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思恩推文 > 其他类型 > 山神下神坛,公主,尾巴给你玩清瑶观南完结版小说

山神下神坛,公主,尾巴给你玩清瑶观南完结版小说

鱼丸o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们人比妖还要会玩弄男人……”雪隐手掌用力,长簪一点点粉碎,他的手流出血。“明明是她说的……她说喜欢我……为什么她要抛弃我。”雪隐的狐尾紧紧贴着清瑶的背脊,“妖怎么了……妖就不能给她幸福吗……嗯?”“是她背叛了我,是她不遵守诺言,是她……始乱终弃!”雪隐抬起手,狠狠甩了清瑶一巴掌。清瑶吃疼一声,跌在床上,脸颊火辣辣的痛,她有些仓惶的看着他,却并没有哭。雪隐的模样变了,他褐色的眼成了竖瞳,手掌成了利爪,尾巴在后面高高扬起。他就这么对着清瑶,人皮一点点褪下,变成一只雪白的狐狸,口吐人言:“对你好你不愿意,那就把你吃掉,好不好?”清瑶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凝固了,她第一次看见人是怎么变成妖的,活生生的剥掉人皮吗?她胃部翻腾,想要吐。胭脂都盖不...

主角:清瑶观南   更新:2024-12-02 10:09: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清瑶观南的其他类型小说《山神下神坛,公主,尾巴给你玩清瑶观南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鱼丸o”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们人比妖还要会玩弄男人……”雪隐手掌用力,长簪一点点粉碎,他的手流出血。“明明是她说的……她说喜欢我……为什么她要抛弃我。”雪隐的狐尾紧紧贴着清瑶的背脊,“妖怎么了……妖就不能给她幸福吗……嗯?”“是她背叛了我,是她不遵守诺言,是她……始乱终弃!”雪隐抬起手,狠狠甩了清瑶一巴掌。清瑶吃疼一声,跌在床上,脸颊火辣辣的痛,她有些仓惶的看着他,却并没有哭。雪隐的模样变了,他褐色的眼成了竖瞳,手掌成了利爪,尾巴在后面高高扬起。他就这么对着清瑶,人皮一点点褪下,变成一只雪白的狐狸,口吐人言:“对你好你不愿意,那就把你吃掉,好不好?”清瑶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凝固了,她第一次看见人是怎么变成妖的,活生生的剥掉人皮吗?她胃部翻腾,想要吐。胭脂都盖不...

《山神下神坛,公主,尾巴给你玩清瑶观南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你们人比妖还要会玩弄男人……”雪隐手掌用力,长簪一点点粉碎,他的手流出血。

“明明是她说的……她说喜欢我……为什么她要抛弃我。”雪隐的狐尾紧紧贴着清瑶的背脊,“妖怎么了……妖就不能给她幸福吗……嗯?”

“是她背叛了我,是她不遵守诺言,是她……始乱终弃!”

雪隐抬起手,狠狠甩了清瑶一巴掌。

清瑶吃疼一声,跌在床上,脸颊火辣辣的痛,她有些仓惶的看着他,却并没有哭。

雪隐的模样变了,他褐色的眼成了竖瞳,手掌成了利爪,尾巴在后面高高扬起。

他就这么对着清瑶,人皮一点点褪下,变成一只雪白的狐狸,口吐人言:“对你好你不愿意,那就把你吃掉,好不好?”

清瑶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凝固了,她第一次看见人是怎么变成妖的,活生生的剥掉人皮吗?

她胃部翻腾,想要吐。

胭脂都盖不住她的苍白脸色,整个人冷汗直冒,不停发抖。

这不是无害的狐狸,这是妖。

吃人的妖。

“怕了?”雪隐笑着,爪子搭在她的腿上,爪尖锋利,只要她乱动一下,顷刻就能抓破她的肌肤。

淡粉色的雾翻腾,雪隐再次成了俊美的男人。

他搂住清瑶的腰肢,将她带进怀里,捏着她的下颚。

可怜的小东西,被他吓得眼眶通红,还在死死撑着不流泪,望着他的琥珀色的眼瞳清澈干净。

只剩下满满的恐惧,诧异,慌乱。

“是我不好,吓到清瑶了……”他轻声哄着,眼里却没有多少真情实意。

“你要乖一点,不要总想着跑了好不好……”

他抚摸她的脸颊,看着她被打红的脸,“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只要清瑶陪着我,和我永远呆在这儿。”雪隐的手去解她的衣裳。

“心头血我给你……每晚我们都能/……只要你吞下……你就能和我一样……活下去……”

雪隐的手掌下滑,落在她的腰侧,“到时候你也生出一条狐尾……好不好?”

这些污言秽语落在清瑶耳畔,她毫无波澜,她浑身冷得厉害,比泡在冰池还要冷。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抓住他的手,露出一个讨好,我见犹怜的甜笑,“这是哪儿?”

雪隐瞧见她笑了,也勾唇,“狐族的幻境,只有我能进来……谁也找不到我们。”

“我们可以肆无忌惮的……”他的眼落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压低嗓音:“♡♡”

谁也进不来,山神大人也不行吗。

清瑶的手渐渐握紧,“只有这样才能拿到心头血吗。”

雪隐:“如此尊贵的东西,白白给你喝吗,嗯?”

“这是最快的办法……不疼……不痛……还爽……”

清瑶抬起手,捏住他的下颚,“雪隐,你是妖,你哪来的心,又怎么给我心头血?”

雪隐喜欢被她这样掌控,然而唇角的笑还未扬起就僵在脸上。

他怎么有的心?

“我的心……”他开口想说什么,却顿然停住,“我的心是……”

雪隐脑海思绪变乱,有什么就在眼前,他却看不透,说不出。

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他的心……是怎么来的,他明明记得的……是谁,是谁给他的……

清瑶抬眸,“是她给你的对不对。”

雪隐脑中发疼,眼神恍惚,他摇了摇头,“她?她是谁?”

清瑶继续开口:“烟儿,你吃了她的心。”

“我的心是她的?烟儿……烟儿?”

雪隐撑起身子,后背撞到床头,神情恍惚,“为什么她的心在我这儿……我怎么想不起来……想不起来?”

清瑶看着他,“你说她不喜欢你,你说她不愿意和你在一起,你说她背叛你。”

“雪隐,那她为什么把心给你,是你吃了她吗,你吃了她的心吗?”


山神大人在闭关,清瑶断断不能出事,她如若死了,老天将错怪在大人身上,那就全完了。

露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使劲转动它绿豆大的鸟脑,“殿外明明有结界,谁会悄无声息,那么大的本事进来?”

它动了动鼻子,闻着空气里极淡的味道,“小花,你在家守着山神大人,结界可能出了什么问题。”

露禽飞到窗外,眼中升起愤怒,它闻见了狐狸的骚味!

果然不是臭狐狸,而是骚狐狸。

小花看着它的背影:“只哇只哇!”

山神大人让它露禽看管清瑶,那么她的安全自然由它守护。

露禽心中窜出一股热血,身形变大,声线肆意:“我去把她带回来!”

小花看向长生殿的方向,纠结再三飞了过去,“只哇只哇!!!”

主殿的结界冰蓝透白,如一层水膜波光粼粼。

小花绕了好几圈,一鼓作气撞了进去。

并没有疼痛,反而容易至极,它险些撞在殿内的柱上。

小花对视上一双冰蓝色的眼,“!”

它:“只哇只哇。”

观南撑起身子,冷白的皮肤越发透明,看着虚弱不堪。

“她,出事了?”



雪狐殿……雪狐洞外。

比起如仙境般的长生殿,这儿草丛繁密,花朵杂乱,更具自然野态。

无数只狐狸聚在一起,嬉嬉笑笑,它们如人一样提起酒壶往嘴里灌,毛茸茸的尾巴摇摆着。

等待着一场盛大的狂欢。

圆月当空,忽然巨大的阴影罩住了光。

所有狐狸抬头看去,巨大的白色翅膀,带着声势浩大的压迫,让它们目瞪口呆。

那白色的巨鸟发出一声啼叫,整个林中一片寂静,没有生灵敢搭腔。

露禽利爪朝它们袭去,“把清瑶交出来!骚狐狸!”

一只红色的狐狸砸掉酒壶,呜呼一声。

那些四处逃窜的狐狸立刻冷静下来,尾巴都高高立起,龇牙警告。

它们身上升起五颜六色的雾,半空中凝起一条巨大的狐尾,朝着爪子攻去。

露禽第二句话还未说出口,就被气息震的鸟躯发麻,整个身体极速缩小。

它咚的一下回到了圆滚滚的身体,砸在地上,“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露禽,卒。

所有狐狸看着它,发出大声的嘲笑,更有甚者笑的在地上打滚。

洞内。

清瑶听见外头的哄闹,蹙起眉,刚才她好像听见一声鸟啼。

是露禽来了吗?

雪隐坐在对面,依旧是那副勾人意味的眼神打量她,像是对她的裙子很满意,慢慢的喝着杯中的酒。

“是那只废物鸟。”

他开口,“山神救不了你的,我知道他在闭关。”

清瑶:“你把露禽放了。”

雪隐放下杯,眉梢带笑,“急什么,来着是客。”

他站起身,手掌摊开,粉色的光芒闪过,一根长簪出现。

雪隐一步一步走近她,目光落在长簪上,指腹轻轻摩挲着。

清瑶不说话,盯着他。

他不正经的桃花眼眸色荡漾,涌出一股复杂又悲伤的神情,看着簪子久久出神。

那是一根成色一般,甚至有点旧了的素簪,头端是花朵样,但清瑶不认识是什么花。

良久,雪隐伸出手,捻起她的黑发,“这是玉兰花簪,你喜欢吗。”

“许久没有帮娘子戴簪了……若是弄疼你了,可不要气我。”

他的声音很轻,几乎擦着清瑶的耳尖而过。

清瑶捏紧裙,他似乎,并不是在问她。

她抬眸,对视上雪隐的眼。

他似乎要哭了,眼眶很红,带着和他本人截然不同的脆弱,丝丝缕缕的哀求。


今年的冬日太冷,冷的走在宫道都觉心生萧索。

临渊倚在榻上,手里是琉璃宫中送来的东西。

现在琉璃宫躺着假公主,等着和亲。

他漆黑眼眸垂下,手指摩挲着清瑶亲手所刻的飞龙雕木牌,眉眼间一片痴念。

“等孤拿到灵药……就接你回来……孤的瑶瑶……”

手指握紧木牌,贴近心口,临渊阖上眼,眼尾有些潮润。

——

虽夜半启程,但马车内软垫热炉,隔绝了外头的冷气,很温暖。

慕容若曦看向清瑶,等着她问,但她只是乖巧的坐着,手里抱着个小手炉,眉眼清润,目光澄澈。

坦然又安静,不谙世事,完全不明白等会会发生什么。

视线落在她一截白皙的颈上,慕容若曦垂下眼。

等会,鲜血就会染红她的白毛大氅。

这样的美人,香消玉殒。

慕容若曦知道陛下一定会在暗中跟随,但清瑶出宫是秘密,他不可能出动所有暗影卫。

而她带着的人,最会用障术与毒。

“皇嫂,此去云森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这个送给您。”清瑶微笑,露出可爱的虎牙,从旁边的包袱里拿出香囊塞给她。

慕容若曦看着手里的东西,愣住,香囊浅紫色,绣工尚可,里面有东西,摸着有些硬。

“皇嫂别嫌弃我的绣工。”清瑶笑的有点不好意思。

“皇嫂送我的画我很喜欢,马上就是阖宫宴,没想到我会出宫,所以就做了个小玩意送给您。”

慕容若曦听着,解开香囊,将里面的物件拿出来。

一个用金丝楠木,雕刻着凤凰花样的木雕牌。

她指尖抚摸着上面惟妙惟肖的凤尾,语气有些轻:“木牌代表着万事如意,平安顺遂。”

清瑶澄澈的眼弯成月牙:“嗯!希望皇嫂皇兄事事顺心,还有小诗小情,你们都要好好的。”

不是什么金啊玉啊的,在她手心上的木牌热乎乎的,烫的她心尖发麻,慕容若曦睫毛一颤,偏过脸。

清瑶:“怎么了皇嫂,您……不喜欢吗……?”

她伸出手晃了晃慕容若曦的袖子,像是在撒娇:“本来想做无饰牌,但总觉得光秃秃的不好看,就刻了凤凰,皇兄的就是飞龙,清瑶蠢笨,想不到什么礼物,皇嫂……”

清瑶凑近,眨巴眨巴眼睛:“别不喜欢嘛。”

真是傻,哪有送礼的人巴巴问喜欢不喜欢,慕容若曦看向她,捏了下她的脸蛋,笑起来:”喜欢。”

她美目翻滚着复杂情绪,迅速压下,问:“你给自己刻了吗?”

清瑶一顿,嗯了一声:“当然啦。”

车帘被掀开,茯苓手里端着糕点,“娘娘,公主,奴婢拿了些糕点。”

慕容若曦睨向她,眼眸微眯,茯苓低下头:“瞧奴婢这记性,这些糕点不宜冬日食用,奴婢再去换一盘来。”

清瑶点头,摸了下肚子,“还真有些饿了。”

她掀开车帷上厚实的帘,看了眼外头,一切都是黑沉沉的,道路昏暗,树影绰绰,清瑶有些遗憾。

她很想看看白日的清禾国是什么样子,街道如何繁华,行人如织。

慕容若曦看着她的神色,目光落在她包袱旁立着的画轴。

“很喜欢这幅画吗?”她问。

“嗯。”清瑶接话,拿起画轴,“我记得幼时去过云森,奇怪的是我没什么印象,皇嫂画的云森很美,清瑶很期待。”

慕容若曦:“云森的确很美。”她语气有些缥缈:“传说云森有神灵的存在,清瑶,本宫画这幅画亦是希望神灵庇佑你。”

“谢皇嫂。”清瑶点头:“不过……清瑶一直相信人命天定,若是真的遇见神灵,怕是要活活吓死。”

慕容若曦依旧注视着她:“若是真的有神灵,取了他的心头血,你就能长命百岁。”

“什么血?”清瑶没听清。

“心头血。”慕容若曦重复,笑起来:“传说罢了,哪有什么神灵。”

“茯苓,吃食好了吗?”

慕容若曦将糕点放在清瑶面前,“不是饿了,先用一些。”

“已经到云森的地界了,再过几个时辰就到本宫娘家了,公主在那儿养病,一切都已打点妥当,陛下得空会来看你的。”

慕容若曦缓缓说着:“吃完睡一会。”

清瑶拿起糕点咬了一口,甜的她心里欢喜,忍不住又吃了好几口。

这是她在琉璃宫根本吃不到的甜度,自从生病后,衣食住行都得注意,太医生怕她出什么事情,特意嘱咐吃东西不能过度酸甜苦辣。

那叫一个食之无味。

清瑶消灭了好几个糕点,又喝了几口热茶,觉得脑袋有些昏沉,她打了个哈欠,咚的一下倒了下去。

马儿受惊叫了一声,车队骤然停下。

茯苓钻进来:“娘娘,山匪来了!”

慕容若曦看着昏迷的清瑶,将手里的香囊捏紧:“丢下她,听天由命。”

“您不杀公主了?”

“人命天定。”慕容若曦喃喃出声,神色冷艳:“本宫不必脏了自己的手。”

山匪与暗影卫缠斗,但山匪人数众多,几个山匪一窝蜂将马车往林中拖。

“皇后娘娘!”茯苓跌在地上痛哭:“快救娘娘和公主!”

天色渐亮,刀光剑影,暗影卫杀完山匪朝林中奔去,然而等他们赶到时,马车四分五裂,只有慕容若曦肩膀中刀,血流不止,昏迷不醒。

公主殿下,不见了。

——

林中深处,山匪拿着金子挥手:“走!”有人开口:“老大,这丫头长得真漂亮,要不我们……”

“想死是不是?上头只说将她丢远一点,没说要她的命。”

“要是事后那女的反悔来找她,她出点岔子,我们都得陪葬!”

“是是是,还是老大思虑周全。”一行人乌泱泱的离开。

……

昏迷的清瑶阖着眼,旁边正好是一道小溪,她的手臂落在上面,衣袖渐渐润湿。

月光被树挡住,从缝隙散下来一丁点,一片冷清诡谲,草丛偶尔发出簌簌的响声,不知藏着什么东西,伺机而动般的鬼魅。

倏然间,无数荧光在林间飞舞,绿叶摇晃起来,苍天大树寸寸开移,小溪越来越宽,清瑶身下出现片大叶子,拖着她朝下流飘去。

高处,被遮挡的月亮显现,高悬在天,光辉高洁,落在琉璃瓦的阁檐上。

举目而望,玉树琼枝。

赫然出现三个字:长生殿。


睡前清瑶将皇嫂给的画又看了会,云森城,她幼时的确在那儿游玩过。

可长生殿,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翻身闭上眼回忆着,不知怎么就想到那奇怪的梦境上去了。

她脸颊一红,将衾被拉紧,把脸蛋埋了进去。

窗子留了道缝,寒风偶尔飘来,吹不散殿内的百濯香与暖和的炭火,墙壁生香,镶嵌之上的夜明珠光泽温润,落在画上,愈发显得空灵脱俗。

清瑶睡颜乖顺,乌发披散,呼吸绵长,黑而浓长的睫羽倏然颤了颤,红唇微抿,轻声问…..

“你是谁……”

周遭安静,只有床榻上娇姿毕露,流光溢彩的幔帐起伏,像是在述一场旖旎,令人面红耳赤的梦。

清瑶咬住唇,伸出手,粉藕锦睡裙的袖滑下去,露出一截冰肌玉骨的腕,上面的烟紫透月玉镯滑下去,撞到薄绿翠竹手环,发出“叮咚”一声。

一声一声的脆击,似风铃不绝。

她怎么也睁不开眼,只有压着她的温度冰冷至极,在她耳尖暗哑道:“找到你了……”

“你到底……是谁……”

那道暗哑的声线变得越发低,笑了出来。

“我是…..”



清瑶睁开眼,慌张的扯过衾被,然而床榻之上只有她一人。

幔帐垂着,说明小诗她们没有进来过,清瑶低头,看着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耳垂都开始发烫。

不知是不是她自己的错觉,总觉得殿内还带着昨晚梦境中若有若无,令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

清瑶瞧了眼外头昏暗的天色,慌慌张张收拾自己,忍不住羞恼:“神灵,什么神灵这样!”

“分明就是登徒子!采花大盗!伪君子!”

她一句接一句骂,忽然发现脚腕上多了个伤口,两个黑洞洞,没有血,也不疼,清瑶一楞,仔仔细细去瞧。

门忽然被推开,清瑶立刻缩回衾被,“谁?”

现在天色还早,未到起床的时辰,清瑶以为是她弄出了动静,问:“是小诗吗?”

她心里想着那个咬痕,声线便有些不自然,“我没事,不用伺候,你先下去吧小诗。”

然而门合上后,殿内辉光淡淡,人影并不说话,他朝着床榻逼近。

清瑶看着高大,模糊不清的身影有些狐疑起来,“小诗?”

依旧没有回应,她心跳扑通扑通乱跳,朝床角缩了缩,摸出枕下的长簪,牢牢抓住。

“你,你是谁……这里可是琉璃宫,你夜半三更潜入……”

幔帐被掀开,清瑶抬眸,对视上一双漆黑的眼,小脸一呆:“皇……皇兄?”

她还未来得及动作,男人就跌在了她床上,抓住她的手腕:“瑶瑶……”

清瑶猝不及防,险些跌到他怀里,她立即撑起身,皱眉:“你喝酒了?皇兄?”

“皇兄,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临渊闭着眼,躺在床上,依旧拉着她的手腕,他声音有些哑,“瑶瑶……太医说你命不久矣……我三日不来看你,你可怪我……”

清瑶觉得他有些古怪,但临渊是她世上最亲之人,她没有挣扎,任由他抓着手腕,也躺了下去。

或许皇兄喝醉了酒,来同她说说心里话。

临渊继续开口:“瑶瑶,我找不到能救你的灵药,你会不会怪皇兄,没有本事……”

清瑶看着床梁上挂着平安结,如意扣,很多,以及皇兄皇嫂亲自做的布偶娃娃。

她六岁得了怪病,从一开始的间断发作到每日如此,吃了许多药,旁人听都没有听说过的药材,水一样的流进琉璃宫。

这些都是皇兄为她做到的,如果她不是公主,也许早已经去世了。

“皇兄。”她轻声回答他,“我永远不会怪你,你在我心中是最厉害的人,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

“很多事情我想不明白就不会再想,我不勇敢,也不聪颖,我只是一个命好一点的人。”清瑶忍不住笑出来,“所以皇兄,如果瑶瑶真的有一天不在了,你不要难过。”

“也许对瑶瑶来说,这是好事。”

她盯着那个最大,最漂亮的平安结,视线朦胧。

临渊许久没出声,在清瑶以为他睡着了,他薄唇轻启:“瑶瑶。”

“豫竹想同清禾和亲,豫竹王室,求娶清禾瑶姬。”他声线压低,“他,求娶你。”

“豫竹有一枚起死回生的灵药,不知真假,可如若是真的,瑶瑶……你就能活下去。”

临渊睁开眼,眸色幽冷,没有任何波澜,“可是那样……你就会离开我……很久,很久……。”

清瑶从皇嫂那儿听说了这个消息,和亲,对她来说很未知,但皇兄为了这件事情殚精竭虑,她想了一会问,“那如若是假的,我嫁过去就死了,会不会闹出笑话?”

她自己笑起来,结果半晌没有听见皇兄笑,干巴巴的连忙打住。

不好笑吗。

临渊将她的手腕捏紧,侧身看向她,对视上清瑶琥珀色的,澄澈的眼。

他黑沉的神色如荡开波澜,温和下来,里面泛着复杂的光。

豫竹国求娶她的王,已经年过半百,如若王死,王后便会下嫁给下一任的王。

他的清瑶如此美丽尊贵,绝不能受如此遭遇。

“孤会想法子拿到药,瑶瑶……绝不能离开琉璃宫……半步。”

不能离开他,半步。

清瑶看着他的眼,心中莫名的古怪又冒了出来,明明是她的皇兄没错。

可为什么盯着她的视线和语气……

她坐起来,动了动手腕,临渊放开,却依旧盯着她,清瑶往旁边挪了挪,开口:“皇兄,人命天定,我并不害怕。”

“如果和亲对清禾国好,我愿意。”

她小脸认真,微亮的天色透过窗洒在她脸颊,越发显得她纯粹纯然。

临渊慢慢撑起身,漆黑的瞳孔颤动,弥散出贪婪的欲望,薄唇勾起:“有公主殿下,是清禾的福分。”

清瑶去看他,他眼中又变得柔和,从床榻上下来,瞧了眼她的脚腕,“怎么不穿袜,天冷。”

“还和小时候一样。”他语气亲昵,俯身将云袜拿起,“皇兄会保护你的,永远。”

清瑶吓了一跳,她脚腕上还有咬痕,可当她低头去看,什么也没有。

仿佛只是她的错觉一般。

“我已经大了,皇兄。”她不自在的抽回腿,却被男人扣着。

临渊动作很快,他松开手,站直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清瑶,“再大,也是孤的妹妹。”

清瑶扯回衾被,笑的有些僵。

“刚才孤就想问,这儿怎么了?”他忽然眯眼,再次握住她的手腕。

玉镯滑下去,又是叮咚一声撞到手环,她白嫩的肌肤上,赫然一个红印。

清瑶呼吸一窒,“许是……热的……”

临渊沉默下来,放开她的手,什么也没说,离开了。

等门彻底关上,再无脚步声。

清瑶才慌忙的去看脚踝,黑洞洞没了!再抬起手一看,这是谁咬的?

她忽然觉得不太对,把穿的严严实实的衣襟解开。

面前,一片嫩白的,上面很多泛红的咬痕。

这是什么情况?

清瑶咚的一下倒在床上,摸到长簪和藏好的肚兜,脸颊一会白一会红。

万幸冬日的睡裙布料厚实。

她脑子的确反应慢,性子也温吞,但哪怕是她也觉得这几日事事怪异。

命不久矣,要和亲,做了关于神灵的梦,长生殿……

清瑶忍不住踢了一脚被。

她怎么总是遇到些怪事啊!

——

性子慢还是有个好处的,哪怕心里藏着事,样样不明白,清瑶又睡了过去。

一睁眼就是日上三竿。

看着小诗小情的表情,她轻咳一声,“早呀。”

小诗小情:“……”

“公主,午膳都过了时辰了。”

清瑶站起身,将手里的东西塞过去:“昨晚出了很多汗,重新换里衣。”

“是奴婢把炭加多了吗?”小诗不明所以,“公主,那今日就穿这件吧,掐丝金线百合花样肚兜!”

“都行。”清瑶红着脸,“把昨天这个丢掉。”

小诗:“这不是您最喜欢的……”她被清瑶大眼睛看的一顿,立刻点头:“听公主的。”

清瑶抬手看见淡了一点的咬痕,声音忽然变大,“等等!本公主自己穿!”

小诗小情:“?”

隔着围屏,她们两个对视一眼,“公主怎么了?怎么不需要我们了?”

“公主的脸好红,是不是身子又难受了,强忍着,怕我们担心?”

“肯定是这样。”小诗垂下眼,“那也不能自己穿呀,公主穿不明白的。”

小情声音哽咽,“公主大了,不要我们了。”

等清瑶穿好里三层,伸出手挥了挥,她们立刻涌上去:“来了公主!”

“今日穿这件,浅蓝色,清丽万分……”

“不行!穿这件,裙摆层叠如花,行走时弱柳扶风……”



清瑶蜷在小榻上,腿上盖着毛毯,看着外面的湖面,冬日里,里面竟还有许多条红鱼摇曳,似不惧严寒。

小情把热茶放在桌案上,笑着问:“公主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清瑶指了下鱼,回过头忽然问,“小情,为什么白日瑶草灯就会不见呢?”

小情眼神一闪,“公主殿下怎么想起问这个了,瑶草灯本就晚上好看,白日自然不放。”

“公主饿不饿,奴婢去拿些点心来?”

清瑶黛眉微蹙,“小情。”

小情不敢走了,也不敢看她,“怎么了公主。”

“琉璃宫四周环水,只有划船而入,每晚我都能瞧见湖面上的瑶草灯,而白日,一个也看不见。”清瑶开口道。

“难道婢女每晚将灯放入,又早起将灯捞起吗?”清瑶清澈的眼闪过诧异:“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小情:“公主,您不要想了,没有那么夸张。”

“奴婢的本分就是伺候主子,公主殿下喜欢瑶草灯,自然得放的。”她拿起杯子:“茶冷了,奴婢去给您换一盏。”

清瑶看着她躲避的背影,纤细白皙的手指一点点收紧。

她并不是在说婢女的本分,而是在说,这件事情的意义。

这样冷的天,只为了让她看见,何尝不是在磋磨婢子。

更可怕的是,她以前从未想到过。

清瑶抬眸,看着琉璃宫中的一切,小到丝帕,大到桌椅摆件。

样样精致,奢靡,和田玉与夜明珠也不过是普通的装饰。

整个宫殿如湖上明月,珠光四溢。

她没有来一种心慌,她清瑶到底……是什么,外面的世界,真的同她们口中说的一样。

国泰民安……吗?

——

凤仪宫。

茯苓站在慕容若曦身旁,低声:“娘娘……陛下他……”

“他本就多疑,怎么可能信豫竹有灵药,就算他信,他也舍不得将公主嫁给一个年过半百的王。”

慕容若曦的美目越来越暗,阴冷和难过夹杂在一起,红唇陡然扯出一抹冷笑。

“想抢到灵药,又要美人在怀,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却如此贪心。”

茯苓:“娘娘,不能开战啊,陛下登基地位才稳,今年种种天灾,如若开战必定又是生灵涂炭,若是赢了也亏了清禾气数,若是输了……”

她眼里闪过害怕:“那豫竹国风荒诞,圈养奴隶……女子地位不如……”

慕容若曦往前行,坐在榻上,端起一杯茶,徐徐喝了一口。

“他们要的是公主,公主没了,这危机也就不存在了,茯苓,去请陛下晚上来,就说本宫……有法子救公主的命。”

茯苓:“是。”


虽然没有主食,但已是难得的美味。

清瑶吃完,跟着露禽回到次殿,桌子上放着她的衣裳珠钗,还有香囊。

原来这些都还在。

清瑶摩挲香囊,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只有她自己雕刻的桃木牌,还有皇兄以前送她的生辰礼物。

一个样式简单,普通的木梳。

这是她搬进琉璃宫那年生辰皇兄送的。

后来皇兄送的物件越来越璀璨华贵,只看着都知道价值不菲。

可她还是最喜欢这个普通的木梳。

“皇兄,您和皇嫂都要好好的。”清瑶摸了摸木梳,良久将东西放好,站起身去换衣裳。

身上这件太宽大,她穿着不太舒服,但公主的服饰繁琐,她聪明的去掉了几件。

至于首饰,她一个也不想戴,编着辫子很好看,不用顶着满脑袋重物,她很喜欢。

等清瑶收拾好,她忽然想起:“我还没洗漱呢!”

小花的叶子抖了抖。

“小花,你知道哪儿可以洗漱吗?”

不对,得等热症熬过去了才能洗漱,清瑶后悔了,她不应该先换衣裳的。

小花又抖了抖叶子。



长生殿。

观南阖着眼,面容平和,碾动着白玉珠,安静的如同午夜落下的碎雪,清冷出尘。

露禽飞进来后,他才缓缓睁开眼。

冰蓝色光晕笼罩它,这只白色的圆滚滚小鸟,变成了一个面容清俊的男子。

“山神大人,您是要去世间买什么吗?”露禽有些兴奋,它已经很久没有出去过了。

鼓鼓囊囊的荷包落在它面前,观南开口,“女子的衣裳,用品。”

露禽:“什么?”

“您是说给那个丫头买东西?”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我不去!”

观南的眸淡淡看向它,露禽站起来,不情不愿:“诺。”

它砰的变成小鸟,叼着荷包飞了出去。

长生殿结界处,露禽飞下来,变成人形,钻入水镜。

阴影处,雪隐的身影出现,伸出手触摸结界,淡蓝色的结界晃动一瞬,他缓缓勾起一个邪笑。

“你的结界……好像变弱了……”



小花急得要命,躺在它身上清瑶蜷缩在一起,浑身滚烫。

它用花枝去触碰她,清瑶白净的额头全是汗,安抚一样碰了碰它:“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呢,没有冰的压制,她的热症痛的刻骨,怎么会这么疼呢,比在琉璃宫疼了数十倍。

清瑶撑起身子把旁边的帕子拿过,咬住,努力忍耐身上的痛楚。

没事的,没事的清瑶,你能挺过去的。

她的心脏怦怦直跳,躁动不安。

小花像是决定了什么,带着她朝外面飞,直直奔向九天洞。

将清瑶放在冰床上,它又急急忙忙飞向长生殿。

“只哇只哇!”

它看着端坐的男人急得只转圈,现在月华之气正是强盛时,山神大人正在修炼,它不能打扰山神大人。

小花急得冒出大颗大颗水珠,滴在地上。

观南手腕上的白玉珠柔光滚滚,顷刻黑雾乍亮,小花还没看清,一团黑雾将它罩住。

“她……在哪儿……”暗哑的嗓音压抑着怒气。

“只哇……只哇……”小花晕了过去。

黑雾朝九天洞疯狂窜去。

洞中。

清瑶贴紧冰块却无济于事,她浑身热汗,衣襟被她扯松了些,嘴中依旧咬着帕子。

粉唇润泽,重咬丝帕,破碎倔强,眼尾湿润水汽氤氲,泪珠却怎么也不掉下来,死死扛着。

黑雾出现,将她整个包裹起来,冰凉的温度隔着衣裙,传到肌肤上。

清瑶紧皱的眉心终于舒展,依赖又渴求的想要抱住什么。

黑雾朦胧渐渐变成黑色的蛇尾,将她紧紧缠绕。

“小公主……”呢喃在她耳畔的声音嘶哑,充满野性。

金色的竖瞳紧紧盯着清瑶的脸颊,移到她的耳后,那儿的痕迹还未消散。

淡淡的,如雪中盛开的粉梅。

呼之欲出,任人采撷的散发出香味。

但是她的栀子香掺杂了别的,是让他无比憎恶的味道。

他细细轻嗅,若即若离。

是他,观南的味道,雪松一般的清冽,道貌岸然,令他恶心。

金色瞳孔迸发出怒火与厌恶,蛇尾将清瑶缠绕的愈发紧。

“你是我的……”

“用你纯净的血帮帮我……让我夺回我的身躯……小公主……”

清瑶的衣裙粉碎。

冰肌玉骨,一室春。

尖锐的牙齿抵住她的耳后,刺破肌肤,鲜红色的血液涌出。

黑雾变得愈发暗,黑色鳞片闪出的光泽冷肃,是压抑不住的野性,嚣张难驯,邪恶至极。

尖牙消失,那伤口也缓缓消弭。

长生殿中,白玉珠白光亮起,黑蛇身躯一僵,发出嘶嘶的警告声。

他猛的变成黑雾,痛苦翻转几圈,消失不见。

观南睁开眼,压抑喉间的血腥气,捂住心口,看向白玉珠里的黑雾。

他怎么成长的如此快。

像是吸收了什么至纯至善之物,温养自己的妖魂。

小花从地上飞起来:“只哇只哇!”



观南到洞中的时候,一愣,立刻转身,宽大白袍飘出,将清瑶完整罩住。

然后才去看她,观南伸出手,用白玉珠感受她的温度。

很烫,但在渐渐平息。

观南看了眼地上撕毁的裙子,冰蓝色的眼闪过疑惑。

看着清瑶,终究还是俯下身,捏住她的脸颊:“放松。”

清瑶依旧咬着丝帕。

他的声线温润,安抚着,“清瑶,张开唇。”

“不要咬。”

清瑶缓缓睁开眼,琥珀色的眸子清澈剔透,甚至照的清观南的模样。

观南将丝帕往外扯,“乖。”

清瑶慢慢卸力,就这么懵懂的,湿漉漉看着男人如谪仙般的面容。

“山神大人……”她软糯的嗓音有些哑,小声的,带着依赖的喊。

“我好疼。”清瑶再次咬住自己下唇,呢喃一样的说。

观南看着她紧咬的唇,沉默着,几秒后,将她抱在了怀里。

冷冽的气息包裹了她,和刚刚一样舒适,清瑶蹭了蹭他的胸膛,小手拉住他腕上的白玉珠,闭上了眼。

观南默念清心咒,心中迷茫。

他再一次,破例了。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