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两日,乐安都没有主动和楚南渊说话,等到第三日,楚南渊在下学的路上拦住了乐安。
“你最近两日好像不太爱同我说话。”
乐安装傻:“有吗?可能是病还没有好吧,有点懒,懒得说,也懒得动。”
楚南渊又问道:“那支毛笔还好用吗?”
“五皇子说的是三皇子送给我的那支吗?它太过贵重,我没舍得用。”乐安腼腆一笑,堵得楚南渊无话可说。
楚南渊有心想提毛笔的事奈何许清安不配合,他想问问许清安,明明和楚南璇没有交集,楚南璇为什么会关注一个没有实力又没有背景的陪读?为什么要送他一支那么贵重的毛笔?
徐庆从后面走过来:“五皇子安。”
楚南渊看着许清安突然亮起来的眼睛,心里咯噔一下。
他与许清安虽说没有明确爱恋的关系,但也只是不说破,两人都是彼此有意,这是怎么回事?莫非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许清安和徐庆有什么?
楚南渊向徐庆点了点头,终究是年少气盛,心里的不悦在这两日的接连刺激下,都不屑掩藏了。
顾名笙对此毫不在意,在他面前,楚南渊还是个小孩。
因着徐庆来了,楚南渊更不好说什么,寒暄了两句就各自分开了。
夜晚,乐安拿起那支毛笔仔细端详着,这两日观察楚南璇下来,不像是没有能力的人,每当太傅问起民生之事,楚南璇都答得条理分明,颇有见解。
乐安问996道:“最近有没有什么机会能与楚南璇单独谈谈?”
“每年的中元节楚南璇都会在河边放一盏花灯祭奠他的母妃,这是老皇帝准许的,而且还下令不准许任何人前去打扰他。”
“那我们到时候偷偷溜过去。”
996说道:“我们需要提前避开巡逻的侍卫,摸清楚路线。”
“那明天与顾哥商量商量吧。”
因着身份不同,徐庆下学后可以回将军府,许清安则只能委屈住在下人房,毕竟许清安出身贫民,是得了丞相大人的照拂才有幸进宫当陪读。
是夜,楚南渊又是难眠的一夜,他翻来覆去的想,也想不通为什么有一种许清安离他越来越远的感觉,明明在这前几天,一切都还是好好的,难道他是因为那支毛笔觉得楚南璇比自己更值得投靠,所以变了心?
乐安喝着果汁,听着楚南渊的猜想:“看来我的若即若离只做到了若离。”
996不解:“既然迟早和他翻脸,为什么不趁着这次的事直接翻脸?”
“因为一支毛笔就翻脸,以后许清安回来了别人会怎么说,就算他不在意,我们也不能给他留个这样的黑点,但是,用这支毛笔做铺垫,还是不错的。再说了,从我们得到的信息来看,楚南渊是在分府做成了两件事后才愈发放肆的,现在过早的出现太大的分歧对我们没有好处。”
996觉得自己懂了,又好像没懂!
第二天乐安起了个早,在顾名笙去尚书房的必经之路上等着。
谁曾想没等到顾名笙,却等来了楚南渊。
乐安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权衡之下,主动和楚南渊打招呼:“五皇子安。”
楚南渊原本就是远远的看见了许清安,才走过来,许清安先出声,楚南渊就装起来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
“回五皇子的话,我在等你。”乐安想着冷淡了两天,该回春了。
果不其然,楚南渊在听见这句话后,心情莫名的上扬了一个度:“那怎么在这等?”
“这人少。”
“挑人少的地方干嘛?”
乐安老实答道:“给您赔不是。”
楚南渊这下彻底来兴趣了:“怎么,你做什么错事了还需要这般郑重地和我赔不是?”
“前些日子我不慎跌落荷花池中,受惊又感染风寒,一时糊涂,竟然生起了殿下的气,如今想起来,很是不该,还望殿下莫要介怀。”乐安说的诚恳,还弯下了腰。
楚南渊心里开心极了,果然,许清安还是没有办法离开自己的。
既然他诚心道歉,自己就勉强原谅他。
谁让自己是最好的主子!
楚南渊扶起乐安,语重心长的说道:“不是你的错,是我们人微言轻,没事的清安,等以后我们完成了我们的大业,所有人都得臣服。”
996吃瓜,好家伙,宿主才说这人如今可能还没有坏心思,这就自爆了!
乐安心里无语,面上一脸的感动:“多谢殿下宽宏大量。”
两人结伴行至尚书房,彼时二皇子已经在了里面坐着,看见两人一同进来,忍不住出言嘲讽道:“五弟好本事,这么快就把你的小情人哄好了?”
官家子弟,向来都爱八卦,尤其是情事!
之前二皇子就开过类似的玩笑,把许清安羞得满脸通红,楚南渊奋力辩解,但楚南渊越是辩解,二皇子越是来劲,后来楚南渊和许清安真差不都是这个关系了,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了,说到底,楚南渊还得感谢自己的二哥。
可是现在的楚南渊显然还处于奋力辩解的阶段,于是,乐安独自坐下,看着楚南渊和自己的二哥吵得面红耳赤,终究还是个孩子。
顾名笙一走进尚书房就听见二皇子大喇叭似的说:“你和许清安没有什么别的关系,我把四书抄个遍。”
顾名笙挑眉看向乐安。
乐安了立马坐正,瞪大了眼睛表明这事和自己没有关系!
楚南渊气的人都快升天了,打打不过,骂骂不过,什么都输人一筹,心中的关于权势,野心的草,疯狂的生长,蔓延。
直到有人说太傅快来了,二皇子才得意洋洋的住了嘴,像极了一只打赢了架的公鸡。
太傅并没有注意到兄弟两人之间的不睦,还在上午讲到兄友弟恭,楚南渊听的只想站起来走人。
一整天,乐安都被迫和楚南渊绑在一起,和顾名笙说的话少之又少,只在下学时给顾名笙偷偷塞了张纸条:顾哥,我需要和楚南璇单独相处的机会,最近的中元节是个不错的日子。
顾名笙看着纸条发呆,他有一种在帮自己的媳妇偷汉子的感觉,很是怪异,但是媳妇的话就是命令,没有办法。
顾名笙感觉怪是感觉怪,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隔了一天就把整个禁卫军的的路线换班时间都给摸清楚了,怕乐安读起来费劲还画了图生动形象还好理解。
996觉得牙酸!
这几日楚南渊可能觉得乐安很老实,就没再像第一天那般监控着。
到了中元节,宫中流行烧纸船,放烟花,无论尊卑,都可以悼念亡故的亲人。
乐安趁着大家都忙自己的事,找准时机,偷偷挤出了人流,按照顾名笙给的笔记顺利避开守卫找到了楚南璇。
楚南璇察觉到身后有人,悄悄地把靴子里藏得匕首换到手中,父皇之前交代过这个时间不会有人来打扰自己,这个时间来的,只能是刺客。
乐安看清了楚南璇的动作,走向楚南璇,出声道:“三皇子,是我,许清安。”
楚南璇站起身,谨慎的问道:“你来做什么?感谢我的毛笔?”
乐安站定在在离楚南璇十步之外的地方:“我来是有些事情想请您帮忙的。”
楚南璇收起手中的匕首:“你有事来找我?”
“是,来找您。”
“什么事?”
“我想当三皇子你的谋士。”
“当我的谋士?”楚南璇把匕首收了起来,玩味的看着楚南璇:“楚南渊呢?”
“他随便。”
“可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他的陪读,突然到我这了算什么?”
“我可以解决这些事,三皇子您只需要告诉我,您需不需要我当您的谋士。”
楚南璇走向乐安:“不然我为什么送你那支毛笔?”
乐安点头,笑的张扬:“那,祝我们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