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的。
接下来的几天,白天方晨上班,下班后就去楼上钟一凡家里,这厮每天工作进度很快,但还能每天晚上准备两个人的晚餐,还是那种不含糊不敷衍的晚餐。
隔壁的声音也没有再想起,据管家说房东出国了,房子前阵子刚租给了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已经友情提醒过了。
方晨有点贪心地想,稿件慢点就慢点,钱少赚就少赚点吧,每天下班就能吃上这美味的家常菜真的是自己多少年都没有享受过的幸福了。
钟一凡却在这日复一日的翻译、校稿、洗手作羹汤中,平和、满足、肉眼可见的开心。
还有黛西,它已经将方晨当成了这个家的主人之一,每天到了下班的点就在门口守着。每次方晨进门,它都会围着方晨转圈,在她的腿边蹭蹭贴贴,给足了方晨情绪价值。
方晨有天终于忍不住问他为什么每天能保持这么好的状态。这个比自己小十岁的男人以一种轻松却老成的口吻告诉她:这人生啊,不念过往不畏将来不负当下,一日三餐吃好,有事做,那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方晨想反驳说那是你的人生一帆风顺惯了,你没有经历过人生的不足。但是又觉得这些话说起来毫无意义,他至少说对了一些,比如不念过往活在当下。
方晨的生活不自觉地跟着钟一凡的节奏和方式,积极、健康。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应该也可以像他一样吧,不急不躁,吃好三餐、精神愉悦到微风落叶在眼里都是风景。
所有表面的平静和美好,都在舅舅的一个电话下分崩离析、方晨这段时间生活弥补的结痂轻易被撕开,露出里面疼痛溃烂的真实。
自从她把父母、继母的电话拉黑之后,耳根清静了许多,跟着心也静了很多。
可是这一天,舅舅的电话打了过来。方晨是在钟一凡家里接到这个电话的,她皱着眉头,一脸凝重给钟一凡打了个手势回到自己家。
舅舅电话里说她妈妈被她气到住院快一个月连她的电话都打不通,责问她到底想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