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起来。
视频里小女孩被捆在ICU病床,背后的输液管连着混凝土泵车。
她哑着嗓子哼《摇篮曲》,调子和陈宇死前哼的一模一样。
新局长从阴影里走出来,防毒面具上沾着水泥浆:“现在你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人。”
他举枪瞄准我胸口,“混凝土要趁新鲜浇筑,就像秘密要趁热乎灭口。”
我扯开制服露出胸口,蜈蚣疤拼成的地图正在渗血。
“你按GPS找过来的?”
新局长笑得枪口乱颤,“那些坐标是我故意...”话没说完,整栋楼突然摇晃。
混凝土墙裂开蛛网纹,三十七块骨灰砖同时炸开——陈宇埋的炸药和生锈警枪里的火药,终于在十年后燃爆。
废墟里的灰呛得人咳嗽。
我从瓦砾堆里扒出新局长的手机,通讯录全是死者名字。
最近通话记录是十分钟前,打给儿童医院地下室——那头接电话的是个稚嫩声音,哼着跑调的《国际歌》。
老吴在废墟里捡到块混凝土碎块,对着阳光一照,里头封着张字条:“下一个浇筑池在公安局大楼。”
落款是我爸的笔迹,日期是十年前矿难当天。
结案报告会改在新建的公安局礼堂。
我别上新的警徽时,台下闪光灯晃得人眼花。
有记者举手问:“听说主犯还在逃?”
我摸着胸针背面的刻字微笑,镜头拍不到我攥着的混凝土块——里面封着新局长的翡翠扳指。
散场时保洁大妈在擦《劳动法》海报,举报电话那栏的棺材涂鸦下,新添了行小字:“真相永远在浇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