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欧阳晟信阳侯的其他类型小说《闺门医香:悍妃养夫守则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雾里看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平南王府是一座御赐的宅院,占地颇广,一眼望不断院墙。王府的大门开在霍拉巷。当年平南王征战南疆,战功赫赫,他第一次率兵大捷,就是在霍拉山,后来便将自家大门前的这条巷子,取名为霍拉。现在他虽然因为年迈,赋闲在家,但两个儿子却常年镇守北疆,手握兵权,因此他在朝中说话仍颇有分量,引得许多人艳羡,也让很多人忌惮。叶雨潇打开马车车窗,抬眼望去,终于明白为什么苏素彤那样在意章诚轩的战功,又为什么瞧不起赋闲在家的欧阳晟了。同样是王府,齐王府和平南王府无论在规模还是气派上,都不是一个概念的。马车行至平南王府大门前,叶雨潇刚下马车,就被一众表兄弟和表妹们围住了。“潇潇,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是不是齐王府不许你回?”“齐王府不许你回,你就真不回?你什么...
《闺门医香:悍妃养夫守则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平南王府是一座御赐的宅院,占地颇广,一眼望不断院墙。王府的大门开在霍拉巷。当年平南王征战南疆,战功赫赫,他第一次率兵大捷,就是在霍拉山,后来便将自家大门前的这条巷子,取名为霍拉。
现在他虽然因为年迈,赋闲在家,但两个儿子却常年镇守北疆,手握兵权,因此他在朝中说话仍颇有分量,引得许多人艳羡,也让很多人忌惮。
叶雨潇打开马车车窗,抬眼望去,终于明白为什么苏素彤那样在意章诚轩的战功,又为什么瞧不起赋闲在家的欧阳晟了。同样是王府,齐王府和平南王府无论在规模还是气派上,都不是一个概念的。
马车行至平南王府大门前,叶雨潇刚下马车,就被一众表兄弟和表妹们围住了。
“潇潇,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是不是齐王府不许你回?”
“齐王府不许你回,你就真不回?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
“你就是太在意欧阳晟了,这男人哪,不能太惯着,越惯他他越得意!”
“就是,咱们平南王府的人需要怕他?他要是对你不好,你派人回来说一声,我们再打上门去。”
“上次我们上齐王府闹过之后,欧阳晟有没有对你好一点?”
“他有没有再闹着要休妻?”
叶雨潇被表哥、表弟和表妹们围着,是看得眼花,听得耳花。可是无论他们说什么,都是关切的话,没有半句冷言冷语、暗藏机锋,让她心里暖暖的。
表兄弟和表妹们一路簇拥着她,来到了正堂。正堂上,平南王、平南王妃和他们的两个儿媳都在。
平南王世子妃韩氏看着他们一大群人进来,笑着上前,把叶雨潇的表哥和表弟们赶开:“你们一群小子,围着潇潇做什么,都给我滚到练武场去!”
可是他们一个都不肯走,嘻嘻哈哈地散开,抢占了堂上所有的凳子。
叶雨潇留心看去,她这十个表哥、表弟,虽然看着没正形,但坐下来时个个后背笔直,双肩平展,显见得家教是很严格的。
“我可算是见到潇潇了,刚才你们挡着,我都看不到。”二夫人江氏抱怨着,拉着叶雨潇的手,把她带到了平南王和平南王妃跟前。
“你外祖和外祖母一接到信儿,就天天盼着你回,今儿总算是到了。”韩氏拉了叶雨潇的另一只手,笑道:“你这次提前一天回来贺寿,白太妃和欧阳晟有没有为难你?”
叶雨潇自小无父无母,在一家黑心的孤儿院里长大。这让她养成了愈挫愈勇,百折不挠的性格,遇到什么样的小人奸人都不怕。可当她面对如此热情的长辈时,却竟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应答。
还好,平南王妃不等她说话,便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心肝儿宝贝儿地叫了起来:“潇潇,你在齐王府受委屈了……”
“不委屈,不委屈。”叶雨潇终于回过了神来,忙道。
“他一天到晚要休你,还不委屈?”平南王妃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左右细看,“潇潇,你这都瘦了,是不是齐王府不让你吃饱饭?要不咱们回家算了,谁稀罕那个欧阳晟。”
韩氏连连地给平南王妃使眼色,小声地提醒她:“娘,潇潇稀罕那个姓欧阳的,您不能提这个。”
“好好好,不提,不提。”平南王妃赶紧点头,又转头问平南王,“老头子,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平南王正要开口,平南王妃却把他朝旁边一扒:“算了,你别说了,你一说起来都没完。我们潇潇累了,让她先去休息。”
那天在福禧堂把一对铜锤舞得虎虎生威的平南王,此刻却像个听话的小小孩,乖顺地点头:“好好,我不说,让潇潇先去休息。”
韩氏忙道:“潇潇的房间我已经收拾好了,让清颜和如烟带她过去,她们姊妹三个,好久没好好说过话了。”
“去吧,去吧。”平南王妃拍了拍叶雨潇的手,“这次回来,多住几天,不然我让你外祖去砸了齐王府。”
原来平南王妃也是个彪悍的主儿,本尊的性格绝对是遗传。叶雨潇忍俊不禁,给平南王妃等人行了礼,随两个表妹去了。
她的两个表妹,一个是韩氏所出,名叫顾清颜;另一个是江氏所出,名叫顾如烟。两人今年都是十四岁,尚未及笄,但模样却生得极好,都是美人坯子。
顾清颜和顾如烟把叶雨潇领到了琼楼,这是叶雨潇出嫁前的居所。琼楼的旁边,是顾清颜的摘星楼和顾如烟的听风楼,三处闺阁挨得很近,且有回廊相连。
人口如此密集,到时她如何行事?幸亏她提前一天来踩点,不然临阵才发现地点不合适就糟了。叶雨潇想着,就没有进门,问道:“园子花墙后的那几间房,有人住吗?我想暂时住在那儿,等寿宴过后再搬回来。”
本尊一定是随心所欲惯了,两个表妹根本没问缘由,马上把她带去了花墙。
花墙后的屋子,果然非常合适。屋后靠着高高的院墙,屋前是密集的花墙,不怕有人偷窥。叶雨潇很是满意,当即定了下来,让小纂带人搬行李去了。
顾清颜关上房门,一坐下就问:“表姐,你还没跟欧阳晟圆房?”
顾如烟则给她出主意:“要不趁着寿宴,明儿我们把他引来,你就在这里和他把事情办了?”
不不不,好意她心领了。虽然她明天需要欧阳晟,但绝不能让人误会。叶雨潇为了拒绝两个表妹,故意板起了脸:“你们还没嫁人呢,说这个合适吗?”
“表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迂腐了?”
“肯定是让欧阳晟带坏了!”
顾清颜和顾如烟忿忿地说着,竟双双起身走了。
得,她这个思想开放的现代人,反让古代小姑娘教训了。叶雨潇哭笑不得。
翌日,平南王寿宴。
平南王府前张灯结彩,前来贺寿的人络绎不绝,挤满了王府南北西东的四条巷。
白太妃下了车,嘱咐欧阳晟:“平南王妃在云水阁给我备了间房,你先去那里坐坐,等我一起去给平南王贺寿。”
白太妃没说要去哪儿,欧阳晟也就没问,让丫鬟领着去云水阁了。
欧阳晟一走,白真真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贴近了白太妃,低声地叫道:“姑母。”
白太妃瞧她模样憔悴,脂粉都掩不住浓重的黑眼圈,不禁有些嫌弃:“幸亏我今天有妙法,不然就你这个样子,哪怕你表哥用了合欢散,都对你提不起兴趣来。”
白真真今儿可谓是豁出了命,身上早被怪鱼咬得血迹斑斑,可她怎么也没想到,最终救起她的人,并非齐王欧阳晟,而是叶雨潇。
为什么会这样?她精心设的局,本可以一箭双雕的,结果现在最重要的一环给毁掉了!白真真又气又疼,一上岸就趴到草丛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红梅让人用竹竿拉了上来,伤情比她还重,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欧阳晟紧接着也上了岸,他瞥了白真真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白真真急了,叫道:“王爷,王妃无故推我入水,这事儿不能就这样算了,您可得为我主持公道!”
欧阳晟急着找叶雨潇问休书的事,却被白真真绊住,很不耐烦:“你就是王妃救起来的,怎么可能是她害你?”
“那是因为她推我入水后,突然看到了王爷!她担心王爷责罚,这才赶紧补救,把我救了起来。”白真真哭诉着,不忘看了叶雨潇一眼,低头掩住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叶雨潇坏她好事又如何,她今日乃是连环计,总有一计她逃不脱!
欧阳晟看了看水淋淋的叶雨潇,抿了抿唇,没有作声。
这男人果然不傻,叶雨潇的心情舒畅了不少,弯下腰去,贴近了白真真:“你刚才说什么?我起初不知道王爷在此,所以才大胆将你推入了湖中?”
她这一弯腰,头发上的水滴下来,把白真真本来就狼狈的脸弄得一团糟。
“难道不是这样?”白真真抹了把水,仰头瞪她。这女人死到临头还弄她一脸水,真是可恶。
“当然不是这样。”叶雨潇拍了拍她因为失血,显得有点苍白的脸,“你这谎话,信服力不足呐。我是受王爷之邀,才到这里来的,怎么可能不知道王爷在此?”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白真真似不相信,怔怔地望向欧阳晟,“王爷,是您邀她来湖边的?”
欧阳晟背对她而立,根本没应声。
但以欧阳晟的性格,不出声便是默认了。
所以,叶雨潇真是受邀来湖边的?那起初她怎么没说?她以前没这么沉得住气的!
白真真又气又恨,终于感到了浑身伤口的剧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叶雨潇看了她一眼,对小纂道:“白小姐为了诬陷我,不惜以身饲鱼,真是精神可嘉,你赶紧带人把她送到福禧堂,让白太妃给她请个太医。”
这事儿必须让白太妃知道,不然还真当她好欺负了。
小纂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脆生生地应了一声,带着人抬着白真真去了。
此时叶雨潇抬头一看,欧阳晟已经走远了。
一名小丫鬟走过来行礼:“王妃,王爷换过衣裳就来,仍在湖心亭等您。还请王妃回房更衣,动作快些。”
这男人,都是他蓝颜祸水惹出来的事,他居然还催她快些。她偏要慢吞吞的!叶雨潇腹诽着,带人回房,沐浴洗头,更衣梳妆,直到把自己重新收拾齐整了,方才重回湖边,去了湖心亭。
欧阳晟新换了一身雨过天青的长袍,衣领袖口绣着异姓王才有资格使用的龙腾云纹边,衬得他身如修竹般挺拔。
穿越过来也有些日子了,叶雨潇这时候才有了时间好好打量这位齐王。他有着一张轮廓分明的脸,浓眉高鼻,星目剑眉,即便搁在现代,也会是个令无数妹子尖叫倾心的主儿。
嗯,本尊眼光不错。叶雨潇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自个儿坐下了。
欧阳晟背着手,冷眼朝她看来:“刚才你是用了什么法子,才使得食人鱼对你避之不及?”
反正不是用中毒的法子。叶雨潇耸了耸肩:“这有什么好问的,食人鱼不也对你避之不及么?”
欧阳晟显然把他们一起醉酒忆往昔的事全给忘了,一个箭步侵身,狠狠掐住了叶雨潇的喉咙:“你去白云观的时候,是不是服用了什么东西?!”
他掐得是那样地用力,好像一旦叶雨潇服用了牛道士的丹药,他就要让她吐出来似的。
原来他以为她和他一样,着了牛道士的道。叶雨潇想起欧阳晟受过的那些苦,心忽地一软,从荷包里摸出丹药,举高了给他看。
这丹药呈淡绿色,味道清新怡人,和牛道士的粉红丹药完全不同。
欧阳晟接过来闻了闻,仿佛松了一口气,紧掐着叶雨潇喉咙的手也跟着松开了。
叶雨潇终于恢复了自由,捂着被掐疼的喉咙,重重地咳嗽了几声,方才呼吸顺畅了。
欧阳晟看着她留了红印的脖子,似有些过意不去,将目光移向了湖面。但他一想到被扒光的衣裳,怒火又一点一点地蹿了上来:“叶氏,本王给你的休书在哪儿?”
这时候,一名瓜子脸,水蛇腰,满身插金戴银的少女走了过来,扯着欧阳晟的袖子道:“表哥,你跟她有什么好说的,直接写了休书便是。”
休书?叶雨潇柳眉一挑:“休我?凭什么?就因为我给丈夫下合欢散?你们倒是告诉我,哪一条律法里说妻子不能给丈夫下合欢散了?你们如果实在是想休我,也行,上官衙告我去吧,让我们到公堂上去说道说道!”
叶雨潇说着,握紧了手中的半截银针——她倒是挺乐意被休,但她现在不能走。
欧阳晟听得公堂二字,一下子又爆了:“你还嫌丢人丢得不够,要闹到外面去?!”
“那你看着办吧。反正想要欺负我,是没门的。”叶雨潇说完,懒得再理他,抬头望天。
欧阳晟无话可驳,只得狠狠地一甩袖子,愤然离去。
齐王不是要休妻吗,怎么反倒被妻给气走了?
满屋子的人面面相觑,水蛇腰少女则是指着叶雨潇,愤愤不平:“你装了一回死,愈发嚣张了!”
哦?看来本尊的性格跟她差不多?那挺好,不用装了。叶雨潇高兴地笑了笑,把水蛇腰一指:“滚出去。”
水蛇腰少女气得满脸通红,但到底没了表哥撑腰,在死命地绞了几下帕子后,还是走了。
“没事了,没事了,都散了吧。”信阳侯抹着额头上的冷汗,把屋子里的人都送了出去。
叶雨潇回忆着他刚才用过的称呼,唤了一声:“爹!”
“女儿哪,你这脾气,该收敛收敛了。”信阳侯重重地叹了口气,摇着头走了。
她这脾气挺好的,收敛作什么?叶雨潇一点儿也不打算听信阳侯的劝,很快就左耳进右耳出了。
正在这时候,一名小丫鬟满头是汗地跑了进来,扒在门边直喘气:“王妃,奴婢听说您装死,气跑了齐王,是真的吗?”
叶雨潇抬起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小丫鬟显然有点懵,愣了一愣才回答: “王妃,奴婢是您的陪嫁丫鬟小纂呀。”
“陪嫁丫鬟?”叶雨潇又问,“你刚才去哪儿了?”
自称为小纂的丫鬟更懵了:“因为您给王爷下了合欢散,咱们霄云院的丫鬟婆子全被太妃叫去问话了,您不是知道吗?”
“我不知道。”叶雨潇缓缓摇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小纂蒙圈的脸终于有了变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您怎么会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有这东西插在我的死穴上,我怎么可能还记得?” 叶雨潇摊开手掌,掌心里赫然是那半截银针。
“死穴?!” 小纂一跳三丈高,飞一般地冲到了叶雨潇面前,不住地打量,“您现在感觉怎么样?疼不疼?晕不晕?奴婢去找太医吧!”
叶雨潇摆了摆手:“不必了,断针已取出,没有大碍了。”
“那就好,那就好,可吓死奴婢了。”小纂拍着胸口,接过叶雨潇手中的断针看了看,却又叫了起来,“王妃,这不是您自己的针吗?”
“什么?”叶雨潇一愣。
小纂急道:“王妃,您装死就装死,怎么还给自己扎针呢?这下可好,把自己给扎失忆了!”
“等等,你把话说清楚。”叶雨潇道,“这是我自己的针?你确定吗?”
“当然确定了。”小纂说着,捧了一只锦盒来,“您的银针都是订制的,别人想仿冒都仿冒不来。”
锦盒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的两排银针,果然和那枚断针一模一样。
因为是她自己的银针,所以死穴是她自己扎的?不对,不对……叶雨潇皱起眉头,不住地摇头:“人身上的死穴多着呢,如果是我自己动的手,为什么不选胸口的死穴,而要把手绕到后腰去?不嫌麻烦吗?所以,给我扎针的,肯定另有其人。此人为了防止让我看到脸,才从我背后下手的。”
她分析得好像很有道理!小纂激愤得把锦盒都掀了:“是谁?!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趁着屋里没人,谋害王妃?!”
凶手是从背后下手的,即便本尊在世,也不可能知道是谁。叶雨潇抬了抬手,示意小纂冷静点:“杀人肯定有动机,你仔细想想,谁跟我有仇?”
小纂掰着手指头数了半天,最后放弃了:“王妃,齐王府里没好人,他们都巴不得您早点死,好把齐王妃的位置腾出来。”
“为什么?”叶雨潇惊讶道,“我人缘这么差?”
“以前你这般推脱,朕也就算了,可是这回不行。”皇上踱至窗前,叹了一声,“鲁王的腿不行了,想必你也听说了。而南疆战事又起,朕岂能置之不理?”
欧阳晟用力地攥了攥拳,把心头的那一腔热血压了下去:“皇上还有平南王。”
“平南王年事已高,平南王的两个儿子,又常年镇守在北疆,你让朕如何开得了这个口?”皇上回过身来,脸上满是愁容。
欧阳晟道:“陛下还有两位皇子,皆能兵善战。”
“你是说恒王和和荣王?”皇上提起自己的两个儿子,眼中恨铁不成钢的神色,都快要藏不住了,“他们一个暴戾成性,一个畏畏缩缩,如何带兵打仗?”
身为九五之尊,能在臣子面前把自己的儿子贬成这样,可见是有多失望了。可是,他已近花甲,膝下只有这两个儿子,砍不得,杀不得,明知不中用,还是得养着。
欧阳晟不知该如何应答,只得用了缓兵之计:“皇上的差事,臣先领着,如果鲁王的腿没有大碍,还是由鲁王出征。毕竟他对南疆的形势,比臣熟悉太多。”
“朕准了。”皇上道,“如果鲁王的腿没事,你去给他当副将。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走出家门,历练历练了。”
当副将没问题,反正死在外面,还有主将。欧阳晟欣然应允。
欧阳晟出了宫,带着齐王府的良医正直奔鲁王府。熙朝王府都有良医所,设有正八品良医正一名,掌王府医疗之事,但大都是摆设,齐王府的这位也不例外。不过即便他的医术再差劲,章诚轩的腿瘸没瘸,还是看得出来吧?
可是,欧阳晟根本没见到章诚轩,鲁王府大门紧闭,看门的小厮告诉他,鲁王因为腿伤,已经闭门谢客多日了。
欧阳晟心头一凉,以章诚轩的个性,如果不是腿真的瘸了,一定不会这样的。
他只好调转马头,厚着脸皮直奔平南王府,希望平南王能够请缨主帅,代他出征。可是,平南王他也没见着。平南王妃告诉他,平南王寿辰将至,最近有很多人提前来拜寿,顺便套近乎,平南王不胜其烦,出门躲客去了,至于具体去了哪里,她也不知道。
接连两次碰壁,欧阳晟倍感失望。他绞尽脑汁,又想出几个能带兵打仗之人,可他们不是卧病在床,就是另有要务在身,没有一个人可以帮他。
欧阳晟回到家中,苦闷难当,坐在湖心亭里,面对满池的食人鱼,借酒消愁。
领兵打仗,挂帅出征,是多少热血男儿的梦想,大好的机会落在他的头上,他却不能去,真是让人心塞又难过。
其实即便他硬着头皮出征,阵前毒发,皇上也会他因公殉职,将他厚葬,甚至惠及家人。可是两兵交战,主将暴毙,熙朝大军便将是一盘散沙,任人宰割。那些士兵也是有爹有娘有妻有儿的人,让他们白白送命,他于心不忍。
就连叶雨潇那样可恶的人,面对病患时都能不顾自己的性命,他又怎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欧阳晟在亭子里一杯接一杯,且饮且愁。霄云院里,叶雨潇却是开心得很。
她期盼已久的透明注射器,终于做好了,而且无论精确度还是活塞的灵活度,她都非常满意。注射器一共有两个,一大一小,大的是二十毫升,小的是五毫升,另外还有一套配套的针头。
她本来很想把所有规格的注射器都做一个,无奈水晶有限,只能折中了。
她把注射器、针头,以及盛装注射器和针头用的铜盒子,都用蒸汽锅消了毒,藏进袖袋里,随身携带,以便随时寻找机会,把欧阳晟放倒。
小纂并不清楚她在忙什么,但却知道她要扑倒欧阳晟,于是尽心尽力地为她寻找时机,加派了好几个丫鬟,在湖边转悠,盯着湖心亭。
黄昏时分,丫鬟气喘吁吁地来报,王爷终于醉倒了。
小纂赶紧通知叶雨潇,催着她朝亭子去了。
叶雨潇到了湖边,远远望去,欧阳晟果然趴在石桌上,面颊紧贴桌面,手里还攥着一壶酒,看起来醉得不轻。
可是,这里四下开阔,即便她把欧阳晟放倒,又如何把他扒光了扎针呢?要不,先把他扶进房里去?叶雨潇试着上前,但还没等她踏上九曲桥,就被欧阳晟的丫鬟们拦住了。她们声称王爷有令,就算他醉死,也不许人靠近他半步,尤其是王妃。
哟,提防着她呢?看来那个小了一圈的脚印,还是没能让他打消怀疑。叶雨潇只好回去了。
来回走了这一趟,她的脚又磨红了。小纂一边给她涂药,一边抱怨:“王爷怎么不见您呢,害您白跑了一趟。”
白跑一趟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她该再找什么机会接近欧阳晟呢?那家伙防她跟防贼似的,真是让人头疼。
叶雨潇正揉太阳穴,小纂问道:“王妃,您是不是在为平南王的生辰礼犯愁?”
叶雨潇脑中正想着事情,心不在焉地应了个“是”字。
小纂笑道:“王妃,奴婢就知道您失忆后,把什么都忘了。平南王的生辰礼,您在半年前就开始准备了,是一对镶宝嵌玉的金锤,前两天已经送来了。”
叶雨潇这才回过神来。本尊半年前就开始准备平南王的生辰礼了?真是有孝心。她想起香消玉殒的本尊,忽然有些伤感,也不知她现在是转世投胎了,还是跟她一样,附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如果她也去了另一个时空,希望她同样有家人呵护,生活无忧。
也许是本尊的幽魂,冥冥之中感受到了她要救她最心爱的男人,给了她某种暗示,叶雨潇忽然间有了主意,微微地笑了起来:“我想提前一天去平南王府,向平南王祝寿,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小纂兴奋起来,“因为王爷迟迟不肯与您圆房,您已经好久好久没回过娘家了,平南王和王妃见了您,一定高兴坏了!”
瞧小纂这兴奋劲儿,平南王府的人一定是对她极好了。叶雨潇愈发觉得此事能成,赶紧让丫鬟们收拾行李去了。
浓重的酒气喷洒在叶雨潇的颈畔,她几乎能感受到欧阳晟柔软的双唇,和火烫的面颊。
如此迤逦的风光,叶雨潇却无心顾及,她一心记挂着欧阳晟手中的酒壶,故意道:“我在白云观失手杀死了牛道士,可会为你带来麻烦?”
欧阳晟的后背忽然挺直,酒似醒了大半。
他拎着酒壶,回到之前饮酒的地方,背靠着柱子屈腿坐了下来:“他早就该死了,能有什么麻烦?”
唯一的麻烦,是他只能活一个月了。
居然酒醒了?要不要先用银针把他放倒?叶雨潇琢磨着,跟了过去,也席地坐了下来:“那道士为何该死?”
她只是为了赖着不走,随口一问,根本没指望欧阳晟会回答,谁知欧阳晟却带着三分醉意,冲她勾了勾手指:“你可知本王为何不怕食人鱼?”
“为何?”叶雨潇凑了过去,挨着他坐了。
“此事得从本王五岁那年讲起。”欧阳晟唇边啜着一丝苦笑,陷入了回忆,“本王在五岁的生辰宴那天,被人绑架,丢进了水池,被无数食人鱼啃噬。等父王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伤痕遍体,奄奄一息。
随后的一个月里,我深陷食人鱼噩梦,高烧不退,精神恍惚。太医们都说,如果我无法摆脱对食人鱼的恐惧,即便身体康复,也会神志不清,成为一个废人了。父王为此忧心忡忡,寝食难安。
就在这时候,牛道士找到了父王,声称他炼有一种丹药,只要服下,不但能强身健体,而且能让食人鱼避之不及,了却我的心病。
父王没有轻信于他,在仆从中挑选了多人试药,谁知那药果真有奇效,一旦服用,即便食人鱼再多,也会纷纷避让。
父王惊喜不已,亲手喂我服下了丹药,并劝服我跳进了装满食人鱼的水缸。满缸的食人鱼,密密麻麻,但我一入水,它们都远远地散开了,哪怕只能贴着缸壁,也不敢靠近我半分。
我和父王一样,又惊又喜,从此断了心病,很快退烧,精神也好了起来。”
原来欧阳晟之所以不怕食人鱼,是因为有如此揪心的过去。叶雨潇想象着五岁的孩童被食人鱼啃噬的场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牛道士的丹药,肯定有猫腻,对吗?不然你也不会如此恨他。”
欧阳晟用一只手重重地按着酒壶,宣泄着自己的情绪:“那丹药是一种慢性毒药,一旦入腹,就得终身服用,不然便会全身血脉爆裂而亡。
等父王发现这些时,已经为时过晚,只能受制于牛道士,靠他每月送我丹药度日。
父王为此愧疚悔恨,疾病缠身,不到三十岁就撒手人寰。
本王对牛道士恨之入骨,无时不刻想要杀了他。
本王甚至在后宅修建了食人鱼池,日夜提醒自己,不可忘记此恨。
可是,本王还有母亲需要照顾,还有父王留下的王府需要打理,本王不能死,本王不敢死……”
欧阳晟说到这里,忽然抬起头来,冲叶雨潇笑了一笑:“也许这些都只是本王贪恋红尘的借口,你杀了牛道士,很好,很好,不必有任何负担。本王被你痴缠这么久,你总算做了件好事。”
欧阳晟说着,抬起一根修长的手指,隔空点了点叶雨潇的胸口:“看在你杀牛道士有功的份上,本王在休书上写的是和离,未提休弃二字,也算顾全了你的脸面了。”
原来即便贵为异姓王,也会有如此凄惨的遭遇。叶雨潇感慨万千:“牛道士死了,没人为你炼丹了,你以后怎么办?”
能怎么办,等死罢了。欧阳晟又恢复了平时的面孔,冷下了脸:“你我已成陌路,本王以后如何,与你何干?”
“你还能活多久?”叶雨潇没有理会他的坏态度,忽然问道。
欧阳晟一愣,紧绷的表情终于出现了裂痕。
叶雨潇站起身,找到一只还剩大半酒的酒坛,碰了碰欧阳晟掌下的酒壶:“多谢你在临死前与我和离,让我不必守寡。”
“本王并非出于好心,你想多了!”欧阳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拎起酒壶,一饮而尽。
总算是喝了!叶雨潇双手抱起酒坛,举到嘴边,默默地数数。
当她数到“三”的时候,只听得哐当一声,酒壶跌落在地,滚了老远。
她放下酒坛,朝欧阳晟看去,只见他已经背靠在柱子上,垂下手臂,合上了眼睛。
这个男人,安静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叶雨潇走近蹲身,摸出怀中的银针,娴熟地扎向了他的各大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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