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散去，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灰土味。
潘宇的目光像探照灯般扫过我，最终停留在我的脸上。
我能感觉到他眼神中的审视，像一把锋利的刀子，要把我里里外外都剖开来看个清楚。
我们之间隔着几步的距离，却仿佛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我知道他是掠夺者，他也知道我是拾荒者，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废土世界，这样的身份差异就像一道无法抹去的烙印，将我们永远地划分在对立的两端。
周围的废墟静悄悄的，压抑的氛围仿佛要将我吞噬。
“你……”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得像从地底传来，“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我握紧手中的铁棍，指节泛白。“活下去。”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说了一些我完全没有预料到的话。
“我知道拾荒者不容易，我……并不像其他掠夺者那样。”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分辨不出是同情还是怜悯，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这让我更加警惕。
“是吗？”我冷冷地反问，身体绷得更紧了。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女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平静。
“哟，这不是我们潘大头目吗？怎么，跟个小拾荒者混在一起了？”
我转头，看到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扭着腰肢走了过来，她涂着鲜艳的口红，脸上挂着轻蔑的笑容。
我认得她，她是掠夺者中出了名的狠角色——孙媚。
孙媚走到潘宇身边，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眼神却挑衅般地看向我。
“潘宇，你可别被这种女人骗了，她们这些拾荒者，最会装可怜博同情了。”她顿了顿，语气更加刻薄，“说不定，她就是在算计你呢。”
孙媚的话像一颗炸弹，在我们之间炸开。
我看到潘宇的眼神变了，变得更加深邃，也更加难以捉摸。
他转头看向我，嘴唇动了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