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插着输液管，暗红的血顺着管子流进搅拌机。
他咧嘴笑：“局长要用我的血当凝固剂，说死人血最粘稠。”
显示屏突然弹出个视频窗口。
局长戴着防毒面具，正往混凝土里倒骨灰：“小林啊，你爸当年就是太较真，非说这些骨头能当证据。”
他身后闪过个穿病号服的小女孩——和李卫东手机里的照片一模一样。
解剖刀划开混凝土块时，老吴的镊子夹出片指甲盖。
DNA比对结果凌晨三点出来，是我爸的。
我摸着混凝土上凹凸的纹路，突然意识到那是张人脸——正是档案照片里年轻时的我爸。
手机突然收到陌生彩信。
照片里陈宇被捆在搅拌机里，配文是：“下一个百年工程需要新鲜骨料。”
定位显示在十年前矿难塌方的老矿洞。
矿洞里的积水漫到膝盖，手电筒照出墙上的血手印。
陈宇倒挂在矿道岔口，白衬衫被血染成褐色。
他脚踝拴着个倒计时器，红色数字跳得比心跳还快：“林警官，你兜里那瓶骨灰...可是你爸的遗书。”
我摸出从混凝土里挖的玻璃瓶，对着光一转——骨灰颗粒在瓶身上拼出“举报人林建国”的字样。
倒计时归零那秒，矿洞深处传来局长的笑声，混着混凝土搅拌的轰鸣。
4.矿洞顶上的碎石簌簌往下掉，砸在水里溅起血色的浪。
陈宇倒挂在生锈的铁轨上，脚踝拴着的倒计时器闪着红光。
他咧开干裂的嘴笑：“林警官，你兜里的骨灰该撒了。”
我攥紧玻璃瓶后退半步，局长戴着防毒面具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拎着个滋滋响的遥控器。
“你爸当年也这么倔。”
局长摘下面具，露出被水泥灼伤的脸，“非说矿洞里有三十七具尸体，结果呢？”
他踢开脚边的碎石堆，露出半截白骨。
骨头上刻着工号——和坤建劳务那些合同上的编号一模一样。
倒计时突然加速，陈宇猛地挣断铁链摔进水里。
他扑过来抢我手里的骨灰瓶时，我摸到他后腰有块硬物——是把锈迹斑斑的警用配枪，编号是我爸的。
混凝土搅拌机的轰鸣震得耳膜生疼。
局长按下遥控器，矿洞深处亮起刺眼的探照灯。
十米高的混凝土模具正在灌注，泛着血沫的泥浆里浮着半张人脸——是档案照片里年轻时的我爸。
“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