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山上考察古建筑时,偶遇塌方,肚子里的孩子因此没了。
丈夫江奉英安慰我说没事,孩子会再有的。
结果转头,我就撞到他搂着白月光,笑得轻松:
“秀芩,除了你,我不会和别人有孩子的。”
我终于心死,转头拨通了一个久远的电话。
“进怀哥,我想通了,北城的古建筑研究小组,我愿意加入。”
那头愣了一下,语气里是意外的欣喜:
“申请我会给你递交的,半个月后我回国,你先准备准备吧。”
这场失败的婚姻,是时候该告别了。
......
挂断电话后,我走回病房。
不出所料,拐角处的江奉英和程秀芩还在腻歪。
江奉英将怀里的人搂紧,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态度亲昵。
程秀芩故作害羞地挣扎了一下,柔柔怯怯地开口:
“双双还躺在病房里呢,她孩子都没了,怪可怜的,你还不去看看她。”
听到我的名字,江奉英的脸上立马浮出不耐:
“她一个乡下人,身强力壮的,流个孩子而已。
“是她自己非要跑去什么山里看破庙,装模作样拿个图纸画着,现在能怪谁。”
只是流个孩子而已。
我看着江奉英的手不安分地摸在程秀芩的腰上,顿时只觉窒息。
程秀芩回来后,江奉英就再也没有将视线放在我的身上。
我知道他下乡前曾有一个青梅竹马,但不知他对她情根深种。
结婚三年,我们不说蜜里调油,起码也是美满安宁。
我以为我已经把他的心捂热,带着怀孕的好消息回家时,正巧遇到他抱着回国的程秀芩,眼眶一片红。
我开口说我怀孕,他第一反应不是开心,竟是慌忙地去看程秀芩。
对方强笑着后退几步,哽咽着说了声恭喜后,慌乱跑开。
江奉英竟厌弃十足地瞥了我一眼,然后焦急着迈开腿去追程秀芩。
我站在冷风里,如坠冰窟。刚才的喜悦的心像被掀翻,踩在地上。
可我仍然天真地安慰自己,他都是要当爸爸的人了,肯定是明白分寸的。
只是现实给了我当头一棒。
他日日陪着程秀芩,面对我的质问,理由冠冕堂皇:
“秀芩刚回国,对一切都不熟悉,我不得多陪陪她,你也不必这么小气吧。”
我哑口无言,自知没趣跑到山里做测绘,也为讨个清净。
——怀孕几日,我吞吐反应实在严重,偏偏每日回来的江奉英还满身别人的香水味,冲的我胃间翻涌。
谁知山体突然塌方,再睁眼时,我脑子一片空白,腹部也阵阵绞痛。
我迷茫着环顾空无一人的病房,不安感油然而生,挣扎着下床,身子却一软,瘫倒在地。
这时病房外,才传来一声压低的女声:
“她是不是醒了,你还不进去看看。”
透过门缝,我隐约看见一对男女亲密地靠在一起。
男人正是江奉英,他开门进来时,脸上还带着不情愿。
见我这样,他才连忙上前。
“双双,孩子没了。”
江奉英扶着我上床,垂下眼眸,艰涩开口。
盯紧他的我,却清晰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轻松。
我僵住了,这一刻所有委屈和悲痛达到极点,眼泪再也止不住,我拽住他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在哭什么,哭江奉英的冷漠,哭我盼了很久的孩子,还是哭我们的三年。
刚住院时,江奉英还一直陪在我身边。
他替我掖好被子,见我一直一副失神落魄的样子,也会安慰我。
“没事的,孩子没了,我们还会有的。”
可后来,病房里多了个程秀芩。
江奉英削好的苹果,十分自然地都到了她的肚子里。
“你说你,没事跑什么山里啊,到底是乡下人,都进城了还不消停......
“孩子没了也不能怪别人,正好让你长个记性。”
只是不过几日,他立马没了开始的悲痛,每日来看我一眼,眼底全是不耐,只剩下指责。
再到今日,他搂着程秀芩笑:
“除了你,我不会和别人有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