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临川马不停蹄飞到瑞士。
有人在瑞士一家疗养院看见了沈念安。
时隔多天,马上又要见到心爱的人,傅临川又很多很多话想和沈念安说。
他想告诉她,他知道错了,向天发誓此生再不负安安。
他还想说,他心里真的只有她。
快到疗养院时,傅临川特地买了99朵玫瑰,将自己打扮得英俊帅气。
他一不小心弄丢了他的安安,现在要重新把她迎回家。
“安安。”傅临川忐忑地在病房外敲门,可里面无人回应。
一股莫名的惊慌一跃而起,傅临川颤着声:“安安,你开开门,我是临川,我来接你回家。”
“我知错了,安安,你可不可以开开门,先让我看一眼?”
敲了许久的门,依旧无声。
怕曾经的噩梦重蹈,傅临川不敢推门,只是固执地一遍又一遍敲着门。
知道,外国医生不耐烦地走来,“这个房间的病人,前日刚刚去世,请你们尊重逝者,不要打扰!”
去……世?
医生话音一落,傅临川全身剧烈一颤,一道雷电凭空划过,映出他勃然失色的脸。
不可能的。
傅临川茫然睁眼,半响,才挤出一个痉挛扭曲的笑容。
安安才不会死。
他认真道:“那肯定是我找错房间了,我要找一个中国女孩,她是我的妻子。”
“中国人?”医生皱眉,随后看向傅临川的眼神变得怜惜,“您应该没有找错,这间房去世的女孩,是我们院唯一的中国人。”
“我们叫她Shane。”
傅临川忽地松了一口气,“我的妻子不叫这个名字。”
“你确定?”医生看他眼神异常怪异,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这就是她。”
望着照片上熟悉的面容,笑意凝固在嘴角,接着演变为巨大的惊恐。
傅临川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怎么也没能从喉间挤出声音。
看着眼前男人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的惨白脸颊,医生叹着气:“唉,Shane如果早点来治疗是能延长寿命的,但是肿瘤极速恶化,导致她连三个月都没有活过。”
时间仿佛被凝固,无限拉长。
傅临川什么也听不清了,只知道四肢百骸都涌起一股刺痛。
他浑身仿佛被抽走了骨头,下一秒就要坠倒。
医生及时扶住他,怜悯不已:
“请节哀。”
“但是,你妻子死了,你怎么现在才知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生病了。”傅临川颤抖着身子,声音无比嘶哑。
医生皱了皱眉头,“难道你就没察觉出,你妻子的变化吗?绝症病人,一般会迅速消瘦、面色苍白、食欲不振,这些,你作为丈夫的都不知道吗?”
话音落后,曾经的点点滴滴又煞然出现在眼前。
沈念安苍白的面庞历历在目,她从半年前开始饭量就很少了,结婚纪念日那天沈念安不是累倒,而是头疼难忍晕倒…
甚至连那夜他做了一桌菜,沈念安只动了几筷。
一层层回忆下来,沈念安的每一个反应都异常至极。
可为什么他竟没有注意到呢?
傅临川再也不敢想了。
巨大的悲痛死死攥住傅临川的心口。
是他,害死了沈念安。
“我能再看看我的妻子最后一眼吗?”傅临川跪坐在地,颤抖着恳求。
“很遗憾,这位女士的生前最后一句话便是让我们在她去世后,立马火化。”
傅临川眼龇欲裂,骤然呕出一口血来。
她说到做到。
从此,天上地下,谁都找不到沈念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