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太近了,沈寒宴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夸赞她的时候甚至带着真情。
这些来的太过轻易突然,阮鱼不习惯也会扰乱自己的心。
或许......沈寒宴真的对她有些不一样了?
“来。”
走神之际,一只白皙好看的手伸向她面前,耳边是沈寒宴罕见温柔的嗓音。
阮鱼晃了晃神,猛地抬眸对上他的视线。
余光看向四周,围着她的服务人员通通一副磕到了的温馨表情,看得她恍惚。
这算什么?
没得到任何回应,沈寒宴自顾自的托起她的手,嘴角勾着笑。
“傻了?”
阮鱼这才回神,低垂下眼眸看着交叠在一块的手,徒然瞪圆了眼。
“......”她猛地收回,一颗心猛地跳动起来。
这......沈寒宴变了?
“之前是我不对,你丢了蛋糕是怨我吧?”
高挑的身体缓缓低下,凑到她的耳边,滚烫的气息喷洒在耳廓,阮鱼的眼圈红了。
沈寒宴看到了蛋糕,感受到了她的伤心,所以现在是在安抚她吗?
只是,他难道不觉得太晚了吗?
“阮鱼,你别离开,我会补偿你。”
沈寒宴在她耳边亲了亲。
他扶住阮鱼的身体,极其亲密的带着她离开。
宴会场地不远,沈寒宴帮她整理裙摆,又抱着她上车。
所有的一切,阮鱼都看在眼里,只觉得浑身软乎乎的。
三年之间,沈寒宴从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而现在,他仿佛真的将她捧在手心如同至宝。
她无法否认的是,自己的心再难变得平静。
沈寒宴对她好是因为粱洁,那她是不是也可以贪恋这最后一个月的时光呢?
“小心。”
下车时,沈寒宴细心得扶住她。
阮鱼将手放上去,刚要挽上他的胳膊时,迎面便走来一对亮眼男女。
原本牵着她的手瞬间收回,沈寒宴干脆得往前迈开一步与她拉开距离,和刚刚亲昵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阮鱼愣了愣,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整个人彻底僵住。
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身边,赫然出现一抹白色身影,是粱洁!
再看沈寒宴笔挺的身姿,她险些笑出了声。
原来,他还是为了粱洁!
故意将她带来,到底是为了让粱洁吃醋,还是让她再次认清楚自己的地位?
“沈总,这位是......”
中年男人打趣的扫过阮鱼,眼底的笑意浑浊到不怀好意。
沈寒宴侧头撇了她一眼,语气随意到不行:“秘书。”
阮鱼顿时僵住,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猩红的眼圈中有泪水在打转。
她身上穿着的限定款礼裙,从头到脚都被精心打扮,光是一个小小耳环就价值连城。
这样的她跟在沈寒宴的身边,如此明显的关系之下,他竟然能轻描淡写的说她只是秘书?
刚刚感受到的那抹甜蜜化为更加尖锐的刀,狠狠刺向她的心脏。
阮鱼只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沈寒宴在粱洁面前,肯撒这样离谱的谎言,却不肯再回头看她一眼?
那为何还要将她带来?
“寒宴,我刚刚还和张总聊起你呢。”
粱洁穿着一件纯白色长裙,搭配同色系披肩,简单淡雅的打扮却像只高贵的白天鹅。
张总连忙笑了起来,邀请沈寒宴往里面走,“今天咱可是要好好庆祝,预祝咱们合作愉快!”
三个人自在悠然的往里走,阮鱼只觉得两个人像被隔绝了一层空气墙一样,呆呆的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本就是最吸引人的人,光是刚刚站那里说几句话,就已经吸引了众多目光。
阮鱼打扮华丽,身上的视线只增不减。
而现在,她只能默默跟上,扮演好沈寒宴口中的‘秘书’。
只是,她实在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毕竟,三年来,阮鱼从未像粱洁那样自然亲密的唤他的名字。
宴会开始,阮鱼早就像丢了魂一般,很快便被来找沈寒宴套近乎的人挤到后面。
她四处打量了下,选择去角落的休息区待着。
“小姐,一个人吗?”
悦耳的嗓音从旁边传来,阮鱼稍稍愣了愣,扭头便看到一个陌生男人拿着香槟递了过来,“要不要喝一杯?”
男人眉眼英俊,脸型线条流畅,在人群中完全是惹眼的存在。
只可惜......
阮鱼找了一下沈寒宴的位置,发现他早就被完全包围住,连一点都看不到。
“不用了,谢谢。”她伸手挡开酒,自己自己的往前走。
只可惜这些人在沈寒宴面前都黯然失色,她也提不起兴趣。
或许是因为她浑身散发的排斥气氛,那人也没纠缠,摊摊手离开。
坐在宴会角落,阮鱼再次打量四周,很快,她便看到了粱洁。
白天鹅一样的女人优雅的端着酒杯,朝着那被围成一团的中心走去。
四周的人自动为她让开道路,她也借此看到两个无比登对的人站在一块。
阮鱼轻笑出声,更觉得讽刺。
自己挤不进去的圈子,粱洁根本不需要努力就能站在他身边。
她又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只是,心痛得早已麻木。
干坐着好久,阮鱼已经找不到沈寒宴的身影,又觉得周围的空气实在浑浊,她便起身从边缘走过,准备去天台透透气。
拖着裙摆一层层爬上楼梯,她才觉得放松下来。
“其实你没必要自己来应酬的。”
阮鱼停止动作,秀眉微蹙。
只是一句话,她便听出来这是沈寒宴的声音!
低沉带着磁性,只是......比和她说话时声音柔和千万倍。
“寒宴,我知道你担心我,但这是我的指责,作为芭蕾舞团舞团首席,我必须要来。”
是粱洁!
阮鱼捂住胸口,洁白的额头沁出一小层薄汗。
“这些,我都可以搞定。”
沈寒宴的声音再次传来,比刚刚更加温柔。
粱洁轻笑出声,声音中明显带上了愉悦,“我当然知道只要我一句话你就能帮我,但是寒宴,我也想自己试试看,更何况......我必须要努力不是吗?”
阮鱼苦笑。
她听明白了,沈寒宴是在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