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桂芬,你干什么?”
“叫我钱局长。”
王建国叹了口气:“……钱局长,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身上有鬼气!此人不是恶鬼附身,就是鬼修!”
钱桂芬现在明明灵力耗损,如强弩之末,可身上气势不减,凌厉尽显!
王建国护在范盈面前:“你想怎么样?”
“若是恶鬼,便送入镇魂监狱,若是鬼修,便练成金丹!”
范盈一听,这还得了?
我打退了鬼新娘,救了你一命,你不谢谢我,竟然还要我的命?
“你这是恩将仇报!”范盈大喊。
钱桂芬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她是在犹豫如何对待范盈。
可作为警察,她将保护市民放在了第一位!
范盈这边继续申诉。
“我救了你,你却要搞死我,怎么,你对恩人就这么个报答法?堂堂局长就是这么个做派?”
范盈看着钱桂芬一字一句说道。
“你们能活下来,都是因为我,怎么,你们就眼见我被别人杀死?”
又扫视了一眼玄武驱魔警们。
钱桂芬是40多岁老女人,铁石心肠,软硬不吃。
可身后的驱魔警却是一群二十多岁小年轻,初出茅庐,心肠柔软,最容易被带节奏。
果然,那个伤了腿的警察萌新小心翼翼开口。
“他虽然身上有鬼气,但好歹救了我们……就这样把他杀了,真的好吗?”
节奏这种东西。
一个人说,不叫节奏。
一群人说,才算节奏。
虽然萌新警察开了口,可其他驱魔警却依旧还在犹豫……
他们很想救范盈,但是他们又不敢承担救下范盈的后果。
万一范盈,真的鬼修或者恶鬼呢?
“如果不是我设计赶走鬼新娘,你还有活命的机会?还能在这里审判我?”
范盈再次反问。
钱桂芬皱了皱眉。
驱魔警察的第二课,学习的,是分辨。
分辨鬼祟说的话,几乎所有的鬼祟都会撒谎和伪装。
他们以人类为食。诱骗人类,是他们的捕食方法之一。
钱桂芬很想反驳眼前的范盈。
她作为青龙驱魔警署的署长,自然是口才一流。
可现在,她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因为事实是最没办法反驳的。
——范盈确实救了她。
但作为驱魔警,她的首要任务,是消除一切对人类有威胁的鬼祟!
哪怕是,救了她的人。
钱桂芬深吸一口气,淡淡回答:“我会给你烧很多纸钱。”
她挥鞭如闪电,直直朝范盈眉心袭来……
完球!
范盈暗道糟糕,可他现在这个身体,却连躲都没办法躲。
就在鞭子袭向范盈的那一刻,一根马鞭挡住了鞭子的去势……
“你总算还有点人性!”
范盈心有余悸对王建国说道。
其实刚刚范盈的那番话,主要对象,就不是钱桂芬,也不是那群年轻驱魔警。
而是身边的王建国。
王建国作为范盈所救人员之一,也是唯一能够与钱桂芬抗衡的人,必然肩负了保护主角的使命。
什么,不肩负?
那范哥怎么也要用你的良心,谴责到你肩负!
“王建国,你干什么?”钱桂芬厉声呵斥,“难道你与他勾结?”
王建国立刻收起小马鞭:“他不是恶鬼附身,也不是鬼修!”
钱桂芬冷笑一声:“你当我和你一样傻吗?鬼新娘叫他爸爸,你当我没听到?”
范盈:你原来是根据这个评判我的……
王建国一听,这就好编,不,好办了!
“他觉醒的,是鬼器。”
“鬼器?”钱桂芬皱了皱眉,“不可能,普通人觉醒鬼器的概率只有万分之一,而且拥有鬼器的人怎么可能进入小小的驱魔警署,甘当驱魔警呢?”
所谓鬼器,乃是灵器中禁锢着一只伴生恶鬼。
这只恶鬼可被鬼器主所驱使,与鬼器主一心同体,绝无背叛。
但觉醒鬼器的人,根本不屑待在驱魔警局。
他们往往会进更高级的拘灵所。
钱桂芬眼中带着狐疑。
“怎么证明?”她依旧手拿鞭子,毫无一丝放松。
“小马,把定魂仪拿过来。”
此时的小马伤口依旧被花甜治愈了大半,他一瘸一拐拿着定魂仪放到了钱桂芬面前。
定魂仪上一片平静,没有数值,也没有红点。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鬼修或者恶鬼附体,那定魂仪上,一定会有显示。”
钱桂芬将信将疑看着2.0版本的定魂仪。
王建国说得没错,拥有鬼器的人,在使用鬼器的时候,身上阴气缭绕宛若鬼魅。
可一旦将鬼器收回,却宛如常人一般,身上无一丝阴气。
但这并不能打消钱桂芬的疑惑。
她低头看向王建国,淡淡开口:“我要看他的鬼器!”
王建国心里咯噔一声。
范盈这鬼魂附体的状况,确实和鬼器拥有者所产生的状态相似。
可他哪里去变出一个鬼器来?
王建国下意识地回头,向范盈寻求帮助。
他帮了范盈,范盈自然也要帮帮他吧。
驱魔警局局长和恶鬼勾结。
这可是大丑闻!
可哪知身后的范盈,竟双眼紧闭,宛如晕厥。
坑爹呢这是!你晕厥了,我怎么办?
王建国拉住范盈的领口,使劲摇晃。
医院的病号服原本就十分宽松。
一阵摇晃之下,范盈身后的绳结松散开来……
他好像一根被剥了皮的香蕉,重重落在了地上,落地的时候,胸肌和腹肌不住抖了两抖。
钱桂芬看着范盈那美好的肉体,脸微微红了红。
她轻轻咳嗽了一声后,把眼睛移开,可余光却不住往范盈那里瞄……
“算了,他既然晕了,我就不问了,等他醒了,我会再来。”
钱桂芬收起自己的鞭子。
她微微凝神,鞭子化为一道金光,消失在钱桂芬掌中。
她一瘸一拐走出了医院大门。
大门口停着五两青龙警局的警车。
来的时候,青龙警局来了五辆警车。
可离开的时候,青龙警局只剩下五辆警车。
王建国看着钱桂芬摇摆的身体,顿时有些感慨。
叹了口气后,他轻轻拍了拍范盈的脸:“别装了,她走了。”
可拍了好几次,范盈都没有醒。
这个时候,花甜弱弱开口说了一句:“王局,你说,他是不是真的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