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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哥哥上门接,大佬假千金她不装了!楚绵傅靳年最新章节

宝珠陛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楚绵也有些不解。谢家在她眼里只能算小康,但也不是在乎那五千万的人......突然来闹,又突然离开,实在可疑。“别看了,都散了吧!”楚羡见十里八村的乡亲们还围在他家门口,他大手一挥,拉着楚绵和林悦如进屋,‘砰’一声把门关上。众人唏嘘几声,陆陆续续离开。进了屋,林悦如还在气头上,想到宝贝女儿在谢家过得如此凄惨,她就一阵心痛,她拉着楚绵的手,哽咽道:“女儿啊,这么多年......你受苦了!”“妈,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楚绵也没想到会让母亲这样伤神。女儿十四年来过得清贫,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他们又制造‘穷困’的假象,林悦如沉思片刻,忽然开口:“绵绵,其实我们家......”‘叮铃铃——’手机铃声响,打断林悦如已经到了喉间的话。她顿了顿,掏出手机...

主角:楚绵傅靳年   更新:2025-03-13 20: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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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绵傅靳年的其他类型小说《五个哥哥上门接,大佬假千金她不装了!楚绵傅靳年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宝珠陛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楚绵也有些不解。谢家在她眼里只能算小康,但也不是在乎那五千万的人......突然来闹,又突然离开,实在可疑。“别看了,都散了吧!”楚羡见十里八村的乡亲们还围在他家门口,他大手一挥,拉着楚绵和林悦如进屋,‘砰’一声把门关上。众人唏嘘几声,陆陆续续离开。进了屋,林悦如还在气头上,想到宝贝女儿在谢家过得如此凄惨,她就一阵心痛,她拉着楚绵的手,哽咽道:“女儿啊,这么多年......你受苦了!”“妈,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楚绵也没想到会让母亲这样伤神。女儿十四年来过得清贫,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他们又制造‘穷困’的假象,林悦如沉思片刻,忽然开口:“绵绵,其实我们家......”‘叮铃铃——’手机铃声响,打断林悦如已经到了喉间的话。她顿了顿,掏出手机...

《五个哥哥上门接,大佬假千金她不装了!楚绵傅靳年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楚绵也有些不解。
谢家在她眼里只能算小康,但也不是在乎那五千万的人......突然来闹,又突然离开,实在可疑。
“别看了,都散了吧!”楚羡见十里八村的乡亲们还围在他家门口,他大手一挥,拉着楚绵和林悦如进屋,‘砰’一声把门关上。
众人唏嘘几声,陆陆续续离开。
进了屋,林悦如还在气头上,想到宝贝女儿在谢家过得如此凄惨,她就一阵心痛,她拉着楚绵的手,哽咽道:“女儿啊,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妈,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楚绵也没想到会让母亲这样伤神。
女儿十四年来过得清贫,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他们又制造‘穷困’的假象,林悦如沉思片刻,忽然开口:“绵绵,其实我们家......”
‘叮铃铃——’
手机铃声响,打断林悦如已经到了喉间的话。
她顿了顿,掏出手机来,见是四儿媳打来的电话,“是你四嫂打来的。”
四嫂?
楚绵想到之前三哥说四嫂的身体不太好,不孕症的事她还没来得及询问呢。
“梦梦啊。”
电话那头,楚家四媳妇陶梦哭得撕心裂肺:“妈!阿渊、阿渊出事了!”
林悦如身形一颤,“老四怎么了?”
听到不对劲,楚绵和楚羡对视一眼,下一秒,楚羡冲出去开那个剁椒鱼头。
“阿渊去比赛受伤......在第一医院,妈你们快来......我、我害怕呜呜呜!”
陶梦泣不成声,这边林悦如听到人在医院,当即吓得脸都白了,要不是楚绵扶着,她怕是要倒下去。
“快上车!”
外面楚羡大喊。
林悦如心急如焚,还不忘对电话那头打镇定剂,“梦梦啊,你先别着急,妈马上就来,你撑住哈!”
几人赶紧上车,楚绵猜也知道‘阿渊’就是自己的四哥了,看到楚羡把五菱车当做所向披靡的坦克开,她下意识抓住副驾把手。
“老四就是不听劝!让他别碰赛车别碰赛车!他非要去!”
楚羡脚下用力踩油门,嘴里数落弟弟楚渊,面上却满是焦急。
闻言,楚绵大概知道四哥应该是出了车祸......她掏出手机,让姜槐即刻把通往第一医院的路清理一下障碍。
姜槐动作很快,他们的车驶入城市街道后,一路畅通无阻,就连路灯都是一路长绿。
着急的楚羡和林悦如并未在意这些。
本该是四十分钟的路程,缩短到十五分钟。
到了第一医院,楚羡跳下车就往医院冲,楚绵在后面扶着心急得快哭出来的林悦如。
“我弟弟到底怎么了?!”
母女俩询问到抢救室,刚走过来就听到楚羡的怒吼。
身着白色长裙的女人坐在长椅上,白裙上血迹斑斑,一头飘逸的长发也乱糟糟地披散在肩头,正在掩面痛哭。
“这、这是怎么了?”林悦如脚步虚浮,走到陶梦身边。
陶梦听到婆婆的声音,才一下子站起身,突然就跪在林悦如的跟前,楚绵赶紧去扶人。
“妈!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
“阿渊......啊!”
人已经哭得快喘不过气。
林悦如见她这般,脸色登时白成一张纸,颤抖着一屁股坐在长椅上,神色恍惚,嘴里喃喃:“阿渊啊,我的阿渊啊......”
“到底怎么回事?”楚绵上前,问那个被楚羡攥着衣领,吓得支支吾吾的医生。
“伤者重伤在头部,铁片直接插进后脑了,全身多处骨折,失血严重,已经陷入昏厥,现目前最要紧的是要把铁片取出来,但他的情况太危险,手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的可能!要是......咱们医院根本不敢给他做开颅手术啊!”
“做啊!不做我要你们第一医院给我弟弟偿命!”楚羡已经失去理智,双目猩红。
医生吓得差点跪下。
楚绵沉默两秒,转头看了眼心痛到呆滞的母亲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四嫂,她上前一步将医生的白大褂强行脱了下来。
“你、你要干什么?”医生错愕。
楚羡见妹妹穿上白大褂,脑子里一下就浮现出在圣都医院的事情,他推开想要上前阻拦的医生,“妹妹,有把握吗?里头的,可是你的亲四哥......”
“放心吧。”
楚绵冷静回复。
她熟练地找到消毒室,全身消毒后,戴上蓝色手套,双手举过肩膀就要进抢救室。
被扒掉白大褂的医生被她吓一跳,“这位小姐,你这是干嘛?”
“滚开!你做不了,我妹妹能做!”
楚羡一把推翻医生,让楚绵进了抢救室。
“三、三哥?”
陶梦见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进了手术室,哭声停了,抬头看楚羡。
楚羡摆摆手:“别担心......”
想到什么,他说:“她就是我们的妹妹楚绵,之前我在圣都医院亲眼见过她做手术,老四不会有事的。”
而且,就算是老四要走,走之前能和妹妹见一面,也算是弥补了遗憾!
陶梦愣愣点头,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
里面焦急万分的医生们见一个小丫头进来,身上还穿着他们医院的白大褂,戴着蓝手套看样子是要做手术,众人立马沉下脸:“你是谁?”
楚绵走近了,看到手术床上的人面色苍白,没有知觉却在瑟瑟发抖,头上一块巴掌大的铁块插入后脑,血已经凝住,监测仪上血压极低......
医院已经用上备用血包,但伤势太重,血压一直提不起来。
她冷声吩咐:“准备注射肾上激素。”
“你做什么?”
一个医生沉着脸质问。
楚绵拧眉,抬眸冷冷地盯着对方:“我是圣都医院特聘的医生,躺在这里的是我亲四哥,你们再耽误一秒,他就离死亡更近一步,若是误了抢救时间,这家医院也别想开下去了!”
手术室七八个人都被震慑住。
首先震惊的是眼前这个小姑娘竟然是圣都医院的特聘医生,能被圣都医院特请,那医术不言而喻。
其次,伤者是她亲四哥,她肯定会全力挽救。
最后,楚家......是京城楚家?
“快点!”

名媛淑女,嘴里怎么会说出‘猪’、‘蠢货’这类词来?
“你快把戒指还给我!这地方我是一次都不想再来!”
“什么破戒指?”楚羡听了那么久,早都忍不住想冲上去撕烂这个谢安月的嘴了,还名媛淑女?
“我女儿稀罕你那戒指?别到这儿来栽赃嫁祸了!”
林悦如从屋内走出来,直接走到楚绵身前站定,楚羡也站在楚绵身前,形成一堵人墙,把楚绵保护在中间。
楚绵呆滞了一秒,看着面前一高一矮的肩膀,心里有暖意流过。
“就是她走的时候偷了蕴哥哥给我的求婚戒指!”谢安月一口咬定是楚绵拿的。
“你有什么证据?”
楚绵本不想和谢安月纠缠,但看到家人维护在前,她也想为自己争取个清白。
高傲如谢安月,她单手叉腰,即便是林悦如这个年龄比她大一倍的长辈站在身前,她丝毫不见收敛,依旧是那副唯我独尊的姿态,“证据?我们谢家难道还会污蔑你偷一个戒指不成?再说了,你本身就记恨蕴哥哥和我订婚,恨我抢了你的豪门阔太梦,动机都有了,还要什么证据?”
“哼!”楚绵冷哼,“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既然拿不出证据,那就调监控吧。”
听到调监控,谢安月傲然的神色有一瞬慌乱。
不过也是片刻,稍纵即逝。
“调什么监控?”
楚绵歪着头,语气中透着几分不屑:“怎么?你不知道你们谢家各个角落都有监控防守么?”
“我、我不知道有这些!”
意识到自己方寸大乱,谢安月沉下脸,“楚绵,我在和你说戒指的事!你别想转移话题!”
“废话这么多。”楚羡不想再听下去,他问谢安月:“你那破烂玩意儿值几个钱?”
“破烂?”谢安月冷笑,上下扫了楚羡一眼,眼里遮掩不住的嫌弃:“你种一辈子的菜也买不起的品牌!说出来不怕吓死你,我的戒指,可是蕴哥哥从南非专门给我打造的蓝宝石钻戒!价值......这个数吧!”
她伸出五只手指,在众人面前得意的晃了晃,“光是戒指上的一颗钻石,都够你们全家一辈子的花销了!”
“啊?什么戒指价值上兆了?”
楚羡一脸惊讶。
其他人则是满脸疑惑。
黑色SUV车边的周勤听懂了楚羡的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众人才把视线落到这边。
傅靳年慢慢操控轮椅过来,他即便是坐在轮椅上,看向谢安月时,视线也是平视,身上透露出矜贵的气息引得林悦如不由得细细打量。
他淡声问:“五千万?”
谢安月被傅靳年那双平淡无波的黑眸盯得浑身不自在。
她觉得傅蕴已经很帅了,至少在她认识的男人中,傅蕴是傅家小少爷,跑车豪宅应有尽有,长得也很帅气,每次她和傅蕴一起出行,都会收到各种羡慕的眼神。
但是眼前这个男人......让她觉得傅蕴也不过如此。
而且,傅蕴送她的戒指,只值五百万。
她硬着头皮点头:“是啊,五千万。”
长得帅没用,一个瘸子而已。
还是傅蕴哥哥更深得她心,眼前这个......可惜了。
“狮子大开口。”楚绵拧眉,显然不相信谢安月的五千万是真的。
“楚绵,你是没见过那么多钱,所以觉得我的戒指值不了那么多钱吧?小学课文里的那只蛙,说的就是你!”谢安月冷哼,又把目光落到傅靳年腿上,咋舌又说:“还有,这个男人是谁?不会是你的姘头吧?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待在这乡下当个村姑,没想到你脑子倒是挺精明的嘛,知道从外面找男人来帮衬你们家,但是看他那样......一个瘸子而已,我看他那样也不是能拿得出五千万的人啊,你的眼光也太差了吧!带出去我都嫌丢人呢。”
楚绵脸色沉下去,抡起一巴掌就扇到谢安月脸上。
‘啪’的一声——
谢安月猝不及防被一巴掌扇偏了头。
早上精心打扮的发型也掉了几缕下来。
傅靳年抿着薄唇,偏头朝楚绵看去,见她面色低冷,眼底火气翻涌,心里莫名地有些愉悦。
“你、你打我?”谢安月好久才反应过来,倏地抬头直勾勾盯着楚绵,眼底有震惊和愤怒在猛烈燃烧,她尖叫一声后忽然冲过来就要把楚绵的脸撕烂。
楚绵在她的魔爪伸过来时就侧头躲开了,随即一个转身到谢安月身后,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往后一扯——
高跟鞋没站稳,谢安月睁大眼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又一个屁股蹲儿坐在泥地里!
“啊!”
谢安月身上的昂贵衣裙都沾上了泥浆,双手也糊满了深褐色的泥巴,高跟鞋一只挂在脚上,一只不知道飞哪儿去了,狼狈的样子让几人纷纷忍不住低头嘲笑。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泥泞路上缓缓驶来一辆改装过的坦克300。
黑色车身,前面两颗大灯改装成了浅蓝色,周身还挂着各种各样的铁链,白色的小灯包围车身,远远看着就璀璨夺目,无比高调。
见到这车来,谢安月脸色登时变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指着楚绵:“楚绵,蕴哥哥来了,你死定了!”
“二爷,是小少爷的车。”
周勤也注意到了这辆改装特别的坦克,拧眉提醒身边人。
而傅靳年只是淡淡扫了眼,随后目光又落在楚绵身上。
刚才她是因为谢安月言语侮辱他,才动手的?
“什么破地儿!脏死了!”
傅蕴从车上跳下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对楚家地界的厌恶。
他身着昂贵西装一身贵气,单手插兜环顾众人,然后就看到谢安月浑身脏兮兮的,捂着嘴巴小跑到他身边,“安月?你、你这是怎么了?”
“蕴哥哥!”谢安月想要靠近傅蕴,却因为身上的污泥止住,她哭着告状:“我来找姐姐要你送我的那个求婚戒指,他们不但不还,姐姐还对我动手!呜呜呜,他们趁着你不在,就这样欺负我~”

见他们还在愣神,楚绵已然没了耐心。
几人对视一眼,手里开始忙碌起来。
......
手术还在继续。
期间,楚关山接到电话赶来,身上穿着裁剪得体的黑色西装,那套用来演戏的工地工作服还在林肯豪车的后备箱。
林悦如哭倒在楚关山怀里。
陶梦情绪恍惚。
楚羡双手叉腰在手术室门口来回踱步。
气氛安静,却又紧张无比。
‘哗啦——’
长达六个小时的手术终于结束。
手术室的门朝两边打开,楚绵从里面走出,额间挂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也略显苍白。
“怎么样?”
楚羡第一个冲过来。
楚关山扶着林悦如起身,陶梦恍然回神,颤颤巍巍地上前来。
楚绵看着面前的家人们,取下医用口罩叹气:“手术成功了。”
几个医生将还在昏迷中的楚渊推了出来,众人喜极而泣,一窝蜂冲上去:“阿渊!”
陶梦捂着嘴哭得双肩发颤,她看着病床上头部包裹着厚厚一层纱布的楚渊,心痛得一阵抽吸,“阿渊、阿渊......”
“这位小姐的手术过程令我等人望尘莫及!”
之前在手术室想阻止楚绵的那个医生取下口罩,对楚绵表达敬佩。
楚羡眼眶含泪,一把将楚绵娇小的身躯拥入怀中。
“先把我四哥送到病房吧。”楚绵从三哥怀里挣脱出来,对满眼崇拜的医生们微微笑着说道。
“谢谢你,绵绵。”看着楚氏夫妻和医生们将楚渊送进VIP病房,陶梦才转身望着楚绵,眼角的泪还未干。
楚绵摇头,随即脸色冷下来,“四嫂,我看了四哥受伤的情况,如果是单单玩车,不可能伤得这样严重。”
闻言,陶梦哽咽着哭诉:“今天早上他说要去参加一个比赛,我劝他别去,他说这是最后一次,我不放心就跟他一起去了,谁知道在比赛过程中,我亲眼看到一个赛车手故意别你四哥的车,他、他躲过去后,才发现刹车失灵!阿渊每次出去玩车都会检查的!怎么会出现这种问题......”
听到赛车手别车,刹车失灵的时候,楚绵的眼神变了。
她眯了眯眼,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比赛地点在哪里?”
楚羡扭头看过去:“妹妹,你要干嘛?”
陶梦也是一愣,呆滞的说:“青灵山。”
“四哥还没脱离危险期,你们在医院守着,我出去办点事。”楚绵脱下手术服,没多做解释,转身大步离开。
楚羡和陶梦两两对望,最后还是先去楚渊病房。
*
金秋十月,秋风萧瑟。
青灵山地处锦海市郊外,崎岖蜿蜒的公路是每个赛车手的向往之地,而锦海市的赛车场地恰巧就设在此处。
彼时,一眼望去,人山人海。
“车神!车神!”
“良哥第一!”
“良哥!车神!”
上午还有人来挑战良哥,结果比赛开始没多久,那人就被甩出去几十米远,他老婆吓得差点晕死过去,立马送人去医院,这会儿说不定已经一命呜呼了!
想挑战青灵山车神?
简直是找死!
被众人信仰的李良,搂着女友哈哈笑道:“只要我在锦海市,这青灵山车神,就是我的!谁来也抢不走!”
旁边帅哥跟着附和:“没错!”
“良哥可是咱们青灵山的车王啊!除了那个......传说中的超神赛车手‘月落’,谁来谁死!”
“啊对!”
众人哈哈大笑,李良听到有人提起‘月落’,眸光倏地暗了。
上午才赢了一场,最听不得这种话,他冷厉道:“月落都消失快一年了,就算她来,我也未必会输给她!”
他们玩赛车的都知道‘月落’,此前,她可是创下了百战百胜的神话啊!
是真的百战百胜!
听说是在京城国际赛车比赛中,月落和数百名赛车手签下‘生死合约’,以一敌百,不分昼夜的比赛。
还有她那辆紫色机车,没有标志,没有来处。
在长达三天三夜的车轮战比赛中,紫色机车好像和月落融为了一体,在一场场比赛中发挥极致,当年的每一条比赛视频里都能看到一抹紫色身影从镜头前呼啸而过。
毫无意外,月落胜了。
那场酣畅淋漓的比赛,流传至今,网友们大肆搜查月落女神的消息,但都石沉大海。
再后来,就再没看见那道令人神往的紫色身影了......
传闻说月落女神一战成名后被豪门公子看中,嫁入豪门了;
也有传言说,月落打遍天下无敌手,不想玩儿了;
还有人说,月落其实根本不存在......一切只是他们的幻想?
众说纷纭。
不少同行都将她视作女神,将她比喻为速度之母......
月落的神像已经深刻烙印在每一个赛车手的脑海中。
所以听到李良口出狂言,各个脸上都露出不屑、愤怒。
见此,李良眉峰一蹙:“你们不信?那就去把月落找来!我要和她比一场!”
说完后见众人都没反应,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后方。
李良疑惑扭头看去,只见一辆紫色机车从山下迅速冲了上来,驾驶人头戴紫色兔耳朵头盔,一身白色机车服紧紧包裹着,可以看出,是个女人。
她身下那辆粉紫色的机车,外壳扑了一层金粉,在天光下还能闪闪发光......
这样的配置,太少女心。
但在这群赛车手的眼中,却是某种标志!
‘呲——’
紫色机车刹停在众人眼前。
楚绵摘下头盔,抬手抓了抓飘逸的长发,黑色发丝在空气中飞舞。
她脸上戴着紫色护面罩,只露出饱满的额头和那双晶莹剔透的眸子,淡淡扫过众人。
只是一眼,就令人心悸。
“月、月落!”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那么一句。
安静几秒后,众人惊愕:“月落女神!”
“妈呀!我在做梦吗!”
“爷爷奶奶!我看到月落了!”
李良皱眉,根本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那么巧合的事儿。
他推开身前激动地痛哭的小兄弟,两步走到女人面前:“你谁?”
“你又是谁?”
被一个女人如此不屑一顾,李良脸色很难看,他上下扫了眼楚绵身下的紫色机车,没看出什么特别。

“是啊是啊!你们赶紧把钱还给人家吧!”
“我看这钱肯定拿不回来了,这家人前两天刚搬过来,就接二连三的闹事,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周围人见许芸这么可怜,养了个女儿还被抢走,来要一点补偿费,也是理所应当。
尤其是许芸顶着那身贫穷的衣着诉苦,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儿,也纷纷对林悦如母子指手画脚。
“我女儿在你谢家花了多少钱?一一说来,给你就是,别来我家哭哭啼啼地像个泼妇!”林悦如不想看到这腌臜的一幕,说完就要掏钱。
另一边又很疑惑,这谢家不是小康家庭吗?
偏偏谢家夫人这身装扮,比她还像穷人......
她改天也要去置办一套。
看林悦如要掏钱,许芸眼底闪过精芒,随即又擦着眼泪呜咽:“她从进校读书,到毕业出来实习,吃穿用度、学费,加起来…最少也有五千万!”
五千万??
旁边众人都是这乡里的农村人,乍一听到这个天方夜谭的数字,纷纷面面相觑。
楚羡冷哼;“也不是很多嘛,看来我妹妹在你们谢家,过得还不如我养的一条狗!”
楚绵:???
这下该许芸不解了,这楚家破烂成这样了,还在说什么大话?
五千万,他们拿得出来?
“五千万,买断你们谢家和我女儿楚绵的一切联系,从今往后,谢家人不要再到我女儿眼前晃!”
“那是自然。”
许芸巴不得呢,谁想来这山咔咔了?
“慢着!”楚绵厉声上前,看了眼地上泪痕满脸,脏兮兮的许芸,“你在这儿说大放什么狗屁?谁用你谢家的钱了?”
许芸眼神慌乱,没想到楚绵这么快回来,她硬着头皮说:“楚绵,你在我谢家住了十四年,难不成是我污蔑你。”
还有,楚绵就是登不上台面!‘狗屁’这种词汇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是啊,在你谢家做了十四年的佣人!”楚绵冷讽道。
“你胡说八道!”许芸根本不承认。
她觉得楚绵在谢家过的就是千金大小姐的日子,只是偶尔会让她洗洗衣服、打扫一下卫生而已!
从未把她当做佣人使唤过啊。
“那就用证据说话。”楚绵摸出手机,“你不是说我用你们谢家很多钱吗?大家看看,是我花谢家的钱,还是谢家对我无限索取!”
她直接把许芸和她的微信记录翻出来,几乎全是转账信息,且都是楚绵转给许芸的,多的时候上万,少的时候几千。
一条条流水记录,清晰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许芸慌了,从地上爬起来,“楚绵,你这些谁知道是真是假?你十岁就来谢家,那么小一个能赚钱?你难道是自己养活自己的吗?说谎也要看情况!”
“哦对了!”楚绵挑眉,“说起这个我还差点忘了,我刚到谢家,你就让我睡狗窝,还让我在冰天雪地给你手洗内裤,你说那是你花几万块买的,必须用手洗,我因此被冻伤了送进医院,高烧三天三夜都没退,这些医院都有记录的吧?需要我给你调出来,让你仔细回忆一下吗?”
内裤这些事儿子虚乌有,她冻伤高烧那次,是被赶到谢家门外跪了一天一夜造成的。
许芸面露震惊,红着脸怒吼:“我什么时候让你给我洗......”她感觉对面林悦如的眼神都要在她身上扎出几个洞来,话到嘴边戛然而止。
这个贱人!
竟然污蔑她!
“流水账单你不认,那你拿出证据来,证明你谢家在我身上花的钱,如果是真的,我百倍千倍还给你!”
楚绵冷声放话,镇定自若。
众人又看向许芸,见她哆哆嗦嗦拿不出什么证据来,顿时一片唏嘘。
“你没有吧?”楚绵走得许芸面前去,“巧了,我有!”
“这些,是我在圣都医院的工资账单,一个月八千块,有七千五是转给了你的!另外,这是我从谢家离开当日,谢安月偷了我的东西,还想用五万块来侮辱我,监控视频拍得清清楚楚!这下,谢夫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手机里保存的监控视频点开,当日发生的种种全都曝光在众人眼前。
许芸错愕不已,看向楚绵,“你、你哪儿来的监控视频?”
“这些谢夫人就不用管了。”
她早就料到谢家会来这一招,才黑进谢家安保监控,将这段视频留存下来。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派上用场!
“你、你个毒妇!你居然如此对待我的女儿!”
林悦如看到视频内容,心里一阵抽痛,她的宝贝女儿竟然受了这么多苦!把许芸碎尸万段都解不了她心头之恨呐!
“妈妈,别动怒。”楚绵扶住林悦如,感受到她过于生气而颤抖的身体,有些懊恼。
早知道就不能拿出她受欺负的视频了......
林悦如反手抓住楚绵的手腕,咬牙怒斥许芸:“你不就是想要钱吗?五千万我给你,买断绵绵和你们家的关系!但是我女儿在谢家遭受那么多罪,谢家怕要以死谢罪!”
“呵呵,”许芸根本不带怕的,她对林悦如翻了个白眼,“你们家拿得出五千万吗?这穷乡僻野的,难道还打算卖血卖命来凑钱?还想让我偿命?怕是钱还没还完,你们就先嗝屁了!死穷酸!”
听到许芸这样辱骂母亲,楚绵冷下脸,“许芸,我楚家再怎么穷,也比你谢家一家子吸血鬼坦荡。”
“楚绵,你才搬出谢家几天呐?这么快就忘记谢家对你的养育之恩了?”
“那也要有养育,才有恩。”
许芸没想到楚绵竟如此眼瞎,居然会偏向楚家?谢家家财万贯,和楚家这又穷又偏的地方比起来,难道谢家不比楚家强?
是个聪明人,也该选择谢家吧?
许芸认定了楚绵脑子有病。
正吵着,许芸兜里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来接通,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许芸忽然双眼放光,“好!我马上回来!”
“楚绵,今天我就暂时饶过你们家!”她那双三角眼斜着扫了楚家众人一眼,“让开!”
众人被她挤到两边,诧异地看着许芸来闹这一通,还没个结果就又匆忙离开。

两人互相依偎取暖,电梯停下,里头又是满人,还有几个农民工一身土灰,散发出难闻的汗味儿。
谢安月嫌弃地摆了摆手,把目光转向隔壁电梯。
那个电梯一直都没人,正好她们坐上去。
如今谢安月刚要拉着许芸坐上去,就被拦住。
小护士按住电梯按钮,不许她们进。
“抱歉,这部电梯仅对SVIP特权会员开放。”
言下之意,就是她们不配。
听到这种嘲讽,谢家母女不已为忤,反倒深以为然。
“你看看,咱们家还是站的不够高。要是四大世家就绝对没问题了。”
听到几大家族,谢安月露出心驰神往的表情。
此前她原以为自家已经够壕了,谁知放到几大世家面前根本不够瞧。
想到这里,她就更想要嫁进傅家了。
后半辈子吃香喝辣不说,还能在整个京城呼风唤雨。到时候她非弄死楚绵那个贱人不可!
正做着美梦,SVIP电梯叮的一声停在这层。
电梯门打开,最先走出来的是院长。
而后是一个高挑俊逸的年轻男人——正是楚羡。
如今他一身低调朋克服,身材高挑,一张俊脸晒成健康的小麦色,狡黠的丹凤眼里藏着金尊玉贵养出来的矜傲。
整个人痞帅痞帅的,正是时下小姑娘最喜欢的类型。
谢安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人家,不住在心里尖叫好帅。
她原以为傅行已经够好了,跟眼前这个男生一比,简直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许芸却扯了扯女儿的袖口,示意她靠边站,给两人让路。
SVIP的大佬呢,一旦冲撞了可惹不起!
心里这么想着,许芸和谢安月眼巴巴看着,却发现院长跟楚羡并没有走,而是站在走廊,像在等什么人。
两人地位已经够高,能让他们好声好气等着。
她不敢想来人得有多尊贵。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揣测院长跟楚家三少到底是在等谁。
在众人屏气凝神的注视下,电梯里迈出一个高挑的女人。
楚绵缓步走出,心里想着急诊的病状,神色冷肃而沉静,不自觉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也是这一刻,谢安月瞪大眼睛,不受控制地尖叫出声
“楚绵?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绵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顿时皱起眉。
而谢安月和许芸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直接冲了上来:
“你已经不是谢家人了,我警告你,滚回你的农村老家去,离我家远点!”
听到这句话,院长直接瞪大了眼睛。
这家人是不是疯了,敢对大佬这么说话!
楚羡听了更是立刻撂下脸色,表情不虞的看着许芸和谢安月。
呵,原来这俩就是欺负他妹妹的谢家人。
好啊,这下他可算是记住了。
眼见事态要失去控制,院长连忙上前阻拦,解释。
“这位楚小姐是我们的特聘专家,是两位花了一千万请她来做这台手术的!”
许芸跟谢安月一起愣住,不可置信地看着楚绵。
这贱丫头竟然有这个本事?
楚羡将妹妹护在身后,俊脸也冷峻无比:“你们敢往前一笔就别怪我不客气!”
被这么一骂,谢安月顿时委屈无比。
却见楚羡扭头温柔地看着楚绵:“这手术我们不做了,回家。”
说着,就要拉楚绵离开。
他才不要耽误一家子的团聚时间,给白眼狼做手术!
院长抹了一把冷汗,忙拦住两人。
“楚小姐,病人危在旦夕,您看......”
楚绵摇头,轻轻挣开了楚羡的手:
“我已经答应了。”
答应了院方在先,自己不能出尔反尔。
楚羡气不打一处来,但还是选择尊重妹妹。
而许芸跟谢安月如今却难受无比,一脸警惕地瞪着楚绵。
她们怎么也不想承认,刚被她们赶出家门的假千金,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了医学专家!
怎么可能!绝对都是阴谋!
眼看这一家子死活不放人,院长也被搞烦了,皱眉警告:“谢先生眼看就快不行了,你们再耽误下去小心出事!”
谢志行是一家之主,赚钱还得倚靠着他。
许芸被吓住,咬牙最后还是着女儿让开。
谢安月梗着脖子,不依不饶,厉声威胁:“楚绵,我警告你,好好给我爸做手术!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楚绵淡淡看了两人一眼,没多做理会。
医者仁心,她不会用私情和性命开玩笑。
如今楚绵跟着院长进入手术室,不久后红灯亮起,手术正式开始。
楚羡惦记着饭点到了,下去给妹妹亲自带饭。
留下许芸跟谢安月站着等候,心里却颇为不好受。
不仅仅是因为楚绵的身份。
还因为她们的失态出了洋相。
刚才那场大闹是在手术区,来圣都医院的非富即贵,一个个却目睹了谢家母女的撒泼现场,如今议论纷纷。
“真没素质,这是哪家的人啊?”
“好像是谢家......我看那个应该是谢家小女儿吧,最近和傅家谈婚论嫁来着,没想到这么没素质。”
“天哪,傅家知道吗?质疑人家特聘专家,这事也太丢脸了。”
如今周围议论纷纷,许芸跟谢安月不敢对着豪门亲贵们发泄,脸上却也挂不住笑了。
尤其是谢安月。
从小被娇生惯养,欺男霸女,如今受了这委屈,牙关都咬紧了。
再一看旁边的楚羡,那张脸这么帅,刚才却为了楚绵而凶自己。
“凭什么,凭什么全世界都向着楚绵!”
谢安月扑进许芸的怀里,咬紧了要关大骂。
“楚绵,贱人!贱人!”
平常她们都骂习惯了,如今却被刚回来的额楚羡听了个一清二楚。
一瞬间,他的脸就黑了下来。
光天化日就敢骂他妹妹,之前在谢家还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呢!
就这样自己刚才还想给他们五个亿?
一想到这里楚羡就更生气了。
幸好他们狗眼看人低,没要那笔钱。
而现在,他们也该好好算算账了。
如今楚羡黑着脸色刚要走过去,却见手术灯由红转绿。
手术结束,楚绵跟院长推门出来。
楚羡立刻凑上去递饭,发现两人眉宇间带了明显的疲惫,但院长的脸上还有深深的敬佩。
“楚大夫不愧是国手,面对意外情况的应急处理比我这个老家伙还要专业。”
楚绵精神也有些紧绷。
如今刚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开口,却见许芸冲过来,劈头盖脸的大骂。
“你个丧门星!我老公的手术怎么会有意外!是不是你故意的!”
楚羡大步走过去,将妹妹护在身后。
但许芸和谢安月像是抓住了把柄一般,把怒火肆意发泄在楚绵的身上:
“绝对是你公报私仇,故意搞破坏!”
“早知道你是个白眼狼,当初就该让你在孤儿院冻死,饿死!”
院长被挤在一边,脸都黑了。
从没见过这么恶毒的家庭,他直接拿出病例摔在地上:“不如你们先解释解释,病例卡上为什么没写他有疱疹?”
差一点就造成大出血!
要不是楚大佬处理及时,这次就完蛋了。
院长一阵后怕之时,却见许芸立刻瞪大眼睛。
“疱疹?我老公怎么可能有疱疹!”
哦呦。
楚羡眨眨眼睛,和旁边的妹妹交换了一个目光。
行,这下有瓜吃了。

“多少?”
也只有钱能提起楚绵的兴趣。
姜槐嘿嘿一笑,“五千万。”
五千万?
写一首歌,五千万倒是挺可观。
可谢安月那颗破戒指的要价一模一样,楚绵莫名的有些抵触这个数字。
她本想拒绝,但是看到面前的茅草屋......
她点头:“好,我给他写,让对方定个时间吧。”
姜槐没想到楚绵竟然会答应,她给人写歌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上次有个女星出价八千万,楚绵都没同意的。
她狐疑地眯着眼睛,好看的脸蛋在灯光照耀下白里透红,诧异地问:“绵绵,你......破产了?”
“为什么这样问?”
“那为什么八千万的都不接,现在人家才报价五千万你连价都不讲就同意?”
这的确是个让姜槐好奇的问题。
楚绵把树皮抠下来,树干上就有一个小坑,她说:“我现在要赚钱养家,不和你多说了,我妈叫我吃饭了。”
什么?
姜槐错愕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脸上的面膜都差点崩裂。
楚绵脑子秀逗了吗?
不是孤儿么?谢家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是她妈?
而且,谢家好歹也是个豪门啊,怎么会让楚绵养家?姜槐并不知道楚绵已经离开谢家,现在住在山咔咔里面,还有五个务农的哥哥要养。
*
谢家。
谢安月脸色很难看地坐在沙发上,身上那条被泥土弄脏的衣服已经换下来,现在穿着一套香奈儿的短裙,许芸坐在她对面,她咬牙道:“这个楚绵,竟然勾搭上了傅家二爷傅靳年!二爷亲口承认,说楚绵是他的未婚妻!妈,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就楚绵那个穷酸样,家里破破烂烂的,还住的茅草屋。
这种身世也能入傅家?
许芸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女儿,你说什么?楚绵,和傅二爷?”
“对啊妈!傅蕴哥哥亲口喊他小叔!”
谢安月也不想承认,但是傅蕴真的喊对方是小叔叔了,若是作假,傅蕴这么大个人还能不认识他家小叔么?
“不可能吧?”许芸同样不相信,“傅二爷那可是傅行的亲弟弟,虽然双腿残疾,但至少也是傅家的,怎么可能会找楚绵那种家世的女人做妻子?”
“就是说啊!”
母女俩一万个不相信。
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谢安月不得不信,“楚绵是医生,傅二爷双腿残疾,难不成......两人之间有什么合作?楚绵不会是吹牛说自己能治好傅二爷,所以才骗到这个婚约吧!那到时候治不好,咱们家会不会受到牵连啊?”
越想越觉得就该是这样!
楚绵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医生资格了。
而恰好傅靳年坐轮椅,肯定是想站起来做正常人啊,结果就听信了楚绵的谎言,确信楚绵真的可以治好自己的残腿,才答应楚绵,要娶她为妻?
太恐怖了!
楚绵竟有此等城府!
许芸都为之钦佩!
“妈,咱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且不说楚绵能不能治好二爷,若是治好了,我和傅蕴还得叫她一声小婶婶,我就永远低楚绵一头......我看那个二爷,长得比傅蕴好看,权利也比傅蕴大......要不......”
闻言,许芸诧异地看着谢安月,“你不是喜欢傅蕴吗?”
她女儿在想什么,许芸这个当妈的肯定是一清二楚。
“傅蕴今天看到二爷,连个屁都不敢放!”
谢安月想到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受了委屈,偏偏傅蕴还不敢为她出头,她就感觉浑身的火气都汇聚到头顶,就要从天灵感冲出来了。
“安月,傅靳年可没有傅蕴那么单纯。”
“我不管,反正我是觉得,既然楚绵是逼迫二爷,才得到的婚约,我也不比楚绵差多少,说到底二爷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女追男隔层纱呀,我就不信傅二爷会拒绝我,而去选择楚绵那个村姑!”
说着,谢安月感觉胜利就在眼前,眯着眼盘算:“楚绵是靠着自己是医生,才骗取了二爷的信任,我也要想个万全之法......”
*
楚绵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谢家母女俩的眼中钉,她按照姜槐给的地址,来找金主墨离,到了才发现约定地点是传媒公司为艺人们准备的录音棚。
墨离让她进去,她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谢安月。
谢安月同时看见她,见楚绵一条牛仔裤,外加白色卫衣,头发扎成丸子头,未施粉黛的脸看着竟有种干净的美。
这样一对比,显得谢安月今天的精心打扮下手过重。
她气急败坏,踩着高跟鞋走过去:“楚绵!你怎么在这里?”
自从昨天在楚家丢脸后,谢安月见到楚绵,也不装了。
那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楚绵撕成碎片的狰狞表情,展露无遗。
楚绵拧眉,转念想到谢安月之前是有做明星的梦想,会在这里遇到也不奇怪,她不想搭理,面前好几个录音棚,她不知道墨离所在,就掏出手机给墨离经纪人发消息询问。
见楚绵无视她,谢安月脸色难看:“你不会是来这儿找傅二爷的吧?楚绵,你跑错地儿了,二爷不可能来这里。”
想到什么,谢安月又上前一步,“楚绵,昨天二爷说你是他的未婚妻?这个婚约,不会是你骗来的吧?你一个乡下人生的乡巴佬,也配入二爷的眼?我劝你还是赶紧退婚吧!别到时候答应二爷的事办不到,还让我们谢家跟你受牵连!”
“??”楚绵一脸懵然。
她在胡言乱语什么?
“你在这儿蹦跶什么?怎么,不喜欢你的蕴哥哥了?”
“我......”
“你是汨眼吗?”
两人正说着,一个身着白色西装,带着金丝边框眼镜的男人从一旁走来,认真看了楚绵和谢安月,最后笑着问楚绵。
楚绵拧眉,不是说了不要在外面透露她的身份么?
她有些不满,点头:“先带我去见你们老板吧。”
“诶!你先别走!”谢安月两步上去挡在楚绵身前,又对经纪人说:“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是谢安月,今天和你联系,来录音棚进女团培训的,你是来找我的吧?”
经纪人不解:“小姐,我什么时候和你联系了?”

“她写歌?男神,如果她能写歌,那路边的狗都可以进娱乐圈了。”谢安月冷哼。
“不对,”谢安月表情一震,“她们说的泊眼大神,是她?”
经纪人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她怎么可能是泊眼?”
谢安月叉腰大笑:“楚绵啊楚绵,你要撒谎能不能找个不容易被拆穿的身份啊?泊眼大神可是著名音乐创作人啊,你一个乡下村姑,也敢冒名顶替泊眼?”
说着,谢安月又看向墨离:“男神,她就是我家的一个养女,前几天才被赶出家门,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乡下人,才冒充各种身份来勾搭有钱人,想骗钱救济她家的五个穷哥哥的!”
这个消息如同平地惊雷,在几人面前炸开。
经纪人错愕的张大嘴巴,下意识看向墨离。
说得挺像回事儿的,他们不会真的找错人了吧?
墨离拧眉看着楚绵,见她埋头在本子上安静的写着什么。
他走过去一看,上面复杂的曲谱和音乐符号仿佛在纸张上跳动,他也是歌手出道,一眼就看出这几段曲谱不是一般人能写出来的。
“老九,把人撵出去。”
墨离沉声吩咐。
经纪人一愣,脸色登时黑成锅底,这个小丫头果然是骗子!
他大步走过来,伸手就要把楚绵揪起来。
谢安月也得意的笑了。
下一秒,墨离拦住经纪人,“我说,把那个女人赶出去。”
“啊?”经纪人满脸懵逼,看了看墨离,又转头看同样诧异的谢安月,随即,他转身走到谢安月面前:“请把!”
“你们、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楚绵怎么可能是泊眼呢......”
经纪人是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不笑的时候板着一张脸,很吓人。
谢安月被盯得往后退了几步,她狐疑的看着楚绵:“楚绵,你到底做什么了?!”
竟然能让墨离男神相信她是泊眼。
经纪人不给谢安月时间,一把揪住她的手臂,用力拽着走出录音棚。
‘砰’的一声,面前的玻璃门被甩上,谢安月狼狈的站在门口,周围人都好奇的扭头看过来,指着她议论纷纷。
谢安月气的跺脚,也不回之前的录音棚了,扭头就走。
回到谢家,她发火将桌上的茶具一股脑掀翻在地:“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佣人们吓得贴在墙边,不敢过来收拾。
听到动静的许芸从楼上下来,心疼的走的谢安月身前,“怎么了我的宝贝女儿?不是去录制了吗…”
“录个屁!”
谢安月一想到自己被经纪人挑三拣四,楚绵却被墨离男神供为座上宾,她就要气得火冒三丈了!
“女儿,谁惹你生气了?我让你爸狠狠教训他!”
许芸就这么一个女儿,还流落在外那么多年,她心里对谢安月是有愧疚的。
此时看到女儿生那么大气,她这心里就跟猫抓的一样难受。
“除了楚绵,还能有谁?”
许芸拧眉,“那个贱丫头不是回乡下了吗?”
“是啊!但是她又以泊眼的身份,居然去录音棚骗影帝墨离,这会儿还在给人写歌呢!”谢安月越想越气,抓起桌上仅剩的一个青花瓷茶杯,用力砸在地上,玻璃四溅。
怕她做出伤害自己的事,许芸赶忙去制止:“泊眼是谁?”
见许芸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谢安月气不打一出来,“总之就是娱乐圈一个很厉害的创作人!”
这么厉害?
那楚绵岂不是很有钱了?听说娱乐圈的人捞钱都很有手段!那个墨离许芸倒是知道,前段时间她还迷上墨离出演的一部电视剧呢......
许芸仔细想了会儿,“女儿,楚绵如果真的是你说的那个泊眼,那她这些年赚的钱肯定不少吧?不然,她怎么连我们给的五万块都不要?既然如此,那谢家养她这么多年,她也该还我们一点了!”
“妈......”
“女儿,这件事你别管,妈有办法让楚绵把她赚的钱都吐出来!谁让她惹我的宝贝女儿这么生气呢!哼哼!”
谢安月不知道许芸要做什么,但只要能给楚绵带去麻烦,她就双手赞成。
*
这边,楚绵给墨离写完一整首歌,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她赶着去菜市场买硬菜,拒绝了墨离请她吃饭的事,把曲谱塞到墨离手中,“钱就打到我账户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录音棚,留下墨离和经纪人老九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墨离仔细看着曲谱,眼神愈发明亮,他仿佛能看到这些符号在他眼里跳动,仿佛看到自己在舞台上大大放光彩!
这就是泊眼的创作风格!
他曾剖析过泊眼的每一首曲子,对此无比熟悉,闭着眼睛他都能听出泊眼的歌。
“哥,这丫头真的是泊眼?”老九还有些怀疑,这个丫头,太随性了......一点也不像是被娱乐圈万人追捧的大神泊眼啊!
墨离宝贝似的收起曲谱,“不要对外透露她的身份,这份曲谱,我会尽快填词。”
录制出来,肯定能爆火!
见自家艺人如此确信,老九也只能勉强相信楚绵就是泊眼了。
今天赚了五千万,楚绵心情不错,墨离也不是墨迹人,她刚走到菜市场门口,就收到了五千万的转账。
楚绵买了很多肉食,又买了鸡鸭鱼等,如果没什么事,她不太想来市区,所以就多买了些。
她是开三哥的剁椒鱼头来的,把菜全都放车里,她才驱车往家赶。
刚到家门口,却看到那排茅草屋前围满了人,母亲林悦如和三哥楚羡被围在其中。
楚绵脸色一沉,推开车门跳下去,几步走近了,才看见为首的还是张熟悉面孔。
“哎哟喂啊!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我谢家辛辛苦苦养了楚绵十四年,她如今能赚钱了才被你们楚家接回,我只是要一点养育钱,你们就对我喊打喊杀!实在没有天理啊!”
许芸今天没穿贵妇标配的名牌衣装,反而穿着一套粗布麻衣,珍珠项链翡翠镯子一个没戴,连妆都没化,看着和村里的妇女没两样,此刻正坐在地上撒泼打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苦。

许芸言语尖酸,一双三角眼里满是鄙夷。
听说楚绵的亲生父母家在农村,土里刨食,顶上还有五个哥哥打光棍。
这种家庭一穷二白,五万块都够买他们命了!
认亲时对方压根没露面,只打了个电话过来。
声音断断续续,根本听不清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估计是在山区信号不好,最后只知道个时间。
那也够了。
把楚绵赶出去的事情,他们一分钟也等不下去了!
楚绵冷冷看着硬塞进手里的信封,半天没有言语。
见母亲向着自己,谢安月得意一笑,又开始她的茶言差语。
“姐姐,这钱你安心拿着,反正你已经花了我们谢家那么多钱,也不在乎这点。”
“我听说你亲生父母家条件艰苦,他们万一想把你卖了换彩礼,你也好拿这五万块顶一下。”
说着,仿佛已经瞧见楚绵被家人卖出去的模样。
此时此刻,客厅里的谢家三口,连带追进门的管家、佣人们都鄙夷地看着楚绵。
想看她破防崩溃,感恩戴德收下这五万块钱麻利滚蛋。
楚绵目光冷冷扫过众人,原本发凉的心彻底死去。
十四年的讨好、被欺压、忍辱负重,换来的却是冰冷的五万块钱。
若是此前她还会自我安慰,好歹还愿意给钱。
但现在,她已经不稀罕了!
楚绵拿起信封撕开封条,当着谢家人的面,将五万块钱朝天上利落一扬!
红色票子纷纷落下,别墅大厅满地都是。
而在纷纷扬扬的钞票之下,是楚绵冷淡而决绝的脸。
“我花谢家的钱已经尽数还给你们,往后我跟谢家再无关系!”
“这五万块我不稀罕,胸针你们自己留着吧!”
说完,踩在崭新的红票上,不带一丝留恋,扭头就走。
剩下谢家人愣在原地,半晌才觉出打脸丢人。
“呸!一个穷酸下贱胚子!不识好歹!”
谢志行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
许芸按了一下他的手肘,示意贵客还在,让他注意言辞。
为缓解尴尬气氛,谢志行转头让佣人泡了新得的极品普洱。
谢安月接过茶壶给傅行倒茶,一边温声软语。
“姐姐不懂事,体谅不了爸妈的心情,傅叔叔你别介意。
但爸妈从小教我知道感恩,我婚后一定会好好孝顺长辈的。”
谢家父母也赶紧跟着巴结:“对,我家月月最是乖巧懂事,跟傅小公子简直就是绝配。”
傅行看够了好戏,直接站起身。
“够了,结亲的事就停在这里吧。”
他原以为谢家只是能力不足,不成想竟如此粗鄙浅薄。
他们傅家不跟蠢货结亲。
期望落空,谢家三口瞬间石化。
谢安月难以置信:“傅叔叔,我跟蕴哥哥是真心相爱的!求你别拆散我们!”
傅行抬眸冷笑:“豪门联姻,最不重要的就是感情。”
说完转身就走,连个眼神都不愿再多给谢家。
谢家根本不敢拦,谢志行眼睁睁看着傅行离开,难以置信。
谢安月仿佛被抽走全身力气,跌坐在沙发上,恨得咬牙切齿。
“都怪楚绵那个小贱人!”
她的豪门梦!她的傅家主母位置!
许芸到底更见多识广,如今攥紧女儿的手:
“月月别担心,只要你拿捏了傅小公子,哄他跟你一条心......”
顿了顿,她咬咬牙:“大不了,大不了还可以怀他的孩子!”
反正这个傅家,他们一定要攀上!
另一边,楚绵拉着行李箱缓步走出别墅区。
别墅区不好打车,她得靠自己慢慢走出去。
回想起那枚胸针,她心头冷笑。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谢家自作自受,与人无尤。
谢安月骂得对,那枚胸针的确不是什么宝贝。
她之所以一定要取回来,是因为那胸针早就被人下过霉咒,谁拿到谁倒霉。
胸针会吸引人主动佩戴,从而吸食对方气运,短期内会霉运缠身,诸事不顺。
谢家说到底也是三个普通人,楚绵本想将其拿回来,早日处理,省得他再祸害人。
没想到谢家不识好歹,非要将其留下。
为此,还大言不惭给出五万块钱。
五万块钱......真当她稀罕么?
楚绵看了眼手机上的无数个零,眼底清冷。
这十四年,她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谢家应该也死都没有想到,他们做梦都想要的过亿资产,楚绵早早就已经赚到了。
而现在,她终于可以放下前尘过往,开启新的生活。
正想着,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接通,是她在身在农村的家人打来的。
“妹妹,我是你三哥楚羡,你在哪儿呢?发个定位给我,我这就去接你!”
意外的,听筒里的男声清朗低沉,普通话咬字清晰,一点都不土。
“好的。”
楚绵对有个哥哥还不太适应,没开口叫,但还是发了定位过去,心里突然有点好奇。
他们怎么还能过来接她?
开拖拉机?
还是打车?
对面接到定位,爽朗一笑:“好,你在别墅门口等着,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楚绵一头雾水。
马上就到?
别墅区和市区离得有点远,出租车也能这么快的吗?
这跟谢家所说的不一样啊。
其实农不农村的,楚绵一点也不介意。
楚绵挂断电话,拎着行李箱继续往别墅区外走。
她有钱,只要家人不极品,她都愿意帮上一把。
但是对于更多的亲情,经历了谢家之后,她也没有过多的渴望了。
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汽车鸣笛声。
黑色劳斯莱斯缓缓行驶过来,车窗打开,露出傅行那张儒雅沉稳的脸。
“楚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程。”
比起谢家那个蠢货,反倒是眼前这个假千金更合他的胃口。
做事利落,行动果决。
虽然达不到入傅家门的标准,但他可以给她个职务,不想眼睁睁看着人才被赶去大山。
傅行的好意楚绵看出来了,虽然有点惊讶,但并不需要。
刚要拒绝,就听见天空中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
一架亮粉色直升机从天而降,在半空中缓缓减速,以极高的难度悬停在了别墅区的上空。
傅行和楚绵都眯着眼抬起头,只见身穿朋克服的青年将头探出机窗。
“喂,那个老头!你离我妹远点!”

楚羡在楚绵面前正襟危坐,神色难得第一次显露出几分紧张。
那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楚羡扭捏半天,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开了口:
“妹子,那直升机其实是用全部家当租来的,我听说谢家挺有钱的,不想你在别人面前丢了面子。”
楚羡其实没说谎,这架飞机确实不是楚家所有。
虽然他们家五个兄弟一人一架私人定制专机,但一个比一个造型怪异。
开出来倒是拉风,接妹妹这么庄重的任务,就有点不合适了。
楚绵闻言,精致的眉毛微微蹙起,“啊?”
楚羡见楚绵竟然真的态度转变,心中难免低落,戾气一时差点压不住。
却不知,楚绵更多的是不解。
且不说这架骚包飞机能不能外租,就她这个三哥身上穿的高定,加起来也上几百万了。
也能租?
她觉得不大可能。
楚羡这话说得奇怪,引得楚绵都一头雾水,她顺势说:“这得花多少钱呀,谢家人不配这样的待遇,早知道就劝你退掉了。”
楚绵回头看了一眼那骚包的粉色飞机,心想:确实是个方便的交通工具,就是颜色实在过于少女心。
楚羡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发展,一腔怒火又奇怪的烟消云散。
他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钱没了可以再挣,我就是见不得你受委屈。”
楚绵听得出这句话中的真情实感,于是也没计较楚羡拙略的演技。
别说他那一身低调且奢华的高定,就是他通身举手投足间透露出的气派,便不可能是谢家口中的“乡下人”。
或许,是想给她一个考验。
楚绵抬手揉了揉楚羡的头,从随身包里拿出一张卡,塞到楚羡手里。
她语气坚定而又温柔:“哥,我这些年攒了些钱,不太多,但你先拿去花,日子总还是要过下去的,以后别超前消费了。”
楚羡握着那张卡,想到谢家母女那样欺负楚绵,肯定是不会给她零花钱的。
楚绵还攒得下钱,想必是勤工俭学,吃了不少苦。
他握着卡,只觉得烫手,差点就将实情和盘托出。
“谢谢,妹妹对三哥真好。”楚羡声音都有些奇怪的哽咽。
“我们是家人嘛。”
楚绵一脸云淡风轻,她也很期待自己的亲生父母,准备了怎样的“惊喜”。
楚羡带着楚绵来到了一幢老破楼前。
这是母亲特意买的房子,不仅破旧不堪,楼道里昏暗潮湿。
还散发着一股贫民窟特有的生活气息。
楚绵扫了一眼,二话不说走进屋子。
迎面看见的是一个容貌艳美的女人。
虽然穿着朴素的服饰,但面上没有丝毫岁月留下的磋磨痕迹。
“绵......绵绵......”
女人冲着楚绵张开双臂,声音带着隐忍的哭腔。
“我是妈妈呀!过来妈妈这里。”
看着那张跟自己有九分相似的年轻面容,林悦如泫然欲泣,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情绪,冲过去抱住楚绵。
“对不起宝宝,妈妈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
感受到肩膀的温润,楚绵心中百感交集,抬起手臂回抱面前泣不成声的女人。
“孩子,委屈你了,你走丢之后我就身体不好,没法做活计,家里孩子又多,条件......确实不太好。”
真情实意的寒暄过后,林悦如平复了心情,照着先前商定的剧本演。
楚羡在一旁如坐针毡。
屁股下面这个沙发估计比他年岁还大,一动就“咯吱咯吱”响。
如果说刚才两人的窘迫还有演的成分在,现在的尴尬百分百就是真的。
楚绵手中端着缺了口的玻璃杯,脸上是依旧和煦温暖的笑容。
她能理解楚家人行为背后的逻辑合理性。
也能感受到他们背后对自己真诚炽热的爱,所以她并不介意。
甚至看他们表演有几分乐在其中。
“妈,是不是有点过了?咱家要真这么穷,我也有点想出去自立门户了。”
楚羡总算找机会可以起身离开沙发,跟着林悦如来到厨房“准备晚餐”
林悦如剜了他一眼,小声啐道:“多大的人了没长进,看看你妹妹,不嫌丢人,还自立门户呢,真没有钱了看你怎么养活自己。”
楚羡依旧嬉皮笑脸,从口袋里掏出楚绵给的银行卡,宝贝似的举到林悦如眼前,“我妹养我。”
林悦如没想到楚绵竟真是表里如一的实心眼子。
她只觉得又羞愧又心疼,接过无人机派送过来的新鲜葡萄,看着碗架里面那几个落了灰的破碗,实在不忍心,就让楚羡双手捧着葡萄出去招待楚绵。
当晚,为了符合“家徒四壁”的设定,林悦如只叫人送了四菜一汤。
菜都是素的,汤里也没荤腥。
楚羡见了就要发出尖锐爆鸣,被林悦如一个眼神刀得安静如鸡。
“开饭咯!”
林悦如在厨房待够了足以准备出晚餐的时间,端出了这几盘看似朴素,但实则都是从私房菜馆里点的“家常菜”。
“绵绵,真是不好意思,家里没肉了,等你爸开了工资妈就买肉,给你做红烧肉吃。”
林悦如拢了拢头发,拉着楚绵亲亲热热坐在自己身边。
楚羡偷偷打开了手机摄像,并将刚刚拍到的影像发到了家族群,然后迅速静音等待开饭。
破门随着几声“咯吱”,被大力拉开。
楚绵起身望去,只见门口站了个男人,神情有几分尴尬。
楚关山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衣服,局促不安地走进屋子,脸上挂着“加紧培训”的职场牛马专属笑容。
按照林悦如的说法,楚关山现在应该是“三分谦逊三分隐忍四分柔善可欺”。
但楚关山平日里呼风唤雨惯了,此刻却要扮作贫穷模样,实在有些别扭。
林悦如扭头,警告的眼神幽幽甩在老公身上。
楚关山顿感毛骨悚然。
“嘿嘿,绵绵啊,这是你爸爸。”
闻言,楚绵这才了然,乖巧的放下碗筷喊了声‘爸爸’。
楚关山面色一僵,“嗯......嗯!”
再加上看到宝贝女儿心头激动不已,嘴角根本压不住,又要按照老婆要求维持人设,不断调整面部表情,看起来好像面部在抽搐一样。
楚羡从小哪里见过这样的父亲,很不能摄像头怼脸拍。
只可惜在贫穷家设下,他不能光明正大掏出自己买的最新限量款的手机。
楚关山坐下来低头扒饭,眼神闪躲,似乎不敢正视楚绵。
他尽管努力伪装,但那与生俱来的威严和气势仍难以完全隐藏。

“你们这是污蔑,是诽谤!”
“我要告你们赔偿我老公名誉损失费,别以为我谢家好欺负!”
许芸喇叭一样的嗓音尖锐刺耳。
不仅引起了等候区一众权贵的目光,更在他们心中替谢家加了几分厌恶。
能来到这一层就诊的病人非富即贵,谢家还真就排不上号。
谢安月只扫了一眼,就认出不少出现在电视,网络等媒体上的熟悉面孔。
“妈,别说了。”
谢安月急得扯了扯许芸的衣袖,低声劝阻。
“你别拉我!这事儿没完,楚绵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这一千万你一个子儿都别想拿到!”
许芸听闻手术成功,后知后觉意识到刚刚自己为了救谢志行几乎动用了全部的流动资金。
本就有些后悔后怕,更没想到楚绵竟然就是主刀医生,这钱就不愿意往外掏了。
“许女士!注意你的言辞!”
一向慈爱的院长厉声喝道,“啪”的一声将病历本拍在许芸面前。
散开的页面一堆看不懂的学术用语和数据。
最下面用黑色加粗小号字标注:
病人患有疱疹,术后切勿暴露病患信息。
许芸看着那行字,登时如坠冰窟,气势也没了大半,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
谢志行到底是男人,应酬场合难免接触不三不四的。
还好疱疹虽脏,但不是不能治。
都怪楚绵这个贱骨头,肯定是她心中有怨,才诅咒谢家。
害得谢志行遭遇意外,手术不顺利,又得了疱疹。
楚羡看着母女俩丧家犬似的杵在那,目光含恨盯着自己妹妹。
似乎有机会就要扑上来撕碎一般。
不由得厌恶更甚,挡在楚绵身前,气势压人。
楚绵从未受过被保护的滋味,心中一暖。
她拉拉楚羡的手指,示意他往后退。
“哥,你离他们远点,万一她俩也有病呢。”
谢安月从未受过如此羞辱,泫然欲泣。
抬头却见面前众人看她们母女二人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嫌弃。
楚羡一听那轻软勾人的语调喊自己哥,心瞬间如春风化雨一般滋润,恨不得马上把香香软软的妹妹包起来带上飞机,“嗖——”一下飞回家给兄弟们看看。
他们,终于!也有妹妹了!
“你个贱人!你才有病!”
许芸才平静下来的火被楚绵轻描淡写的态度又激怒了,指着鼻子就要上来打,被院长眼神示意上来的实习生拦住了。
“楚小姐,不好意思,病人家属情绪激动......”
院长艰难开口,经过这一出闹剧,自己都不好意思再找借口请楚绵留下来。
更何况身旁还有个不怒自威的楚羡。
正当他满心都在即将失去大佬的遗憾惋惜中时,却听楚绵开口,声音虽然冷但却依旧情绪平和:
“没关系院长,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不过以后,谢家的病人我不接。”
“是是是,楚小姐宽宏大量。”院长擦了擦汗,对此结果既意外又欣喜。
谢家本就是新贵,不过太过急躁招摇,一心想着攀高枝儿,估摸着也走不长远。
只要留下楚绵这个圣手,什么都好说。
楚羡见事情尘埃落定,决定带着妹妹马不停蹄早点回家。
“对了,院长,麻烦安排安保人员,一会儿押送谢家母女去检查。”
楚绵转身跟着哥哥离开,突然没头没尾来了这么一句。
院长虽摸不着头脑,却还是决定叫人来照办。
“楚绵你个贱人!谢家供你吃喝,养到这么大,竟然养出个狼心狗肺的贱骨头!你不得好死!”
许芸和谢安月被包裹严实的安保人员架去检测。
走廊里满是许芸歇斯底里的叫骂声夹杂着谢安月细碎的嘤咛。
惹得人心烦意乱。
“哥,没事的,他们家人就是这样,上梁不正下梁歪的,不值当生气,别脏了你的手。”
楚绵明显感觉身边的男人怒火中烧又强压愤恨,抬手拍了拍后背替他顺气宽慰,同时在后心穴位悄无声息加了几分气力疏通。
毕竟气郁结于心,不好。
楚羡被柔若无骨的小手拍了两下,只觉得一口浊气都舒了出去,神清气爽。
“好的妹妹,不理他们,咱们回家。”
楚羡嘴上这么说,心中却下定决心。
他们失去妹妹这么多年,她遭受的苦和罪,自己要一笔一笔好好算账!
两人坐上了飞机,按理来讲应该叙叙旧。
但关于十岁前的记忆,楚绵大多不记得了。
楚羡也不愿意提,所以两人其实没有什么旧可叙。
更多是楚羡对着楚绵说家里现在的情况宽慰。
看着这个大男孩唠唠叨叨的模样,楚绵心中对家人这个概念渐渐明晰。
同时也更加好奇。
飞机快到之时,楚绵手机响了。
接起一听,是院长打来的电话。
关于许芸和谢安月的检查结果。
楚绵侧目,看见楚羡微微侧身又装作毫不关心的模样暗自好笑,开了公放。
院长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带着几分舒心畅快。
“楚小姐,感谢您的提醒,许芸确实也有疱疹,不确定是携带者还是感染者,谢安月目前结果阴性。”
楚绵并不意外,谢安月作为谢家向上攀附的工具,目前自然算得上是“洁身自好”。
不过......没想到谢家老两口还是旗鼓相当的选手。
“好的院长伯伯,辛苦您把谢志行和许芸的诊断结果发我一下,谢谢。”
楚绵挂断电话,手机通讯软件传来讯息提示。
楚羡不能理解妹妹此举何为?
但他知道楚绵不是优柔寡断的,自然不会留恋谢家那么多年虚假的情谊。
“三哥,咱们现在回家吗?”
三哥!!!
楚羡听到这声三哥,帅气脸庞上竟慢慢浮现一抹红晕。
他愣着回:“嗯哼,是...是啊!”
这么大一个漂亮乖巧的妹妹就在他身边,还甜滋滋的喊‘三哥’,他激动地心都要跳出来。
嘿嘿!
回去要让老大老二,老四老五都知道,他是第一个听到妹妹喊哥哥的捏~
“咱们家是在哪儿?”
居然要用飞机来接。
像是忽然想到什么,楚羡眼里闪过狡黠,随即说:“妹妹啊,其实三哥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你...怕你生气。”
“什么?”楚绵好奇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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