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顾小念推着他跟翠颦一起坐马车走时。
提着一堆礼盒的顾轻廷却用上轻功,瞬间混入人群消失而去。
只留给顾小念一句,“要去你自己去,别玩过头了,看看就赶紧回来,我先走了。”
顾轻廷终摆脱了妹妹,不用在女人身边打转了。
他的身姿似仙似幻,在屋檐上轻松的踏步,仿佛飞天的仙子迅速向天香楼而去,突然,一个高大的院墙吸引了他的目光。
身体一纵,先于他的思想就飘了过去。
没等他站定,院子里一个白影一闪,金色的剑凭空而出直射向他的脚下。
顾轻廷慌乱的啊了一声,两只脚你踩我,我踩你,努力躲开它,没想到那剑跟长了眼睛似的,堵住了他所有的退路,剑身一分,分成七八只同等的剑身,刺向他每一个命门。
顾轻廷白着脸,把手里的商品盒子使命丢向金剑。
“是谁,竟敢闯入我的地方。”
轻脆又熟悉的女音直冲进了顾轻廷的耳中,他心一乱,脚下更乱,竟然一空,整个人就直向下坠去,他轻啊一声,下面那个大树层层叠叠的树枝绿叶纷纷被他的重量压得啪啪响。
苏凌月一抬头,就看到他因为惊吓,紧蹙着眉而绝美的脸。
她一怔,顾轻廷整个人就坠到她的身上,两人都惊骇的抱在一起滚成一团。
刚才抛出去的‘婵娟’散开,落了一地。
两人手脚纠缠,双双叠在一起,身上缠满了‘婵娟’布匹,顾轻廷的脸对着她的脸,鼻端下竟是她身上的药香,脸一红,惊慌的奋力爬起来,却被衣带给缠住又跌了下去。
好死不死的,他的嘴竟然贴上她的嘴。
那柔软的触感,轻呼的气息,弄得顾轻廷身体一软爬不起来了。
苏凌月没想到会从天上掉下来男人?
这两天她被刺客给打扰多次,听到屋顶有响动就以为又有人来行刺,便出了手。
这……却掉了个美人?
看着也不像是刺客!
虽不是刺客,却莫名其妙的在轻薄她,苏凌月微微一笑,看着他的惊慌脸红,慢慢扶起他的下巴。
“别动,让我来弄。”
看在美人的份上,不怪他的无礼了。
苏凌月把衣带扯开,又拨开长长的袖子,但大片被他压断的树枝又缠在他们身上,金剑出现她的手上,一阵搅和,那些布匹跟树枝被砍得粉碎。
总算是脱困了,苏凌月把他慢慢推到一边。
两人都坐了起来,顾轻廷的头发也散了一半,柔顺的耷拉在肩膀一边,他呆呆的看着她,漂亮眼睛上,长长的睫毛颤了又颤,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他撇到她手上的红色手链,心里一喜,她也喜欢这种饰品?
渐渐的他连耳朵尖都红成一片。
“对,……对不起……”
他飞快的说着,一下爬了起来就向院子外面纵身飞出去,头上的那根素白玉簪却落了下来,掉在苏凌月的脚边,他也没发现,径直的跑了。
苏凌月哎了一声,也没叫住他。
“姑娘,出什么事了?”
终于听到声音的丫鬟们跑了过来,一见满院子的各种礼物盒子,还有一片片的碎布都呆住了,春睛惊愕的拿起布片,大叫,“姑娘,这可是时下京都最出名的‘婵娟’,一块布匹值百银,供不应求的好货,这怎么成碎片。”
她又打开一个盒子,拿出一只镯子惊叫道。
“这是‘优伶’系列的套件首饰吧,看看这设计的形状还有上面的宝石色泽,都是极品,这个就更贵了,一整套下来没有几千两银是不可能的,姑娘这是……”
“是吗,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送给你们吧。”
苏凌月只是撇了一眼便淡淡的,这叫什么好东西,在她前身的皇宫里,这种东西也只有做杂役的宫人才会戴。
她低头看着脚边的发簪,拿起来放在眼前看了看,随后装进自己的手链里。
大家都怔住了,又去开别的盒子。
惊喜的叫声起伏彼此,每个盒子里都装着同款各类首饰,三个丫鬟每人分了一件。
就连奶娘也分了一枚红宝石戒指。
苏凌月靠在躺椅上,继续拿着书本看起来,眼前却全是那男子的容颜,实在是奇怪,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他的眼神好像认识自己?
难道是认识这个身体……
顾轻廷飞快的跑回了家,天香楼的美食也没吃到,他已经手脚无措不知要做什么才好了。
才进门,就看顾小念跟一男一女急忙忙的说着什么。
他走过去,定眼一看,惊讶道,“大哥,大嫂,你们怎么来了?”
“二哥哥回来了,咦,你做什么去了,头发……怎么了,我今天买的东西呢,东西去哪了,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把我的东西又给丢了。”
“没有打架!”
连大哥也惊愕的问,“没有打架!那为什么变这样!”
这蓬头散发,脸有春光,眼中水泽泛滥,唇娇似艳花,又气喘嘘嘘一身散软,这不就是打架的模样。
顾轻廷抓着散乱的长发,强装镇定,“只是摔了一跤,那些东西就丢了。”
他是满不在乎。
顾小念好不容易买的东西不见了,气得哇哇大哭,“我花了三千两买的东西,你给我摔丢了,你骗鬼呢,顾轻廷,你赔我的‘婵娟’,赔我的‘优伶’,我讨厌你。”
大嫂看又要乱成一团,赶紧拉着小念到一边承诺一会再去买一套赔偿她才控制了局面。
“我们从老家来,不是跟你们闹着玩的,是有正事,轻廷,你是不是前些日子,卖了一瓶‘红酥手’的慢性毒药给一个女子,你可闯祸了你知道吗。”
“什么意思?”
顾轻廷的神色立马就严肃起来,把红手链抽下来像带子一样缠住散下来的发头,“不过是毒药,又不是第一次卖,为什么这样惊呀,这不是我们毒门在正常不过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