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狄仁杰!”
“云兄认得我?”
云琰摇头,有些恍惚,他便是鼎鼎大名的神探狄仁杰?有了他,使臣被杀案应该很快能破案。
这段时间,云琰和狄仁杰利用蹲点、筛选、统计等方式,终于锁定一个地方。
梅影小阁。
“要说长安鱼龙混杂的地方,当属平康坊,而梅影小阁又是平康坊最大的青楼,自然是隐匿藏身最好的地方。”
狄仁杰深以为然,跟他所想别无二致。
“听说梅影小阁中住着一位花魁,名叫花影,堪称绝色倾城,素日得见其尊容者少之又少,云兄,要不要去碰碰运气?”
传言此女有闭月之容,羞花之貌,每日登门拜访者趋之若鹜,不乏豪掷千金的权贵,然,皆被拒之门外。
花影每月都会不定期出现一天时间,为客人们跳舞助兴,所以有的人为了一睹她的芳容隔段时间都会碰运气。
“狄兄,想不到如此正经的你也有闷骚的一面。”云琰笑道。
狄仁杰听不懂何为闷骚,却也猜的差不多,道:“少年慕艾,人之常情。”
于是,二人以破案的由头,光明正大的逛窑子。
……
平康坊,梅影小阁。
当云琰二人来到此地后,竟发现里面出奇的安静,实在不符合常理。
且不说此地有花影坐镇,就算是普通的妓院门前也尤为热闹,二人对视一眼,便是小心翼翼的进入。
大厅的内聚集了不少人,然而,这群人都没有说话,无不低头沉思。
“怎么回事?”
能让嫖客们安静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今日花影突然出现,引起一片轰动,梅影小阁人满为患,无数才子浪人们纷纷来此目睹美人芳容。
一如往常,花影给大家跳舞助兴后,仍觉意兴阑珊,便是提出了新的玩法。
规则很简单:花影写下两句诗词,一炷香内,大家据此改编,要求意境更美,诗意更甚方可胜出。
胜利者的奖励可以跟花影单独独处一夜。
游戏不算诱人,但奖励足够让人趋之若鹜,与花影独处,那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事,就算第二天死了也无悔。
花影取来笔墨,写下一句诗词:“落花与芝盖同飞,杨柳与春旗一色。”
此诗出自庾信的《马射赋》,亦是难得的佳句,想要诗境更胜,绝非易事。
所以,当云琰他们赶来,现场一片沉默。
“果然,能让男人安静下来的只有漂亮女人。”云琰笑道。
狄仁杰也看到了那两句诗,道:“你还有心情笑?那两句诗虽谈不上千古绝唱,但想要短时间超越也绝非易事。”
“显然是花魁故意设下难题,想让大家知难而退。”
狄仁杰的话也无不道理,这群如狼似虎的嫖客们就跟苍蝇一样烦人,唯有让他们知难而退才无话可说。
但云琰不敢苟同,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不简单。
不知不觉,时间过半,有不少文人骚客尝试过,那么牵强附会,要么辞藻华丽,缺乏诗意。
尚又几位差强人意,但要超越,诗词功力差些火候。
也不过这些文人们如此,隋唐之处,骈文当道,这种文裁形式最是能够束缚人的思维,想要别出心裁,又兼具美感,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李太白。
……
“一炷香时间即至,还有哪位公子上前一试?”花影妩媚地说道。
“狄兄,要不你来试一试?”云琰打趣地说。
狄仁杰连连摇头:“我虽读圣贤书,但吟诗作对非我长项,还是留给其他人吧。”
云琰心说也是,你的长项是破案,这种文人骚客摆弄的东西还真不是你的领域范畴。
反而狄仁杰一副色眯眯的表情,嘿笑道:“云兄才华出众,与那花魁也算郎才女貌,何不上前一试?”
见狄仁杰这般表情,云琰更加笃定:“你果然是闷骚型。“
二人来此,是为寻找妖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遇上这种机会也是不易,且让这些古代的嫖客们知道什么叫做诗词小圣手。
一炷香时间马上就要过去,现场再次陷入沉寂,花影又言道:“既无人作答,奴家这就告辞。”
众人万般不舍,但也只能认命。
说罢,花影转身离去,云琰开口道:“等等!”
齐刷刷的目光落在云琰身上,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穿得这么寒酸还跑来逛窑子。
云琰不理他人的鄙夷眼神,问道:“敢问姑娘刚才的赌约可还算数?”
花影打量着云琰,妩媚轻笑,颔首道:“那是自然。”
“不知我能斗诗否?”云琰多此一举地问。
“来者既是客,公子若有好诗佳句,自然亦可参与。”花影嘴上说是他可以参加,但丝毫不抱有任何希望。
云琰也看出了对方的内心,只是笑而不语,微微点头。花影抻出肤白纤细的玉指,摆出请的姿势:“公子,请~”
云琰稍是清了清嗓子,先是将花影的诗词念了一遍,而后说道:“我的诗句是‘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嗯?
此诗一出,全场愕然沉寂,初听不觉什么,可慢慢细品,却发现短短两句诗词,写尽一片秋日景象。
无论从意境还是美感,云琰的这短短两句诗完全超过了花影。
见众人陷入沉默,云琰故意说道:“不知姑娘觉得这两句诗可还满意?”
这两句诗可是王勃《滕王阁序》中最有名的诗句,而《滕王阁序》绝对是中华文坛史上无法超越的存在。
花影沉浸在诗句营造的意境中,若非云琰提醒,她都有些恍然,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云琰,字立恒。”
“原来是云公子,失敬!”
花影连连赔礼道歉,方才是她小瞧了对方,看到他穿着寒酸的模样,能够写出此等诗句来,必然腹中大有才华。
说完之后,花影便是主动退去,嫣然忘记了刚才的约定。
云琰还想吐槽,女人的话,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花影的贴身女子来到云琰的身边,道:“云公子,我家花影姑娘已沐浴完毕,请你到楼阁闺房中相叙。”
此刻,不知多少男人的心都是碎了。
意外来的过于突然,云琰刚才还咒骂花影说话不算话,原来人家去洗澡了。
此时此刻,云琰真相说一句,谁TM说的“书中自有颜如玉”,真太娘说的太对了,读书读多了,美女这不自然就来啦。
云琰暗中朝着狄仁杰使了个眼神,而狄仁杰则竖起大拇指,道:“云兄威武,霸气!”
巴气!不是霸气。
云琰怀疑狄仁杰在开车,可他没有证据。
......
云琰来到了三楼地闺房中,一股铺面的花香浸入心田,地面是红色的西域棉花织成的毛毯,质地柔软,踏在上面悄无声息,很是舒服。
入花魁闺房,云琰总觉得不好意思,蹑手蹑脚,毕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女婢缓缓将三叠式的屏风挪开,却见花影缭绕的身姿横躺在床榻之上,那完美凹凸的身材上仅披着一件薄薄的轻纱,淋漓尽致的诱惑展现无疑,此等尤物,堪称妖孽。
“妖精啊!”
云琰两眼登直,吞咽着唾沫,如此香艳撩人的画面,这谁顶得住。
“公子,请坐!”花影玉手轻轻一挥,女婢识趣的退出房间。
做?还是坐?
云琰有些臆想飞飞,可偏偏这个时候,花影说道:“云公子,奴家漂亮吗?”
咯噔!
云琰腹腔暖流涌出,两股血柱从鼻孔中缓缓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