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我克死了奶奶和没睁眼的小弟弟。
晚秋那会的温度虽说没有冬天那么冷入骨髓,不过照样能冻得人直打哆嗦。
小小的我穿着姐姐穿过的破棉袄跪在凹凸不平的砖石上,破旧的木门被风吹的嘎吱作响,风从门间隙里钻进我的身上,可我丝毫不觉得冷,反而无比虔诚地跪在那里祈求奶奶和小弟弟能原谅自己,因为年幼的我觉得,奶奶就是被我克死的,一起出生的弟弟也是被我抢走了营养才不能来到世上的,妈的身体也是因为生我时才落下了病根,我就是家里的罪人。
日子一天天的熬着,我早已适应这样的生活,只是在姐姐上了学校之后便发生了许多的变化。
姐姐告诉我,奶奶和小弟弟的离世不应该怪在我的头上,奶奶是因为年岁大自己想不开把自己气死了,小弟弟是因为自己没发育好所以才夭折,妈是因为生完我这一胎后急着要下一胎没休养好身子才落下病根。我望着姐姐冻得红扑扑的小脸,张开嘴想反驳几句,却没想到眼泪却先行一步流了出来,喉咙一下子哽着说不出一句话。
原来弟弟穿着新衣服在爸妈怀里天真烂漫的笑,而我只穿着姐姐或是别的谁家孩子剩下的袄子时我会委屈。
原来生日时弟弟能拥有爸妈精心准备的礼物可口的饭菜和一切美好的祝愿,而我跪在冰冷刺骨的堂里赎罪时我也会委屈。
原来吃饭时弟弟能吃到最大最嫩最多的肉,而我只能吃到姐姐偷偷从厨房里偷出来早已凉透的肉时我也会委屈。
原来村里小孩欺负我用泥巴砸的额头都流血爸妈却说“都是你活该”只有姐姐心疼的拿药呼呼我时我也会委屈。
······
姐姐没有说话,只是搂着我摸着我的头,细声宽慰着我这么多年的委屈与辛酸。
妈永远不待见我,爸本身就在外面做工,回家次数少,对我便更加漠视,仿佛家里没我这个人。年幼的我只能赖着姐姐,活脱脱跟屁虫一只。不过也不能总赖着,姐姐如今上了高一,课业繁忙,比以前更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