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马芳芳马一鸣的其他类型小说《走凶路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微胖大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随着谭金的吆喝声,这边厢我们同时用力,要将棺材抬起来。我原本还有些担心起不来。但是并未如此,虽然有点沉甸甸的分量,但是我们还是抬了起来。这重量也是棺材本身的重量,毕竟是一口厚棺,用的木料都是密度很大的好料子。抬起棺材,我抬起脚来,一脚就把底下刚刚放着棺材的架子踢翻了。这也是一种规矩,据说是为了断死者的念想,让他好下决心上路。随着谭金的又一声吆喝,我们抬着棺材,开始向门外走去。外面的乐队也开始演奏,出殡的队伍举着花圈引魂灯之类的东西,拱卫着棺材,往山下走去。我注意到凤先生的那四个纸人,被四个人举着,分别走在棺材四角。而这四个人正是张老太爷的四个儿女,分别是张三,张二,张九和昨天没见到的张家八小姐,也是张老太爷的第二个女儿。这二小姐昨天...
《走凶路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随着谭金的吆喝声,这边厢我们同时用力,要将棺材抬起来。
我原本还有些担心起不来。但是并未如此,虽然有点沉甸甸的分量,但是我们还是抬了起来。这重量也是棺材本身的重量,毕竟是一口厚棺,用的木料都是密度很大的好料子。
抬起棺材,我抬起脚来,一脚就把底下刚刚放着棺材的架子踢翻了。
这也是一种规矩,据说是为了断死者的念想,让他好下决心上路。
随着谭金的又一声吆喝,我们抬着棺材,开始向门外走去。
外面的乐队也开始演奏,出殡的队伍举着花圈引魂灯之类的东西,拱卫着棺材,往山下走去。
我注意到凤先生的那四个纸人,被四个人举着,分别走在棺材四角。
而这四个人正是张老太爷的四个儿女,分别是张三,张二,张九和昨天没见到的张家八小姐,也是张老太爷的第二个女儿。
这二小姐昨天我还没看到,似乎是今天才赶回来的。张老太爷的三个女儿里,我昨天只见到了已经吞剑而死的三小姐,除了她们两个之外,还有个排行第七的大小姐,到现在也没有看到人影。
张家一共十个儿女,已经死了三个了,老六也还是不知所踪,大小姐不在,也就剩下了举着纸人的这四个和队伍最前面的张启了。也就是说,只剩下了一半。
到这里我忽然想到,昨天下午,张家老四在袭击我不成,跳下悬崖之前,说过一句话。
“这是第三个了。”
第三个是什么意思?第三个死的人么?
我有些在意起来,他之前死的是老五,算上他自己也才两个,三个又是从哪来的?
偷偷看了看举着纸人的四个人,我心里不禁想着,难道还有谁已经死了?
我又连忙摇了摇头,哪有这样诅咒别人死的。
张家是大家族,自然不会找别的地方下葬,张家的祖坟就在庄园西边,虽然我不知道具体位置也没去过,但是似乎距离也不算短,到了之后应该已经是傍晚了,到时候趁着太阳下山直接下穴,棺木下了穴,我们这次的任务就差不多完成了。着张家庄园虽然豪华,但是一天住下来把我折腾的够呛,现在我已经开始怀念起棺材铺的院子和房间了。
出殡的队伍一路下了山,都没出什么事情,下了山之后,我们顺着山脚下的公路绕过去,往西边的张家祖坟而去。
这一带是未开发的郊区,也算是半个风景区,并没有什么建筑,不过好在马路是早就修好的,我们顺着洞庭湖边的路一直向西。
走出一段路之后棺材依旧没出什么问题,我也就多少放了点心,然而就在这时,前面的队伍忽然发生了骚乱。
我听见前面有人乱嚷嚷叫了起来,然而我们在队伍中间,前面是什么情况也看不清。
但是没多久我就知道了他们骚乱的原因。
从我右手边的洞庭湖,有无数大大小小的蛇扭动着从湖水里游了上来,眨眼之间,整个湖岸上都布满了蛇。
这些蛇并没有在湖岸上停留,而是向马路上爬了过来。
我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蛇,只感觉头皮发麻,而且我长这么大,最怕的就是这种扭来扭去的玩意,看到这满地密密麻麻的蛇我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要不是还抬着棺材,我估计掉头就得跑了。
整个队伍都因为这些蛇而骚动了起来,凤先生却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似乎是早有预料。
那边谭金不复之前不正经的样子,沉声喝道:“大家不要怕,这是水蛇,没毒的。”
但是即便他这么说了,看到这满地的蛇,就算知道没毒人也得怂,这么多蛇就算没毒用咬的也能咬死人了。
谭金转过头来,对张家四人点了点头,张二似乎是早有准备,高声叫道:“黄烟!”
这时候跟在后面的队伍里冲出来一队人,手上都拿着有些像是灭火器一样带着喷头的东西,下一刻,黑色的烟雾从里面喷了出来。很快整个队伍都被黑烟笼罩,一阵阵咳嗽声响起。
“咳咳咳咳!这是什么东西?”一股刺鼻的烟味传入我的鼻腔,我也忍不住咳嗽起来,用空出的右手捂着嘴巴问道。
那边楚思离的声音传了过来:“别担心,这应该是雄黄烟。”
我恍然大悟,蛇最怕雄黄,用雄黄烟驱蛇,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没过多久,黑烟散去,之前满地的蛇已经消失无踪,只剩下寥寥的几条,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游动着。
看到蛇都被烟熏走了,我松了口气,这么多蛇给我的精神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队伍开始重新调整,继续前进,而我还是满心的疑惑。
哪里来的这么多蛇?而且凤先生和张家人似乎早就知道,还准备了雄黄烟。
“凤先生,这些蛇是怎么回事?”
凤先生抬着棺头没有回话,而前面捧着香炉的谭金嘿嘿笑道:“这些蛇是来拦路的啊。”
“拦路?拦我们的路?为什么?”
这时候凤先生回过头,看了一眼棺木,淡淡道:“因为他不想走。”
这话一出我就有些悚然了,“他”是指张老太爷?
可是按照棺经的记载和我自己之前听爷爷说过的,如果死者不想下葬,棺材是抬不起来的,就算抬起来了也会越来越重,最后压的人无法前进。所谓慈棺落地为不舍,凶棺落地为不甘,不管慈棺凶棺,都是要落地的,因为有落地生根这一说法。一旦落了地,要再抬起来就很难了。
问题是我们走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棺材变重,怎么还跑出来一堆蛇来拦路?
凤先生头都没回,却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你不知道为什么棺材能抬起来?”
我吓了一跳,这老板还会读心术不成?不过我还是老老实实的点头回答道:“是啊,之前我也抬过两次,要是他不想走,应该抬不起来吧。”
凤先生摇了摇头:“你的棺经白看了么?”
见我还是不明所以的样子,凤先生面无表情道:“要是那么容易就能让他坠棺,我这幅寿材岂不是白打了?”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棺材的缘故。我都快忘了,这幅寿材,可是张家人花了七十万和价值上百万的八色木材请凤先生亲自做的啊。
凤先生没有回头,继续用他那毫无起伏的声调道:“若是凶煞,以八字相克,则棺不坠。”
我听懂了凤先生的话,棺材的八字可以和死者相合,也可以与死者相克,如果死者不安分,就以相克的八字做寿材,便可以压制死者,让棺材不坠落。
这些棺经里面都有记载,但是我现在也就是仅仅懂得理论的程度,真正要怎么掌握让寿材形成不同的八字,寿材八字和死者八字之间的相合相克,我都还是一知半解。这些并不是看书就能懂得,得经过实践才行,想必也就只有凤先生这种懂得寿材八字,又做过十多年寿材的人才能运用的得心应手吧。
在我思索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已经走到了一处山坡下,我们要顺着马路从这山上翻过去。
虽然有马路,但是上坡的路着实不好走,登上了山顶,我和其他几个张家请来抬棺的人都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而抬着棺头的凤先生还是面不改色。我回过头,只见老霍一只手托着喜杠,脸上连一滴汗都看不见,见我回头,还对我咧嘴一笑。
山顶上早就有人准备好了,让我们在这里歇息,张家人拿来了两条长凳,让我们放下棺材。
然而就在这时,前面捧着香炉的谭金面色变了。
“不能停,快走!”
只见他手上捧着的香炉,里面插着的三炷香,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短。
旁边的张家三兄弟没有丝毫犹豫,张启带头抓起一把土洒在棺材上,接着老二老三也是照做。
三人撒完之后,旁边那几个和我们一起抬棺的八仙,一声不吭的抄起铲子就开始填土。
“靠!你们他娘的都疯了?底下还有人呢!”
我忍不住叫道,却见凤先生向我冷冷的看了过来:“已经没人了,封土!”
张启和颜悦色道:“马小兄弟,已经没事了,这趟辛苦你抬棺了,接下来都是我们的事情,你们先下山吧,好好休息一下,晚上还有送灵宴呢。”
我看着面无表情的凤先生和一脸和蔼的张启,心里一股寒意油然而生。
这些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我又想起了昨天晚上三小姐的话。心里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害死他们三个的,不是张老太爷,而是张启他们。
而就在刚才,他们在我眼前害死了张九和二小姐。
从我离开以后就再也没看到过的张家老六,很有可能也已经死了。
虽然这只是一个想法,但是我就是遏制不住的往这边想。
怪不得张启的态度从头到尾都那么奇怪,弟弟妹妹死了,却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硬要先把葬礼给办完。
如果是真的,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争家产?可是他早就执掌张家的家业二十年,有必要现在才来争家产?那是什么原因?兄弟不和?有什么样的不和能让他对自己的兄弟下手?
俗话说骨肉连心,打断骨头都还连着筋,我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原因能让人害死自己一母同胞的几个亲兄弟。
我有些恍惚的看向了脚边的墓穴,那四个抬棺人的动作很快,土都填了一小半了,坑底的血水和泥土混合在一起,仿佛被搅烂的血肉一般。
有人在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过头一看,是楚思离。
他对我微微一笑:“走吧,我们先下山吧。”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
就在我转身准备离开的一瞬间,坑底的血洼突然炸开,一个浑身被鲜血和泥土覆盖的人影猛地窜了出来,发出一阵怪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只见他猛地往上一扑,伸手抓住了我的脚踝,向坑里拖去。
我猝不及防,被他直接拽倒,往坑底滑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大手猛地抓住了我后颈的衣服,止住了我下滑的身体,然后另一只手拽住我的右手,把我给拖了上来。那浑身鲜血的人手也被挣开,却把我的鞋子给拽了下去,又消失在了坑底。
我被后面的人拖着后退了好几米,这才停下,我惊魂未定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刚刚……刚刚那是张九?”
背后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已经不是了。”
我回过头,这才发现刚刚把我拖上来的人,正是凤先生。
凤先生低着头看了我一眼,又开口道:“下山吧,这里用不着你了。”
说着他就转过身走到了墓边,而那边楚思离和老霍过来把我扶了起来:“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老霍叹了口气:“我们先走吧。”
我点了点头,三个人一起下了山。
山下的张家人见我们下来了,纷纷过来笑脸迎接,又是送水又是送毛巾,但是我看在眼里,却慢慢的都是寒意。
这些张家人,知不知道张启的事情?
连我这个外人都能发觉张启兄弟的异样,他们身为张家人,难道会比我还迟钝么?
我这时候才明白老霍的话,有些事情,还真的是不要去管比较好。
我回头看了看,站在这里还能依稀看到山腰升起的烟雾,那应该是他们在烧纸扎。
我们在山下等了不知道多久,凤先生他们终于下山了。
到了山脚,凤先生和张启说了几句,点了点头,然后就向我们走了过来。
“没事了,我们先回去吧。”
跟在他后面的谭金大惊小怪道:“现在就回去?送灵宴不吃了?”
凤先生瞥了他一眼,就走开了,谭金笑嘻嘻道:“唉,可惜了一顿饭了,说起来我今天来帮忙抬棺,都还没吃上他几顿,真是太亏了。”
老霍又点了根烟,白了他一眼道:“你还好意思说,你都拿了人家凤老板五万了,到头来就让你抬了一截而已。”
谭金脸都不红,嘿嘿笑道:“钱是钱,两码事嘛,霍哥你不也拿了钱?”
我这才知道凤先生让他们来帮忙,是给了钱的,不过这么一说我就郁闷了:“啥?你们都有钱拿?为啥就我一个字都没有?”
谭金和老霍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我看的有些莫名其妙:“你们笑什么啊,我确实是一毛钱没拿到啊。而且我不光抬了棺,昨晚上头七还看了灵呢。”
老霍拍着我的肩膀笑道:“小马哥,你知足吧,你都能跟着凤先生学手艺了,以后还缺这五万?换了别人就算出五百万,凤先生也不能教。说实话我年纪不小了,要是回到十几年前我跟你一个岁数的时候碰上凤先生,肯定不去当什么狗屁的兵,求着他也要让他收我当徒弟。”
我翻了翻白眼:“有这么夸张么?况且以后是什么时候啊,我现在才在洞庭祥打工没一个星期呢。到现在还一毛钱收入都没有,这样下去迟早得喝西北风。不行,你们两少说得分个一两万给我。”
两人立刻转头打起了哈哈,气的我要上去打他们。
那边楚思离拍了拍我:“放心,我也没拿钱。”
我顿时一愣:“为啥?”
楚思离耸了耸肩:“他直接给我师傅了,我跟你一样是个穷比。”
我回头就给了他一下:“这不还是一样么!”
跟他们三个开着玩笑,我之前沉闷的心情也好了很多。那边张启已经派了辆车来送我们回去,我们四个和凤先生一起上了车,先到了张家庄园,谭金和老霍就下了车,他们来的时候开的摩托车就停在山下。
他们两个打了个招呼就骑着摩托车离开了,而我和凤先生以及楚思离则坐车一路回了店里。
这一路上凤先生都闷不做声,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比起平时来还要冷酷的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因为张家的事情,我现在心里莫名的对凤先生有点抵触。感觉他这种冷漠,像是不近人情的冷漠。
虽然只是我自己的想法,但是亲眼见了之前张九和二小姐死在坑里,凤先生他们无动于衷的那一幕,我就有种凤先生和张启他们一起害死了他们的感觉。
不过这一切我都只是围观,中间究竟有什么隐秘我也不知道,而凤先生其实只是拿钱办事而已,但是也不妨碍我有这种感觉不是。
车停在胡同口,因为里面没法转弯所以没进去,我们三个人下了车,那似乎也是张家人的司机对凤先生又是一阵感谢,然后才告辞离开。
凤先生从头到尾都是一言不发,见张家的车走了,这才带着我们两个往回走。楚思离说他师父之后回来接他,所以暂时先在我们店里留着。
然而没走几步,我就发现店里的门居然是开的。
我记得走之前明明是锁上了啊,难道是来小偷了?
等我们进了店,只见大厅里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刁爷爷?”我惊讶出声。
坐在椅子上的,正是刁老金。
刁老金却并没有回应我,而是一脸严肃的看向了我身边的凤先生。
“小凤,你把元宝山上的煞眼填上了?”
一旁的凤先生闻言,身体晃了几下,脸上浮现出怪异的神色,接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啥?你的棺材?”
凤先生没有回话,我却是很惊讶。
要说给自己预备棺材的人不是没有,反而很多,可是那些大多都是七老八十的老人,防备着自己哪天一命呜呼了,直接就可以用不用再去买。毕竟尸体是会腐烂的,要是等久了不入棺可不行,也就只有那些有钱人能有条件保存遗体然后现订棺材。
而凤先生看起来再怎么也不到五十岁,而且看他劈寿材的劲,身体不是一般的壮实,估计一只手就能打两个我,少说还有几十年好活,现在就给自己预备棺材是闹哪样,不觉得晦气么?
不过我以前也不知道在哪里听说过,开棺材铺的会给自己预留一口棺材,是某种习俗还是什么,已经记不大清了,现在看来倒是有可能是真的。
只是这里的棺材也不止一口,而是两口,凤先生说外面那一口是他的,那里面那一口呢?
我心里这么想,嘴上也这么问了。
这回凤先生却沉默了一会,才冷冰冰开口道:“那口有人了。”
这话一出,我却莫名的打了个寒战。
很简单的回答,可是我却抓不准是什么意思。
是说这口棺材是被别人预定了,还是说,这口棺材里面,已经有人了?
但是我也没时间多想,把棺材板放在了店里的架子上,然后又和凤先生一起去搬外面的了。
之所以不在院子里组装,原因很简单,因为只有店里有专门放棺材的架子。
没有架子也能组装,但是就只能直接放地上了,然而一口棺材,在里面有人之前,是不能碰地面的。
等把材料全都搬进店里,凤先生就开始继续他的工作,组装和打磨都很简单,不到两个小时就完成了,当然这是针对凤先生而言,换了我的话,估计一下午都做不来。
这口寿材也已经落成了,我中间一直全程围观,知道这口八圆的棺材,也是用了八种木料。分别是紫檀,黄花梨木,底板的檀香木,阴沉木,红松木,白酸枝,水柳木,以及鸡翅木。每一种都是上乘品质的木料,可以说这口厚棺,光是本身的材料钱,就价值上百万。
也就只有张老太爷这种洞庭一带的豪门巨富,才能轻易弄到这么多极品大料,请凤先生这种手艺的人来打造这一口寿材了。
不过里面也不都是紫檀这种贡木级别的木料,像是其中的水流木和红松木等几种木材,就算用的都是最上乘的品质,价值也远远比不上紫檀和黄花梨这些极品木料。
当然不是张家用不起更好的木料,这些木料从料子的品质到口径甚至年份,都是凤先生亲自选定的。选不同的木料来制作八圆的不同料子,是为了改变寿材的八字,而不是越贵越好。如果真的要追求最贵的话,直接用一种材料做个二圆的整棺就行了,那也用不上凤先生动手了。以张家的财富,真想要做到也不难。
吃过午饭之后没多久,我就听见胡同口传来的汽车声。一辆黑色的奔驰,后面跟着一辆卡车,停在了胡同口,是张家的人来接寿材了。
第一个下车的还是那个黑西装,他走上来对凤先生低头一礼:“凤老板,我来接寿材了,也还请您上车来家里帮把手吧。”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一堆人从卡车里下来,把棺材往卡车上抬。
凤先生去抬棺是早就说好的事情,因此我也不意外。
凤先生点了点头:“等一下。”
然后他转身就往后院走,同时叫我跟上。
我们两个到了后院,就见凤先生往那放纸人的房间里走了过去,打开了房门。
我心中一紧,凤先生这是要干嘛?
凤先生站在门口,转头道:“过来。”
我虽然不大愿意接近那间房,但还是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进了房间,果然里面还是那些纸人,正一排排的码在一起,看起来就跟一群小学生在排队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凤先生看到这些纸人,不知道怎么的脸色竟然变得有些柔和了起来。
我揉了揉眼睛,却见他还是那副毫无表情的扑克脸,心道果然是错觉。
接着凤先生走过去,低头看了看,然后双手拿起了最前面的两个纸人,然后转头对我道:“拿出去。”
我看着这些栩栩如生的纸人有些发憷,不过凤先生发话了我也只能照办,伸手小心翼翼的接过了那两个纸人,拿在手上倒也没什么异样,让我松了口气。我出了门,只见凤先生自己也拿起两个纸人跟了上来,然后用脚关上了门。
在关门前的一瞬间,我仿佛听到门里传来了人声,但是随着门关上,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们两个人出了店,黑西装还等在那里,看到我们手上的纸人也并没有惊讶,打开车门把凤先生迎上了车。只是看到我关了店门,也要上车的时候,露出了有些意外的神色。
“这位小兄弟也一起去么?”
凤先生坐在副驾驶,面无表情的开口道:“他这次跟我一起去送葬。”
黑西装闻言明显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目光一闪:“原来是这样,请上车吧。”
我感觉到黑西装对我的态度明显是客气了不少,不过也没有多想,准备上车,不过因为四个纸人都放在后座,里面似乎没位置了,纸人又不能挤,这下我就有些为难了。
黑西装见状连忙道:“我再叫一辆车来。”
“不用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后面的街道上响起,我们转头一看,只见一辆红色的迈巴赫正停在街口,一个身材火辣的红衣美女站在车旁边看着我们笑着挥手:“一鸣,跟我一辆车吧。”
黑西装错愕道:“凝小姐,你怎么过来了?”
“我过来看看,不行么?”来的自然就是凝姐,她走过来笑道:“走吧,我车上有位置,别在这里把纸人挤坏了就不好了。”
“可是凝小姐,你……”黑西装看样子有些犹豫,凝姐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怎么,我自己的车我要带谁还要经过你的同意么?”
黑西装马上不说话了,只是有些古怪的看了我一眼。凝姐这才露出笑容,拉着我就上了车。
能和美女一辆车,我自然是愿意的,可是刚刚黑西装的态度让我觉得有点问题。
随着车子开动,我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卡车和黑西装的奔驰,转头道:“凝姐,刚刚他好像不大愿意让你带我的样子,不是我的错觉吧?”
凝姐的笑容淡了下来,淡淡道:“那是当然,毕竟要结婚的人了,和别的男人单独一辆车,他肯定不能当做没看到吧。”
我闻言一愣:“凝姐,你要结婚了?”
凝姐没有回答,只是嗯了一声。
没想到凝姐居然快要结婚了,我心里莫名的感觉有些失落。
车里一时间寂静起来,我们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了缓解沉闷的气氛,我随便找了个话题。
“说起来这车之前是小倩在开吧,她人呢,不是一直都和你在一起的么?”
“嗯?”凝姐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小倩?她是谁?”
“不是我讲,你这样抬棺,很容易出事情的。太冒险了。”
虽然这中年人态度很差,但是我还是提醒道:“这大晚上的,本来就不能出殡,这棺材,你们抬不走的。”
中年人眼睛一瞪:“扯什么淡?你个小屁孩懂什么?!这是我家的事情,我爱咋样咋样,快滚?”
这中年人也太不讲理了,连我这好脾气也忍不住了,回口就要骂。
“我好心给你提个醒,你张嘴乱骂什么?”
中年人还要骂,只见从出殡队伍里走出来另一个头上包着白布的男人:“老弟!别胡闹了,这是咋了。”
“大哥!”中年人叫道:“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倒霉孩子,拦着路就在这不知道瞎扯什么。”
那男人似乎是中年人的大哥,他走上来看了看,皱眉道:“这是咋个事,孩子,你要说啥?”
我本来就是好心想要提醒一下,没想到自己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心情全给败坏了,再也懒得理他们,刁老金在旁边嘿嘿一笑:“没事,对不住,我们就看看热闹而已,我们这就让路。”
说完他拉着我往回走,一边在我耳边道:“人家不领情你就不要管他们了,这大晚上的还出来下葬,说不定人家自己有打算。”
我点了点头,忽然眼珠一转,走到旅店门口,搬了个长条凳就坐下了,看着他们,对刁老金道:“他们都这么牛气,我就看他们能不能把棺材抬走。”
刁老金又是嘿嘿一笑,在我旁边坐下,没有说话。
那中年人远远的瞪了我一眼,然后转向那些抬棺的年轻人:“磨磨唧唧,还不快走?花钱请你们来,连个棺材都抬不动,这棺材能有多重?一个个看着身强力壮的,干起事情没一个有用的。”
果然,任凭那些精壮的小伙子怎么用力,一个个脸上青筋都暴起来了,都没法挪动那棺材一分一毫。
这下队伍里那些人的脸色都不好了,这时候就是傻子也发觉不对了,这棺材要真有这么重,别的不说,底下那两条板凳也架不住啊。
但是那中年人似乎还真是个傻子,犹自在那骂骂咧咧的,那些抬棺的人也受不了了,毕竟咱只是拿钱办事可不是来给你受气的。
那头上包着白布的中年人大哥连忙上来劝解,好说歹说一番,才把那些人安抚下来,不过棺材还是无论如何都抬不动。
我和刁老金就坐在那里乐呵呵的围观,不止我和老金,还有其他几个住店也纷纷从一楼二楼伸出头来看。
但是看那棺材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我心里也有点感觉不对,就算是犯了忌讳,也不至于一点都抬不动吧。
于是我悄悄问刁老金:“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凶棺吧?这不还没落地么?难道板凳也算地?“
刁老金眯着眼睛看了看,笑道:“不要担心,天底下哪来那么多凶棺,我看就是棺材主人知道这时候不好下地,所以不愿意走。”
我这才松了口气,看那中年人吃瘪,我也挺高兴。谁知道我们乐着乐着,那中年人的大哥就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小伙子……”中年人大哥走到我面前,欲言又止:“你刚刚是说,这棺材抬不走是吧。”
我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然而这事情我是不想管的:“你听错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在这地儿乘凉儿的。”
中年人大哥搓了搓手:“哎呀,小兄弟你不要这么说,我晓得你是个明白人,这棺材到底咋个回事,你帮着瞅瞅呗。等我们把棺材抬过去,到时候肯定好好谢你,你说中不中?”
说着他回头向那中年人招了招手:“老弟,过来。”
那中年人正面对一众抬棺材的小伙们不善的目光浑身不自在,一听他大哥叫,马上就跑了过来:“大哥,怎么了?你跟着小子扯什么?”
中年人大哥一指我:“这小伙是个驾驷的人物,懂行咧,你刚刚那么跟人说话,快跟人家陪个不是。”
中年人似乎对他大哥挺敬畏,不情不愿的对我点了点头:“小兄弟,是我对不住你。”
我摇了摇头:“我是什么都不懂,就是瞎扯而已。”
中年人大哥有点着急了,伸手从怀里摸了包软中出来,递了一根给我:“小兄弟,我这老弟是个鳖扈(不着调的),你嫑跟他计较。你要是晓得啥,就给个说法呗,我达达儿(父亲)的棺材赶着下葬,总不能放这外面么,你说是吧?”
我看了看刁老金,只见他笑眯眯的什么话都没说,于是挥手推开了中年人大哥的烟:“我不抽烟得,不用给我。只是我看今天晚上这棺材你们是抬不走了,想要下葬,无论如何也得等明天才行。”
中年人大哥有些难为的看了我一眼:“这是为啥么。”
“没什么。”我耸了耸肩:“就是这个理,大晚上的下葬本来就是忌讳,你们这非要赶着这时候下葬,肯定会出事。”
中年人大哥叹了口气,挠了挠头:“唉,我们也木想啊,今个是请先生算好的吉日,万万不能错过,谁知道前几天下大雨,我们过来那边山路塌方了,我们从北山那边翻山绕过来的,下山已经黑底了。一个个都急着下地呢。”
“那也没办法,天黑下葬是肯定会出事,要么就等明天天亮,要么你们自己在试试。”我摊手道。
中年人大哥又叹了口气:“好吧,谢谢你了哈小兄弟。”
说着他就带着中年人转头,回去和那些家属商量起来。
我见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于是就和刁老金起身回了房间。然而刚走进大厅,就迎面和人撞了个满怀。
这一下撞得有点狠,我捂着鼻子后退了两步,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睁眼一看,面前是一个穿着黄色裙子,一头清爽齐肩短发的漂亮女孩,竟然就是白天在镇上踢了我一脚的那个女孩。
我这才想起来,外面那辆红色迈巴赫,不就是那两个女孩白天开的么?
那女孩也捂着额头叫疼,然后注意到了我,顿时叫了起来:“啊!是你这个臭流氓!”
我反应也很快:“谁是流氓,你不要污蔑人好不好?”
黄衣女孩杏眼一瞪:“你还敢狡辩!居然还一路跟我们到这里了,你是不是图谋不轨?小心我揍你啊。”
这一下我倒是有理说不清了,谁知道世界这么大,好死不死我就又和她撞在一个旅馆里,还真是冤家路窄。
这时候后面传来一道声音:“小倩,怎么了?”
这名字还叫小倩,应该叫小欠吧,我心中默默吐槽,一边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白天那红衣卷发的美女正扶着额头走过来,美艳依旧,只是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看起来气色很差,而且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似乎是站不稳。
“凝姐,你怎么下来了,快回去休息吧,这个臭流氓我来应付!”黄衣女孩小倩连忙上去扶住红衣美女,然后还不忘瞪我一眼。
一口一个臭流氓的,你还叫上瘾了是吧,这回连我也有些忍不了,刚想要还口,就见那红衣美女看到我,马上捂住了嘴,然后脸也跟着红了:“哎呀,是你啊。”
我不知道这观主是不是有真本事,不过从这几句对话看来,他应该是没有听见刚才那个笑声的。
而且刚才那个笑声不是婴儿的声音,也不是女人的声音,应该不是马芳芳,更不会是她的那个孩子。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观主的影子已经把双手掐到脖子上了。
那道观的观主本来是很有气势的,忽然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一样,脸色涨的通红,长大了嘴巴挣扎起来,两只手在自己脖子上胡乱抓挠着。
我觉得地上的黑影笑的更厉害了。
完了!
这个观主难道要死在这儿了!?
要不是我吓的腿软了,现在我一定已经跑出去了。
眼睁睁看着观主涨红着脸挣扎,这实在是太煎熬了。
就在我咬牙挣扎着想上前帮观主的时候,他忽然如梦初醒一样在怀里摸索起来,三两下抓出个铜钱剑,剑抽出来之后毫不犹豫在身上抽打起来,丝毫没有因为是在打自己就放轻手劲。
“啪啪啪啪啪!”
一通拍打之后,我看见地上观主的影子剧烈扭动起来,最后朝着一个方向像被什么给吸走了一样。
随着影子恢复正常,观主像是猛的被人推开一样撞到墙上后跌倒在地上,屋子里瞬间什么声音都没了,屋子里逐渐缓缓的恢复了温度。
走了?
我大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根本起不来身。
好像是那个铜钱剑真起了作用,我屋子里没再发生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我看观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心里有点害怕,扬声把我爸和爷爷叫进来了。
爷爷进来一眼看见观主躺在地上,也是吓的脸色发白,问我怎么了,我张开嘴想解释,却不知道从哪说起,因为观主是被自己的影子掐成这样的。
观主醒来之后跟变了个人似的,再没有进我那个屋子,当着我们的面把衣服给脱了,这一看不打紧,他身上居然布满了青紫的手印,和我那个比起来不知道大了多少。
不但我爷爷,我爸爸也是一脸大汗。
最后观主一刻也不愿意在我家里多待,不过好在他直言不讳说自己对付不了这东西,让我们再去找道行高深一点的人。
这让我们去哪找?找到他还是机缘中的巧合,他都不行接下来该去找谁?
我们一家三口人都很犯愁。
爷爷坐在堂屋门口的藤椅上不住的抽着他的旱烟,我爸不知道在院子里走了多少个来回了,两个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其实最难看的应该是我,不过现在好像都麻木了,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感觉。
我在堂屋沙发上躺着,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蜘蛛网,心里盘算着这事要是过不去该咋办,爷爷压低声音叫了我爸爸过去,我一个骨碌起来蹑手蹑脚跑过去偷听他们说什么。
“到这个时候了,咱们不能就这么干坐着,鸣娃子的命可不能折在这里。”爷爷说一句吐一口烟圈,脸色不好看,声音晦涩。
我爸不知道想到啥,一脸失落的低头不语。
可能是爸爸萎靡的样子让爷爷心里不舒服,他抓起热乎乎的烟枪往爸爸脑袋上敲了敲,“别死气沉沉的,还没到那时候呢,咱们还有个办法没用,这不还没到死境呢!”
爸爸抬头,脸上闪过很快隐起来的希冀,“您是打算……”
爷爷点了点头,“对,现在这只能请他救救鸣娃子的命了,吃了午饭我就去。”
爸爸连连摆手,“不行,还是我去吧,我年轻腿脚快些,爸你在家看着鸣娃子吧,不过,爸你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知道。”爷爷抓着烟枪往自己鞋底子上敲了敲,“你猜我为啥愿意给马芳芳抬棺材?我几年没抬棺材了为啥愿意为她坏了我自己几十年的规矩?就是因为她爸爸给我一张纸条,上边就写着他的地址。”
爸爸脸色变好了不少,接了爷爷给他的纸条略微收拾了收拾就去找那人去了。
我很好奇他们说的“他”是谁,蹑手蹑脚的回到沙发躺好装睡。
果然,不过一会儿爷爷就进来了,看见我好像睡着的样子就没吵我,在屋子里转悠查看了一圈就又坐到堂屋门口去了。
本来是装睡的,但眼睛闭的时间长了,结果还真睡着了,一觉醒来天都黑了。
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来,除了堂屋亮着,别的地方都黑着,我下意识的跑到我爸的屋里去看,黑不隆冬的一个人都没有。
“起来啦?”爷爷手里端着一盘子猪头肉往桌子上放,“吃东西吧,还是马芳芳家的席面,猪肉头我尝了尝,香的很。”
这时候我哪顾得上猪头肉?“我爸还没回来?”
爷爷手顿了顿,看了我一眼之后把盘子稳稳当当的放下了,“你先坐下吃,吃完了我告诉你。”
我以为我爸已经回来了,本来就饿了一天了,这会儿饥肠辘辘的,听话的坐下大快朵颐起来。
“你爸有事,今天晚上回不来,你别惦记了。”爷爷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大块肉,含糊不清的说道:“你该干啥干啥,不用管他。”
那是我爸,再怎么着我也不能不担心,吃了饭在自己床上辗转反侧,精神高度紧绷的情况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着,好在夜里再没有发生什么事,不过我醒来之后发现腿上多了个青紫的手印。
醒来没多大会儿,那个看香人就找到我们家来了,脸色晦暗不明的说昨天夜里又死人了,还是抬棺材的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
看来那天死的那个确实是那个在我边上抬棺材的那个人,就是不知道这次死的是哪个。
看香人和爷爷站在一起,两人身上都有一种让人说不出话的气氛,很有点死气沉沉的。
“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两天你们村子里头跟商量好了似的,一件件邪门的时候都这个时候蹦出来了,我看那个马芳芳……”
看香人摇摇头没再接着往下说。
我看出来他想说马芳芳不想放过马家沟的人,心里跟塞了棉花一样难受。
直到看香人走爷爷都没说一句话,坐在堂屋门口不知道出什么神,一会儿看看大门门口,一会儿往我的屋子里看看,我看着他斑白的鬓角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这是担心我,又担心我爸爸。
可他虽然担心,却没有去找我爸爸的意思。
到了天擦黑我就忍不住了,开口问我爸爸去哪了怎么还没回来。
爷爷说他心里有数,让我不要多问。
他脸色很不好,我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虽然爷爷嘴上不让我多问,但他心里的担心一点都没少,大半夜还坐在堂屋门口等着。
就这么过了三天,爷爷才不再藤椅上坐着了,而是一头扎进自己的屋子里不愿意出来了,我进去送饭的时候听到他嘴里念叨了一句话。
“怎么又失踪了一个?不是说这事都结束了,怎么又失踪了一个,我的儿啊……”
什么叫又失踪了一个,难道以前也有人失踪?我不由自主想起从来没见过的奶奶和妈妈,难道和她们有关系?
爷爷在自己屋子里困顿了一上午,我坐立不安的在堂屋待了一上午,临到中午的时候爷爷才从自己屋子里出来。
他身上穿着簇新的衣服站在门口,一脸严肃盯着我看。
我疑惑的问道:“爷爷,你这是打算出去吗?”
是想去找我爸爸?
他要是想往村子里谁家去,绝对不会换衣服的。
爷爷没接腔,看了我好一会儿吸了一口气,说:“鸣娃子,我去找找你爸爸,说不定能找回来,你在家静静的等着,要是我到晚上还没回来,你就去马兵家借住一晚,我要是一直没回来,你就想办法把咱家房子卖了,东西也卖了,拿上钱哪远往哪跑,听见没有?”
爷爷这么说话倒像是在跟我交代后事,我心里一个哆嗦,扑到他跟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再不放开了,“爷爷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我不是去看热闹的,也不是去玩的。”虽说爷爷不让我去,但他脸上的欣慰一点都没藏,拍着我的手连连点头,“是我们家的子孙,不怂!”
我再也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窝里直打转,“爷爷……你就让我陪你一起去吧。”
爷爷连连摇头,脸上有欣慰,有痛苦,还有不甘,无声的挥挥手转身走了,我心里跟吞了针一样难受。
煎熬着一样过了一天,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马兵家的,满脑子都是爸爸不见了,爷爷去找爸爸也不见了。
马兵的妈妈很温柔,我跟个行尸走肉一样她连问都没问,直接让马兵把我架到了他屋子里去躺着,她张罗着给我做饭去了。
我这个样子马兵可能是第一次见,早吓的六神无主,不住口的问我怎么了,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就躺着干哭。
就在这个时候,马兵家刚锁上的门被拍的“砰砰作响”,有人高声叫着我的名字。
我一骨碌爬了起来,心揪的死紧。
这个喊我名字的声音我从来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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