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狗偶尔叫几声，我就立刻躲进阴影里，屏住呼吸，等着它们安静下来。
我必须跑出去。
去镇上，去县城，去任何地方，只要能离开这里。
可我只有十六岁，身上没带一分钱，也没有身份证。
我能去哪儿？
我咬着牙，拖着被烧火棍抽得青紫的腿，一步一步朝村口走去。
路很长，很黑，可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要活。
哪怕爬，也要爬出去。
07我在镇上晃了整整两天。
没钱，没吃的，也没地方睡。
我饿得胃痛，只能趴在街角，捡人家丢掉的馒头吃。
有人从我身边经过，投来厌恶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要饭的流浪狗。
他们不知道，我不是要饭的。
我是逃出来的。
我要活着。
可怎么活呢？
第三天，我实在熬不住，跑到一家饭馆门口，死死盯着锅里飘出来的热气，咽了口口水。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打量了我一眼，问：“干活吗？”
我猛地点头：“干！”
她笑了笑，把我带进厨房：“洗碗，洗干净了给你饭吃。”
我疯了一样扑到水池边，拼命洗盘子。
水是冷的，冻得骨头都疼，可我不敢停，手泡得发白，指尖冻裂出血，我也不敢停。
我害怕一停下来，就没饭吃了。
我要活。
晚上，老板端了一碗剩饭给我，里面是吃剩的菜叶和米饭，我几口就吞下去，狼吞虎咽，生怕有人抢。
老板皱了皱眉，说：“吃这么快，小心噎着。”
我不敢抬头。
我知道，她是在可怜我。
可我不需要可怜。
我需要活下去。
08我在饭馆待了一个月。
每天洗盘子，擦桌子，扛煤气罐。
手被洗碗水泡得发白，指甲缝里全是污垢，胳膊经常被热油烫出水泡。
可我不喊疼。
我不敢喊疼。
我害怕一喊疼，就会被赶走。
这里是我唯一能待的地方。
后来，有天晚上，饭馆来了几个男人，喝醉了，闹着要找“乐子”。
他们眼神恶心，死死盯着我，说：“小丫头，过来陪爷几个喝一杯。”
我浑身发冷，死死躲在角落。
老板出来，把他们骂走了。
她看着我，叹了口气：“你还是太小了，不能在这儿待了。”
我僵住了：“我会干活！
我什么都能做！
求你别赶我走！”
她摇头：“你一个小姑娘，总要找个正经的地方。”
我咬着牙，眼泪憋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