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在了哪里。
他每次过来都会告诉我,如果我不听话,他便杀了沈庭川。
他又说:“月月,你放心,我暂时不会杀了他,我还要他亲眼看着我们拜堂成亲!”
萧翊登基大典的前一天,派阿七送了嫁衣过来,大红绣暗底金线桃花的款式。
我不肯穿,他过来后将嫁衣替我穿戴好,便不许我再脱下来了。
他看向我时,嘴角扬起了久违的笑意。
半夜里我发起了高烧,醒来已经是快天亮时分了,锦绣不知去了哪里。
沈庭川立在床侧,他看上去十分憔悴,眼底一片乌青,整个人清瘦得仿佛风一吹便倒了。
他过来拉我的手,我一眼便瞧见了他手腕处蜿蜒着的狰狞伤痕,他不动声色地用袖袍遮了遮。
他说,是阿七私自放了他。
阿七已经带着锦绣同柔然公主离开了皇城,往柔然的方向去了。
他说阿七离开时留了句话给我:
“娘娘是个值得敬重的女子,我只能帮到这里了,锦绣我带走了,还请放心,我会好好待她,若是有缘,定会再相见。”
沈庭川拉着我的手,我们跑在宫廷长长的过道里。
宫里并不太平,战乱后遗留的尸身兵戈还没清理干净,脚下的鲜血早已经干涸成一条嫣红的长河。
凝重的夜色下风声呼啸,拉扯着衣角袖袍在空中胡乱地飞着。
沈庭川让我再快一点,过了前面一道转角便能瞧见宫门了。
我们走的西边的侧门,但萧翊在每一处宫门那里都设了重兵把守。
临近宫门前,无数的羽箭齐划破漫漫长空,锋芒闪烁着耀眼的白光,似星河点点萤火四散。
沈庭川将我扯入怀里,他扬起宽大的衣袍,眼前便只剩下漫无边际的黑暗,他的胸膛温暖如春。
我能感觉到有血水不断地从他身上淌下来,再滴入我的发梢眼角,我抬头看他,他依旧温润的朝我笑着,抬手颤微微地拭去我脸上的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