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倦了这种空洞的念头,厌倦了自己连死的理由都要借别人的手。
第三天,他走进一片茂密的树林。
林子里静得出奇,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像是在低语什么。
他握着短刀,警惕地前行,心里却没有太多恐惧。
他想,若是死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比死在东京街头强,至少这里还有树木和风,像个能安放武士灵魂的地方。
他甚至有些期待,期待有人跳出来,让他挥刀,让他证明自己还没完全腐烂。
就在这时,三道黑影从树后冲出,刀光如闪电,直奔他的咽喉。
源义经本能地拔刀,侧身躲过一击,反手刺中一人的肩膀。
那人闷哼一声倒地,另外两人扑得更猛。
他咬紧牙关,刀锋划出一道弧光,鲜血喷溅,第二个敌人倒下。
第三个见势不妙,转身逃进林子。
整个过程快得像一场梦,他甚至没来得及多想,只是凭着肌肉的记忆挥刀,像个没有灵魂的机器。
战斗结束,他喘着粗气,靠在一棵树上。
肩膀传来一阵刺痛,他低头一看,才发现被划了一道浅口子,血渗进破旧的和服,红得刺眼。
他没在意,蹲下检查尸体。
两人的腰带上绣着幕府的家纹,花纹熟悉得让他心头一震,像一把旧刀重新插进他的胸口。
他皱眉,低声道:“志雄的人?”
他从其中一人身上搜出一封信,字迹潦草:“大阪备货已齐,京都行动三日后发动。
勿轻举妄动。”
信末没有署名,但语气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像一道命令,也像一道审判。
他收起信,坐在树下,盯着那封信发呆。
他的心跳渐渐平息,可脑海却乱成一团。
京都行动,火药,大阪备货——这些词像一块块拼图,在他脑海中拼凑出一幅模糊的画面。
他想象着京都燃起大火,古都的屋檐被吞噬,百姓的哭声响彻夜空。
他闭上眼,试图让自己不去想,可那些画面却越来越清晰,像一群恶鬼在他脑海里跳舞。
他感到一阵愤怒,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掐进掌心。
可这愤怒不是对志雄,而是对自己。
他恨自己变得这么麻木,恨自己连面对这些事的勇气都没有。
他想,若是以前的他,早就追上去,杀了那个逃跑的家伙,问出一切。
可现在的他呢?
他连动刀的理由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