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的睫毛一眨一眨,像只蝴蝶蹁跹的灵动。
她给我递来一束洁白的菊花。
清澈的眼睛蕴含着泪光。
“苏苏姐,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顺变。”
我却一把推开她的手,抬头,死死盯着江景尧。
“我妈的药是不是你叫停的?”
医生说,妈妈的死是因为从香港过来的一批药迟迟没到。
是作为医药商的江景尧,延迟了采购的时间。
江景尧用舌头顶了顶上鄂,依在灵堂的挽联旁边,清冷的眉眼一副混不吝的样子。
“苏夏,谁让你不乖,这是对你的小小惩罚。”
他凤眼微眯,手指混账似得勾着白梨的裙带。
我红了眼。
“可你明知道我妈病情越来越严重,一天也不能停药……”
一听我提到妈妈。
江景尧突然一下就怒了。
“你妈你妈,一天天就知道你妈!”
“别忘了,没有我你还要像从前那样卖身子给她治病,多活这七年你都要对我感恩戴德!”
江景尧一直没忘,在他最爱我的那年,我因为钱和他分了手。
所以他现在对我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天边乌云翻滚,暴雨猝不及防落下。
我想起妈妈说的话:“妈出殡那时候天冷,你记得多穿衣服。”
真的好冷好冷啊……
可世上最爱我的人,已经永远离开了。
我转身,怒急攻心,跌跌撞撞走了几步,
突然一头栽了下去。
2
再次醒来时,
江景尧已经恢复成平时爱我的样子。
他轻抚我的脖颈,在我伶仃的锁骨间落下一吻。
“乖,听话。”
“别再闹脾气了,等过几天日子好,我一定把咱妈风光大葬。”
我扭头,眼泪从眼角滑落,
“江景尧,这是我妈妈,不是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