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树,我会拿着爹娘的留下的钱去北平读书。
而不是从十八岁开始在淞沪等了他三年又三年。
那些煎熬的日日夜夜,终究成了我的一场旧梦。
“我陪你去医院。”
陈怀树小心扶着沈曼婗,声音温柔。
可我的额头还流着血。
他看不到,我也不需要他看到了。
走至玄关,陈怀树忽地回头瞪我。
“你若再伤害曼婗,休怪我把你扫地出门!”
不用他来赶。
我已经有了自己想走的路。
我终于拨通了那通电话。
“二爷,我想好了,我来。”
陈怀树去留学的三年里。
我常去百乐门。
不过是想知道文人墨客喜欢的曲儿。
好学了唱给陈怀树听。
二爷是百乐门的当家。
我每次学曲儿,他就会凑巧出现在二楼。
他抽着雪茄,眉眼淡雅,不怒自威。
而在陈怀树写信说要回来的那晚。
二爷给我抛来了橄榄枝。
“阿梨,你戏腔惊绝,天生的唱戏的料。”
“来百乐门,我捧你做当家花旦。”
那时的我拒绝了,我从未想过我还有别的选择。
我的人生应当是围着陈怀树转的。
周围百喙一词告知我女子皆是如此。
二爷颔首。
“没事,我会等你回心转意。”
没想到这天来得这样快。
挂完电话,我收拾起屋内的东西。
我要住进百乐门。
这时,陈怀树的爹娘和弟弟来了。
陈真瞪大了眼,大声指责起我。
“嫂子,今天是哥的生日,你怎么这么懒?不会什么都没准备吧?”
陈母也不忘数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