的快递。
牛皮纸信封盖着医学院病理科的邮戳,发件日期栏用血写着:你杀死我的那一天。
解剖刀划开火漆封印的瞬间,银杏叶状的灰烬从信封里涌出。
它们在空中聚合成全息投影,显现出我从未见过的实验室场景:穿着防护服的“我”正在给手术台上的顾教授注射药剂,而他溃烂的胸口插着的,分明是今早刚出土的那截锈蚀肋骨。
灰烬突然自燃,在桌面上烧出焦黑的经纬度坐标。
当我用紫外线灯照射时,烧痕竟显露出女儿的字迹:妈妈,这次换我当观测者。
地铁末班车穿过隧道时,车窗倒影开始扭曲。
穿蓝白校服的少女坐在我左侧空位上,发梢滴落的血珠在座椅上拼出三道弧线符号。
她的校牌在隧道灯下忽明忽暗:市一中2043级,林小雨。
“你终于来了。”
少女转头露出我年轻时的面容,脖颈处的手术缝合线正渗出量子态的荧光,“该重启莫比乌斯环了。”
地铁车厢的量子裂缝是从第三节车顶灯开始的。
苍白的LED灯光突然坍缩成无数光锥,在车窗上切割出蜂巢状的暗纹。
穿校服的少女伸手触碰玻璃,裂纹中渗出淡金色液体,在座椅扶手凝固成发光的符号——正是七年前我在解剖台边缘见过的三道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