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听我说。我们回家,我们现在就回家好不好?”
“不,儿子。你难道看不出来,妈妈今天穿成这样……是为什么吗?”
余雪一直在摇头,说到这她笑了,嘴角的那抹冷出冰茬子的笑意,足以令人寒碜。
她今天之所以这般“盛装”出席,从头黑到尾,可都是为了送眼前这个女人下地狱啊!
她相信她儿子那么聪明,不会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吧!
“不,妈。错不在她,是那个人!你不可以,不可以!”
“让开!”
“不,妈。你听安年的话,先回家好吗?”
“让开!”
……
余安年一声一声竭尽全力嘶吼着,就仿佛只要那样,妈妈就能把他的话听进去。
可就算余安年再怎么努力,用尽全力紧紧拥抱妈妈,妈妈的双眼依旧充满仇恨,狠狠盯着躺在那儿的女人,一瞬不移,就像她想让她死的决心。
那个时候的她眸中只有仇恨,只有无尽的哀伤,又怎么可能听得到儿子对她的苦苦相劝。
余安年力气大,只能将她牢牢钳制住,困在怀里。她挣扎无效,一直在嘴里呢喃重复着两个字“让开”。
“呜……儿子,妈妈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你……你难道不知道吗?”
她哭了,她又被气哭了。
她相信他的儿子早就知道她床头柜背着他,偷偷藏了二十几年的安眠药!她相信她儿子知道,她心中到底有多痛恨眼前这个女人!
这些日子她无时不刻都在想方设法想要让眼前这个女人死,可她心知肚明,几乎每一次都有她儿子在背地里制止她的计划。
手术前阻止他们找到肾源;手术中试图想让那女人在手术台上永远醒不过来。
可不管她做了什么,总有人站出来阻止,跟她过不去。
肾源的事是别人发现,阻止的,她只能认为是自己安排不够,才会导致失败。
可做手术动的手脚,她明明已经安排得万无一失,却在最后关头因为自己儿子突然提出换人做手术,而计划落空。
她儿子肯定不知道,当她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心情是多么的糟糕,多么的崩溃!
呵……还真是可笑!那个女人不止命好,让他爱她爱得痴狂,爱得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要;还命硬特别能熬!
明明都快死了,还能被救活过来?!
她不信,她偏偏不信那个邪!
所以这一次,她决定亲自出手!
既然儿子下不去那个手,那就让她这个当妈妈的,亲手了结这上一辈人的恩怨情仇好了!
忽然,有人猛地从外头打开门闯了进来。
“夫人,有人来了!”
“……”
连外头把风的,妈妈都安排好了。余安年很是无奈的在心里苦笑,感慨他妈妈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无所不能!
“儿子,你给妈妈听好了,妈妈不会就这么放过她的!”
余雪说着这话时,眼神冷得瘆人的瞪了陆妈妈一眼。明明前一刻她还哭得两眼通红,浑身克制不住颤抖。
可当她收回眼神,再次看向余安年时,她的眼神已经变得跟平日里头一样平静。
只不过隐隐的,余安年依旧能察觉得到,她眸底埋藏着的那股挥之不去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