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次再找不到那只存钱罐,我就真的不找了。
我起床,进浴室洗漱。
镜子里,映出苍白到开始有些瘆人的面孔。
鼻子里越来越频繁的温热,头脑昏沉的痛感,渐渐剧烈。
我又想起,陆擎那天跟我说的话:
“一张脸白得跟鬼一样,别是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我撑住洗手台,在万籁俱寂里缓了缓呼吸。
没有关系,我许多年无人在意,早就习惯了。
我打了车,再次去了云城大学。
这一次,一切异常地顺利。
我顺着沈妄说的位置,很轻易就找到了,北门外的那棵金桂。
北门是最僻静的一处侧门,出入的师生最少,没人注意我。
我带了工具,挖了小半个钟头,竟真的挖出了一只存钱罐。
木质的,像是手工制品。
被掩埋于土里这么多年,竟也还没腐烂。
表面混着泥土,早已陈旧。
我心跳一瞬快得厉害,迅速将它拿出来,捧到了手里。
不等细看,身后突然响起,陆擎一贯沉冷的声音:
“你在挖什么?”
11
我一颗心骤然下沉。
本能仓皇起身,将拿着存钱罐的手,藏到了身后。
陆擎朝我逼近了几步,脸色不好看:“沈妄的东西?”
我心里愈发不安。
节节后退,直到后背撞到了树干。
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来他也还记得沈妄。
当初沈妄刚死,我大病了一场,高烧到意识不清。
陆擎仓促接我回去时,本答应了我,会替沈妄好好打理后事。
可后来,在我大病初愈,再三追问沈妄的骨灰时。
他才不耐告诉我:“谁真会去管?
“一个不到十岁就差点杀人的小混混,死了也是为民除害。”
沈妄是为我而死的,陆擎不知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