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满导管、被室颤折磨得抽搐的肉块。”
通风口灌进的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眉骨处新鲜的缝线。
我看着他喉结滚动着吞咽甜腻的糖浆，忽然想起上周急诊室那个吞服农药的少年——同样的姿势，同样将呜咽声锁在颤抖的喉间。
“去年秋天...”他忽然开口，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锁骨处的旧伤，“我隔着ICU玻璃窗看母亲的心电图变成直线时，护士正在给她涂指甲油。
说是家属要求的，但我知道那是她自己准备的斩桃花的血咒。”
雨声忽然变得粘稠，他解开袖扣的动作像慢放的电影画面。
蜿蜒的疤痕从腕骨爬向肘窝，最新的一道还结着嫩红的痂。
当他将注射器针头抵上静脉时，我抓住了他冰冷的手腕。
“你明明知道地高辛中毒的症状...那你知不知道β受体阻滞剂会掩盖低血糖反应？”
他反手扣住我的脉搏，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就像现在，你明明已经心悸超过二十分钟，却还站得笔直。”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我突然踉跄着撞向冷藏柜。
后腰磕到把手的剧痛中，他接住我的动作熟练得令人心惊。
我们跌坐在积水的瓷砖地面时，星空投影仪正照出巨蟹座的光斑，像飘落在我们之间的雪。
“呼吸。”
他的手掌按在我剧烈起伏的胸口，掌纹间的薄茧摩擦着校服纽扣，“跟着我的手按压节奏，吸气——”血腥味突然浓烈起来，我睁眼看到他小腹处渗血的绷带。
那些暗红色痕迹在白色布料上勾勒出钥匙的形状，让我想起麻将馆二楼终日紧闭的雕花铁门。
当他撩起衣摆更换纱布时，我瞥见他腰间青紫的皮下出血点，像极了坏死组织的尸斑。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他咬着绷带打结，声音含糊不清，“这些都是明码标价的好东西，皮带抽一下抵半个月房租。”
我摸索着去够散落的星星糖，却被他抢先捏住手腕。
糖纸在他指间展开成平整的锡箔，突然按在我左胸听诊器接触的位置。
“这才是最值钱的零件，”他冰凉的指尖划过我锁骨下的手术疤痕，“林医生是不是每天都要确认这颗心脏还在跳动？”
应急灯突然亮起的红光里，我看见他瞳孔深处摇晃的碎片。
那些碎片里倒映着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