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位嫂嫂看向老人,不知道关于她们还有什么封赏。
这是要她们和江燃划清界限的好处费吗?
不杀江燃,可一个傻子如果没有任何庇护了,能活多久?
“宁惜君,柳飞雪......叶如鱼......上官燕......”
老人依次喊出六人名字,六人面对这位老人只能恭敬喊到。
老人身旁的一名男子则将一张张婚书交到了六人手里。
六人盯着婚书去看全都愣住了,她们的婚书全都指向同一个人,江燃!
“展示一下你们手中婚书。”老人再次开口。
六人心中怒不可遏,但面对这位老人只能照做。
什么!
四周的人看到婚书内容都感觉脑子不够用了,江燃家产被夺,听老人先前意思还险些被赐死,现在要把六位绝色佳人赐给他当妻子,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秦义,你不当人子。”人群中一名男子怒骂。
秦义看向男子,“上官伯伯,你为什么骂我?”
“为什么骂你,你自己不知道自己干的什么好事吗?”
“你把和江家的关系撇的干干净净,却把我们捆绑到江家,你还算个人吗?”
上官燕的父亲这一开口,众人恍然大悟,这是要连带这六家人一起收拾了。
江家鼎盛时,这六家和江家走的极近,大树倒了树下的草怎么也要被压死几棵。
“上官伯伯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我只是为江燃感到高兴,终于有人可以照顾他,我真的很想和你们换一下位置照顾江燃,只可惜王命难违。”
秦义看向上官燕等人,“江燃就拜托各位嫂嫂了,哦不......是弟妹。”
六位绝色佳人表情各不同,一个个沉默不语,她们也很难接受这样的安排。
但正如秦义所说,王命难违,对于江家这种练武的世家管理上是不同的有专门的武道所管理武者,赐婚也是存在的,哪怕是她们六个也属正常。
“为了保证江燃的安全,他若死了,你们陪葬。”老人追加的一句话也让所有人看明白了这件事,也让六位绝色佳人面色阴郁。
只要想处理掉这六家人,找个机会抹了江燃就可以。
这就是制约,敢不听话轻轻松松就能灭了你们六家。
“明白,我们会照顾好他,为他传宗接代。”上官燕把传宗接代四个字说的极重。
江燃是傻了,但未必不能生育,只要能生育,培养后代夺回属于江家的一切。
上官燕朗声道:“现在,发丧。”
葬礼在上官燕的主持下正常进行。
葬礼结束后,江氏山庄大门紧闭,不再对江燃开放,他抱着满满的牌位坐在车内。
六位嫂嫂下车聚在一起商量着什么。
她们的家人早已离去,王命难违,哪怕再不想让女儿跟江燃,现在也不是提这个的时候,杨老战神那边的人肯定会盯着。
十几分钟后,上官燕打开车门,“小燃,咱们做个游戏,你在这六个纸团中选一个出来。”
江燃选了一个纸团,上官燕把纸团打开,上面有一个名字。
宁惜君!
几人刚才商量的就是怎么和江燃相处,六个人来自不同的地方,不可能都来云海陪江燃,最终选定抽签的方式。
被抽中的人先把江燃接到身边三个月,三个月过后剩余的五人再次抽签。
上官燕来到宁惜君身边,“上天选了你,不要勉强尽妻子的义务,只要照顾好小燃就可以,传宗接代这种事等轮到我的时候我来。”
宁惜君看了看江燃所在的那辆车,面对上官燕的激将她没有回应。
她不确定如果上官燕被抽中是否就真的会和江燃生孩子,但她目前还接受不了这一点。
不是突不突然的问题,是从来没有考虑过的问题。
现在她的情绪和上官燕等人一样并不稳定,确实需要同仇敌忾,她也确实咽不下这口气,只是在她看来让江家有后再培养江家后人这种事太不现实了。
财产被夺,还怎么培养。
就算有财产,没有权力又怎么和幕后的黑手斗争。
宁惜君也不甘心,可她不是上官燕,她的家里并没有背景。
她沉默的走向江燃那辆车,“小燃下车,我带你回家。”
“要不我送你们。”上官燕见到宁惜君的交通工具不由开口。
“不用,或许体验不同的生活能够让他早点恢复。”宁惜君让江燃坐到后座,发动小电驴远去。
江燃有些拘束,以前他也坐过宁惜君的小电驴,也是坐在后面,那个时候她在他心里的身份是嫂子。
现在却有些不同了,他尽量保持距离,又不能让宁惜君发现他的异常。
故里小区,云海一座充满年代感的小区,通俗一点老破小。
这就是宁惜君租住的地方,她刚毕业一年,全靠自己打拼。
四哥送过大房子,送过豪车都被拒绝了,安排的工作同样被推掉。
正是基于这样的人品,家里对宁惜君非常满意,当然江家挑选儿媳也并不在乎对方背景,在云海就没有谁的背景能比江家更大,江家只看重人品。
想到这些江燃内心苦涩,人品总有看走眼的时候,比如唐轻柔。
云海算是宜居城市,工业化发展落后,胜在风景秀丽,这也导致这座城物价偏高。
宁惜君租住的地方也就二十平米兼顾了厨房、卫生间、卧室,只有一张单人床。
地方不大收拾的干净整洁,给人一种闹中取静的别样感受。
江燃站在房间中盯着一张合照发呆,宁惜君不知道江燃是否了解现在发生了什么,她勉强一笑,“好看吗?”
只问了一句她就落泪了,那是她和江燃四哥的合照,“你先休息,我去买点东西。”
宁惜君不想在江燃面前表露悲伤,不能把这样的情绪带给智力失常的江燃。
门口宁惜君的身体微微颤抖,今天的棺材里没有尸体,只有江家儿郎曾经穿过的衣服。
战死沙场,尸骨都没寻回来。
房间外宁惜君独自悲伤,房间内江燃抱着牌位盯着照片中那张阳光刚毅的脸,“四哥,我想你们。”
从守灵到出殡江燃没掉过泪,他是个傻子不能让人看到异常。
现在,泪流满面。
半个小时后宁惜君回来了,带回来一张折叠床,以往每次江燃来这里都会得到热情招待,宁惜君也习惯去逗逗江燃。
今天的她格外沉默,面对江燃有了拘束。
今天之前,她会抱抱江燃去安慰这个可怜的小叔子,现在相敬如宾。
晚饭很简单,味道却很不错,宁惜君出身普通,做饭也是一把好手。
她出去的时候带回来一瓶酒,自己想喝点,顺便也给江燃倒了一杯。
酒并不烈,只有四十二度,呛的宁惜君直落泪。
“嫂嫂不哭。”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又或许是再也控制不住内心悲伤,宁惜君抱住江燃嚎啕大哭。
半年前,江家儿郎意气风发出征,说回来后不仅庆功还要摆喜宴,七个儿子要在同一天迎娶各自的新娘过门。
老七江燃的未婚妻在今天公然悔婚,她们六个又被侮辱性的许给了江燃。
不甘、愤怒、绝望!
哐当一声巨响止住了宁惜君的哭声和思绪。
踹门进来的男人一脸鄙夷,“真够不要脸的,这就抱到一起了,我看就算上面不赐婚,你们两个也要滚床单。”
“滚出去。”宁惜君的酒意清醒大半,她起身瞪着来人怒斥。
“滚床单可以,滚出去不行。”来人放肆的盯着宁惜君看,“都愿意陪这个傻子了,跟我不行?”
宁惜君寒声道:“秦义今天在公众面前演戏,演的是义薄云天,我现在给他打电话,你信不信为了把戏做足他会收拾你。”
来人笑眯眯的点了一根烟,“以前江家如日中天,秦义为了在江家面前有所表现不待见我这个无所事事的哥哥,但打断骨头连着筋,我是他亲哥。”
“你说我来这里,他知道还是不知道?”
他朝江燃吐了一口烟,“傻子,今天你是新郎,我入洞房,你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