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他浑浊的双目顿时变得清明。
“是你。”
只是一瞬他就认出了我。
“你为什么不愿意娶她，还要亲手杀了她？”我冷声质问。
突然他低低笑了起来。
“被千人骑万人睡的下贱人竟然妄想嫁作人妇，真是痴心妄想。”
“本来将她娶回家也并非不可，她居然敢与他人偷奸，生了你这么个孽种！”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恨得咬牙切齿。
我一巴掌甩在了他粗糙的脸上。
“那你是什么？你也不过是她石榴裙下的龌龊之人，有什么可高贵的？”
“除了你之外，她从未让旁人碰过。”我凑近他的耳边，“还有，你该赴黄泉了。”
看着他不敢置信的眼神，我笑着转身离开。
炮在耳边响起，我便知道人头落地了。
夏日的荷花开得满池都是，我摘了些放到娘的墓前。
不管她愿不愿意，这仇算是报了。
18
第二日，鸢尾死了！
说是恩客折腾的太过厉害，血止都止不住。
迟来一步的大夫摇头叹气。
看了一眼，她硕大水灵的眼睛此刻翻着白眼，毫无生机。
我帮她抚上眼睛。
春风楼的护卫将人给抬了出去。
这样的事在青楼是再常见不过，连水花都未溅起分毫。
看着匣子里娘留给我的东西，我想离开这里了。
春风楼是我长大的地方，却不能是我的归宿。
于是我找上了吴妈妈。
“儿啊，你是春风楼养大的姑娘，离开了这里谁还把你当孩子？”
“这里才是你的家。”
从我被丢弃的那刻起，就已经没有家了。
“赎身需要多少银子？”
吴妈妈没有回我。
轻拍我的肩膀，“我的好女儿，你回去好好想想，真的不愿留在这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