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鲁的声音:
“外卖”
墙上的时钟指向十点十分,我警惕地与画中的又又对视。门外窸窸窣窣,像是有人在尝试转动门锁。我蹑手蹑脚地靠近防盗门,从猫眼向外望去。
也许是我挡住了猫眼里的光,粗鲁的男人改口说:
“放门口了啊”。
声控灯下,一个戴帽子的男人正低头拨弄手机。他一身黑衣,既不是蓝色、也不是黄色,而是通体的黑色!
男人转身的瞬间,我打开门质问:
“谁派你来的?”
男人像是没听到,径直向电梯间走去。他的脖子短粗,肩膀宽阔,我有些胆怯,却还是鼓起勇气喊:
“说你呢,谁派你来的!”
男人压低帽檐,下颚处有一块豆状的疤痕。我见过这道疤,他经常在小区里出没,绝不是外卖小哥这么简单!
突然间,一个名字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随后从我的嘴里脱口而出:
“应山河?”
借着声控灯短暂的亮光,我分明看到他竖起的耳朵,和脸上一闪而过的凶光。声控灯亮了又灭,灭了又亮,下行的电梯仿佛永远不会到来。
我语无伦次地背诵:
“三年前,一辆公交车沉入南江,车上十五人遇难,唯独42岁的应山河失踪。打捞队多次打捞无果而终,他老婆花光所有积蓄......应山河身高172,体重150斤......是,是某个单位的股级干部!”
“叮!”电梯门正巧打开。
男人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本以为他会咆哮着冲向我,但是电梯间里一条黑白边牧恰好弹出头来。时尚女子拉紧狗绳儿说:
“肉肉,回来!”
这一叫不要紧,长得像又又实际叫肉肉的边牧呲牙狂吠,吓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男人一个箭步迈进电梯,仿佛与时尚女子达成某种共识。女子嘲笑我说:
“有的人啊,活该被狗咬。”
男人拽回边牧,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