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回家都能看见死去的丈夫。
家里总被他收拾得干干净净,我加班回家就能吃到热乎的饭菜,他体贴地给我按摩消解我一天的疲惫。
尽管我对他冷漠,他也笑脸相迎。
后来我对他越发恐惧,邻居两口子扰人的争吵不再出现,楼梯口杂物上星星点点的红色,门外怪异急促的脚步声。
家中冰箱散发着莫名的臭味,木质案板缝隙中的血色,频繁更换的菜刀,水池中的异样。
越发越神经质的我和越发越卑微的丈夫。
01.
00:44,我从公交车上下来,将发烫的手机揣进帆布包里,呼吸了一口深夜里寒凉的冷气。
该回家了,这时候也没有什么可以娱乐的时间了。
疲惫,每走上一步都是沉重。
夏日闷热的空气在楼道里升腾,昨夜我忘了关空调,开了一夜浪费了电,又感冒了。
在爬上楼梯前我抚上额头,微烫,我分不清是热的还是烧的。
幸福湾苑是一个老小区,卡着六楼的线,没有电梯。
这是她丈夫从父母那得来的。
还算半个凶宅呢,五年前她丈夫的父母死在这房子里,半个月前她丈夫也死在这房子里。
走神之际,我走到了五楼,这户人家依旧死不悔改,鞋子甩在门外,从发黄的鞋垫看,可以得出这熏天的臭味。
纸箱里载着三两只塑料袋,散发厨余垃圾的臭味,意外的纸箱里没有啤酒瓶的碎片。
我如往常一般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我屏住呼吸快速往上跑,同时掏出钥匙,开门,再关上门。
我大口喘息,因为感冒,喉咙是发出嗬嗬的响声,像是发黑的烟囱里塞满了碎木。
“?”我听见厨房传来切菜声,进贼了?
贼在做饭,这真是个地狱笑话。
我没有父母也没有朋友,屋里的只可能是贼。
该怎么办?报警?来不及了。
本就难受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