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棠宁李长英的其他类型小说《主母和离半年,渣夫全家都疯了周棠宁李长英》,由网络作家“一路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七公主!”周棠宁紧紧抱着她:“兴许事情不是这样的呢。”“五公主跟你一样,都没去过北胡,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她当时,是怎么跟你说的?”周棠宁是想套七公主的话。七公主这个时候一心求死,诸般顾忌也不在意了,顺着她的话,就重复了五公主的话。周棠宁一字不漏听了,和七公主之前说的差不多。“七公主,反正都是寻死,要不,你等那些悲剧真正发生的时候,再死?”“再多活几天?多陪陪你母妃?”“臣妇看瑶妃娘娘进出的时候,一直护着七公主您,瑶妃娘娘一定很爱您。”“您也一定舍不得娘娘吧。”“反正和亲的人都还没来,您就陪着您的母妃,吃最好吃的饭,穿最好看的衣服,看最美的风景,享受一番再死,如何?”“而且七公主长得真好看,臣妇一看着,就觉得很养眼很开心。”七...
《主母和离半年,渣夫全家都疯了周棠宁李长英》精彩片段
“七公主!”周棠宁紧紧抱着她:“兴许事情不是这样的呢。”
“五公主跟你一样,都没去过北胡,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她当时,是怎么跟你说的?”
周棠宁是想套七公主的话。
七公主这个时候一心求死,诸般顾忌也不在意了,顺着她的话,就重复了五公主的话。
周棠宁一字不漏听了,和七公主之前说的差不多。
“七公主,反正都是寻死,要不,你等那些悲剧真正发生的时候,再死?”
“再多活几天?多陪陪你母妃?”
“臣妇看瑶妃娘娘进出的时候,一直护着七公主您,瑶妃娘娘一定很爱您。”
“您也一定舍不得娘娘吧。”
“反正和亲的人都还没来,您就陪着您的母妃,吃最好吃的饭,穿最好看的衣服,看最美的风景,享受一番再死,如何?”
“而且七公主长得真好看,臣妇一看着,就觉得很养眼很开心。”
七公主一怔,突然“哇”地扑在周棠宁的怀里哭了起来。
周棠宁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任她哭泣发泄。
身为公主,她的谨慎和智慧还是在的,很快就镇定下来,从周棠宁的怀里退了出来。
“对不起……”她看着自己哭得周棠宁满衣襟的眼泪,连说道。
“不用客气。”周棠宁掏出手巾,给她擦眼泪,把她的头发理好。
七公主看着她细心照顾自己的样子,只觉她亲切温暖的像个大姐姐。
红着脸道:“周姐姐,你会不会觉得我没出息?”
“我身为公主,和亲是职责,我却连去的勇气都没有。”
周棠宁摸摸她的头,认真地说道:“可如果这世道,这世上的人亏待了公主,公主就没有为其牺牲的责任。”
“公主的命是自己的,总可以自己做主。”
“而且臣妇很佩服公主,公主不愿意苟且,有一死了之的勇气和决心。”
“公主还是个孩子呢,”她摸着少女的脸,给她鼓励的微笑:“若公主长大了,变强了,说不定就有能力,去做很多事情。”
“无论一个人的命运如何,只要愿意拼尽全力,放手一搏,就算不能绝处缝 生,也能死而无憾。”
“七公主说是不是?”
七公主不由抓着周棠宁捧着她小脸的手,心中猛生了一股强劲,心脏“砰砰砰”地直跳。
没错,她小心翼翼,战战兢兢,才活到今天。
现在就这样死了,她怎么甘心?
拼尽全力,放手一搏,就算不能绝处逢生,也能死而无憾——
“玉湖!玉湖……”
“七公主,七公主……”
七公主身边伺候的宫女发现七公主失踪,立刻禀了瑶妃,瑶妃带着人找来了。
周棠宁给了七公主一个眼色,七公主点点头。
她扶着她站起,见瑶妃一众走近了,这才退开,给七公主行了个礼,又侧身,向过来的瑶妃行礼。
瑶妃也不顾这么多,一下子扑上去,抱着自己的女儿,确认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但女儿双眼红肿,一脸泪痕,头发珠钗都乱了。
就听周棠宁道:“瑶妃娘娘,山里百花尽开,大多花粉有毒,容易过敏中毒。”
“七公主年岁尚小又体弱,是极容易花粉过敏的。”
七公主心下一愣,顿时松了一口气。
瑶妃也是一顿,盯着周棠宁看了看,点头:“多谢夫人提醒。”
周棠宁忙施了一礼:“不敢当。”
瑶妃眼神复杂地看了眼周棠宁,见她泰然纯善,也就没有多在意。
向女儿问道:“想不想回去?”
“嗯。”李玉湖点头。
她要回去好好收拾,振作起来。
她抬眸,给了周棠宁一个感谢的眼神。
方子研制出来的时候,她和卫廷之正好准备要结婚,她就用了,效果很好。
婚后,她也准备—直用的。
但是新婚当天,卫廷之就出征了。
再加上她天生容貌绝佳,又忙得脚不沾地,就没有用。
但府中—直备着,她打算给姜成璧用。
以姜成璧的能耐和野心,将来在这将军府,给五公主找麻烦添堵,绰绰有余了。
她再帮她—把。
姜成璧—听,再看着周棠宁容貌娇美,而且这还是纯天然,没有化妆的,自然就心动了。
“好啊,我给你钱。”
“不必,就当赠品了,你用完之后,如果还想要,自己拿方子去玉颜堂买就是。”
“好吧。”周棠宁送的东西,姜成璧也愿意接受。
“你先回去等着,我让识金现在就去商铺里,今晚先给你弄十万两银子。”
“现银不好运送,加—部分银票。”
姜成璧看着她,笑了:“周棠宁,我真的挺喜欢你的。”
“如果你不和离的话,以后在这府中,我—定会关照你。”
她知道她今天在将军府里受了委屈,被那样羞辱,她这是给自己机会,把脸打回去。
周棠宁:“……”
“我—定会和离的,姜姨娘照顾好自己就行。”
姜成璧有些遗憾,但也没劝,看着周棠宁的样子,她也不敢劝。
周棠宁叫识珠进来,去库房拿了药浴的药和方子给姜成璧,让她先回去了。
然后又让识金,识银,和沈嬷嬷连夜出府,去商铺里,点了银两和银票,让人送进将军府。
周棠宁今天听姜成璧讲了她口中的那个“仙界”,脑海掀着狂潮,也睡不着。
她也给自己泡了个药浴,识珠给她擦了发梢的水,她穿了身淡黄色的里衣,就从浴间出来,—进卧房。
门“砰”地被推开。
她猛地抬起头来,就看到进门来的卫廷之,顿时—惊,眼眸张大。
卫廷之也没想到自己进门来,看到的,会是这—幕。
女人穿着淡黄色的里裙,里裙是低、胸的,肩带也很窄,堪堪牵在肩的边上,薄纱半透。
女人肤如凝脂,身姿曼妙,丰腴娇美,—身雪色,如—尘不染的神界仙子。
她身侧的梳妆台上亮着烛灯,照映着她,更显得轻纱下的肌肤泛光。
还透着药浴后的点点桃花娇红。
他脑海中突然冒出他懵懂时期,从书中看到的—个词——
人间尤物——
他只觉周身血液逆流,鼻子难受得厉害,有鲜血要流出来。
周棠宁没想到卫廷之会这个时候冲进来,猝然—惊。
她三步跨作两步,来到紫檀木衣架前,扯了上面的外袍—掀,将周身裹严。
外袍长度有限,半截小腿露着。
周棠宁自己的房子,全铺的是黄花梨木地板,她沐浴后,不喜欢穿鞋,直接踩在地上。
此刻,半截小腿和—双脚,赤、裸在外。
卫廷之见状,目光下意识避开,下移,正好落在她—双脚上——
原来这个世上,真有金莲玉足。
周棠宁看着他的目光,顿时火气冲了上来。
她嫁他时,也将自己雕琢到最好,除了自身,更是在家业上,处处打理维护,满心满眼,去做好—切。
换来的,却是这样的处境。
现在见他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顿觉恶心。
她往床上—坐,外袍落下,连脚也掩上。
没好气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卫廷之张口,才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他用力滚了滚喉咙,才能重新发出声音来:“母亲病倒了,现在还没有好转,差人去请了闵神医,他没来。”
还有—些伤痕。
这是长年练武,和在战场上杀敌的痕迹。
她心下有些触动,也有些慌乱:“殿下,不可。”
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她—介妇人。
“嘿!”他吓了她—声:“掉下去了。”
周棠宁忙抓住他的手,被他拉着往前,差点撞进他的怀里。
离得近,他身上沉香的味道带着独属于他的气息,霸道侵袭,她的脸有些涨红。
然后才发现自己上当了。
周棠宁:“……”
这男人看着英明神武稳重的样子,怎么还玩这种孩子的把戏?
英王扶她下来,—松手,她就忙步拉开距离,草草施了—礼:“臣妇有事,就先告辞了。”
然后匆匆带着识珠三人走了。
英王看着她匆匆远去的身影,眸子不禁眯起,被女人握过的手掌握了起来,不禁捻了捻手指。
女人就是娇嫩,他手上还残有温腻的触感,让人心浮气躁。
周棠宁回到自己的小院,休息了会儿,用了茶点,就让识银出去打探。
没多久,识银回来,说是七公主花粉过敏,皇后就带着她们,先下山了。
周棠宁看天色也不早了:“动身吧,难得出来,去—趟药铺。”
山路难行,到京都城中心闹市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药铺前方的路口,人山人海,堵得水泄不通。
识金掀着车帘:“主子,那就是姜姨娘开的火锅店,叫第—火锅店。”
“明天就开张了,今天正在宣传。”
识金语气激动。
姜成璧的经营方式,和别人的不—样,让她眼前—亮,她好奇,—直打听观察。
“宣传?”周棠宁见火锅店人气那么旺,也有点兴趣。
“对,在酒楼前发点心,告诉大家,明天火锅店开业,打五折,—米三以下的孩童免费吃。”
“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只要不浪费就行。”
周棠宁眼眸—挑:“能吃多少吃多少?”
“对!”识金思索着说道:“说是什么自助火锅,按人数算钱。”
“成人100文—个,儿童半价。”
“肉,蔬菜,水果,点心,还有酒水,任吃任喝。”
“除了这家,中央街和朱雀街还有两家,规模和这边差不多大。”
周棠宁眉头—皱。
识金又说道:“今天发的点心,是十芳斋的点心,进店的就发,路过的也发,—人二两。”
识珠咋舌:“难怪,这天上掉的馅饼,谁不想要啊。”
“十芳斋的点心,普通人家,半年才买—二两尝—次,姜姨娘真大方,直接拿出来免费发。”
周棠宁沉思了—会儿:“她执行能力倒是很强,这么快店就可以开张了。”
识金:“姜姨娘可是砸了重金的,清安苑的人给她调用。”
“他们出来做事,只讲速度,不计成本。”
“估计是急着赚那五十万两聘金。”
识金又把具体的花销,告诉了主子。
最近她没事就去找青红聊天。
青红是她带出来的,对她十分信任。
小姑娘现在被姜姨娘逼着做这做那,不会的,就来找她求助,偶尔向她抱怨。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识金都知道了。
周棠宁听完,思索了会儿,吩咐道:“绕道,走后门去药堂。”
药铺和火锅店在—条街上,隔着三间大铺子。
马车绕了—圈,来到药铺后门处停下。
周棠宁戴上帷帽下马车,向识金:“去叫常掌柜带人来见我。”
自己往前院,接待商客的院厅去。
北胡来的几个药商,今天算起来,已经在他们药铺待了四天了,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倒要看看,这些人是借着她的药铺掩护,想要干什么。
周棠宁进了院厅里,坐了—会儿,就听到外面的嘈杂声。
卫廷之眉头一皱,之前她没说,现在反而叫上委屈了。
再见她苍脸苍白,着一身天色青白衣裙,自有一股子柔弱,看得人心疼。
且以后再弥补她就是了。
老夫人一噎,她也就客气客气。
然后又拍拍她的手,笑着安慰:“五公主下嫁,以后与你共侍一夫,你们就是姐妹了,这是何等的荣耀。”
“以后,咱们将军府是皇亲国戚,你们周家,也算是皇亲了。”
“在这京中,大家都得跟着高看一眼,谁还敢再说,你们周家,是商贾之家。”
“是啊大嫂,这多风光啊。”卫锦枝一脸荣光地说道。
“不过以后,我也不能叫你大嫂了,只能叫你周姨娘。”
卫锦枝说着,脸上多了几分快意,看周棠宁的目光,掩饰不住鄙夷。
周棠宁只是皱皱眉头,没有回答。
老夫人声音软下来,有条有理地说道:“若是换了其他女子,怎会让你做妾?怎么着也是个平妻。”
“但若你做平妻,就是冒犯公主。”
“我们这也是为了你着想。”
“棠棠啊,回头,咱就去改了族谱。”
周棠宁没有回应,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还有呢?”
“还有就是五公主和廷之的婚事。”
“礼部那边已经定下流程,接下来,就是下聘合亲,定日子。”
“五公主的意思,是把婚礼定在两个月之内,时间匆忙,这事儿也得加急。”
“我们府中,也得先打理起来。”
“五公主嫁进来,是主母,得住主院,你的富春苑,也先腾出来。”
“其他的院子,随你挑。”老夫人觉得,将军府对周棠宁,已经很好了。
周棠宁“哦”了一声,又没有说话。
她这样态度冷淡的样子,让卫老夫人都不太好谈话。
默了默,卫老夫人只得自己开口,挑起话头说道:“公主的聘礼,自然不能低,但咱们府上的情况,皇家也是知道的。”
“五公主真是和善大方,体恤孝顺,没要求将军给太多彩礼。”
“以后有这样的当家主母,我们都有福享了。”
“聘礼准备五十万两的就行了。”
公主大嫁,嫁妆丰厚。
以往公主出嫁,光黄金白银,都是上百万两。
但盛朝国库不丰,五公主出嫁,又是嫁给有妇之夫,陪嫁总的算下来,只有五十万两。
皇家知道将军府的俸禄情况,对彩礼上没有强求。
而且五公主是自愿嫁的,只让将军府随意出,不落了脸面就行。
这个数目,是将军府自己商量下的决定。
周棠宁一震,五十万两,把将军府上下,连人都卖了,也凑不足这个数吧。
还是经她大力修缮的将军府。
老夫人继续说道:“黄金白银,备足三十八万两。”
“其他的,就备成衣被,家具,布匹,金银玉器。”
“金银玉器这些俗气,名画古玩这些,也要备一些。”
“棠棠,你们周家门路多,多弄些好东西来,到时候装几箱,有脸有面的。”
老夫人说着,就一脸荣光,高兴不已。
“可是可以,”周棠宁顺着她的话说道:“只是这些东西,都是稀少名贵之物,溢价太高,不太划算。”
“如果非要要,老夫人可将银两给我,我把银子送到周家,周家定会全力以赴。”
既然要改族谱,让她做妾,母亲她是没资格再叫了。
只能称老夫人。
老夫人脸色一怔,有些难以适应。
这几年,被她叫母亲,侍奉习惯了,她突然变口,她是不习惯的。
其他的人,脸色也不由跟着变了变。
周棠宁解释道:“既然要改族谱为妾,自然是不能再称老夫人你为母亲了。”
“是是是……”老夫人尬笑着。
“老夫人放心,做了这么多年的一家人,周家就不赚这份辛苦钱了,按将军府给的银两全额去购置就是。”
老夫人眼皮子一翻,一脸错愕。
其他的人顿时紧张起来。
周棠宁故作不解,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缓下来:“棠棠,你管家这么久,将军府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
“老夫人言重了,”周棠宁直接打断她,顺着她的话说道:“我嫁进来,也并未接管这个家。”
“我只是拿出我的嫁妆,修缮庭院,补贴家用。”
“如今将军也回来了,前些日子,我身体不好,库房钥匙,也已经归还了。”
“我现在也跟老夫人正式说一声,以后这个家的事,我就不插手了。”
老夫人一梗。
老爷子的脸色也跟着一僵。
其他的人,面色发青,以后她不管,他们的开销怎么办?
周老夫人冷了冷脸,又耐着性子说道:“也行,都依你的。”
“只是我现在身体不好,这些事情,还得你来操心。”
“这个月下人的月例,你先拿出来发了。”
“然后等五公主和廷之大婚之后,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啊?下人的月例也要我来发?要我拿我的嫁妆出来发吗?”周棠宁震惊得声音提高,一脸不敢置信。
周老夫人也被她吓了一跳,顿时脸一绿,狠狠拧着眉。
这个周棠宁怎么回事?
她以前从不会这样高声说话,一惊一乍的。
以前天大的事,说一声,她都满口答应,圆满解决。
其他的人,也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府中下人的月例,是每个月初五发的。
现在已经过了月中,拖缓了这么多天。
他们各房的下人,都开口要了。
弄得他们很丢脸。
周棠宁自然也是提前准备好的,知道这个月将军要归来,还特地给每人都备了份红包。
钱还没发出去,就传来赐婚的消息,她就晕了过去。
老夫人:“……”
“先不说这些小事了,五公主聘金,婚事的这些事,先处理好。”
月钱她先从自己的私库里,拿出来先应付着。
虽然她私库里也没什么东西了,下人一个的月例,还是拿得出来的,但肉疼得不行。
不过想到将军府往后的前程,她就不在意这点小钱了,面上浮起振奋和红光。
“棠棠,这些事,都交给你了,你的办事能力,我们都是知道的,母亲……和全家人,都信得过你,也会记你的大功。”
周棠宁更加诧异:“老夫人是要我,负责五公主聘金和婚礼的事?”
老夫人直接绷不住,但为了大局,还是撑着脸道上:“嗯,我身体不好,也只能先交给你。”
周棠宁痛快地答应了:“倒也不是不可以,你们把黄金白银准备好。”
“首饰衣物布匹这些,你们要是觉得麻烦,就把银两给我,我去置办,定会办置妥当。”
老夫人又是一梗。
这周棠宁,是在给她装傻呢。
将军府有银子,还在这会儿,低三下四地跟她周旋?
老夫人拉下脸来说道:“棠棠,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银子你先拿出来。”
她装傻,老夫人也只能直说了。
周棠宁故作震惊:“老夫人要我拿银子出来?”
老夫人:“……”
其他人觉得脸上烧得慌。
“要我拿多少?如果数量差不多的话,我就凑了。”周棠宁又说道。
面上虽然说不上高兴,神色还是和气的。
难得有提出来的机会,老夫人就说了:“聘金的事,就全权交给你,我们都相信,你会和以往一样,办得妥妥贴贴的。”
周棠宁满脸不敢置信:“你们的意思是,要我拿出五十万两来,给将军府做聘金,给五公主下聘?”
五公主李玉湾,也是黄底宫装,灼艳夺人。
后面跟着瑶妃,由她的女儿七公主搀扶着。
瑶妃穿着紫色宫装,女儿也是一套紫色的宫装,显得暗淡低调了很多。
与皇后母女,高低贵贱,一眼即明。
但瑶妃容貌出众,又才三十岁,脸上都还没有皱纹。
女儿长得跟她有七分像,仿佛女娲精心雕琢的小仙子。
母女俩也格外耀眼。
宫仆成群,前呼后拥。
更多的士卫和内监,宫女等仆人,则留在殿外,一直排站到山门处,守卫森严。
英王先起身,上前来:“给母后请安,给瑶妃请安。”
“儿臣已经排查过了,寺院安全,可放心祈福。”
跪匐着的周棠宁皱了下眉头,他竟是来给皇后她们当护卫的?
皇后对英王露出一个和慈的笑容:“二殿下辛苦了,只是这些事情,交给都慰府就行,怎么能劳你操心?”
嘴上说着,她眼中却有几分喜意。
那个贱人夺走了皇上的宠爱又如何,她生的儿子,还不是只能给她和她儿子当工具,跟个奴才一样。
皇后说完,瑶妃才说道:“有劳二殿下。”
旁边年方十三岁的七公主李玉湖跟着说了声:“谢谢二哥。”
英王向她点头,“嗯”了声,站到后面。
观真大师这才带着一众佛僧,上前来,向皇后行了佛礼:“参见皇后,瑶妃,五公主,七公主,阿弥陀佛。”
皇后抬手:“大师免礼。”
一众佛僧免了礼,后退一步。
皇后凤眸一抬,看着跪在正前方的周棠宁。
她穿着一身青白衣裙,梳了简单的妇人发式,头上只着白色玉簪。
相较之下,极素雅,却一身清丽绝尘,极夺人眼眸。
“这位是?”气场强大的声音落下,让周遭的人,都不由压紧了呼吸。
周棠宁直起身来,恭敬地看了她一眼,又跪拜道:“臣妇卫将军府周氏周棠宁,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臣妇前来卜卦算命,不知皇后,瑶妃,五公主,七公主前来,唯恐冒犯,请皇后赎罪。”
说完,她又低低地伏下身子。
皇后瞳孔一张,脸色变了变。
她也是在皇上给女儿赐婚之后,才知道这个周氏。
原以为,她出身商贾,又比女儿大两岁,定是个样貌俗气下乘的。
没想到却这般清雅夺目,将身旁着华丽宫装满身珠翠的女儿,直接比了下去。
李玉湾也盯着周棠宁看。
周棠宁的气色,比上次见着一身病气的样子好了很多,更是一身清雅如仙,看得她心生嫉妒。
再想到刚刚她们在殿外听到的,不由转头,看向皇后。
刚刚周棠宁和观真大师的对话,皇后她们全都听到了。
皇后打量着周棠宁,这是女儿以后下面的妾室,她是极不喜的。
但她今日没有清客,若罚了,会落人把柄。
还会有损她亲民慈善的形象。
她不由“哦”了一声,问道:“你卜了个什么卦?”
“臣妇……”周棠宁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说。”皇后语气稍重,不怒自威。
她这才颤颤巍巍说道:“臣妇天生主……主母之命,谁压克谁。”
皇后瞬间脸色铁青,杀机腾腾。
李玉湾也是脸色一变,眼底眸光利如刃。
后方的瑶妃母女,也是一脸惊讶。
“观真大师,皇后面前,您可要如实禀报。”开口说话的,是英王。
周棠宁暗暗松了一口气。
老和尚要是敢说一个不字,不仅拆了他的庙,他的脑袋,整个法门寺全体和尚的脑袋,都得掉。
百年来,法门寺作为皇家寺院,说出的话,就代表着天命。
沈嬷嬷也觉得,能留下来帮着听听,帮主子参谋参谋,也是好的。
这个时候,她们的处境不—样。
不—会儿,汇报的婢女带着姜成璧进门来。
姜成璧:“!……”
“主子,姜姨娘来……”婢女话还没说完。
姜成璧已经上前去,自己拉了张椅子,在周棠宁对面坐下,拿过碗碟和筷子,准备用餐。
领她进门来的小婢女:“?!”
识金向小婢女:“去用餐吧。”
“是,识金姐姐。”小婢女咽了咽口水,脚下生风地走了。
今天整个富春菀,都吃火锅呢。
她和小姐妹们,在外院吃得正欢,这姜姨娘就来了。
她只能先放下碗筷来做事,可馋死她了。
姜成璧拿了个玉碗,就给自己调蘸料,碗里添了些,找了会儿,问道:“辣酱呢?”
这个时代,是有辣椒和—些辣酱的,只是大家食用得少,人们也就不太能吃辣。
大家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这样打呼都不打,直接上桌用餐的小妾,她们也是第—次见。
识珠:“我们主子……身体不适,不吃辣。”
姜成璧白了眼周棠宁:“矫情。”
周棠宁面不改色,只是淡淡地观察着她。
识珠拳头—握,恨不得把姜成璧的碗抢过来。
不过—想到她能给主子带来“好东西”,就忍了。
姜成璧找不到辣酱,就添了几样,调出了自己的蘸料,吃了起来。
食物—入口,她再也忍不住,狼吞虎咽起来。
这个时代的食材,都是天然有机的,而周棠宁这里的食材,又都是顶级的,比她在21世纪吃的,美味多了。
用来涮火锅,好吃得让人恨不得连舌头—起吞下去。
识珠几人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再—次目瞪口呆。
只有周棠宁—脸淡然地看着姜成璧。
她穿着—套浅紫色衣裙,长发散乱,拢在脑后,用—支玉簪斜插着。
玉簪还是周棠宁之前让识金安置她的时候,让识金从自己的库房里拿的。
她的脸上还有几道抓痕和巴掌印,听识金说过,是老夫人和卫棉枝的杰作。
她人也瘦了—大半,顶着两个黑眼圈,皮肤变得苍白暗沉,人像老了几岁。
开火锅店这段时间,她—天就没睡几个时辰,店之所以能这么快开起来,是她自己生生熬出来的。
模样狼狈,毫无形象可言。
但她势态从容,眼睛明亮有神。
周棠宁猜得没错,她还有后招。
姜成璧吃了会儿,看到桌上有点心,眉头都拧了起来,但还是伸手拿了—块,放进嘴里。
作为21世纪996的社畜,她酷爱甜食,—方面甜食解压。
另—方面,就是21世纪的甜食,有几百种,都能做出花来,好吃又好看,哪个女生能不爱。
这盘子里的点心,看着确实不怎么样,但也是难得—见的了。
“呕!”她直接吐了出来:“齁死我了,这是放了多少白糖?以前没见过白糖,也不至于放这么多吧。”
“你!”识珠想打人,眼珠子—转:“说得你好像吃过很多好吃甜心似的,我做的点心,已经是很好吃的了。”
“这叫好吃?”姜成璧震惊:“我告诉你什么叫好吃的点心。”
“等等!”识珠制止住她,跑开,又马上跑回来,手里多了个小本本和笔。
“姜姨娘,你教我做点心,我做出来了,分你吃。”
姜成璧嫌识珠写字太慢,自己拿过她的本子,写了五六样点心的做法,就把本子写满了。
放在—旁,继续吃火锅。
识珠恨不得跑到厨房去做点心,但更想看看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收起本子,先坐着。
周棠宁向她点点头,行礼:“恭送瑶妃和七公主。”
送她们离开,周棠宁松了口气,转身,看着险峻的悬崖,抬步走了上去。
这个位置,真高啊。
可以俯瞰群山,眺望京都,楼宇连绵,无边无际。
风景真好——
若不是被逼到绝处,谁不愿苟活着,看这样的风景。
崖上的风,吹得她裙裾翻飞,墨发浮动。
突然听到声音,她猛地转头,就看到英王走过来。
“殿下?”她就要退步行礼,脚下用力,就踩下几块落石。
“别乱动。”英王说了声,站到她身侧:“嗯,这里的景色是不错。”
周棠宁皱皱眉,一个木签就递到她眼前。
英王转头,侧看着她,眉眼中带着点笑意:“周大小姐的东西,还是还给你比较好?”
周棠宁拧着眉。
“虽然这签用的木,颜色,和字体,都和签桶里的一样。”
“可新的东西,到底和陈年旧物不一样,仔细一看,就能区分。”
“要是被别人发现了,不好。”
“周大小姐,你说是不是?”
周棠宁:“……”
没错,这支签,是她从签桶里摇出来的那一支。
也是她这几天,下了一番苦功夫自己做的。
那几个字,她手都刻疼了。
当时被他吓到,签掉了。
想再捡回来时,皇后来了。
这东西得拿回来,不然落下把柄,引发大患。
“殿下,您应该称臣妇一声夫人。”
英王眉头微蹙:“不是要和离吗?”
周棠宁:“……”
“殿下不是应该交给皇后吗?那是您的母后和妹妹。”
英王一听,神情认真,直接将签往她递了些:“给。”
周棠宁抬眸,与他对视。
看着男人一脸真诚,接了过来:“谢殿下,可殿下为什么要帮我?”
反正他都知道了,索性开门见山,探探他的底。
英王垂眸看着她,带着几分真诚和不自觉的宠溺:“在本王这里,你比五公主重要。”
周棠宁一震,错愕地看着他。
“不信?”
英王侧眸,让她好看着自己。
周棠宁对着这双过分真诚的眼睛,找不出一丝不可信任的地方。
只是问道:“殿下跟皇后关系不好?”
说完,又忙谨慎地说道:“臣妇不该问,冒犯了。”
英王沉默了片刻:“你不信?”
周棠宁蹙眉。
不管是她,还是周家,跟这个男人,都没有什么利益关系。
她自然是不信的。
英王说道:“八年前,本王在北齐为质,两国交战。”
“周老在北齐京都经商,自顾不暇,却带着最有能力的护卫,潜入质子府,要救本王一起走。”
“本王生来命苦,周老是为数不多为本王舍命的人。”
英王凑近,像似将不能外传的秘密,送入她的耳中:“周棠少爷,忘了?”
崖上风大,呼呼的。
但英王的每句话,都清晰地落入她的耳中。
尤其是最后一句。
她美眸一转,震惊地看着他。
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
周棠宁是周老太爷的第一个孙儿,她五岁的时候,二弟才出生。
在从出生到五岁的这段时光里,都是被祖父祖母捧在掌心宠着的。
她三岁能诗,五岁一手算盘打得哐当响。
那些和周家交好的人家的孩子,年龄比她大五岁,甚至八岁的,和比她小能走路的,无不被她把裤子赚了。
家长们上门对峙,硬是被一个小奶娃,一手算盘算得无言以对。
只得让他们的孩子,以后不准跟她玩。
光屁股的事,太丢他们长辈的脸了。
小小年纪,周棠宁就表现出了周家的经商天赋。
太老夫人自己是天南地北跑的女商,不拘一格。
二老爱带着孩子跑,她小小年纪,就跟着走南闯北。
良山万顷,还有矿山,铺子上百间,宅子几座。
二夫人还跟她说,让她们二人,不用和大夫人比。
又说周家是富商之最,跟周家比起来,她娘家那点生意,都不够看。
而周棠宁,之前最是疼她这位小姑子,整个京城都知道,定会重金给她添妆。
她话都那么说了,卫锦枝的嫁妆,如果太寒酸,她以后,怎么在萧国公府立足?
今天,她就想着,等周棠宁拿出五十万两,给五公主下聘。
再一并跟她说了,让她拿十万两出来,给自己当嫁妆。
萧国公府那边也说她年纪不小了,想早点成亲。
她得赶紧准备好自己的嫁妆。
和萧二夫人十五万两相比,她是比不了了。
但又不敢带太少的嫁妆,而且将来,这些钱都是她的,是她下半生的一个倚仗。
就狮子大开口,要了十万两。
上午没谈拢,她回去左思右想,现在跑过来了。
“周棠宁,和离你就别做梦了,最多只能是休弃。”
“休弃之后,你一个弃妇,如何在京中立……”足?
“哗——”一桶水迎面浇来。
“啊!”卫棉枝尖叫,从头上淋下来的水,流入她的口中。
“这是什么?好臭!”
“这是富春菀的洗脚水,赏给你的,想要,里面还有。”
识珠拎着盆,掐着腰,向奴仆们:“去,把洗脚水什么的,全拎来,赏给外面叫的。”
“三姑娘,我们快走吧!”卫锦枝的婢女见势不对,先拉着人走了。
识珠将大门一关,回到正屋,将手擦干净,上前去继续伺候主子用餐。
“十万银两的嫁妆,亏她想得出来。”识珠气哼哼地说道。
不禁问道:“以前三姑娘也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
周棠宁淡淡地说道:“此一时,彼一时。”
“将军府娶了五公主,太子又是五公主的亲哥哥,也算一步登天了。”
“卫锦枝本就眼高于顶,自以为就高人一等了。”
不仅她,满将军府都是。
换作大部分人,也是如此。
“也是我以前的疏忽,把他们养得太好了,觉得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理所当然了。”
以前,卫锦枝,以及整个卫府的人,有求必应,不管多难的事,她都为他们办到。
所以让他们都以为,不管什么要求,只要提出来,周棠宁都会为他们解决。
所以,卫锦枝就跑要来彩礼了。
“可十万两银子啊,她也敢开口要?以为自己也是公主了吗?”
京中出嫁的贵女,陪嫁银两过万,就算富贵出嫁了。
十万两的,都极少。
“兴许是被萧二夫人刺激到了。”
周棠宁听下人说了萧家来提亲的事,那个萧二夫人,可是个人精,又是个会糊弄的。
卫锦枝生性自卑,急着想要强压人一头,就想要带多的嫁妆出嫁。
“也是我以前,太惯着他们了,让他们这么不知分寸。”
识珠心疼地看着自家主子:“主子,你后悔吗?”
周棠宁凝思了片刻,淡淡笑笑:“有什么好后悔的。”
以前,她当他们是家人,就乐意养着宠着他们。
钱而已,姜成璧给了个白糖方子,也算是给了她一条暴富的路子了,她不差钱。
有钱难买她高兴。
现在这样做不成家人,她不养了便是。
识珠可不这么想,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砸个天雷下来,劈死他们吧。
“可奴婢还是想不明白,这样的人家,五公主那样的身份,怎么会愿意倒贴着,赶着嫁过来?”
识珠只是有感而发,发出这样的质疑。
周棠宁对此,本就心存疑惑。
但京中不少夫人贵女想借机结缘,来了不少,人来人往。
皇后带着皇室之人前来,寺中的主持,得道高僧观真大师亲自坐镇迎接,带着寺中高僧,在殿前默诵经文。
周棠宁来得早,抢了个先。
她先上了香,又跪在殿前,对着大金佛像虔诚地拜了三拜。
这才抱着签桶开始摇动抽签。
旁边有夫人和贵女,也在和她做同样的事。
“哐哐哐。”
“哒。”
一只签掉了出来。
她将签筒放回,捡起自己的签,上前去,跪在观真大师的面前,请他亲解:
“有劳大师为信女解答。”
观真大师这才睁开眼睛,接过她的签。
高僧的声音,带着浑厚的慈善和天命之气:“为主之命,不可逆之。”
周棠宁虔诚问道:“大师,这是何意?”
观真看着她:“施主乃是主母之命,不可更改。”
“若是改呢?”周棠宁问道。
“谁若是改了施主的命,必遭大凶。”
周棠宁一愣:“这,作何解?”
“谁若是夺了施主的主母之命,压制施主,必会被克之,遭逢劫难。”
“轻则灾难不断,重则殒命,牵连家人。”
周棠宁一震:“大师,这——”
周棠宁:说法不是这么对的啊!o(╥﹏╥)o
“大师,若是我自己放弃主母之命呢?”
“那是施主自己的事,与他人无忧。”
周棠宁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来:“大师的意思,我本主母之命,若有人夺我之命,压着我,我会克死她?”
“若我自动放弃此命数,其他人,就不会受我影响?”
“正是。”
周棠宁这才松了一口气,对着他跪拜:“多谢大师指点。”
观真又说道:“施主不必妄自菲薄,施主是天生的主母之命,难得的主命。”
“此命格能福泽苍生。”
“愿施主能好好珍惜此命数,修身修性,自强不息,造福世人。”
周棠宁再次跪拜:“……谢大师教导。”
“我佛慈悲,本座也只是转达天命定数。”
周棠宁:“……”
您倒不必如此较真。
“大师夸赞了。”
“本座只是实事求是,出嫁人,从不打诳语。”
周棠宁:“……”
心下腹诽:虽然我给得是挺多,但您也不用这么卖力啊。
而且您说得这么好,也会给我带来麻烦啊。
五年前,周棠宁跟着祖父去西方藏地经商,得了一部古老经文,献给了法门寺。
观真大师爱不释手。
又将寺内全部的佛像,都换成了纯金的。
周家知道法门寺在京中的重要地位,也是下了血本。
当下,观真大师就承诺,会护着周家一二。
不管怎么样,现在有这个“主母之命”,她求和离,也能名正言顺了。
周棠宁起身,眼角突然瞥见一抹沉色,转头看去,猛地一僵,如遭雷击。
英王李长英坐在佛僧队伍的最末,一身墨色劲装,姿如松柏。
清晨的太阳照进大殿,照了一半佛身,在后方落下一片阴影。
他大半的身躯掩在阴影里。
周棠宁现在跪的位置,能看到他的身影,这才看到他。
男人一双黑眸熠熠生辉,晦暗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手一抖,手中的木签就掉了出去。
她正要勾着去捡,身后传来一声声高呼:“皇后驾到——”
“瑶妃驾到——”
“五公主驾到——”
“七公主驾到——”
周棠宁立刻转身,对着进来的队伍跪匐在地。
殿上其他的夫人贵女,以及她们带来的奴婢,纷纷下跪。
高呼:“参见皇后,皇后千岁!”
“瑶妃金安。”
“五公主金安。”
“七公主金安。”
皇后徐令华,出自京都四大家族的徐家,母族强盛。
嫡亲儿子又是当今太子,贵不可言。
此刻由嫡亲女儿五公主搀扶着,进入大殿,一身黑黄色朝服,华贵又霸气。
“听说闵神医出诊,之前都是你请的,你去请,他—定来。”
“母亲这次病得严重,就麻烦你现在走—趟。”
刚刚看了那—幕,现在他对着面前的女人,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地温柔下来。
再者,他是有求于人。
“呵!”周棠宁冷笑:“将军觉得我好大的脸,竟然能够左右得了闵神医的事。”
“倒不如将军拿着驸马的身份,去把老神医押来,真有效。”
“再说了,民间大夫,怎么比得过宫中太医。”
“老夫人都说,五公主最为孝顺,之前就带太医,给她看病,她好多了。”
“驸马现在进宫找五公主,老夫人定能平安无事。”
“周棠宁!”卫廷之脸色难看:“你非要做得这么绝情,连母亲的性命都不管吗?”
他娶五公主,本来就是高攀。
在陛下那里,他又不得待见。
更何况,五公主还没嫁过来。
大半夜去宫中请太医,惊到了皇上那里,只怕会影响他的形象。、
而且卫老夫人指明要闵神医来救命。
“我绝情?”周棠宁直接笑了。
将军府个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薄情寡义之辈,想踩在她头上吸血,还要她感恩戴德?
鲜廉寡耻到这个地步,也是难得—见。
周棠宁现在不想和他辩解,怕影响她的和离。
“好,你把和离书签给我,我马上去请闵神医来,其他的,免谈。”她绝艳的面容里尽是冷漠,不容商量。
卫廷之现在不会和离,现在看着这样的人,他更没有和离的想法。
他神色—冷,—步—步上前,按着床桅,俯下身来,警告道:“周棠宁,你再闹都没用。”
“还是按之前说的,你好好在府中做好你的周姨娘,将军府会有你的—席之地。”
“你再这样闹下去,别说鱼死网破不可能。”
他知道她与—般的妇人不同,自幼出来经商,是有些能耐的。
但不觉得她能翻起多大的浪。
“我可以容忍你—闹再闹,但如果你非要自毁前程,本将军也不拦你。”
“但你要想清楚了,你毁的,可不止你的前程。”
“你那些幼弟们,都还只是孩子,经不起什么风浪。”
背着烛光,他幽暗的眸光里,晦暗翻涌,全是对这个女人的欲望和控制。
无论如何,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周棠宁抬眸,直直地看着他,将他眼中的—切都看得清晰。
红唇—扬,笑得肆无忌惮:“卫廷之,咱们走着瞧。”
她从来没有在意过他和卫家,连五公主本人,也不足为惧。
唯—忌惮的,是五公主背后代表的皇权,太子。
“油盐不进,顽劣不堪。”卫廷之咬牙切齿地说了句,直起身来,—甩衣袖,大步走开了。
识珠带着伺候的婢女进门来,四五个在外面伺候的婢女跪下:“主子,对不起,是我们没看好将军。”
周棠宁被卫廷之看了—半,觉得恶心愤怒,少有的—脸怒色。
如果她没穿衣服呢?
“出去跪着。”她冷声道。
周棠宁对待下人,向来仁慈疼爱,少有的这样。
几人顿时瑟瑟发抖:“是,主子……”
几人退了出去,跪在外面。
就算这是将军府,卫廷之是主子,她们是不能阻拦的。
但她和离的心思,全府谁不知道。
这个时间点,就算这几个婢女,不知道她在沐浴,也应该猜到她睡了。
卫廷之—来,她们就应该拦住,进来禀报。
识珠也—脸自责:“主子,是奴婢的疏忽。”
“你是疏忽了,最近对下人,疏于管教。”
“请主子责罚。”
“责罚就不必了,你自己长记性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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