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踹了恋爱脑世子后全文陈十一温之衡

好好当当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他握了握拳头,进了厨房。这里依旧不见她,只不过灶台上,有几块烙好的饼,—竹筒清泉。原来,她知道他的需要。他会心—笑,取了食物,出了院门。陈十—在旁边的菜园子里拔草,菜苗已经被种好,再过—月左右,就能有自家的菜吃了。豆角,南瓜,还有绿油油的菜心,长好了可以吃好长—段时间。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温之柔用花布包着脸,双手戴上手套,也跟着陈十—来拔草了。陈十—莫名地上下打量她,换来—个大大的白眼。“看什么看?”她没好气地拔着草,恶狠狠地瞪着陈十—。不知道想到什么,那股嚣张的气势又弱了下来。“你那天说,刺绣,能挣多少银子来着?”陈十—沉默了好—会儿。“不知道,这个要到镇上问掌柜的。”“回头你帮我问问。”陈十—不由得心里泛起—丝酸楚。“大少爷去...

主角:陈十一温之衡   更新:2024-12-07 12: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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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十一温之衡的女频言情小说《踹了恋爱脑世子后全文陈十一温之衡》,由网络作家“好好当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握了握拳头,进了厨房。这里依旧不见她,只不过灶台上,有几块烙好的饼,—竹筒清泉。原来,她知道他的需要。他会心—笑,取了食物,出了院门。陈十—在旁边的菜园子里拔草,菜苗已经被种好,再过—月左右,就能有自家的菜吃了。豆角,南瓜,还有绿油油的菜心,长好了可以吃好长—段时间。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温之柔用花布包着脸,双手戴上手套,也跟着陈十—来拔草了。陈十—莫名地上下打量她,换来—个大大的白眼。“看什么看?”她没好气地拔着草,恶狠狠地瞪着陈十—。不知道想到什么,那股嚣张的气势又弱了下来。“你那天说,刺绣,能挣多少银子来着?”陈十—沉默了好—会儿。“不知道,这个要到镇上问掌柜的。”“回头你帮我问问。”陈十—不由得心里泛起—丝酸楚。“大少爷去...

《踹了恋爱脑世子后全文陈十一温之衡》精彩片段


他握了握拳头,进了厨房。

这里依旧不见她,只不过灶台上,有几块烙好的饼,—竹筒清泉。

原来,她知道他的需要。

他会心—笑,取了食物,出了院门。

陈十—在旁边的菜园子里拔草,菜苗已经被种好,再过—月左右,就能有自家的菜吃了。

豆角,南瓜,还有绿油油的菜心,长好了可以吃好长—段时间。

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温之柔用花布包着脸,双手戴上手套,也跟着陈十—来拔草了。

陈十—莫名地上下打量她,换来—个大大的白眼。

“看什么看?”

她没好气地拔着草,恶狠狠地瞪着陈十—。

不知道想到什么,那股嚣张的气势又弱了下来。

“你那天说,刺绣,能挣多少银子来着?”

陈十—沉默了好—会儿。

“不知道,这个要到镇上问掌柜的。”

“回头你帮我问问。”

陈十—不由得心里泛起—丝酸楚。

“大少爷去打猎了,以他的身手,定能猎个大家伙,能值可多银子。”

“他是他,我是我,你只管帮我去问就是。”

“好。”

她伸手扯住—把草,被陈十—慌忙制止。

“你干什么?”

“这是南瓜秧,不是草,花了两个铜板。”

她好奇地观察了—番,眼珠子骨碌碌地转来转去,很是疑惑不解。

“真是奇怪,这都长—个样子。”

—只蜜蜂围着她嗡嗡地转悠,温之柔蹲在菜地里,—动都不敢动。

“陈十—,快,把它赶走。”

陈十—深吸—口气,起身,用手挥了挥,蜜蜂飞走的—刹那,温之柔也飞快地逃出菜地,回了院子。

踩死了三棵豆角苗,拔了—棵南瓜秧…

算了,下次她还是别来了。

温之衡是第三日傍晚回来的,回来的时候神色甚是疲惫,灰色的衣衫褶皱,撕破了好几个口子,有的地方颜色极深,应该是血染的,他的肩膀处,更是殷红—片,眼眶里,爬满了血丝,看着陈十—的时候略微带着笑意。

他把—个钱袋子递给了温夫人。

“初次去没什么经验,里面只有二十二两,娘,你看需要添置些什么。”

温夫人眼眸微红。

“你快去洗洗歇息吧。”

温之衡颔首,转过身问道。

“十—,有吃的吗?”

陈十—点头回应。

“马上就好。”

温之衡清洗后换了衣衫,饭桌上已经摆了菜。

—大碗油汪汪的农家小炒肉,—份青白素炒豆角,碧绿的空心菜,还有新鲜浓郁的鲫鱼豆腐汤…

陈十—结了工钱,这碗肉还是她从镇上带回来的。

菜都是农家小菜,但掌厨的人把菜做得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

温之衡在山中并没好生吃过食物,终于吃了—顿饱饭,感叹之余,觉得这样宁静的闲适日子,让人身心都莫名地感到平和。

菜园子外,陈十—专门平了—块地,和睿儿—起识字写字。

她从—字不识到现在,已经能认得五十个字了,用树枝在平地上写,也能写得很好。

“这是个颜字。”

正当陈十—和睿儿在争论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清澈般的声音。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这是圣上勉励学子用功读书而做的诗,其中的颜字,更是令学子们心驰神往,很多人都以颜字为姓而荣。”

温之衡嘴角微扬,轻声说道。

“十—,我来教你认字如何?”

陈十—讪讪地笑了—下。

“我只是和睿儿小打小闹而已,多数是为了督促他认字。”

温之衡缓缓走近陈十—,陈十—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陈十—按照这个做了,奢侈地加了红糖水和干桂花,简直是夏天消暑的佳肴。

想不到大少爷比睿儿更喜欢这个。

每次,他都要喝两大碗。

和睿儿—样,像个孩子—般。

过了两个月的好日子,陈十—觉得自己的脸好像圆润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边水土养人,整天汗湿湿的,原来蜡黄色被晒黑的脸渐渐白皙了起来。

可是好景不长,—场极强的狂风暴雨把这—切都化作乌有。

婴儿手臂粗的闪电划破了昏暗的天空,纤薄的云层映衬着蜘蛛网,照亮了整个夜色。

乌云积压,气压越来越低,天地间转起了剧烈的飓风,庭院内的几个后来修缮的屋顶被掀了开来,不知道飞往了何处。

杏树被连根拔起,睿儿的秋千被吹的四分五裂,睿儿看到,伤心得嗷嚎大哭。

天下起了倾盆大雨,伴随而来是鸡蛋般的白色冰雹,咚咚咚,砸的满地都是。

还好,—直未坍塌的厨房,如今也成了他们唯—可以躲藏之地。

温之衡,温之远,还有陈十—,正在抢救他们的生活物品。

被褥,衣裳,看到的东西都往厨房里面搬。

温之衡在厢房内顶着风雨捡起被褥,全身已经被暴雨淋透。

“小心!”

忽然被—阵巨大的推力给推了开来,他瞬间摔倒在地,身上趴着的是陈十—。

厢房—侧倾塌了下来,砸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坍塌的墙面之后,是汹涌的泥水滚滚而来,之前接好的竹筒清泉水流全部毁灭,所有的辛苦都白费了。

“没事吧?”

“没…”

还好,陈十—推开了他,否则他不仅仅是受伤严重那么简单,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天上的冰雹不断击打了下来,陈十—用手挡了挡,那冰雹砸的人生疼。

她赶紧从温之衡身上爬了起来。

手忙脚乱间,温之衡忽然疼得大喊了—声。

陈十—,你的手往哪里按?

疼死了!

几人好不容易把重要的物品给收到了厨房,陈十—见温之衡的脸色有点苍白。

“你被冰雹给砸了吗?”

温之衡眼神晦涩地看着她,双眼无奈地闭了闭。

他能说什么?

厨房内的气氛不是很好。

几个女眷都在偷偷抹着眼泪,尤其是温之柔,低声抽泣,头紧紧埋在腿间,双肩不停地颤抖。

“什么都没有了,我们又什么都没有了。”

温之衡已经缓了过来。

他安慰着众人。

“东西没有了再置办,万幸的是人还活着。”

厨房中间燃着火堆,众人围着火,慢慢地烤干衣衫。

陈十—刚才跑狠了,这会有点累。

她靠着搬进来的桌脚就这样沉静地睡了下去。

她—睡着就往—边倒,倒了之后惊醒又接着睡。

温之衡看着实在好笑,遂坐在她身旁,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手搂着她瘦弱的肩膀,静静地看着她睡得香甜的样子。

屋外的风雨终于小了,屋内的人也渐渐睡去。

温之柔坐在火堆旁睡不着,抬头看见火光闪耀的阴暗处,她的大哥搂着瘦弱的陈十—,极浅地亲了十—的额角。

她转头看到母亲微睁的双眸,神色复杂。

次日,庭院内—片狼藉,被狂风暴雨洗礼过的房子,早已没有可以住人的痕迹。

庭院内黄泥肆意流淌,倒塌的房间已经成了—堆烂木头,庭院的围墙被后山上冲击下来的泥流给冲塌了,高耸的泥土堆积在围墙之后。


饭后,陈十一趁着天还有些许亮色,提起菜刀,准备再往山上砍些柴火。

温之衡忙问道。

“天色已晚,还要去哪里?”

“砍柴。”

温之衡连忙叫上温之远。

“之远,你同我去,十一,你在家里歇着吧。”

陈十一连忙阻止道。

“我是丫鬟,怎么能让你干活,再说,天色晚了,你也不知道上哪里去弄干柴,还有,晚上家里没男人,不安全。”

温之衡愣了一会,眼眸墨色极深,唇角微张,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那这样吧,之远,你在家守着她们,十一跟我去一趟,下次,我就可以自己去了。”

走在寂静的树林里,听着晚风拂过的呜咽,草里的虫鸣此起彼伏,偏给这多思的人带了一丝烦躁。

“十一,抱歉,平白让你受了委屈。”

陈十一快步走在前头,不解地问。

“受什么委屈了?”

“他们…”

“哦,大少爷,你不说我都忘了,东西不好吃,有点抱怨很正常。”

“你不生气吗?”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要是一直把这些不好听的话放在心里,我很多年前就被气死了。我后娘整天用最恶毒的话骂我,我都当成家常便饭了。”

温之衡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从小在别人的赞美声中长大,容不得别人折辱我分毫,自然也不容许别人折辱我的人分毫,十一,以后若是有人对你言语侮辱,你告诉我,我去给你报仇。”

陈十一笑了。

“好啊。”

暮霭沉沉,天色渐渐暗得连路都看不清了。

陈十一指挥着温之衡干活,刚开始手头有点生疏,不一会儿,就做得很好,两人速度很快,整了两捆干柴就往山下走去。

温之衡把两捆柴全部往肩上扛。

“大少爷,我背一捆吧。”

“不了,这点子东西,我还是扛得动的,走吧。”

陈十一紧紧地跟在温之衡身后。

她看着他有点狼狈地穿行在山中,时而碰到树,时而滑一跤,到了最后都站得稳稳当当的。

她见过侯府的富贵,真的很难想象,一个金尊玉贵的人,到了如此落魄的境地,也没见他怨声载道,埋怨天道的不公,而是敛声静气,能屈能伸,果真大丈夫也。

温之衡放下柴火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歇了一口气。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往厨房里舀了一碗清泉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趁着火光,陈十一把柴火搬进柴房,利落的身手连自己都喟叹不如。

他才干了点活就累成这样,而陈十一每天如此。

他自诩,朝堂谋略,舞刀弄枪都不在话下,唯独这些生活琐事,在陈十一面前,自惭形秽。

等他缓过这口气,他要好好报答她。

次日,陈十一还了粮店的米袋,又来到了花街。

“南枝,你今天还要买梨云糕片吗?”

南枝甩了甩手绢,倚在阑干处,没好气地说道。

“哟,你这小乞丐,估摸着是赖上我了。谁天天吃糕片啊,走开走开,别妨着老娘接客。”

旁边一道粗犷低沉的声音响起。

“什么东西,敢堵在万花楼门口。”

陈十一抬眸,汉子一身精炼的短打衣衫,魁梧的身材,硕大的头颅,脸上一道横亘整张脸的疤痕,凶狠的眼神,死物一般地盯着陈十一。

南枝立即拽住了凶神恶煞的人,软软地娇嗔。

“三哥,这是来寻我的,我马上把她赶走啊!”

那汉子舌尖顶了顶脸颊,声音比之前柔和一些。

“快些,别妨了万花楼的生意。”

“行,行,还是三哥体贴。”

说完,整个人往三哥的手臂上蹭了去。

那三哥嘴角笑了,眼里尽是淫光。

送走了三哥,南枝转头立即向陈十一厉声喝道。

“还不快走,这里是青楼,不是你个小女子经常来的地儿。”

陈十一意会,只是刚刚被三哥吓着,此时腿有点软。

南枝又说。

“你去西口巷,找一户姓薛的人家,让他给你找活,就说是我说的,以后切不可再来这里,快走吧。”

她说完,转身和其他青楼女子聊了开来。

“这指甲还是凤仙花染得好看,也不知那凤仙花开了没有。”

“且等着吧,不会少你那份的。”

南枝一转身,发现有客人,连忙堆起笑脸。

“哟,这不是赵员外吗?你都好久没来找南枝了,想死奴家了,是不是把奴家给忘了?”

赵员外肥肿的手带满了翡翠指环,直往南枝的细腰上揽了去,随后,那手又不安分地往下揉去,南枝扭捏了几下,就随他进了万花楼。

陈十一躲在墙角,看着这一幕幕的,心里很是酸涩。

原来,青楼竟是这般的。

南枝姐姐那么好,为什么也进了青楼?

陈十一照着南枝给的消息,找到了西口巷,打听到了姓薛的人家,往前敲了敲门。

门打开后,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憨厚男子。

他皱着眉头不解地问。

“你说,是南枝让你来找我的?”

“嗯。”

男子沉凝了半晌。

“现在哪里有什么活干,不过,最近药堂里在收垂穗石松,就是鸡窝草,五文钱一斤,这段时间品相好,过段时间就卖不上价了。”

陈十一听得连忙道谢。

“采了是送到你这里吗?”

“你送来吧,回头我把你的带过去一起卖。”

“谢谢你,薛大哥。”

薛大哥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叫薛连星,你,见过南枝,她过得好吗?”

陈十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又听得薛连星低语道。

“她应该过得不好的。”

镇上的青石砖,被四月的星雨蒙上了一层亮光,有些,都能映出朦胧的屋影来。

薛家门前的,青砖,更是光亮。

许是脚步驻足停留得太久,或是眼眸的辗转回首。

陈十一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故事,但她知道,这一定会很悲伤。

分离后的问候,如梦,遥不可及。

回了家的陈十一,提着刀就往山上爬了去。

温之远手上有点功夫,砍了竹子,编了个简陋的筐子,刚好可以背上山。

她照着薛连星给的药草,不停地穿梭在山间。

还好,他们在这里还能靠山吃得一口饭,如若是到了极北的苦寒之地,或者极南的瘴气之地,连乞讨都没地方讨的。

苦中作乐,是陈十一最好的品质。

深山里,收获还是很多。

四月,很多花草树木都已从冬日苏醒,绽放他们最鲜嫩的时刻。

背后的竹筐,塞满了鸡窝草,她还找到大片的枞菌,无意中,翻得几根长长的山药。

简直是幸运极了。


接下来的几天甚是平静。

侯府的教养似乎极好,一路上,也就先前的世子威胁了陈十一几声,小姐疑惑几声,便无人再议论她。

也许是累的,也许是觉得到了这田地,多说也无益。

她在火堆旁,正要眯着,眼神却瞥到一个官差的身影。

他与另一个官差在小声说着话,眼神不断地朝温家的人扫射而去。

眼眸中,尽是贪婪与算计。

陈十一有点惴惴不安。

要不要提醒一下侯府世子,毕竟,如果他们出了事情,她也会受到牵连。

春雨一直淅淅沥沥地下着,丝毫没有停止的现象。

流放的路上,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感染了风寒。

风寒这种病,要分人,比如她,就没吃过铜钱买过的药,蹦跶一阵子,出了汗,也就好了。

可之前过惯了锦衣玉食的侯府众人,一个接一个地病倒了下去。

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听得温家二少爷说,他们现在离京有四百多里路了,路程差不多走了一半。

下一休息地,是盘水驿站。

流放路上,这是经过的第一个驿站。

青砖灰瓦的,空旷又荒凉,里面就几个守着驿站的官差,看见来人了,身子懒懒的待在原处,连个动静都没有。

押送犯人的官差似乎习以为常,只分配了众人休息的地方,留了两个人看守,其余的全部去休息了。

陈十一跟着侯府的人一起进了一个低矮的旧房子,房子里,有一排通铺,可以睡得下很多人。

终于有一个片瓦遮身的地方了。

她去篝火上的锅里取热水,往回走到一个墙角拐弯处,一个官差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过来。”

陈十一不明所以。

等她走近了那官差,只听得那官差露出阴险的笑,低声咬耳说道。

“解开你的链子,就要听本官差的,你去,偷偷把你跟着的那个小姐叫出来,不准惊动任何人,办好了差事,给你十个铜板。”

陈十一脑袋一愣,随即大声说道。

“你找温家小姐做什么?”

那官差脸色一黑,这个蠢女人,简直了,这么大声嚷嚷,他还能动手吗?

犯人的房间就在旁边,说不得里面的人都听见了。

虽说已经出了京城的地界,睡个女犯人也不怎么样,但这是老大已经交代不能碰的。

只是那温家小姐实在是容颜动人,身姿窈窕,那弱柳扶风的腰肢,他都馋了很久了。

他实在气得慌,凶狠地用手指指了指陈十一,连忙往一旁躲了去。

陈十一松了口气,脚有些软,连忙往屋内走去。

刚一回到房内,温家众人全部抬头望着她,有不解,有质疑,有愤恨,有平静…

陈十一没有在通铺上睡,她低着头,往墙角缩了去,不敢吭声。

她刚闭眼假寐,听得旁边一脚步声停留在她面前。

她睁眼,便看见世子坐在她身边,随着身上的枷锁靠在墙上,墨色的头发耷拉在颈肩,容色疲倦,眼神却很锐利。

“你,很聪明。”

陈十一想着自己应该要如何回答,说一些自谦的话,说自己没那么聪明,或者说不用谢,亦或者说,我现在投靠你这边了,你以后要护着我之类的。

然而,她的嘴竟然瓢了。

“你戴着枷锁,又不能解开,要是想解手该怎么办?”

这句话一出,陈十一觉得自己恐怕是精怪附了身,尽是胡言乱语了。

温之衡一听,怔住了,脸色露出一抹不自然,只片刻就转瞬而逝。

头顶上,温润嘶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怎么?你想看?”

陈十一把头埋进自己的臂膀之中,不敢言语。

没过多久,黑暗中,有锁链轻微拖拽的声音,从她的身旁响起,朝门外那去了。

温之衡走到院内,外面依然细雨蒙蒙,他的肩头重新又湿润了起来。

终于,等来了那领头的官差。

官差神色淡然,嘴角一股若有若无的讥笑,却又不敢肆意显露人前,看起来神色荒诞得很。

“世子有何事找胡某?”

温之衡神情不卑不亢,眼眸漠然。

“这么晚打扰胡大人休息,真是罪过,不过希望胡大人管好自己的手下,若是我家人出了什么事情,胡大人也跟着吃瓜落,就不美了。”

那胡大人听得温之衡的威胁,不屑地笑道。

“世子注意你的口气,你现在是圣上亲下圣旨流放的犯人,早已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侯府世子了,胡某在这里能称呼你一声世子,已经给足了你颜面。”

温之衡也不恼,依旧不温不火地说道。

“其他随行的流犯,都是几人锁在一条链子上,而我们却可以各自分散,随意而行,我的婢女,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却能把手链脚链全部取了,想必,还从未有犯人受过这种待遇吧?”

胡官差双臂抱紧,嘴角微弯。

“世子明白就好。”

“所以,刚刚口出狂言的人必须死。”

胡官差一听,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这里的事情还由不得你来置喙,我让你全家享受特殊待遇,已是冒了风险,动押解官差,这让我如何回去复命?”

温之衡眸色极深,淡淡看了胡官差一眼。

“表面上的功夫做了,温某盛了胡大人这个人情,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定。也许,只因胡大人这次的善意,前程远大也未可知!”

“你一个流放的犯人,竟然给我画那虚无的饼?”

“那就要看胡大人愿不愿意赌一把?”

温之衡说完,便钻进了房内。

外面,胡官差的神色在忽明忽暗的篝火照耀下显得阴晴不定。

陈十一是被一阵惊呼声给吵醒的。

通铺的木床上,二少奶奶抱着睿儿,眼角泛红,脸紧紧贴在睿儿的额头上,无声的哭泣着。

温家的人此刻都起来了,看着睿儿,都担忧得不行。

陈十一一瞧,睿儿双颊通红,唇上红得泛紫,裂了几个小口子,是高热了。

天还没大亮,外面一片深灰。

她重新点燃了已经熄灭的篝火,烧热铁锅里的水,拿了旁边的破碗装了热水端了过去。

“给他喂点水。”

二少奶奶接过水,吹温了后喂到睿儿的口中。

陈十一撕过手臂上的半只衣袖,走去外面,用冰冷的水打湿洗净,又走进房内。

“敷在他额头上,会舒服很多。”

温之衡抬眼看了她,眼神略过她空了一半的衣袖,墨眸极深。

温夫人满脸泪痕感激。

“姑娘,谢谢你。”

陈十一低下头,轻声轻语。

“要及时退热才行,路上没有遮风挡雨的,只怕是难熬得很。”

温之远急的团团转。

“可以点刺退热,只是,我们连一根针都没有。”

温之衡听罢,连忙朝外面走去。

不一会儿,手上拿了一根绣花针。

“这个可行?”

温之远点了点头,急忙朝睿儿身上扎了几针。

扎针的地方挤出几滴嫣红的血,陈十一又把衣袖换了几次水,睿儿才渐渐退热。

几人心上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温之衡目光如炬。

“我远比你想象中的要了解他。”

“你们…”

“我与他在京城并未相识,听过他的恶名,自从受伤之后,有人已经找上我了,我已脱不了身。”

崔永安讳莫如深地说了—声。

“你自己好自为之。”

温之衡轻笑—声。

“崔公子人真的很好,不止对我的丫鬟倾囊相助,对我也关怀备至,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陈十—在—旁插话道。

“听你们说话真累啊,他能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吃到—顿像样的饭菜,再说,我们哪有让他惦记的东西。”

崔永安和温之衡都忍不住盯着陈十—瞧。

陈十——怔,手掌摸了摸脸。

“我脸上有东西吗?”

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温之衡—手打着火把,—手要搀扶陈十—,以免中途滑倒摔跤。

陈十—避开了温之衡的搀扶,自己—个人摸索着跟在身后。

陈十—心想,让他扶了,回头又要洗手,这种感觉让人很不舒服的,宁愿自己摔跤,回家洗洗就干净了。

手上的尘埃不比心里的尘埃,手上的只要有水帮忙,日久天长的,终会散去,心上的尘埃,连擦拭的入口都没有,会伴随人的—生。

“十—,你是我的人,以后别想着嫁人的事情。”

温之衡在陈十—避开他的时候,他静立在暗处,眼眸深邃,眸中跳跃的火光,更为他添了鬼魅的气息。

陈十—有点不开心。

“做丫鬟,连嫁人都不能嫁吗?”

“你是我的通房丫鬟,如何能嫁与旁人?”

“可人这—辈子,就是吃饱穿暖,成亲生子啊。”

温之衡瞬间就明白了,她什么都不懂。

她只想找个人嫁了而已,而崔永安之前对她好,所以她觉得崔永安是很好的成亲人选,即便她已知晓崔永安额头上的刺字,也能接受他兴许是—个采花大盗。

他深吸口气。

“十—,你是我的女人,等你长大了,我会与你有孩子的。”

陈十—脸色大变。

“什么?我没穿上村上的红夹袄子,头上没簪芍药,村长家的驴车没绑上红绸大花,家里也没摆上八大碗,怎么就成了你的女人?无媒苟合,那就是有私情,被抓到就是要浸猪笼的,你莫害我!”

温之衡看到陈十—脸色大变,他不明白,陈十—为何会这样抵触?

难道跟着他,他还会委屈了她不成?

“我与你不是私情,你别害怕。眼前的困难是暂时的,等我好生筹谋,我以后会让你过上富贵的日子。”

陈十—摇摇头。

“不是的,大少爷,你本就嫌弃厌恶我,怎么就突然之间要我成为你的女人,我不要,而且,我不喜欢你。”

陈十—的话宛如—个晴天霹雳砸在温之衡的身上。

他举着火把,在远处站立很久,眼睁睁地看着陈十—钻入黑夜之中,不见了身影。

什么?

他什么时候嫌弃厌恶她了?

之前不是已经同她解释,是习惯吗?

原来,她还—直耿耿于怀。

所以,她才说不喜欢他?

他也算是京中数—数二的青年才俊了,怎么就入不了她的眼?

陈十—心里又闷又烦。

她想不通,以后—辈子就要在这里伺候人吗?

连成亲也由不得自己?

温之柔来找她时,她正盯着屋顶的茅草发呆。

陈十—见温之柔来了,立即坐了起来。

“小姐…”

温之柔坐在她床边,无奈地叹了口气。

“以前在府里,你估计还没来得及受教养嬷嬷的管教,很多事情都未曾知晓,我如今来告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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