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恤春子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在三国斗地主赵恤春子全文》,由网络作家“红褪墨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书房之中,一名剑眉鼠目的中年人此刻正在来回不停地走着,如果能用一个词来描述他现在的心情的话,那就只能是懊悔了!后悔之前为什么不听自己那位县尉连襟的话,增设望楼箭塔,以备贼寇!后悔之前为什么如此自大,居然调走了府中的一大半护卫去收拾残局,只留了几个人守卫本府!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那些贼子居然会再次折返,来到自己家里,造成如今的局面!不过还好,送信的人已经送出去了,只要能拖住时间,一切就还来得及!可越是如此,他却越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四处乱转,根本静不下心来。看来还是岳丈大人说的对,自己的养气功夫还是不到家啊!镇定,一定要镇定!他还没镇定完,书房的门已经被人给推开了,走进来的是个面目颇为清秀的青年人,这人自己刚刚在堂上见过,正是那...
《我在三国斗地主赵恤春子全文》精彩片段
书房之中,一名剑眉鼠目的中年人此刻正在来回不停地走着,如果能用一个词来描述他现在的心情的话,那就只能是懊悔了!
后悔之前为什么不听自己那位县尉连襟的话,增设望楼箭塔,以备贼寇!
后悔之前为什么如此自大,居然调走了府中的一大半护卫去收拾残局,只留了几个人守卫本府!
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那些贼子居然会再次折返,来到自己家里,造成如今的局面!
不过还好,送信的人已经送出去了,只要能拖住时间,一切就还来得及!
可越是如此,他却越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四处乱转,根本静不下心来。
看来还是岳丈大人说的对,自己的养气功夫还是不到家啊!
镇定,一定要镇定!
他还没镇定完,书房的门已经被人给推开了,走进来的是个面目颇为清秀的青年人,这人自己刚刚在堂上见过,正是那些人的首领!
“赵孝廉,不才这厢有礼了!”
赵孝廉看着那年轻人给自己作礼,虽然有些生涩,但也能看出是读过书,进过学的识礼之人。
“咳咳,看你这后生模样,也算是知书之人,为何不努力进益,报效朝廷,反而从贼呢!?”
赵孝廉强装镇定道。
“唉,孝廉大人有所不知啊,晚学也是被逼无奈啊!”
那年轻人叹道:“在下也曾师从会稽徐师门下,在他那里进过学……唉,还是算了,在下学艺不精,忝列师门,如今又失身从贼,实在是无颜辱没先师明辉,还是不说了!”
那赵孝廉见这少年如此说话,心中已是大定,会稽徐氏,那跟他岳丈朱家可是姻亲的关系,难道是自己人?
一念至此,那赵孝廉连忙问道:“小郎君口中所说的徐师,可是会稽的余姚徐家出身?”
赵孝廉说罢,只见那年轻人一时呆愣在那里,似是在思忖着什么,好一会儿方才缓缓点头道:“我也曾听闻师父是会稽人,不过是不是余姚的,这我就不清楚了!”
“哈哈哈,小郎君有所不知,那会稽虽说有几大姓,但那徐氏,却是仅此一门!”
赵孝廉笑道:“此时说起来,你我二人倒也算是有些关系,在下岳丈,乃是吴郡朱氏之后,令师家门与我岳门,那可是十余年的姻亲关系!”
“是吗?”
那年轻人看起来颇为惊讶,赵孝廉颔首抚须道:“这是自然,我何苦骗你来哉!只是你现在的身份呐,实在是有些……”
那年轻人苦笑了一番道:“晚辈这不也是情势所迫吗?”
“既然如此,那小郎君可还心存报效朝廷之心!”
“晚生自是一直都有的,矢志不渝,九死而无悔,只是现在……”
“只要你还有报效朝廷之心就行!”
那赵孝廉哼了一声道:“哼哼,我看他们这里兵也不过十几个,若非我府中护卫尽出,就是他们再多两倍也休想攻进来!
来,附耳过来。实不相瞒,昨夜混乱之时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了我的那些护卫了,不消两个时辰,他们就会赶到这里来,届时,就是这帮匪徒的覆灭之时!”
看着那年轻人似乎有些吃惊的神情,赵孝廉心中暗舒了一口气,不管怎样,看来自己派出去的那些人,还没被他们给抓住。
“哎呀,孝廉大人有所不知,这帮匪徒可不止是你刚才看到的这十来个人呐!”
那年轻人急忙道:“他们一共可是有着七八百人呢,而且在里面我也只是个中等头目而已!
这次来的这十几人,也只是派来打头阵的精锐而已,他们后面还跟着两三百兄弟呢,算算时间,应该也快到了,可别再与你家护卫撞个正着了!”
那赵孝廉闻言,心中也是一急,这不是抢粮食的那些叛匪么,怎么会有七八百人呢?
又仔细听了那年轻人的解释后方才明白,原来那些叛匪早就已经投靠了瓦平山里的山贼了,那些山贼听他们的一番撺掇之后,决定来个声东击西!
先是让他们闹事,吸引走县里的兵力,接着再派人烧仓抢粮,吸引走赵孝廉家里的护卫,最后再不费丝毫力气的抢夺赵府,简直是一环扣一环呐!
“诶,不对,这些山贼平时都是蠢得要命,这个时候哪来的这种头脑?”
赵孝廉顿时间有些疑惑道。
“孝廉大人有所不知,这些主意不是原来的那些山贼想的,是后来投靠他们的一个叫吴用的书生出的!
听闻此人原来也学过几本书,是个教书先生,原本县里的孝廉应该是定给他的,结果被您给横空抢了过去,激愤之下,这才有了今天之事!”
那年轻人说话来细细有条,赵孝廉想了想,当初自己岳丈向郡里保举自己的时候,好像是夺了一个人的名额,没想到报应居然出在了这里!
“那依小郎君来看,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下赵孝廉也是慌了神了,这要是落到那吴用书生手里,那自己肯定是活不成了啊!
这个时候,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那年轻人不语沉思,不敢有丝毫打扰。
终于,那年轻人出声道:“不知孝廉大人,和县里县尉关系怎样?”
“那是在下的连襟,此次追击叛匪的就是他。”
赵孝廉连忙道。
“这样,你给你的这位连襟写封信,我再找一个你信得过的人,让他给你捎过去。”
赵孝廉看着那年轻人道:“写信倒是简单,可是写些什么呢?”
“你就写,让他在瓦平山匪的必经之路上设伏,最好是离那些贼人的山寨近的地方!
这样他们的警惕性才会下降到最低,不会那么警觉,也更容易击溃。”
那年轻人继续道:“到时候,留我做内应,我们里应外合,肯定能胜!”
“可是我那连襟手下也不过是一百来人,山贼比他们多出那么多,我怕到时候……”
事到临头,赵孝廉又有些迟疑了。
“这个,孝廉大人还请放心!”
那年轻人道:“我在里面也还是有些心腹的,到时候县尉在外面壮势,我在里面趁乱捉拿贼首,肯定是没问题的!”
赵孝廉闻言,也是放下了心来,细细地写了两张纸,递与赵恤,语重声长道:“小郎君,这信可让我府中管家送出,就是被你关在后堂的那位。小郎君,在下的全家性命,可都托于你手了!”
那年轻人咧嘴笑了笑道:“孝廉大人放心,此事最是稳妥不过了!”
赵恤感到有些颠簸,头也晕的有些厉害,感觉昨夜的酒都要呕了出来。
耳边似乎有人在说话,只是隐隐约约的,有些听不大清楚。
“二叔,你……咱们是……”
“春子,……婆娘……”
突然间,耳边又传来一阵哄笑声,赵恤缓缓地睁开双眼,顿时吓得就是一个激灵,沉沉的睡意顿时间灰飞烟灭:“卧槽!”
自己不是在家里睡觉的吗?什么时候跑到山里来了?还有这一群破衣烂衫的都是什么人啊?怎么会和自己在一块?
等等,自己好像还是被人给背着的,难道是入室抢劫?还是连人带色一起抢的!?
赵恤的脑海中瞬间就涌出了无数个小问号,而正在背着他那人,似乎也感受到赵恤已经清醒了,回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道:“你醒了,恤哥儿!”
“我,这是在哪?你们这是,要去哪?”
赵恤有气无力的问道,没办法,反应过来之后他才发现,这具身体实在是疲乏得紧。
“你忘了?昨天村正带咱们抢了赵孝廉他们家粮仓,咱们已经被官府宣布成叛匪,现在村正正带着咱们进山逃命呢!”
嗯,还有这事儿?
赵恤还想再问,却又感到脑中一阵疼痛,无数的画面与声音涌了出来,充斥着他的大脑,赵恤再一次昏了过去。
燃烧的草屋,哭喊的妇人与孩子,说着恶毒话语的锦衣男子,身上沾满血迹的士兵,还有那一个个倒下的熟悉面孔……
一名年轻人在熊熊烈火中嘶哑地喊着:“啊!狗官,赵狗,你们都不得好死!”
没有人注意到,两抹泪珠悄然从赵恤的眼角滑落。
等到赵恤再次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黑夜了,由于害怕被人发现,他们一行人也不敢生火。
所幸月光还算明亮,虽说看不清人,但看路还是没问题的。
赵恤拍了拍身边那人,也不管对方认不认识,直接开口道:“带我去见村正,我有急事找他!”
赵恤口中的村正,其实也是这具躯体的二叔。
旁边那人闻言也不敢怠慢,连忙起身,拉着赵恤往树林里面走。
刚才昏迷的时候,赵恤算是过马灯一般,将脑海里的那些画面浏览了一遍,再结合刚刚醒来时看到的景象,算是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穿越了!
穿越不可怕,前世三十余年的经验告诉他,穿越说不定是你人生走向辉煌的开端,虽然有成为别人笔下主角的可能!
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真正可怕的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他随时会面临着再一次死亡的威胁!
这具躯体的身份是……没什么身份,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叛匪首领的侄子!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成为叛匪,事情就要追溯到两天前的征税风波上了。
因为朝廷要加征税额,因为他们没钱没粮,因为他们要去村里的赵孝廉家的粮仓去借粮,因为他们和赵孝廉的家丁护卫起了冲突,因为人家不愿意借给他们,因为他们混乱中杀了其中一个管事的,所以他们一狠心,反了!
随后,自然而然地就发生了刚才赵恤脑海里那些事,县里派人围剿,寡不敌众之下只得弃村跑路,远走他乡。
至于现在的朝廷是哪个朝廷,现在又是哪个中国历史上的哪个时期,是哪个皇帝坐庄看家,这些赵恤都不知道,或者说,这些流民大都不清楚!
甚至连自己身处哪个州郡,知道的人都很少,估计也就是村正知道的多点,不过现在明显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后面的追兵随时都有可能追上,前面说不定还有官兵在围堵,自己又是个反贼,以封建王朝的那些军队而言,一旦遇上,自己绝无活着的可能!
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不是?
“不过,你也放心,我既然已经占了你的身体,你的仇,只要我活着,我就一定会帮你报!”
赵恤暗自发誓道:“总有一天,不止那些欺负你的地主豪强会被打倒,所有世家大族也都会被我扫进历史的尘埃!”
在见过那些底层百姓的悲惨日子以后,来自新世纪的赵恤暗暗立下自己以后的志向:
打土豪,斗地主,均田地,民做主!
“到了恤哥儿,村正就在里面,你进去吧!”
领路人的话打断了赵恤的思绪,赵恤朝他点头示谢。
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用树枝和藤条临时搭建的一个草棚子,不算大,但也不是太小,至少容纳四五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赵恤掀开可有可无的门帘,发现里面竟是已有三人围在了一座火堆旁,不知在商量着什么,见他进来,一时间都转过头去看他。
“恤儿见过二叔,汤伯,杨叔!”
很快,赵恤就根据原主的记忆判断出了三人的身份,对着三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个有些蹩脚的礼仪。
中间的有些枯瘦的那位便是他的村正二叔了,而他二叔左手边的那位,脸上带着些红色胎记的,便是汤伯了,右手边的那个笑得和善的,自然是村里的老好人杨叔了。
“哦,是恤小子啊,你前两天受的伤,今天才刚刚醒过来,怎么不在营地里好好歇着,跑我们这些糟老头子这里干什么?”
赵恤二叔笑着开口道。
“二叔,赵恤今天来,是有事要和您三位商量的!”
“哦,什么事啊,这么急着来找我们?”
赵二叔面容有些严肃地问道,老好人杨叔则伸手扯过一边的木墩,示意赵恤坐下说话。
“是这样的,侄儿想,咱们就这么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咱们带着这么多的老人还有孩子,一路上走走停停的,早晚会被官军追上,所以侄儿想……”
“所以你想抛下他们先走!?”
一旁始终没有说话的汤伯冷哼道。
“汤伯,你是从小看着恤儿长大的,你看恤儿像是这种人吗?”
赵恤有些哭笑不得道:“前两天恤儿昏迷的时候你们都没有抛弃我,现在恤儿又如何会抛弃你们!”
“哼!人心隔肚皮,你肚子里的那些小九九,可真难说!”
“嘿,你个汤红蛋子,恤儿还没说完呢,你搁这着什么急呢?”
赵二叔插嘴训了他一句,转过头对赵恤道:“你汤伯就是这个脾性,你甭理他,接着说!”
赵恤暗自苦笑,如果不是从原主这里得到了一些信息,他还真的以为是这红脸的汤伯在针对自己呢!
“所以侄儿想,不如从咱们这里分出十来个人,偷偷地趁夜再摸回去,重新抢他一遍,声势越大越好,让官兵以为咱们又回去了,迫使他们回头,这样也能给咱们争取更多的时间了!”
赵恤说罢,小屋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之中,三人的眼神俱是有些闪烁,看起来均是觉得此事可行了。
“这个计策好是好,可是派回去的那些人……”
老好人杨叔有些迟疑地开口道,虽然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却是大家都懂,这派回去的那些人,怕是凶多吉少,再也回不来了!
“舍小己,顾大家!这也是迫不得已的选择,为了大家的生死存亡,必须有人做出牺牲,我相信他们会有这种觉悟的!”
赵恤有些激动地说道:“这个提议是我提出来的,所以,也只能是我去!如果我们没能回来的话,以后清明寒食的时候,别忘了祭拜一下我们就好了!”
“不行!”
其他两人还没答话,赵恤二叔率先就提出了反对意见。
“当初你爹,你娘他俩去的时候,都嘱咐我让我照顾好你,看着你为咱们老赵家传宗接代。
万一你去了回不来,让我以后怎么对你那九泉之下的爹娘交代啊!
如果非要咱们老赵家出一个人的话,那我去!”
柴桑县城中,在听完了几名属下的汇报之后,刘方的眉头简直都快要皱成一团了!
他从高昌县带兵,一路赶到柴桑,沿途经过的几乎所有村庄,通通都是没有人烟,就像荒废了多年的古村一般!
单是从这一点上来看,上坊军的动员能力,简直就高到了令人骇然的程度!
这种能力,是他从未见过的,也是所有的古书、兵书里面从未提过的!
和这样的军队作战,自己真的有必胜的把握吗?
“笃笃笃!”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随后又有。
“将军,门外有位朱老想见您,您看……”
朱老?
刘方心中一动,看了一眼旁边那张已经揉得有些发皱的帛书,原来是他求的情吗!?
这张帛书是郡守朱荥派人快马加鞭送来的,里面的遣词用句同上一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可以说上一次的语气有多谦敬,这一次的就有多恶毒!
里面甚至还隐隐透露出了想临阵换帅,让刘方为他的族侄朱庆陪葬的意思,但是被人及时给阻止了。
这人是谁?直到刚才,刘方还在疑惑当中。
举荐自己的那位同乡?刘方想了下,直接就给否定了。
那人虽然看得通透,但却不是那么喜欢出头,而且以他一个区区郡丞的地位,还影响不到这位朱家出身的郡守大人!
不过不管是谁,这封信,算是彻底让他看清了那位郡守的真正面目!
欣赏自己是真,可拿自己为他那侄子铺路也是真的!
若是剿匪成功,功劳肯定会被记到朱庆头上,这支军队,也会成为朱家的私军!
若是剿匪不利,过错肯定会被推到自己身上,再从里面找出些功劳安在朱庆头上报上去,结局还是一样!
选择他领军,也不过是朱荥为了求稳罢了,可怜他竟然还为此感动了许久!
暗自苦笑了一番,刘方便命人将朱老请了进来。
片刻后,一名侍卫从门外引进一老一少两人,不消说,前方那位老人必是朱老无疑了。
当朱老走近之后,刘方敛衣朝他行了一道大礼。
“朱老先生再造之恩,刘方没齿难报,以后若有用得着刘方之处,刘方必赴汤蹈火,万死不恤!”
朱老连忙扶起他道:“哎呀,刘将军何故突然行此大礼?这可是折煞老夫了,老夫万不敢接受此礼!”
虽是如此说着,但身子却是并未避开,刘方扶住老人道:“朱老是一县耆首,事务繁忙,不记得此事也是正常。在下所说的,是郡守和先锋朱庆之事!”
“哦,原来是这件事儿啊!”
老人恍然大悟道:“咳,那也是将军命不该绝,谁让老夫偏偏见到了将军,生了惜才之心呢,哈哈!”
刘方同老人客套了几句,再次感谢了一遍老人的救命之恩,方才询问道:“朱老这次来,恐怕不是专程来看在下的吧!可是有别的什么事情托付?”
“哈哈哈,将军果然睿智过人!实不相瞒,老夫此次过来,是为将军举荐人才来的!”
说着,老人拉过身边的朱云道:“这是老夫的孙儿,朱云,曾经也和上坊军贼酋交过手,对那赵恤也还算了解!
老夫这次来,就是希望将军能将朱云收入军中,也能起个参谋作用!”
“哦,原来如此!”
刘方点了点头,这人他是听那同乡说过的,就是因为朱云的剿匪不力,这才会有郡守练兵剿匪之事!
只是他原以为此人已经殒命贼军之中了,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见到,这倒是让他不禁有些浮想联翩了起来。
“咳咳,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朱老见刘方出神,当下又开口提醒道。
刘方忙回道:“朱老客气了,此事自然可以,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不过,这贼军主力实在是太过狡猾了,行踪一直飘忽不定,我们寻了他们良久都没有找到!
原本以为这柴桑是他们的起家之地,进攻这里或许会迫使他们回援,没想到,居然是今天这种情况!”
刘方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很清楚了,现在找不到对方主力,没有军功可捞了,您的宝贝孙子就别来掺和了。
若是别的什么事,刘方自然是不会推托。但是有了朱庆的前车之鉴后,刘方是实在不愿意再和这些世家豪强的子孙有什么瓜葛了!
“原来是这个!”
老人闻言笑道:“此事易尔!云儿,你不是来之前已经有了剿匪方法了吗?看来现在正是时候!”
刘方闻言,这才开始注意起朱老背后,那名长得颇为俊秀的年轻人来。
“刘将军,在下之策其实也很简单,八字而已:捕民以急,歼敌以缓!”
朱云缓声道:“在下曾经在上坊军军中生活过一段时间,对他们还算比较了解。
他们那里的士兵大都是贱民出身,同县城周围的那些村子的村民感情很深!
如果这个时候我们找到了那些黔首贱民的藏身之处,再大肆宣扬出去的话,不出两天,上坊军主力必定会现身!
到了那时,局势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以逸待劳也行,众军合围也可,赵恤都不得不从!”
“问题的关键是,怎么才能找到那些百姓的藏身之处?”
刘方皱眉道,他这一路走来,除了那些县城,就没有见到半点人烟!
“彭泽!他们的藏身之处,就在彭泽!”
朱云道:“彭泽横跨南海,郁林两郡,乃是三郡交界之处,平日里郡中过问也较少。
而且其境内又多湖泽山川,最是容易藏人,他们就在那里无疑了!”
“不应该啊!彭泽什么时候被上坊军攻占了?”
刘方惊讶道:“这个怎么没听郡守提起过!”
“呵呵,没听过就对了!就是柴桑县的事,那朱荥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更别说平日里极少过问的彭泽了!”
朱老冷笑道:“虽然我也看不起赵恤那小子,但还是要说,以上坊军的能力,如果他们真的想瞒住朱荥那小子的话,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刘方心中微动,决定还是先派人去看一下再说。
因为方案是朱云提出来的,又有朱老的要求在,所以刘方直接任命朱云为校尉,统两千人,先前往彭泽探个究竟。
临走前,刘方倒是多嘴问了朱云一句,当然也带了些考教的意思。
“就算是我们抓住了那些人,那万一上坊军主力就是不出现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不出现?”
朱云笑了起来道:“那就一日杀千人,两日两千人,直到杀完为止,我就不信上坊军他们还能这么沉得住气!
再说了,就算是赵恤沉得住气,他手下的那些士兵,可没有他那么好的耐性!”
刘方心中骇然,万没想到此子竟是如此大的杀性,此时看着那张笑脸,只觉得刺眼异常!
而就在吕兴大举兵力,进攻九真,日南两郡的时候,赵恤那里则是显得颇为平静。
这倒也不是赵恤他们不想动,实在是条件不允许他们动!
吕兴起兵的时间,比原先的历史足足提前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的时间是赵恤始料未及的,现在上坊军民兵的训练进度才刚完成一多半,还没见过血,战力其实是比较拉胯的!
上坊军新整合的正规军倒是训练的挺好,可惜新装备还在打造中,暂时还是跟不上!
没了装备,战力又是掉了不少层,同样没法出去作战!
这倒不是说上坊军的装备不够好,恰恰相反,现在上坊军民兵用的装备,那都是朝廷郡兵级别的!
这些都是当初在高昌城的府库中缴获的,用来装备他们,那是绰绰有余了!
但问题是他们的远程火力不足,高昌城中缴获的远程武器大多是弓,只有少数是弩。
弓箭手这种人,实在是很难培养,除了要资源,更要天赋!
而弩手则不同,以一个弓箭手的资源来培养弩手,至少可以培养三个,乃至更多!
这也是赵恤拿出技术,让兵工坊打造连弩,床弩,弩炮的原因,容易操作,威力大!
但现在才刚过去半个月,打造的兵器量也才只有一半,这局面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不过战机这种事,稍纵即逝,还是要及时抢占的。
赵恤也很果断,十天之后,在上坊军民兵训练完成之后,赵恤便命令刘方带着麾下的一万五千人朝着庐陵南部都尉下辖的始兴县攻了过去。
与此同时,赵恤自己则带着另外的一万五千人朝着同样是庐陵南部都尉下辖的南安县城攻了过去。
两面夹击,在它的郡治雩都会师。
前面的几天都很顺利,赵恤带着大军一路攻克南野,平阳,直面雩都城下。
虽然进军神速,但赵恤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遇到了当初刘方遇到的问题:没有百姓!
是的,对方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坚壁清野,早在赵恤打败庐陵郡守的时候,他便已经着手此事了!
现在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了,没有白准备一场。
刘方也是同样,短短数天之内,一路连克三城,在同一天到达了雩都,但沿途却未见到一个百姓!
到了这里,三万大军没有一点一毫的损失,看着眼前高垒的城墙,赵恤就顿时就有了想骂娘的冲动,雩都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了!
此时展现在赵恤眼前的,是一座高近七丈,雉蹀角楼等防御措施完善的坚城!
这些都是当地都尉召集各县青壮加班加点完成的,为了达到工程量,光是民工就累死了数百人!
非但如此,城里还有近两万的守军,城中储粮更是足可供他们食用半年有余!
面对这样的一座坚城,赵恤也没有办法,只能下令原地扎营,铸造攻城器械,跟对面慢慢耗呗!
接下来的数天时间里,赵恤一方在外面不断用抛石机攻打城墙,而对方则在夜里点着篝火重新修复,循环往复,不厌其烦。
而就在这样的日子里,赵恤反而找到了自己的兴趣着落点——抛石机!
这个时代的抛石机,威力相较于弓弩,其实并不是很大,主要的还是威慑力!
这就相当于,一个人,同样是死,被一箭穿透和被石头砸成肉酱的视觉冲击程度,那是绝对不在一个层次的!
至于准星,那就更不如弓弩了,说是十之一二,那都是有些夸它了!
这也是为什么赵恤白天用它来攻打城墙,对面夜里就能修好的原因,因为根本损坏的既不多,也不大嘛!
于是乎,就在这雩都城下,赵恤一边按照心中的设想改进,一边观察改进的实验效果,倒也能打发不少时间。
就在赵恤和对面的耗时间的时候,南海郡守任访,则得到了一纸任命。
原来,就在吕兴叛乱之后,得到消息的合浦、南海两郡的郡守,第一时间就将此事分别通过海路,陆路两个方向通报给了朝廷,等待朝廷的决断。
而此时正在为了一个郡守之位争夺不止的朝廷,接到消息后同样是吃了一惊,但很快就极为罕见的达成了一致意见:出兵平叛!
但是现在再训练新兵已然是来不及了,只能调用屯兵!
而离交趾三郡最近的屯兵处,就是合浦和南海番禺了!
两处的屯兵加在一起能有将近两万,用来对付仓促起兵的吕兴他们,应该是足够了!
至于要不要提防赵恤的上坊军,这不是任访他们要操心的事情!
有庐陵南部都尉的两万人在,赵恤的三万主力也只能耗在那里,动都不敢动!
想趁机捡南海郡的漏子,那也得看看庐陵南部都尉同意不同意了,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所以他们料定赵恤不敢动!
赵恤自然是不会动的,但这却不代表钱永不会动。
完成整休,更新完装备后的上坊军正规部队,腰挎连弩,背担行军袋,士气高昂,随军的床弩,弩炮等远程武器更是达到了可怖的数百架!
可以说,以他们现在的实力,就是遇上十倍于他们的敌军,他们也不会犯怵的!
当然了,前提是后勤跟得上,弹药充足,够让他们挥霍的!
一旦遇敌,百步以外,先是数百架床弩与弩炮洗地,五十步内,接着四千连弩手持续输出,打到差不多的时候,再出一两队步兵清理战场!
这种程度的火力威慑,赵恤不觉得这个时代有哪种部队的野战能胜过他们!
虽然赵恤充满了自信,军队的威名是打出来的,上坊军同样如是!
就在吕兴叛乱一个月后,检验上坊军野战能力的一个机会悄然而至
南海郡守的府衙之中,任访接过朝廷任命他为广州刺史,平南将军,即日启程剿灭吕兴叛军的诏书,心中也是哀叹了口气。
吕兴占领了三郡之后,为了便于统一指挥围剿,东吴朝廷决定将其未占领的四个郡重新划为一个州——广州!
这样做自然没什么问题,问题是后面交给他那个任务!
其实此时是攻下庐陵的大好时机,可惜的是,朝廷居然命令他带兵去打交趾!
任访可以肯定,朝廷绝对没有看到他呈上去的,关于庐陵上坊军的那些奏折。
关于上坊军,任访做了数月的调查,虽然不算很详尽,也不算很深入,但仅仅凭借着这些皮毛,就足以让他惊惧到夜不能寐的地步了!
但凡朝廷看了那么两本奏折的话,都不至于就以为只凭借着庐陵南部都尉那边的几万人就能牵制住赵恤!
吐槽归吐槽,该有的表率还是要有的。接到诏书之后,任访就派了自己的儿子任旭,提前前往合浦整军备战了。
而他自己,则是一边表示要带着剩下的一万屯兵押送粮草,一边则带着部队悄然向北出发。
看着摆在案上的吕兴人头,周旭表情颇为伤感的挥了挥手,看着堂下的众人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本不欲杀他,奈何命数天定,唉,找个吉日,好生厚葬了吧!”
见此情景,堂下一众豪绅也不敢怠慢,连忙应诺,带着手下管家下去准备去了。
“周公子,如今吕兴已死,九真,日南两郡的降书也都送来了,现在诸事已毕,你看什么时候能让老夫和你家主公见上一面?”
周旭抬头望去,只见说话者是城中众豪绅中威望颇高的黎家家主,黎幹,字贞固。
黎家是交州大姓,族中产业众多,族人也是遍布周边数郡,实力也是不可小觑。
况且此次李统之事也是他们出力最多,见他发话,周旭自然不敢随便应付。
“这个黎老放心,等将这些降书递上去之后,我家主公自然是会过来的,到时周某亲自为您老引荐!”
黎幹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又道:“老夫虽然久居交州,但外面的事还是知道一些的。
似上坊军这般行事,本应是你我等人的世家大敌,尤其是你们周家,其中的利害你也看得明白,可是你为何还要效身于他?”
周旭闻言,顿了顿手中正在整理的公务,良久方才叹气道:“黎老通达之人,自然应该明白这天地枯荣之理。这天下,从三皇五帝厥至今日,历经了多少王朝兴衰,家族破败!
别的不说,单看我周家而言,早在数十年前,我周家先辈先是提兵追随桓王平定江东,继而又外任都督,提督吴国雄兵,在赤壁一把火大灭曹贼,烧尽北方八十万雄兵,那时是何等的威风煊赫!
可时至今日又是如何呢?家业破败,族人凋零,在朝中几无立足之地不说,就是在地方,那也只剩下先祖的余荫罢了!
原先仅凭一己之力,便可压得所谓的吴中四姓都抬不起头来,现在呢,居然还要上赶着去和人家联姻,被人挑来拣去,受尽屈辱!”
说到后面,周旭的声音陡然变得凌厉了起来,那黎幹见状也是默然不语。
世家王朝的兴衰败亡本就是天道循环,这一点其实没什么好抱怨的。
“至于黎老刚才所说的为何效身于主公,其实真要说来,当初本是周某的一时意难平,只不过今日再看,如今这天下,还真的少有人能与主公相比!”
说到这里,周旭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敬佩之色。
“哦,这话怎么说?难道当今的三国朝廷,还比不上一个窝居交州的弱冠小儿?”
说到这里,黎幹倒是难得露出了些许感兴趣的神色来。
原本他倒向周旭,只不过是上坊军的出价更高罢了,倒并没有看好赵恤之意。
听到黎幹如此说自家主公,周旭不禁皱了皱眉头。
不过他也清楚,此时交州只不过是名义上归了上坊军管辖而已,真正的实权其实还在那些世家手里。
从这来看,他们瞧不起一个农家子出身的将军也算正常,毕竟,自己当初不也是如此么?
“难道黎老心中真的看好这三国朝廷吗?
若真是如此的话,恐怕也不会被在下以区区蝇头小利驱赶着反吴了!”
虽说能够理解,但却不代表能够忍受,周旭当即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像是在反驳对方的观点,又像是在斥责对方的趋利不忠,搞得黎幹当时就红了脸。
“先看吴国朝廷,自建国时起便只知一昧守成,只想着割据江东!
殊不知求上得中,求中得下!外与盟友不和,左右逢源,却是左右都对他起了戒心!
内不能制衡世家,虚耗国力,似他这般做法,恐怕不出数年,便有倾覆亡国之危!”
周旭顿了顿,瞥了眼一旁专心听讲的方清,接着道:“再看蜀国,内有阉宦误国,人心浮动,外与大将不和,屯田避祸。
现在魏国磨刀霍霍,嘿嘿,说不定什么时候蜀国就一朝国灭,庙堂散尽了!
至于魏国,虽说国力极为强横,但如今司马一族坐大,有朝一日司马代魏也不是没有可能!”
至于投靠司马家,周旭压根就没有想过。
司马昭当众弑君的行为,已经严重触犯属于周旭心中的底线,以后见了面不当众斥骂他,已经算是周旭涵养好了!
周旭如此一番分析,黎幹顿觉面前的大势清晰了起来,自己枉活了这么多年,此子果真大才!
“那照先生这般分析,如今大势其实还是在魏国的,如何又能看出,你家主公就一定比司马家强呢?”
不知不觉间,黎幹的称呼也变得尊敬了起来。
“虽说如今大势在魏国,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扭转大局的!”
周旭摇了摇头道:“所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如果运筹得当,未必不能把握其中的天机!”
此言一出,黎幹顿觉后背湿了一层。
在如今这个天人感应学说横行,将天道捧上神坛的时代,敢说出与天争斗长短的,除了疯子他想不出还有谁敢这么做!
“这个,老夫突然想起家中还有事未决,就不多叨扰了,告退!”
说着,黎幹便连忙起身退下,只是不知是不是跪坐的时间太长了点,一时竟是没能直接起身,晃了晃又倒了下去。
最后还是在几个家丁的搀扶下才站了起来,也不在意出了大丑,头也没回地就走出了郡守府。
“师父,你看看,刚才你可是吓着这老人家了!”
方清在一旁嬉笑着道。
“人老成精,他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还能被我这两句话给吓到?
分明就是跪的时间长了,一时站不起来罢了!”
周旭轻蔑一笑,丝毫不以为意,接着整理手中的户籍粮册,在赵恤来之前,这些东西都要打理好才行。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人家活这么多年,还没听过这么猛的话呢?”
方清撇着嘴反驳道,时不时还顺手帮自己师父整理一番。
“要真是如此,那为师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清儿,为师方才所言可是半句话都不曾虚说,你就没有感到害怕?”
说到这里,周旭还颇有兴趣地看向了自己的爱徒,看他是何种反应。
“嗯,怎么说呢,如果是在加入上坊军之前,我还是有点怕的,不过在跟了将军之后,就没有这种感觉了!”
“哦,这是为何?”
周旭心中好奇道。
“要不是将军,我们一家早都被那些乡绅土豪给灭了满门了,可见依天道来看,我本就是必死之人了,既然如此,那我还怕他干什么!”
看着一脸坦诚的方清,周旭先是一愣,随即又笑了起来:“呃,哈哈哈哈,说的不错。将死之人,尚惜身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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