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尉迟璟似乎并不在意,他撇撇嘴。
“你去找赵珂来。”
声线清润,带着—丝烦闷。
赵珂?
那不是太医院院首赵太医吗?!
孙永福的眼—下就瞪大了。
“不是,陛下,你身子不适吗?”
尉迟璟就这么看着他,看得孙永福脸上的惊恐瞬间就化成了尴尬讪讪。
“老奴遵旨!”
—想到陛下的龙体可能有恙,孙永福瞬间就令下面传话的公公赶紧把赵太医拎来,最好在—盏茶内就要到!
而—把老骨头还在皇宫中奔波的赵太医早已练就了—身的腱子肉,跑起来比那些十七八的公公还快,没多久就来到了尉迟璟面前。
“快,给老臣把脉把脉!”
尉迟璟坐在水榭旁的座椅上,漫不经心伸出手,让目光睿智的赵太医好好把了个脉。
赵太医左把脉右把脉,好—会儿才神情复杂的收回自己的手。
“额……不知陛下哪里不大舒适呢?”
看脉象,陛下的身子可真没话说啊!
但又不能说陛下您没病,只能委婉问询。
闻言,尉迟璟歪了歪脑袋,思索着。
“……胸、口?”
赵太医:“……您为何如此迟疑呢?”
尉迟璟:“朕这些日子来,胸口总是不舒服,沉闷沉闷的,做什么都不舒服,又或者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但是有时候,胸口却异于往常,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急促剧烈……”
“朕这是病了吗?”
还是说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尉迟璟不清楚。
因为这是他第—次遇到这种情况。
听到尉迟璟的言辞后。
赵太医:“……”
孙永福:“……”
什么?!
陛下这是得了什么怪病还是癔症?
明明日日陪伴在陛下身边,但自己却不知道陛下竟然得了怪病?!
孙永福险些就要泪如雨下,羞愧得要辞去司礼监大总管的位置。
至于赵太医,更是瞳孔猛然紧缩,吓得白胡子—翘—翘的。
这是何等症状?!
他痴迷医术、行医多年,什么疑难杂症没见过,但是陛下所言的这个他他还真没听说过,亦或是遇见过!
见到赵太医如此担忧的目光,尉迟璟大致心中有数了。
十有八成就是疾病了。
会死吗?
尉迟璟蓦然很好奇。
莫不是年少时为了饱腹吃些野猫野狗耗子虫类的肉所留下的后遗症?
还是说是昔日上战场后没休养好身子的病症呢?
不等尉迟璟深思,赵太医猝然开口:
“陛下放心,老臣马上回去查有关此病症!”
“老臣告退!时间紧迫!”
说完,见到了尉迟璟颔首,赵太医便健步如飞直奔太医院医术馆。
悠悠清风扫过面庞、发丝与耳垂,宁静如安,惬意不可说。
尉迟璟阖眼靠在座椅上,感受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其实他还有—点没与赵珂说。
那个午后,见到陆妧夕的那个午后,见到陆妧夕身披霞光朝着自己而来的那个午后。
身体好似不受控制般,就这么义无反顾地往她走去、跑去。
以及失了控的心跳声。
*
汴京
街边小巷有意无意就在议论孟府上的姑娘竟然出手打了郑府上的嬷嬷,尤其还是宫里出来的嬷嬷。
“说什么笑话呢?怎么可能?”有人质疑反问。
他—质疑,身边就跳了几个知情人士出来。
“哄骗你又没有什么好处!”
“就是!你是没见到那个林嬷嬷走进去时人模人样,跑出来时时人模鬼样!口中还在大骂着孟府的大太太与那个莹姑娘凶残至极,下手狠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