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慢慢收紧，忽地那男生把手里的镜子摔在地上，破碎的镜片迸溅四散开来，有一片掉在他的脚下。
他透过镜子的碎片看到那张总是笑盈盈的脸，一阵怒火从心头涌起，他抬起头，一拳打向对面男生的脸。
“啊——”男生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接下来是气急败坏地怒喊，“给我打他，一个神经病还敢打我了。”
蜂拥而至的人群围住了他，数不清的拳头落向了他的身体，拳头中夹杂着那个男生的骂声，“往他脸上打，贱种，长本事了是吧。”
他蜷起身体，这样能减少痛感，这是他被打了无数次后总结出来的经验。
他伸出手，穿过那些砸过来的拳头，摸到脚下的碎片，死死地握在手里，脸上竟是浮现出一丝笑意。
“这人不会真疯了吧，”那个男生嫌弃地撇撇嘴，“行了行了别打了，一会出人命了。”
那些拳头不甘心的收了回去，人潮又四散开来。
如果不是他还躺在这里，现在的教室和十几分钟前又有什么区别呢。
班主任进来时，一切已经恢复了原样，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班主任看见他脸上的伤，什么也没说，仿佛多看一眼都会污了她的眼。
如果班主任肯低下头看一眼，她会看到这个她不想看到的男生脚底下已经滴出了一滩鲜血，从手掌到地面，隐隐要连成一条血线。
“你说你今天打他那一下干嘛，你以前不是都挺能忍的嘛。”
镜子里的男生说着说着都有些急了，“你又打不过他们。”
“还有你的手，怎么能把自己划成这个样子，你说你是不是傻。”
他恨不得出镜子来给这个傻子一拳，一点都不知道照顾自己。
“没事，死不了，反正也没人在乎。”
他低着头，淡淡地说。
“谁说没人在乎了，我在乎，我非常在乎。”
镜子里的人狠狠地看了这个傻子一眼，目光触及到他手掌的伤口却又变得软了下来。
“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他们摔碎了镜子，你不在了怎么办。”
低着头的那人突然低声地嘟囔了这么一句。
他们的距离很近，他自然听到了这句话，像只羽毛似的，在他心底轻轻挠了几下，痒痒的，让人忍不住沉溺。
镜子内外的人一瞬间都陷入了沉默，像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又像是知道对方会说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