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人家的村民很热情,只是口音浓重,我只能模模糊糊听懂这几个词。
雪确实比我想象的更大。
原定的向导也因为大雪封路而来不了了,连对方也在卫星电话里再三劝阻我不要冒险上山。
“每年都有冒险上山失踪的人,小姑娘,你别犯傻。”
“明年来也行,什么时候都行。”
真的要放弃吗?
我试着打电话给黎晨,但是自动转接到了电话答录功能,他这几天估计在忙着升博的事,没空搭理我。
孟质……
要联系吗?
“许深浅这个人,孟质招招手就来了,就是一个舔狗恋爱脑。”
薛哥的话没由来地浮现在我的脑海。
对着那一串号码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没有打出去。
不管了,去吧。
我咬牙,下定决心。
按照我现在的装备,坚持一个小时不成问题,一个小时,让我拍到梦想中的旷野和雪山吧。
我决定无视所有的警告,勇敢一次。
然而到了目的地,我已经冻得脸上毫无知觉的时候,上天又跟我开了一次玩笑。
18.
天,居然下起了冻雨。
天气软件预测的是晴天,出发前我也多次确认,然而高山上的天气变幻莫测,刚刚还万里无云的好天气,等我踩好点,架好三脚架,竟然乌云密布,下起了冻雨。
冻雨落地成冰,像是一柄柄冰锥重重砸在地面上,别说被砸到,就算是被飞溅起的碎冰轻轻划过皮肤,也会迅速流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我已经领教到了。
好在,脸上已经完全冻僵了。感觉不到疼,血也几乎在瞬间就凝固住。
又等了十分钟,冻雨依旧没有停的迹象。
原定一小时的拍摄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
天气再不转晴,我就根本没有拍摄时间了,一分一秒的时间在流逝,雨却丝毫没有暂停的迹象。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