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看着眦懿手中的银子,眼冒金星,笑容满面,更加谄媚:“公子请问,但凡小人知道的,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眦懿也甚是满意:“如此甚好。”正说着,眦懿又压低了声音,贴近小二的耳朵:“小二哥,我也就不卖关子了,你可还记得,三年前那桩无头公案?”
小二听到眦懿的话,更是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惊慌失措:“什么?你是来查案的?”
眦懿匆忙摇着头,挤眉弄眼,拦住小二:“小声点,莫要惊慌。”
小二也逐渐平静下来,点着头:“公子恕罪,公子恕罪。”
眦懿四处一望,还好没有人听到,这才放下心来,又转身瞥向身旁的小二:“无妨,小二哥,快请坐,你都知道些什么?如实告诉本公子便是。”
小二看着眦懿手中那五两白花花的大银子,实在是不忍心放弃,思虑片刻,便坐在眦懿身旁,压低了声音:“不瞒公子说,三年前那桩无头公案,我可是亲眼所见,柳掌柜可真是死的太惨了。”
眦懿见找对了人,也甚是欣喜,满腹狐疑:“哦?小二哥且说说,到底有多惨?”
小二抿了抿唇瓣,仍是难以启齿,思虑片刻,才缓缓说起:“公子说是不知道,当时柳掌柜浑身恶臭,没有人敢上前半步,头都被人一刀斩下,身体也早已腐烂,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这西街上,我听说啊,是柳掌柜得罪了阎王爷,阎王爷派小鬼做的。”
眦懿自然是不相信小二的话,轻蔑一笑:“这世上哪有什么阎王爷?本公子不信,你若是说不出什么眉目,这五两银子,可就是我的了。”
小二略显着急,张大了嘴巴,看向眦懿:“这位公子,你可别不信,柳掌柜还在家的时候,就有人听到,柳掌柜家半夜经常传出哭声,相当惨烈,后来柳掌柜莫名失踪,也就没有哭声了,奇怪的是,柳掌柜家人报了官,官府派人找了几日,都不曾找到,直到五天后,柳掌柜的尸体才出现在西街上。”
眦懿听着小二哥的描述,的确是不像常人所为,然仍是不相信世间有鬼怪之说,思虑片刻,抬头看向店小二:“小二哥,你还知道些什么?都告诉本公子吧。”
小二仔细思虑片刻:“别的倒是没什么了,自从柳掌柜死后,这西街也太平了,真不知道柳掌柜造的是什么孽,死的太惨了。”
眦懿思虑片刻,遂追问道:“小二哥,柳掌柜的家人呢?柳掌柜死后,他们去哪了?”
小二转眸瞥向眦懿:“柳掌柜出事之后,官府也查不出个所以然,他的家人就回乡下住了。”
眦懿得到这些情报,还是十分满意:“小二哥,你可知道他们乡下的家在哪?”
小二却说不上来:“这我怎么会知道,公子真是难为小人了。”
眦懿略显失落,仍是点了点头:“小二哥,你可知道,三年前柳掌柜家住在哪?”
小二略显害怕,又压低了声音:“不瞒公子说,三年前出了那样的事,已经没有人敢要那座院子了,从这出去再向西走不远,那座废弃的院子,便是柳掌柜的家。”
眦懿仍是不满足:“小二哥,你可知道柳掌柜在京城,还有什么亲戚?”
小二仍是摇了摇头:“这我可就不知道了,就算是有些亲戚,想来也都跑光了。”
眦懿略叹了一口气,眉心一蹙,垂眸深思,仍是不知如何是好,转身看向店小二,匆忙问道:“小二哥,你可知道,柳掌柜有什么仇家?”
小二揉了揉额头,仔细想了想,灵光乍现:“哦,对了,若说是仇家也不算什么深仇大恨。”
眦懿更为好奇:“哦?小二哥且说来听听。”
小二点了点头,又压低了声音:“这位公子,我看你不像是坏人,我便告诉你吧,三年前,柳掌柜经营着一家裁缝铺,专门为人做衣服的,手艺很好,街坊邻居都请柳掌柜做,后来,我听说有人找柳掌柜做一身寿衣,柳掌柜不答应,便有了后来的事。”
眦懿更是目瞪口呆:“是什么人?让裁缝铺掌柜的做寿衣?”
小二摇了摇头:“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听说的,这柳掌柜招惹了阴曹地府的人,惹了这身晦气,再没有人敢去做衣服了。”
眦懿仍是半信半疑:“小二哥,再向你打听个事。”
小二仍是点了点头:“公子,请讲,公子放心,小人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眦懿也甚是满意,思虑片刻,又缓缓说道:“你可知道,咱们西街,谁会做寿衣?”
小二仍是满腹狐疑:“公子问这些做什么,也和柳掌柜有关?”
眦懿略显尴尬,轻声一笑:“这你就别问了,告诉我就行。”
小二仔细想想,又抬头看向眦懿:“这寿衣倒是简单,一般都是自己家人做的,不曾听过有让外人做寿衣的。”
眦懿眉头紧锁,点了点头:“小二哥还知道些什么?都说来便是。”
小二又仔细想了想,便摇了摇头:“公子,其他的我也就不知道什么了,您看这银子……”
眦懿晃了一眼手中的银子,便递给店小二:“拿去,若是我有什么问题,再来找你啊!”
店小二接过银子,更是欣喜若狂:“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眦懿站起身来,带着小德子,便要离去,小二又匆忙问道:“公子这就走啊,不吃点什么?”
眦懿拜了拜手:“不了,改日再来。”说完,便带着小德子,大步离去。
店小二白白得了五两银子,欣喜若狂,匆忙藏入自己衣袖之中,不敢让掌柜的发现。
眦懿带着小德子走出酒楼,就匆忙向西走去,小德子听着店小二的话,已是大惊失色,战战兢兢,见眦懿大步向西走去,更是魂不守舍,扭扭捏捏,不敢前进:“眦大人,哦,不,公子,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