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姝情绪低落,心中想着祁斯吟让她搬去栖玉湾的噩耗,她不想搬,甚至连入职也想一起放弃。
女巫神叨叨看了眼水晶球,直言祁姝正在做出错误的决定,让她坦然接受现状,不必为无法控制的事物自寻烦恼。
祁姝听的云里雾里,只觉得真有点玄乎。
她说的话好像能和祁姝的苦恼对上,但所指并不明确。
“小姐。”女巫再开口,突然说了生硬的中文,语气沉沉。
祁姝呼吸一凝,抬眼去看她。
只听女巫慢悠悠开口,一字一顿,“占卜两百一次,不讲价,谢谢。”
意思是她的占卜仪式已经结束了,请祁姝掏钱。
祁姝失笑,这位女巫漫天要价的中文倒是说得很流利,意识到她大概只是个江湖骗子。
但出来玩就是寻开心,女巫的话稍微开解了她,祁姝并没过多计较,只当花钱买开心,从钱包里掏了两张粉色钞票轻轻放在水晶球旁,不失风度地笑着对女巫点头,“很有趣的体验。”
祁姝起身要走,女巫再度开口叫住她。
她的手上拿着一根黑绳编织的手链,缀着一颗未经打磨的紫色水晶,示意要送给祁姝,“紫水晶能帮你找到正缘,你的爱情运势很模糊,送你。”
祁姝微笑应好,接过道了谢。
闻临月来得不算迟。
祁姝回到座位上点好一杯长岛冰茶,她习惯多要半颗柠檬,把柠檬汁挤进杯口时,闻临月刚好气喘吁吁在她身旁坐下。
工作人员拿着话筒正在试麦,今晚有特邀歌手驻唱。
祁姝将长岛冰茶递过去,示意正抚着胸口调整呼吸的闻临月尝一下,闻临月不客气地就着吸管小酌一口,拧着眉说,“我的天,太酸了!”
伏特加和朗姆酒的微苦被剧烈的酸掩盖。
涩得喉咙发疼。
祁姝挪过吸管喝一口,面不改色,“挺好喝的。”
过于酸就尝不到酒精的浓烈苦味和灼烧感,这是祁姝的自欺欺人喝酒法。
闻临月不理解但尊重,拿过酒单点了满杯冰的蓝莓白朗姆。
上次接风宴一见,两人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好好聊会儿,虽然平时在微信里隔着手机也能八卦,但总归没有凑在一块聊得开心。
先是祁姝聊了几个从一起飞巴黎看秀的名媛那听到的小道消息。
不外乎谁家的少爷不满意联姻对象非要和读书时的白月光结婚,又或是哪家的私生子彻底和豪门家族决裂离家出走。
两人聊得心花怒放,酒意上头,闻临月突然想起个大瓜,她故作神秘,眸色沉如凝墨,问祁姝,听没听说过余家。
听见余家,祁姝下意识一愣。
那天的事是她一时上头闯了祸,她至今没再联系过余景知,企图就这样将此事一笔揭过。
她心虚地错开目光,严阵以待,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余家怎么了?
“……哎,也不知道余家的少爷得罪了哪家大人物,几千人的大企业呢,说破产就破产,余家在南城也算有头有脸,说走就走了。”
“走了?”
“嗯,听说举家搬到京西了。”
祁姝听见这消息,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裙,闹这么大动静还不留名,一听就是祁斯吟的手笔。
她懊恼自己的冲动惹了祸,但一想到祁斯吟是为她出头,更不好多说什么。
这种情绪没持续多久,一阵话筒的蜂鸣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她们随着一束追光灯朝舞台一隅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