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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尽碎踏山河全局

恨水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谢灵希霎时如坠冰窖!曾经在将军府,江砚洺无数次向她证心。“灵希,我虽身在帝王家,但我可以向你发誓,即使日后登基为帝,鸟尽弓藏的悲剧,也绝不会发生在你我之间。”刚开始,谢灵希也不信。但江砚洺说了一千次,一万次,每次都眼神赤诚,对天发誓。她不免升起一丝期望,以为江砚洺和别的帝王不同......沉思间。心口猛然像被一双大手紧紧攥住,痛到痉挛。这是诛情丹发作时的症状!这次发作仿佛比以往到了任何一次都要浓烈,痛意来势汹汹仿佛要将她吞没。谢灵希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尖鬓角渗出。她咬紧牙关,放轻脚步转身想要走。谁知东宫的亲卫突然经过,迎面撞上谢灵希。“将军,您来找殿下?殿下现在正在帐内议事呢。”帐内的交谈声顷刻止歇!江砚洺连忙走出营帐:“灵...

主角:谢灵希江砚   更新:2025-03-15 13: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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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灵希江砚的女频言情小说《红尘尽碎踏山河全局》,由网络作家“恨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灵希霎时如坠冰窖!曾经在将军府,江砚洺无数次向她证心。“灵希,我虽身在帝王家,但我可以向你发誓,即使日后登基为帝,鸟尽弓藏的悲剧,也绝不会发生在你我之间。”刚开始,谢灵希也不信。但江砚洺说了一千次,一万次,每次都眼神赤诚,对天发誓。她不免升起一丝期望,以为江砚洺和别的帝王不同......沉思间。心口猛然像被一双大手紧紧攥住,痛到痉挛。这是诛情丹发作时的症状!这次发作仿佛比以往到了任何一次都要浓烈,痛意来势汹汹仿佛要将她吞没。谢灵希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尖鬓角渗出。她咬紧牙关,放轻脚步转身想要走。谁知东宫的亲卫突然经过,迎面撞上谢灵希。“将军,您来找殿下?殿下现在正在帐内议事呢。”帐内的交谈声顷刻止歇!江砚洺连忙走出营帐:“灵...

《红尘尽碎踏山河全局》精彩片段


谢灵希霎时如坠冰窖!
曾经在将军府,江砚洺无数次向她证心。
“灵希,我虽身在帝王家,但我可以向你发誓,即使日后登基为帝,鸟尽弓藏的悲剧,也绝不会发生在你我之间。”
刚开始,谢灵希也不信。
但江砚洺说了一千次,一万次,每次都眼神赤诚,对天发誓。
她不免升起一丝期望,以为江砚洺和别的帝王不同......
沉思间。
心口猛然像被一双大手紧紧攥住,痛到痉挛。
这是诛情丹发作时的症状!
这次发作仿佛比以往到了任何一次都要浓烈,痛意来势汹汹仿佛要将她吞没。
谢灵希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尖鬓角渗出。
她咬紧牙关,放轻脚步转身想要走。
谁知东宫的亲卫突然经过,迎面撞上谢灵希。
“将军,您来找殿下?殿下现在正在帐内议事呢。”
帐内的交谈声顷刻止歇!
江砚洺连忙走出营帐:“灵希,你怎么来了?”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眼中满是关切,握住谢灵希冰凉的指尖放进怀里暖。
“手这么冷,是不是等了很久,怎么也不让人通报一声?”
谢灵希盯着他这张如玉面容,却怎么也想不清,江砚洺是何时变成这样的。
满心只有虚伪,算计,没有一丝真心。
可转念,谢灵希又恍然。
他是有真心的,只是都给了阮萱。
体内如万千虫蚁啃噬的痛,混着苦涩一起,将她吞没。
最终,又都湮灭在诛情丹的作用下。
谢灵希漠然抽回手:“没有,我也是刚到。”
江砚洺闻言,像是松了口气,语气温柔:“灵希,孤刚刚又仔细想了想,萱儿身体实在不好,孤还是决定带她先回京城,这样孤也能早点准备我们的婚事。”
谢灵希看够了他口蜜腹剑的模样,眼中没有一丝笑意。
“如若我今日一定要殿下,在我和阮姑娘之间做个选择呢?”
话落,江砚洺眸色一暗:“灵希,为国母者当雍容大度,你若连萱儿都容不下,孤又如何放心让你做国母?”
虽没有直言,可他话里话外都是选了阮萱。
这样也好。
她也不必再有半分犹豫:“那我和殿下,也无话可谈了。”
“一万大军,我会一个不落地带到山阳关。”
江砚洺唇角笑意霎时冷固。
他们互不退让,空气都仿佛凝结一般,令人窒息压抑。
相对而立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陡然传来。
谢灵希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伤痕累累的士兵策马赶来,竭力嘶喊着。
“北夷军攻城,山阳关失守!”
“不可能!”谢灵希整个心都揪了起来,立即迈步迎上去。
却看见那传讯兵骤然摔下马来,瞬间没了生息!
谢灵希头皮发紧,当即就要点兵奔赴山阳关!
未料刚走出一步,就被江砚洺拉住:“灵希你冷静点,山阳关有你二哥镇守,不可能会出事,这定是敌军的陷阱,你千万不要中计!”
“萱儿的病情已经稳定,再等等......”
“我不能再等了!”谢灵希甩开他的手,嘶声打断,“你究竟知不知道,我只剩下二哥这一个亲人!”
一想到山阳关失守,她根本连理智都难以维持,眼里含满了决绝的泪。
“无论是真是假,我都要带先行部队即刻赶往山阳关,事后你要如何定罪,我都认!”
谢灵希疾步翻身上马。
她来不及将一万大军全部带走,只匆匆点了点了三千将士,快马加鞭往山阳关赶去。
三千将士日夜奔驰不歇。
终于在第二日晌午,看到了山阳关影子。
本该热闹喧嚣的城池,此刻硝烟笼罩一片死寂,城下尸骨堆积成山,血流成河。
谢灵希心口像是悬了一把剑,随时都会落下来,将她刺穿。
谢灵希捏紧了缰绳策马狂奔。
尘土飞扬间,她在心中千千万万遍祈求诸天神佛。
一定一定,要保佑二哥活着!
她只有二哥一人了......
可随着她离山阳关越来越近,墙上那一抹血红越来越明显,直到她看见。
那一抹血红,正是她二哥谢子穆!
二哥往日最爱干净。
如今,二哥却像是个沾满了泥点和血痕的风筝,悬挂在城楼上随风飘荡。
身上刀痕,剑痕无数,鲜血淋漓。
悬在心口的剑骤然落了下来,谢灵希一瞬目眦尽裂,生生要呕出血来!
“二哥!”
她惊叫一声,手中缰绳一瞬勒破掌心的皮肉。
谢灵希却像是感受不到痛,漫天的自责和懊悔压下来。
如果她早一点,如果她不和沈砚洺纠缠,二哥是不是就不会出事?
如果她不爱上江砚洺,是不是将军府还能留下一丝活口?
仇恨在这一瞬烧红双眼,她恨不得将敌人扒皮抽血,还她二哥命来。
与她同行的三千谢家军亦是如此。
不知道是谁举起枪嘶吼了声:“我要进山阳关杀尽北夷狗贼,为二爷复仇,谁愿随我同行!?”
这话如水滴入热油,三千将士一瞬振臂高呼!
“为二爷报仇!不死不休!”
悲愤的音浪一阵高过一阵响彻云霄,三千银甲军纷纷捏紧长枪,就要策马朝城楼而去!
却被首位的谢灵希陡然横枪拦住。
“都不许冲动!”
赤热的泪爬了满脸,谢灵希声音发颤:“我们如今只有三千人,敌军不知是我们的几倍。”
“只能等到太子与我们会合,我们才有机会从北夷军手下夺回山阳关。”
“而且,二哥他......如果还活着,定也不会让你们就这样为了他去白白送死!”
“那难道要我们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看着二爷受辱吗?!将军,二爷生前最疼你这个小妹!”
副将嘶声力竭地质问,像是一根刺扎进谢灵希的心脏。
小时候二哥带着她骑大马。
她第一次舞剑,第一次念书,都是二哥亲手教导。
她何尝不想替二哥复仇。
她甚至不敢想,自己今日做下这样的决定,往后若有朝一日,自己战死。
她又有什么颜面,去地下见爹娘!
谢灵希眼眶赤红,紧盯着城头那具熟悉的尸首,每根神经都叫嚣着割肉剜骨的疼,可最终只有泪水从眼角滑落,无声无息。
不能冲动,不能让更多人无意义的死去。
为二哥,也为那些死去的将士和山阳关百姓。
谢灵希闭了闭眼,竭尽全力压下心里叫嚣的恨意,杀意。
也咽下喉咙里涌上的猩甜,哑声下令:“全军将士,退回山阳关外三十里处扎营,等太子带着军资和大部队赶到,我们再......夺回山阳关!”
“这是军令!”
谢家军军令如山,众人即使再不愿,也只能咬紧牙关应声。
“是!”
三千将士一同退到三十里外。
这夜,谢灵希心如火煎。
她在营帐中,盯着眼前的排兵图,将夺城之法再心中演练了千百遍,只等江砚洺一到,便率领大军攻城!
可翌日,天光大亮。
谢灵希没等到大军,只等到江砚洺亲卫送来的一张信笺。
萱儿病症复发,孤带她先行回京,汝将药草送抵山阳关后,尽快回京,与孤完婚!


锐利的笔锋宛如白刃将谢灵希的心瞬间刺透。
山河垂危,子民蒙难。
江砚洺身为储君,却为了阮萱和一己私心,弃一城百姓于不顾,害死守城将领,害死她在这世上仅剩的亲人!
至于回京完婚......
谢灵希如没瞧见那几个字,直接将信纸揉作一团,没有一丝犹豫地扔进了脚下的火堆中。
今日,是诛情丹起效的最后一日。
情根拔除。
她与江砚洺过往的那些情爱,连同仅剩的君臣之情,都随着这信纸在火光中湮灭成灰,彻底烟消云散。
与此同时,晋国皇宫,丧钟长鸣。
皇帝病逝,太子江砚洺登基为帝。
宣政殿窗前。
江砚洺一袭玄色云纹龙袍,望向窗外不远处的未央宫。
那是他特地为谢灵希挑选,准备的皇后居所。
哪怕以后忙于政事,但只要他抬头,就能看到未央宫。
看到,谢灵希。
念及此,江砚洺突然开口:“未央宫里,朕让你们添置的东西,都齐了?”
站在他身后的大太监怀恩笑说:“是,都按着陛下吩咐的,未央宫都摆满了谢将军喜欢的凌霄花。工部也特地建造了一间武器房,放置谢将军的兵刃。”
“还有陛下您叫人收集的各式药草也都送去了未央宫,只有一味天山雪莲,还没找到。”
“奴才会催他们,尽量在谢将军回京,与陛下完婚前找回来。”
“只是陛下,将军府以前就这样恃宠而骄,您如今还这样宠她......”
江砚洺微微皱眉,但随即淡淡道:“多嘴。”
怀恩脸色一变,连忙跪地掌嘴:“奴才该死,陛下恕罪!”
江砚洺冷睨他:“罢了。”
反正,他和谢灵希还有很多时间。
等谢灵希回京,他会给她无上的宠爱与尊荣。
他们依旧会像从前一样恩爱。
生时同衾,死亦同穴。
可莫名的,江砚洺望着远处雕梁画栋的宫阙,心却仿佛空了一块。
那股不安一旦产生,便难以克制,他当即提笔写下一道圣旨,交给身边最信任的怀恩。
“你即刻带一道圣旨前往山阳关,送到谢灵希手中。”
怀恩恭声领命:“奴才定不辱命。”
这道圣旨八百里加急从京城发出,怀恩一路未敢耽搁,累死了十匹良驹,终于在十日后清晨,抵达山阳关。
可眼前的景象,却着实让他震惊了一番。
只见山阳关外,流血漂橹,满目疮痍,尸骨堆积成山。
关内,更是白幡漫天,凄怆悲凉。
风过时,白幡飘荡。
犹如一座死城!
怀恩扫了眼,苍白阴冷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这时,远处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白黄色的纸钱,洋洋洒洒飘落。
他看过去,就见一列身披麻衣的守城将士沉默走来。
谢灵希就走在他们身后,一身缟素,手中捧着一尊黑漆漆的灵位。
身后,则是一口接一口的漆黑棺木,数不胜数。
看到怀恩,她面无表情,只一句:“让路。”
迫人的威势下,怀恩下意识退后。
可触到怀中圣旨,他嗤笑开口:“要咱家说,将军府如今都已经死绝了,你一个女人,有什么资格在咱家面前耀武扬威?”
“如今先皇崩逝,新皇登基,特下圣旨封你为后。”
他阴冷的三角眼看向谢灵希身后的灵柩,随即拿出帕子嫌恶遮住口鼻。
“这些晦气的东西,死都死了,有什么好埋的。”
“你赶紧跪下接旨,跟咱家回京!”
话音落下,悲愤的氛围骤变。
扶柩的将士齐齐往前踏了一步,脸色俱是杀意!
怀恩被吓得一抖,刚要狐假虎威,高声呵斥——
谢灵希却猛然拔出腰间长剑。
只见一道剑光闪过,怀恩脖颈一凉,霎时人头落地。
滚烫的鲜血从剑上滴落,谢灵希只想起。
两日前,江砚洺带着大军失约。
她只能带领手下的这三千将士,以命拼杀,到最后,手都已经僵硬麻木到握不住剑,只能用布将剑绑在手里,才能继续杀敌,夺城。
整整两日两夜,他们不曾吃饭,不曾合眼,这才从北夷军手中夺回了山阳关。
最后,三千将士,只余下如今这八百六十三人。
谢灵希越想越悲愤,死死握紧长剑,冷声开口。
“先帝对谢家有知遇之恩,谢家今日以满门忠烈为报偿,不负皇恩,不负百姓,亦不负天下。”
“而新帝......他无信,无义,只有帝王猜忌,根本不配为君!”
谢灵希剑尖一挑,直接将圣旨在空中,劈成两半!
紧接着,剑锋回转。
她一剑斩断了及腰的长发!
随即开口,声音响遏行云。
“今日起,将军府谢灵希已战死!”
“往后,我只是山阳关守将,与诸位将士镇守山阳关,永不回京。”
“不听调,不听宣!”
话落,众将士异口同声:“我等誓死守城,与将军危难不弃,生死与共!”
震彻云霄的响应声中,谢灵希收剑,双手高捧灵位:“现在,让我们送这些为国捐躯的英雄们,最后一程。”
她落下最后一滴泪,迈步跨过怀恩的尸体,大步朝前走去。
朝阳冉冉升起,谢灵希脚下一片金光。
此后,过往情爱皆为尘烟。
江砚洺孤拥皇城,做他的天下共主。
而她谢灵希,将带着幸存的百姓和将士,重建山阳关。
她与江砚洺划江为界,此生不见!


青梅竹马二十年,江砚洺从没见过谢灵希如此冷漠。
他捏紧手中玉扳指:“孤既是太子也是督军,你竟敢率领大军独行?!”
谢灵希深深看了他一眼,回忆随着山风席卷而来。
三年前,她与江砚洺一同在边关历练。
第一次从战场上下来时,他双眼猩红含满泪水,紧紧抱着她说。
“灵希,等我当了皇帝,一定要休战止戈。”
“我一定不会再让任何人,牺牲在战场上了。”
彼时,江砚洺从不会端着自己太子爷的身份,他会珍视每个将士、百姓的生命。
彼时,谢灵希和他相拥,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渐渐和江砚洺的心跳融在一起。
此刻。
江砚洺冷峻的面容,与记忆的那个人毫无差别。
但他锦衣玉带,是太子江砚洺,却不是她曾经的爱人江砚洺。
只思虑一瞬,诛情丹便猛然发作。
仿佛万只虫蚁在心脏上敲骨吸髓,可痛过之后,情绪仿佛被清空一般。
谢灵希心如死水,再难波动。
她无视江砚洺的话和他铁青的脸色,点了一队将士保护江砚洺的安危。
接着翻身上马,率领大军扬鞭而去。
丝毫没注意,江砚洺看她背影的眼神,晦涩中带着一抹疼。
没了江砚洺和阮萱一路拖延,谢灵希带着大军全速行进,短短两日,便抵达应城。
谢灵希吩咐大军在南屏山下安营扎寨。
因为治疗山阳关疫病的药草,长在南屏山上的悬崖峭壁,数量稀少,极难获取。
好在只需一点,就足够稳住山阳关内肆虐的疫病。
取药艰难,大军疲敝。
谢灵希便决定自己提着药篓上山采药。
她拿着镐头,一直爬到悬崖顶上,才采到想要的药材。
站在崖顶眺望,远处层峦叠嶂,风景开阔。
如果......阿佑还活着,一定会喜欢这里。
放下采药的背篓,在一棵古树下为阿佑和那些死去的将士立了衣冠冢。
“诸位放心,待解了山阳关之围,我就来带兄弟们回家。”
谢灵希给牺牲的将士雕刻了木碑,才顶着一身磕伤淤青背着药材下崖。
刚到军营外,就看见两道熟悉的身影。
是江砚洺和阮萱追上来了!
男人还穿着两日前的那身玄色锦袍,一路风尘。
一见谢灵希,他就快速上前来,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仿佛失而复得。
“灵希,听守军将士说你在南屏山采药,你有没有受伤,之前都是孤不好,不曾考虑到你担忧二哥的心情。”
江砚洺语气温和,一如既往。
可谢灵希却再不像以前一样,一见到他便会发自内心的喜悦。
她从江砚洺怀中退出来,声音平静无澜:“殿下无事便好。”
江砚洺被她疏离的语气一刺,眸中闪过伤痛:“灵希,你变了。”
“以前你绝不会对我这样冷漠。”
以前......
在他一次次偏心阮萱,为了阮萱不顾他人的时候,他们之间就没有以前了。
如今,江砚洺也是最没资格和她说以前的人。
“变的人从来不是我,是殿下。”


谢灵希收到加急军报,要七日内筹集药物粮草,驰援边关。
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却不顾百姓安危,带着他的表妹游山玩水,一拖再拖。
还哄骗她道:“灵希,不吃表妹吃醋,等七日后把药送到你二哥手上,一回京,孤就与你完婚。”
“届时十里红妆,举国都为你做孤的太子妃而欢庆。”
可他不知道。
早在出发之前,谢灵希就服下诛情丹,决定彻底忘记他。
大军前行这七天,是他们人生交集的最后七天。
抵达边关那日,就是他们诀别之时。
......
晋国登州,中军营帐内。
太子江砚洺冷声命令主将谢灵希:“表妹天生心弱,受不得行军赶路。”
“你再另选一条去山阳关,不求快,只求舒适。”
“这是孤的命令!”
他的君威层层压下来。
谢灵希心口一刺,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两天前。
谢将军府次子谢子穆作为山阳关主将,发来紧急军报。
如今山阳关外北夷围城,关内瘟疫四起,百姓将士死伤不计其数,要他们务必七日内,带着药材赶到山阳关!
陛下当即下旨,封她为主将,太子江砚洺为督军,率领一万大军,采集药材,驰援边关。
可如今,已整整两日!
大军却第一站泸州都没走到。
而这些年,她的父母兄弟皆战死,镇守山阳关的二哥,是她最后且唯一的亲人。
谢灵希心急如焚,却极力维持着冷静:“殿下难道要为了阮萱,不顾山阳关全城的百姓吗!”
阮萱,是江砚洺的表妹。
两天前,从大军刚出发时,阮萱就一会儿头晕要喝水,一会儿闹着要吃荔枝,一会儿又要停下来看看风景。
偏偏江砚洺对非要跟来的阮萱,纵容到了极点。
甚至现在,他还不惜为了阮萱改变行军路线!
谢灵希指着桌上的行军图,语气强硬。
“殿下,大军拿到治疗疫病的药物后,应该马不停蹄越过颍川直奔山阳关。”
话音刚落。
一个身着绫罗的娇柔女子,就未经通报闯进了营帐。
正是丞相之女阮萱。
她像是看不到凝固的气氛,拉着江砚洺的手撒娇:“表兄,我已经看好了,这一路我们去看庐江山水,赏秦淮花灯......”
庐江和秦淮,与行军路线南辕北辙。
再这样耽误下去,等他们赶到,山阳关恐怕早已成了座死城!
谢灵希满腔怒火再难遏制:“阮姑娘,这是去行军打仗,不是去游玩赏乐!”
江砚洺脸色骤沉。
“萱儿这点事情又能耽误多久,你冲她发什么脾气?”
“萱儿自小有心疾,难道山阳关百姓的命是命,萱儿的命就不是命?”
谢灵希一怔。
她和江砚洺青梅竹马,更是他从小就定下的太子妃。
以前,江砚洺心怀天下,曾抱着她对天发誓:“孤若登基,一定会给天下万民一个太平盛世。”
“灵希,你定要与孤一同见证。”
可没想到仅仅数载,他就像是彻底变了个人。
“身在其位,必谋其政,这是你曾经亲口对我说的。”
谢灵希咽下喉间涩苦,扯了扯唇:“你还曾说,我的亲人也是你的亲人,现在我二哥生死不知,你竟还有心情陪阮姑娘游山玩水......”
“江砚洺,现在的你,太让我失望了。”
江砚洺霎时剑眉紧凝,面如冰霜。
他正要发作,阮萱忽然捂住胸惊呼一句:“表兄,我的心好痛啊!”
眼看着就要晕过去,江砚洺连忙将人接住,紧张抱在怀里匆匆离开。
与谢灵希擦肩而过时,还冷冷丢下一句。
“谢灵希,别忘了君臣之别。”
这话冰得谢灵希眼睫一颤,回忆如潮水般涌上来。
她自幼与江砚洺一同长大。
那时,他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灵希,你迟早是我的太子妃,天下万民都是我的臣子,但你不是。”
“你是我的妻子,是永永远远,唯一和我携手并肩的爱人。”
可自从阮萱出现后,一切都物是人非。
如若她阮萱一同看上什么,江砚洺一定会让她让给阮萱。
如若她与阮萱之间有了冲突,江砚洺一定会认定是她的错,让她给阮萱道歉。
他挂在唇边的话,也从:“灵希,我不想委屈你。”
变成了:“灵希,孤只爱你,你就当是为了孤委屈一下自己吧。”
谢灵希不明白。
为什么爱她,又要她受委屈?
如果被江砚洺爱,是要不停退让容忍,那她宁愿去做不被他爱的阮萱!
念及此。
谢灵希心口陡然涌出一股,剧烈如刀割般的痛。
甚至痛到她唇上血色尽失,捂着心口久久难言。
直到痛到浑身被汗湿透,她才忽然发现,以前那些和江砚洺刻骨铭心的过往,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水般。
看不清,也摸不透。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出征前服下的诛情丹开始起效了。
诛情丹是天下奇药之首。
服下后七日内,她不会遗忘和江砚洺的任何记忆,但会一点点忘却对江砚洺的爱。
直到七日之后,情根拔出,过往如烟。
往后的漫长岁月中,她也不会再对江砚洺有任何感情。
直至彻底陌路。


谢灵希瞳孔一缩,抬头看去。
便见监军营帐内,微弱烛光映射出两道亲密相拥的身影,彼此融合,难舍难分。
哪怕早已决定不再留恋江砚洺。
可真正目睹这一幕时,谢灵希心口依旧窒闷到难以呼吸。
离京才短短几日,出发时还一口一个要娶她为妻,一生一世只她一人的江砚洺,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和阮萱苟且!
谢灵希不敢想,若自己真嫁给了他,又要受多少委屈,咽多少酸涩。
心口诛情丹陡然发作,如同千万支箭矢同时穿过。
她痛到双目发红,几乎难以站稳。
死死抠紧的掌心,直到隐隐渗出血丝,才忍过那痛和心头汹涌的情绪,掀帘而入。
一进帐。
就看见俩人迅速分开,阮萱坐在江砚洺身侧,手臂半撑着枕木,脸上潮红未褪。
江砚洺理了理袖摆,强装镇定:“你怎么来了?”
谢灵希呼吸发紧,颤手拿出那封信递过去。
“敢问殿下,这封书信当真是我二哥从山阳关传来的吗?”
江砚洺目光一闪,猛然起身将谢灵希拉到营帐外:“孤刚收到书信便给了你!”
“怎么?你不信孤?”
谢灵希紧盯着他的表情,想要看透些什么,却只望进一片深邃。
最后只能敛回视线,扯起嘴角:“我当然相信殿下,绝不会拿军机要事玩笑。”
语罢,她道了声告辞就要离开,却被江砚洺一把握住手腕。
“灵希,我只将萱儿当作妹妹看待,方才那是......”
话未说完,就被谢灵希随口打断:“我只是一个臣子,殿下不必同我解释。”
江砚洺怔然一瞬。
只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无声息中发生了改变。
滚了滚喉结再想说什么时,谢灵希却早已抽手离去。
或许是谢灵希态度强硬,这两日,江砚洺和阮萱都没再作妖,乖乖上路。
两天后,大军抵达泸州,大军才停下脚步休整。
阮萱便撩开马车车帘,指着远处的山头惊呼:“表兄,那座山头彩云环绕,我们从那里走行不行?”
谢灵希眉心一跳,循声望去,脸色微变。
“不行!那彩云山乃是敌国边境,有重军把守,稍有不慎便会全军覆没!”
她下意识看向江砚洺,以为他会懂大局,会劝说。
不料他竟不以为意:“可那条路更近。”
“而且只要能隐蔽一点,快速穿过,有何不可?”
谢灵希呼吸一滞,难以置信地看向江砚洺。
他明知道,时间是她现在最看重的东西,却仍旧不惜用这个做筹码,引诱她用全军去替阮萱实现愿望。
她勒着缰绳的手死死攥着,沉声表明立场:“即便如此,臣也不会拿全军去冒险!”
江砚洺眸色一暗,冷然甩下句:“那便就地安营罢。”
他下了令,即便谢灵希再不乐意,也只能休整。
当晚。
谢灵希盯着桌前的地形图,忧心忡忡。
亲卫阿佑端着一碟糕,走进营帐。
“将军近日心情不佳,属下今日特地蒸了您爱吃的米糕,您要不要尝尝?”
白糯的米糕看起来香甜软糯,谢灵希心头一暖,正想尝尝。
门外突然传来慌张地通报声。
“将军不好了!太子殿下偷偷带着阮姑娘去了彩云山!说是要求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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