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这么一直睡下去就好了,可是梦里的窈窈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
她含泪泣血,一声声问我,为什么父亲这么狠心?
为什么父亲听不到我的声音?
为什么父亲看不见我?
为什么?!
我该醒过来的,不然窈窈的身后事该由谁来料理?
那个现在陪着淑安公主母子不知在何处,担着她父亲名义的人吗?
小小的营帐中,我浑身被包扎地不得动弹,怎么也起不来。
医侍说我的右手以后也碰不得兵器了。
我木木地听着,如果可以,我宁愿我死,也不愿窈窈受这样的痛苦。
我娘来了,手中的帕子已经全湿了,窈窈的身后事我娘在料理着。
傅行寒呢?
他在哪里?
我问我娘。
我娘沉默不语,只是一声一声地抽泣。
她不说话,我就自己去问,我艰难地爬起身来,鲜血渗了出来,我根本不在意。
我娘上来要扶我,我避开了。
我得去找傅行寒,问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狠心?
我出了营帐,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我拦住了一个巡视的侍卫,他说,皇上和淑安公主受了惊,已经回京了。
傅尚书啊,好像是送淑安公主回驿馆了。
我的脑袋钝钝地痛,淑安公主,又是淑安公主!
为什么每次找不到傅行寒人的时候,都和淑安公主有关!
没有一次,我和窈窈是他的第一选择。
从前是,现在是。
以后,不想了。
如果我早些了断,我的窈窈怎么会遭遇这样恐怖的事情?
我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里满是恨意。
娘,我要和傅行寒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