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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冷盯着他, 拉出他手中裙裾。
“王爷有什么, 尽管冲我来。张锦瑶能陪你打天下, 能陪钱乐做生意,亦不惧那阎王殿。”
握紧手中匕首, 抬步便走。
临到门口, 骄阳艳艳。
我回头, 望着这个我心系半生的男人:“庭哥哥。”
水雾迷蒙了那张曾经刻在心尖的脸。“我嫁与你时, 你亦一无所有。”
我和钱乐没有搬离越都。
有心人若想找,搬到天涯海角, 都逃不掉。
我也没再见过薛庭堔。
从客栈出来的第二日,有一队人马匆匆离开越都。
走之前, 送来了各种奇珍补药。
我的身体其实没事,当年那一颗假死药, 令我情绪剧烈波动时,会呕出鲜血。
那日眼见钱乐生死一线,我心惊胆战,才吐出那么一口血。
不想反倒解了当时困局。
暮春时, 我们新开了一家绣坊。
经营商铺这许久, 我尝到了做生意的乐趣。
每日钱乐去商铺,我去绣坊,兰儿去女学。
晚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 用一顿热闹的晚膳。日子过得平静又充实。
很久之后,我才听到来自周朝的消息。
说那位骁勇善战的王爷不知为何留了心疾,却还执意顶着心疾争战边境。
一次大战中身受重伤,从此缠 绵病榻。
幸而世子年少有为, 代掌王府和兵权。
听到这些消息时是在茶馆。
“娘亲, 这榛子酥好好吃,我们带些给爹爹吧?”
兰儿笑嘻嘻地喊了小二,包了一整份榛子酥。
出门却正见钱乐下马车。
“天冷路滑, 我来接娘子回家。”
他笑着抱起兰儿,朝我伸手。
我亦朝着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