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幸运。”
“算是吧。” 尼古拉斯说道,“俗话说,只要你坚持不懈地努力尝试,最终总会有所收获。我家恰好就有这么一个热衷于努力尝试的人。第二天和第四天的五点之后,你有时间吗?”
米里安翻开笔记本查看了一下日程安排,“有时间。”
“哈!你竟然还制定了时间表。没错,还是老地方。努雷亚已经准备好了一份阅读书单。我们会将这些书分配给彼此,然后相互讲解。还有一个人也加入了我们,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现在我得走了。” 尼古拉斯无奈地叹了口气,指了指身后,“那边有点小状况。”
学院的地质课并没有专门的独立建筑,只是某一栋建筑的一部分。课堂位于基洛森特穹顶的东南方向,就在市场广场的北侧,此处的托尔维奥尔已不再仅仅是学院,而是一座规模虽小却繁荣昌盛的城镇。
地质考古学教授马塞尔・霍尔瓦蒂看起来与阿特格尔教授极为相似,宛如他的克隆人一般,只是脸色略显苍白,并且驼背的姿势更为明显。他还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脖子上挂着一根挂绳,挂绳上系着一个手持放大镜,显得十分随性。
他所使用的咒语引擎相对较为陈旧,但通过它所展示出的地质岩层幻象以及演示岩层形成过程的短动画却清晰明了,且蕴含着丰富的信息。
讲座的风格更像是一场商业演讲,而非传统的学术讲座,霍尔瓦蒂教授在讲座过程中不断提及 “投资回报” 和 “能源回报率” 等词汇。显然,在多次前往佩尔萨玛地区探险之后,他成为了巴拉库尔工业局的一员。尽管如此,讲座所传达的信息简单易懂,米里安觉得这些内容都颇为有趣。据教授介绍,硅藻土化石只在特定的时期形成,即在所谓的 “洪水期” 之后(她打算之后再去深入了解一下),但在任何细菌或分解者进化出应对硅藻土神奇挥发性的能力之前。显然,佩尔萨玛地区并非一直像如今这般沙漠化。霍尔瓦蒂教授提到在岩石中曾发现过巨大的棕榈叶印记,以及如今只在特拉斯瓦科地区才能见到的丛林猛禽和美洲虎的化石。米里安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幅美洲虎在沙漠中满脸困惑的有趣画面,她还为此画了一幅小画。
米里安很庆幸这门课学起来感觉相对轻松。这门课需要运用到相当多的三角学知识,但仅需掌握一些基本的微积分知识即可,而且课程的大部分内容侧重于概念性的讲解,这对她来说并非难事。
她当天的最后一节课是 “人造物理学”,上课地点在工匠塔。从她那一头银发可以看出,恩德雷森教授似乎和其他两位教授一样年事已高,但她的举止神态却截然不同。当她谈及研究神秘能量流时,整个人充满了毫无拘束的热情,仿佛她并非是在演讲厅里对着学生授课,而是在市场论坛上向广大人群激情澎湃地解释说明,全然不顾听众是否愿意接受。她那苍白的皮肤和弗里安口音表明她来自巴拉库尔的极北地区。
“宇宙中的其他力量相对较为简单。” 恩德森教授说道,“热能和动能可以用极为简单的方程来进行建模。引力也不复杂,除了一些微小的相互作用和迪维尔异常现象。但奥术力量却极其复杂。幻术咒语究竟是如何创造出一个人想象或绘制出的复杂光与声音的呢?奥术能量不仅用途广泛,还能够转化为其他类型的能量。我们虽然知道如何去做,但仅仅停留在表面层面。这里的研究问题向来以难度极高而著称,但除了不断尝试之外,我们别无他法。然而,若想在这门课上取得优异的成绩,你们就必须习惯于提出那些或许根本没有答案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