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悲意从心中来。
“钰哥哥!”
闻声瞧去,三娘搀着曹柔自后院款款走来,三娘看我无恙,面色缓和了半分,我冲她笑。
三娘笑而不语。
“静离。”
“阿荼。”
背部一凉,猛地旋身,看向来人,鼻间骤酸。
我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自小都吸吮无数遍的味道钻入鼻中,终是泪珠如断线的珍珠一颗颗滑落。
“娘……”
“阿荼乖,娘没事啊。”
清晰地感受到母亲的怜爱,我彻底安心,吸了吸鼻子,冲静心撇嘴,“静心,这次你回来迟了。青许她…”
静心已逾半百,可气色姣好,身康体健。听出我话中含义,朝我微点头,目光落在林钰身上时多了一分审视。
“林施主,好久不见。”
“师太安好。”
我云里雾里,来不及张口,只听身后大厅的木门缓缓打开……
尾声
五年后
城郊山上一座尼姑庵,青山抱水,庵上幽幽谷,不高却陡,满山玉翠生,一派生机之象。
佛前香炉紫烟起,一侧供有两个盖着红布的牌位,颇具神秘,却又透着诡异。
而丝毫不影响门前香客络绎不绝。
静心云游,可累得我叫苦连天。此刻我端坐蒲团,一手持玉瓶,一手杨柳枝。
“静离师太,近日幼女夜夜啼哭,请留只言片语,指点一二。”
正对着我的女子一脸虔诚,我双眸轻抬,“渡人如渡己,万事莫逞强,且稚女无辜,切勿在其前起口舌之争。”
那女子脸一凛,视线飘忽,弱弱地点头。
我目送她,与门外一脸凶狠的男人结伴离开。
她颈下的青紫伤痕,盖都盖不住。
这女子一生,嫁的是人还是披着人皮的狼?
日薄西山,我方起身,毫无顾忌地舒展着腰,当一天尼姑敲一次钟,时间过得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