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轻一脚重地走过来、又走过去……
现在是四月末,天气已渐渐有了初夏的痕迹,大家已陆陆续续地换上了各种短衫薄衣。
可是,老爷爷的身上却穿着不合时令的衣服。
他的上身是一件棉服,灰扑扑的,看不出原来是土黄色还是灰色;有好几处已经破了洞,从开口处露出老旧的棉絮;
他的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裤子,膝部不知被什么东西剌开了大口子,隐约能看见里面摔得血肉呼啦的膝盖;
他的脚下只穿了一只薄棉鞋,另一只脚光着,脚背上有灰尘和血渍。
老人家的魂体就这样毫无目的地在原地转着圈,目光涣散,嘴巴偶尔翕动几下,发出嘟哝的模糊声音。
他似乎对自己一无所知,但却紧紧地拽着手里的一个脏兮兮的塑料袋。
我紧张地深呼吸了几下,警惕地戒备着,一步步往白雾的中心走去。
走进老人家灵魂深处的执念里。
……
“哇——哇哇——”
小婴儿的哭声在静谧的夜晚突兀地响起,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
白雾扭曲起来,我的眼前渐渐出现一个类似房间的地方,墙面斑驳脱落,散发出发霉的气味。
房间中央,有一张断了一条腿的婴儿床,上面躺着一个不停蠕动的婴儿,哭声正是他发出来的。
一个女人垂着脑袋,伸出苍白的手臂,手脚僵硬地将婴儿抱起,将一个奶瓶模样的东西塞向婴儿。
我的心突然停跳了一秒,
那哇哇啼哭的婴儿……
没有脸……
我看向女人,女人刚好抬起头,露出极度扭曲的五官,额头上长着嘴,下面歪着两只斜眼,下巴上吊着一只鼻子。
“桀、桀桀……”
女人冷不丁地发出一阵阴森森的笑声,额头上的嘴咧开成夸张的角度,掀着头皮往后扯去。
“厄、厄厄。”
正喝着奶的婴儿突然剧烈地抽搐起来,一双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