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中抽搐,这一幕和前世她在ICU拔我氧气管的画面重叠,让人毛骨悚然。
“呼吸,别怕。”
陆沉的手掌覆上我痉挛的指尖,他的手心里全是汗,腕间的留置针还连着摔碎的输液瓶 ,“你给警局寄匿名信那天,我在邮筒边守到凌晨三点。”
救护车的蓝光在夜幕中闪烁,格外刺眼。
我伸手摸到陆沉后背黏腻的纱布,原来他趁我煎药时偷偷拆了线,就为了把地下室暗门的钥匙藏进观音像的眼珠。
二十年前那个雪夜,他也是这样浑身渗血,拼了命地背我穿过火场。
“陆沉...”我攥着他胸前的绷带,哽咽着,泪水止不住地流,“那幅山居图右下角的墨点,是你添的笔吧?”
他轻轻笑了笑,牵动了伤口,气息拂过我结痂的耳垂:“你父亲说,等画上积雪化尽,就送你去巴黎学画。”
月光洒在他脸上,他的眼神有些失焦 ,“可惜春天来得太迟。”
法医抬走林楚楚时,她僵直的手指还指向酒柜暗格。
我撬开夹层,发现一个铁盒,里面码着十二支录音笔。
从与顾明城初次约会,到婚礼前夜撕毁婚纱,我的每个绝望时刻,都被这些录音笔记录了下来,伴着沙沙的电流声,像一段段痛苦的回忆。
“监控...不是监视...是怕你哭...”陆沉突然呛出血沫,染红了我旗袍前襟的珍珠扣,声音微弱却满是深情。
晨雾弥漫进窗户,我在他枕边发现一个玻璃罐。
里面装着七百多颗包着糖纸的止咳药,每张糖纸背面都标着日期。
最底下压着一张皱巴巴的彩票,开奖日是我被迫退学那天,头奖号码竟是我的生日。
原来,他一直都默默地关注着我生活的点点滴滴,连这样的细节都不曾错过 。
产房里,消毒水的味道格外浓烈,让我本能地颤抖起来。
陆沉轻轻把白蔷薇插进病房的玻璃瓶,动作温柔又小心。
他左手无名指上还戴着那枚男戒,戒圈轻轻蹭过新生儿襁褓,发出细微的声响,像一声轻柔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