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玉独自往苏凌月的偏院走去。
偶然遇到一些梦蓝带来的丫鬟仆妇,都耷拉着脑袋跟他行礼,匆匆忙忙的跑掉了。
他忍住笑,长公主府的丫鬟仆妇一个个都是眼高于顶,这会子一个个却跟丧家犬似的,真是好笑。
越走越是荒凉,这座偏院很久没有住人,也就没有打理,满院子都是野草荒树。
他快步进到侍花庭。
远远就听到庭院里有婴儿哭咽的声音,苏凌月抱着孩子走来走去哄着。
她焦急的模样,一点也不像碧水所说的那样凌厉潇洒。
到像个真正的母亲。
楚怀玉突然就烦躁起来,为什么她是母亲?
那孩子是谁的,是谁让她怀上的。
楚怀玉越想越生气,就站在那紧紧捏着自己的手掌,疼痛的感没钱一下侵入心里。
他抽得吸了口气。
“是谁?出来!”
苏凌月警惕的看着楚怀玉站着的地方,见是他走了出来,她一愣。
“你怎么又来了?”
“这里是王府,我想来就想来,什么叫我又来了,听说你刚才打了郡主的人,我来看看你的本事。”
苏凌月眼皮半垂着,默然的盯着他没说话。
楚怀玉走了过来,向她怀里看了眼小奶包。
见她可爱的小嘴一张一张,整个脸包在被包面皱巴巴的,哭得老丑了。
奶娘见他过来,立马从屋里出来磕头,抱过了小奶包到一边哄着去了。
一股香甜的味道从屋里被带了出来,楚怀玉努力让自己忽视那个孩子的哭声,“是什么这么香味,难道你们在吃饭?”
苏凌月白了她一眼,扒拉了一下自己揉皱的衣服,轻哼道。
“王府把我们都忘记了,从早上闹到现在,大家连饭都没有吃,我只好自己弄点吃的了,那是兔子肉的香味,幸亏这偏院里还有些柴火,要不然,我们得吃生肉了。”
“这,这怎么可能……我已经吩咐过让管家送人来伺候的。”
楚怀玉心里很恼火,他现在恨不得去把李束星那老头的胡子拔干净。
这老东西一向眼力劲很好,作为管家从来没如此失职过,怎么现在连自己的客人也招待不好。
苏凌月也不管他,自个进屋坐下就吃起剩下的烤兔肉。
楚怀玉跟了进去,再闻了闻,他闻到的香甜并不是兔肉的味道,而是……怀子里的不明液体味道,像是花蜜,又不太像,到有股药味。
苏凌月拿了杯子喝了一口,噻了大口的肉。
“不要像狗一样闻来闻去好吗,害我连肉都吃不下去了,这是药蜜,用来给我补身所用,没有见过吧,你要是不害怕我下毒,就喝一杯,怎么样。”
苏凌月另倒了一杯药蜜,递给他,挑衅的笑。
楚怀玉拿着杯子一饮而尽,喝完后还很舒畅的舔舔嘴角,把剩余的也都吸入口中。
“好蜜,甜而不腻,香味独特,并不是纯粹的药香,倒有种说不出来的某种花的香气,这种蜜水我的确从来没见过,我喝完了……这兔肉,烤得真不错,好像味道跟平常的也不同。”
也不等苏凌月说什么,他屁股往桌前一坐,光手拿起她吃剩的一块兔肉就放在嘴里啃咬起来,明明动作很粗鲁,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好看雅致。
苏凌月怔怔的,看着他又想起另一个人来。
楚怀玉抬眼看她盯着自己目不转睛,不知为何,白皙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心砰砰乱跳,嘴里嚼的兔子肉也不知怎么吞下去了,手脚发软竟不知往那里放。
“你,干嘛看着我?”
苏凌月收回视线,冷淡淡的,“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她没了胃口,把盘子推开。
楚怀玉的心瞬间掉到冰窟,想到第一次见她时叫的那个名子。
“你在说御尘……他是谁?”
苏凌月没有回答,撇到他被她刺穿的手掌,把给小奶包涂剩的药膏丢到他怀里,“这是疗伤药,给你治手吧,我的药比你们这里的庸医给的药,好用多了。”
李束星跟碧水还有紫书,带着四个丫鬟一块过来了。
楚怀玉紧紧捏着药瓶子,对那个名子,心里酸到痛。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楚怀玉吸了口气,抬起眼皮子看着书房里跪着的几个丫鬟仆妇,再看看李束星额头上滴着的冷汗,他的眼神一凛,手指尖捏着药瓶子玩弄的打着转。
“李管家,你知道你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