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不是……”我的小腹上有一道丑陋的刀疤,那是当时我为了救傅时宴,拖延时间时被被绑匪刺的。
我怕他愧疚,就纹了羽毛纹身来遮盖伤痕。
每天晚上,他吻到那片羽毛时总是尤为动情。
可也正是因为这块疤,他渐渐逃避与我亲近,我们才不得已开始试管。
傅时宴摩挲着掌心下凹凸不平的疤痕,黝黑的眼神格外复杂。
他低头吻了吻那片羽毛,又向我道歉。
“宝宝,是我错了,今天应该陪着你的。”
“不要焦虑好不好,我们的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以后孩子我来带,尿片我来换,名字我也起好了,就叫晚晴,傅晚晴。”
“我们的晚晴小宝贝,就不要闹妈妈了好不好?
跟爸爸一起陪妈妈睡觉吧。”
他将我的脸按在他的肩上,哄孩子一般轻轻拍着,声音轻得像是一片雾。
我偏头看到他放在桌上亮起屏幕的手机。
秦婉婉给他发来消息。
傅晚晴,傅时宴和婉婉的感情,真好,可惜男宝用不了,只能给你的女宝用了[委屈]。
眼泪晕湿了他的肩膀,我忍住孩子濒死的阵阵痛意。
颤抖着将掌心覆上他的手背上。
“好。”
孩子和你。
我都不要了。
睡到半夜被痛醒时,傅时宴已经不在了。
家里半个人没有,我挣扎着叫了车。
被推进医院时正撞上陪秦婉婉产检的傅时宴。
他提着大包小包,就像一个普通的担心妻子的陪产爸爸。
一边安抚椅子上似是抱怨似是撒娇的秦婉婉。
一边低头认真记录医生的一条条叮嘱。
医生交代完毕,两人自然而然靠在一起接了个吻,像是一对最恩爱的小夫妻。
“你要是后悔了,现在还有机会。”
医生打量我的神色。
腹中剧痛仿佛要把内脏扯出来一般。
我揪住要痛到碎裂的心脏,给傅时宴打了个电话。
他皱着眉头看了许久,才朝秦婉婉嘘一声,接了电话。
“宝宝醒了,肚子饿了吗?”
他的声音依旧温柔,仿佛不是在陪秦婉婉产检一般。
我死死盯住他,抓住栏杆的手爆出青筋,声音冷硬。
“你在哪。”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看了眼周围。
人来人去的就诊人群,挡住了病床上的我。
他的声音在听筒里低低笑着。
“怎么,想我了?
我在公司呢,等忙完就回去,给你带最喜欢的蟹黄包好不好?”
他每次失约,都会去买蟹黄包哄我开心。
可他不知道,蟹黄包只有吃不到的时候才最开心。
这么多年,他失约带来的蟹黄包我已经吃到厌烦了。
“我肚子好痛啊,阿宴……”秦婉婉娇软的声音传来。
傅时宴慌忙跪在她面前关切查看。
甚至听不到近在咫尺的听筒里医生催促我早下决定,否则母女都有生命危险。
“行了,就这样吧,我还有事。
别一直给我打电话。”
傅时宴毫不留情挂了电话,匆匆抱起秦婉婉去找医生。
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像是一把巨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