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因此只是礼貌地微笑。这场宴会非常包容,有穿长衫的,也有像林先生一样西装领带的。
不多时,克莱尔露面了,和资料照片里一样的面庞,我示意林先生,他低声道:“不急,等他过来找我。”
果然,克莱尔注意到我们,他端起一杯酒走了过来,在我们对面坐下。
“林,好久不见。”
林先生和他握了握手,指着我介绍道:“这是内子,这是克莱尔先生,在天津港的时候,我们常出去打羽毛球。”
我伸出手去,克莱尔刚准备低头吻我的手背,我却已经抓着他的手摇晃了一下。
握手是男人的礼节,我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忙收回了手,克莱尔饶有兴味地看着我:“林太太,看不出来,您竟然是位新潮的女士。”
林先生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克莱尔,不要小看了女士们。”
两个人都笑起来,克莱尔的注意力被转移开了,他想起什么似的,问道:“那批到港的货船,批关的公文什么时候能下来?”
“你很着急吗?”林先生不疾不徐,“现在这些审批的人,都等着捞油水,要是不给够抽成,他们就会把你的文件压在最底下。”
克莱尔身体前倾过来,压低了声音:“林,你知道那是penicillin。”
林先生挑了挑眉,惊讶道:“你竟然敢从上海港运盘尼西林?”
“我有朋友在那里,”克莱尔敲了敲桌面,“但我听到消息,说有个组织也看上了这批货。”
“什么组织?”我听得出来,林先生是在装傻。
“林,别和我说你一点都不清楚。开个价格,尽快把这批货散出去,对我们双方只有好处。”
林先生动了动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