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
沙发旁的一盏读书灯还开着,被调到了最暗,他手里还握着一叠报纸,就那样睡着了,我从衣柜里拿出一条毯子给他盖上。他还架着眼镜,我也摘掉了,他鼻梁上留下了两团鼻托的压痕,我没有忍住,伸手轻轻地给他揉了揉。
我借着读书灯那点微弱的灯光,贪恋地看着他。
06
这场订婚晚宴的新郎是美国人,新娘则是一位记者,克莱尔作为新郎的好友受邀出席。按照行动计划,我们的任务是拖住克莱尔,从六点到十点的四个钟头,别让他离开酒店,码头的同志们会在同时行动。
汽车颠簸着,察觉到我似乎很紧张,林先生再度握住了我的手。
“只是四个钟头,我们见机行事。”
我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我真不知道怎样留下一个人,我会的也只是色诱。”
他的面色一变,语气陡然变得严厉起来:“昨天我说过,让你不可以再这样。”
我有些吓到了,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在我这里没有百乐门,没有舞女,你是我在苏南明媒正娶的妻子,过去的一切都在你昨晚背熟的资料里。”他稍微和缓了点,可依旧是严肃的,“哪怕我们不是在执行任务,任何情形下,你也绝不可以自轻自贱,知道吗?”
“……是,先生。”
“以后不要说是,说好。我不是你的上级,我是你的搭档。”
“好。”
他没有松开牵着我的手,我挪了挪身体,朝他靠过去了一点。
我们是搭档。
07
我乖顺地跟在林先生的身边,不时会有人来打招呼。由于我是他苏南老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