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绰沈碧池的玄幻奇幻小说《摄政王,您的娇徒儿又闹翻天了小说沈绰沈碧池完结版》,由网络作家“九方千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水中,白凤宸皱着眉,一根手指揉着脑仁儿,吵死。他银白如雪样的长发,湿漉漉地从肩头垂落到水中,人被水汽氤氲着,天下无俦的脸庞,莫名还带了些许暧.昧的魅色,紧实的蜜色胸膛被水波半掩,轻轻荡漾。这个人有着万国来朝的威名,却也是世间所有女子的闺中妄想。此情此景,但凡换了个人看在眼里,都会当场魂儿都没了。沈绰却当即拔了银钗,满头青丝乍然散开,身形极快闪到白凤宸身后,一手从后揽了他脖颈,另一手将尖头直抵他颈上大脉,“想死早点说,不用脱得这么干净!”白凤宸在水中安然,不为所动,“南诏沈家的闺阁小姐,杀人手法练得炉火纯青!你就不怕杀了孤,整个南诏陪葬?”“我不在乎!”沈绰的手微颤,一颗心狂跳。杀了他!杀了他,两辈子的心病就结了!她如水样的青丝,不知...
《摄政王,您的娇徒儿又闹翻天了小说沈绰沈碧池完结版》精彩片段
水中,白凤宸皱着眉,一根手指揉着脑仁儿,吵死。
他银白如雪样的长发,湿漉漉地从肩头垂落到水中,人被水汽氤氲着,天下无俦的脸庞,莫名还带了些许暧.昧的魅色,紧实的蜜色胸膛被水波半掩,轻轻荡漾。
这个人有着万国来朝的威名,却也是世间所有女子的闺中妄想。
此情此景,但凡换了个人看在眼里,都会当场魂儿都没了。
沈绰却当即拔了银钗,满头青丝乍然散开,身形极快闪到白凤宸身后,一手从后揽了他脖颈,另一手将尖头直抵他颈上大脉,“想死早点说,不用脱得这么干净!”
白凤宸在水中安然,不为所动,“南诏沈家的闺阁小姐,杀人手法练得炉火纯青!你就不怕杀了孤,整个南诏陪葬?”
“我不在乎!”沈绰的手微颤,一颗心狂跳。
杀了他!
杀了他,两辈子的心病就结了!
她如水样的青丝,不知何时,滑落到白凤宸肩头,被他湿漉漉的指尖一挑,悠闲在掌中摆弄,又抬眼,看了眼缩在角落里,吓蒙了的小薰,“加上她。”
“……,那又如何!”沈绰狠了狠心。
“再加上你!”他根本不管脖颈上的发钗,扭头看她笑。
他越是笑,就越是危险。
“杀了你,我够本!”沈绰一双本是生得极精致的杏眼,眼尾向来微垂,惹人怜爱,此时却瞪得微微泛红,煞是好看。
“呵,合葬。”白凤宸收回目光,回过头去,“活殉。”
“你就不怕我将你开棺戮尸?”他狠,她比他还更狠!
谁知,白凤宸周身气息一变,冷不防,回手将她抓住,接着,一阵天旋地转
噗!
巨大的水花四溅,沈绰整个人被生生在空中轮了个空翻,摔扔在浴斛里!
白凤宸唰地,欺身将她紧贴在木桶边儿上,抬手指着外面,对小薰沉沉喝道:“出去。”
在一旁看傻了的小薰这才发现,自己不该存在的,马上捂了眼睛,跑了出去。
“喂!你……,你不要过来!”沈绰被两只精壮的手臂和一堵蜜色的胸墙困在水里,一动不敢动,生怕碰到任何不该碰的,一秒怂!
她上辈子经了昨晚那件事,就落了个毛病,绝对不能碰男人,只要碰到了,就会……
白凤宸如山峦样的强悍脊背露出水面,笼罩在她上方,鼻息在她耳畔轻嗅而过,嗓音有些黯哑,“现在,知道害怕了?”
他这样的呼吸声,沉重而又几分情动,如梦魇一样,让沈绰两辈子都刻骨铭心,片刻不敢忘记!
“啊——!!!”
一声尖叫。
撕心裂肺!
紧接着,又是一声。
“啊——!!!”
惨绝人寰!
……
没多久,余青檀被叫进去伺候更衣。
又过了一会儿,沈绰闺房的门被一脚踢开,白凤宸穿戴整齐,银蟒黑袍掠地,脸比黑袍还黑,大步从外面乌泱泱跪着的沈家上下几百号人之间穿过,走了。
“主上,这是怎么了?沈家小姐伺候地不好?”余青檀在后面紧追了两步。
王爷难得有心情想对人好一点,可却怎么感觉“好”得不是很开心。
“吵死了!”白凤宸按了按耳朵,差点被那个疯女人喊聋了!
砰!
还没等白凤宸走远,身后沈绰闺房的门,就被重重关上,生怕他听不见。
在外面跪送的沈无涯众人,又是一个哆嗦。
他们从昨晚回来,就跪在外面陪着,一直跪到现在。
如今活祖宗好不容易走了,要是再被那丫头惹回来,这事儿到底还有完没完?
“到底怎么回事?昨晚到底都怎么了?”屋里,沈绰湿漉漉裹着衣裳,瞪着小薰。
小薰扑通一声跪下,“小姐您别打我,昨晚摄政王他亲自将您抱回来的,之后说怕你死了,他说不清楚,就一定要留下看您到底死了没,可是小姐抱着主上的肩膀不放,闭着眼又哭又闹,主上没办法,怕再失手把您弄死,就只好……”
她结结巴巴,觉得自己为难死了,在她眼中,小姐既然跟这位摄政王有过内什么了,那摄政王就是她家姑爷,姑爷在小姐的闺房里,大概做什么都不算不过分叭……
“只好什么了?”沈绰目光挪向她心爱的黄花梨拔步床,“他睡过我的床?”
小薰捏着自己的手指尖,憋着不敢哭,只好点点头。
之后,又赶紧拼命摇头,“不是不是,没睡,就是躺了一会儿,您睡安稳了,他就起了。”
“烧了!”沈绰毫不犹豫,“床帐被褥,浴斛屏风,桌椅板凳,这屋子里所有他碰过的,全烧了!我再也不要看见任何他用过的东西!”
小薰:……
那小姐你自己要不要烧掉?
可是她不能顶嘴。
沈绰气得一双杏眼瞪得滚圆,也不敢闭眼。
刚才她在浴斛里一声尖叫,极具穿刺力,白凤宸就蹭地站了起来。
然后,她闭眼慢了点,就看到了不该看的,紧跟着又是一声更惨烈的尖叫。
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差点被他祸害死了。
而且她现在一闭眼睛,就是他那玩意!
一想起白凤宸那张脸,也是个放大的那玩意!
白凤宸在她脑子里,就成了那玩意的代名词!
这女人摆明了是在吃飞醋,长眼睛的就能看得出来。
躲在人群中间的沈相思和沈胭脂,一眼看到个子稍高的沈碧池,就当机立断,把她给推了出去。
沈碧池一个踉跄,勉强站稳,努力抱紧自己,本来就不适应不夜京这边干冷的空气,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面对这样一群凶神恶煞,吓得瑟瑟发抖,眼泪掉下来,冰凉的,冻得脸蛋生疼。
“主上就吃了这货?难怪被丢在这里添恶心!”女人摆弄着手里黑漆漆的鞭子,绕在沈碧池身边转了两圈,“要身材没身材,要样子没样子,我呸!”
柳残阳就用扇子遮了半张脸,眯着桃花眼,噗嗤一笑,嘲讽道:“论身材和样子,谁不知道主上身边有个鬼神莫近的暴脾气红娘子啊!”
沈碧池听着这些人说话阴阳怪气,吓得瑟瑟发抖,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反正她死都不能说睡了白凤宸的不是她,不然还来不夜京干什么?
可又不能这么任人宰割,她眼珠子乱转,急中生智,唰地指向沈相思和沈胭脂,“这里不是只有我一个姓沈,还有她们俩!”
沈相思和沈胭脂两姐妹,脸上被沈绰抓破的伤,经过随行医官的处置,此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沈胭脂的鼻梁,还有点歪。
红娘子的目光顺着她手指转过去,一眼看到沈胭脂的鼻子,就乐了,“哟,连鼻子都是歪的,还敢来摄政王府丢人现眼!这南诏的土特产,还真是歪瓜裂枣甜掉牙!那么,让我猜猜,你们三个,到底谁才是正主呢?”
周围过来围观的这些门客,各个奇装异服,大大咧咧跟着起哄,就等着把小姑娘们吓得哇哇哭,才有乐趣。
那三姐妹被一群凶神恶煞围在中间,缩在一处,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倒是沈相思向来心思快一些,灵机一动,“不不不,你们误会了,你们要找的姓沈的,不是我们,是她……”
她垫起脚跟,向着最后面,方才沈绰站的地方指去。
咦?
人呢?
不见了?
她刚才明明看见她站在那里的!
红娘子不乐意了,手中鞭子啪地一甩,“还敢耍弄老娘!”
她扬起鞭子,作势就要打。
沈相思吓得当即蹲在地上抱头,“不是的不是的,我没骗人,真的还有一个,她叫沈绰——!”
不远处王府转角那一头,墙根的阴影里,沈绰抬起来的脚步,听见自己的名字在夜空中飘荡,就在半空滞了一下。
之后揉了揉额角,对不起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们自己哭着闹着要来这龙潭虎穴的,如今就要自食其果,本座恕不奉陪。
不夜京虽然庞大,可比起那摄政王府来说,却是个小可爱。
只要熬过今晚,她就有的是办法活下去,等凑够了盘缠,就回南诏去找师父,赖着他收了自己,从此青山绿水,就陪着他老人家一人,好好孝敬他,闲云野鹤的一辈子,给他养老送终。
可猫着腰没走几步,就咕咚一头,撞在一个胸口上。
死硬死硬的。
“去哪儿?”头顶上,一个冰冷的声音。
人群不用呼喝,便自觉让开了一条路来。
南诏沈家,擅制长生丹,供着一只御.用紫金鼎,出了国师沈若行。
沈家的声势,也随着沈若行水涨船高,就如丹鼎里的纯青之火,如日中天。
沈绰七岁时,就被沈若行指为下一任紫金丹鼎继承人,在御前也是挂过名的,所以此时站在这里,就算被头上深深的兜帽遮了脸,也根本不需要开口,身上的气势便足以震慑众人。
沈绰无视左右,信步而来,迈过门槛,看着被照得雪亮的满是凌乱,还有里面抱成一团的三个女人,双眸毫无情绪,如看着三个死人。
丫鬟小薰进屋就是一声惊叫:“哎呀!我们小姐刚才换下来的衣裳,怎么成这样了?很贵的!”
她扯过被沈相思丢在地上的血衣,愤愤看着缩成一团,竭力用乱发和不能蔽体的衣衫掩盖自己的沈碧池。
那副眼神,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庶女贪慕嫡小姐的衣裳首饰,趁着嫡小姐不在,偷溜进来穿在身上,之后,刚好倒霉,遭了贼,被人给祸害了。
“沈绰,你装模作样!”沈碧池已经哭哑了嗓子,红了眼,“是你!是你从背后偷袭我!她害我!”
“呵。”沈绰只字未道,哑然失笑。
小薰将破烂的衣裳往沈碧池脸上丢过去,“我们小姐,天之骄女,连当今皇上都说,她将来就是南诏国天上的月亮,会需要暗害你?也不拿张镜子照照自己的德性,你凭什么!”
照镜子!
这一句,倒是提醒了沈碧池!
她也顾不得身上只披了件地上捡来的什么衣裳,露着光溜溜的胳膊,指着沈绰,“她的脖子,她的脖子上有男人的手印!你们不信,可以自己看!”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了沈绰身上。
她的确用遮夜露的披风,将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像是怕被别人看见什么。
沈胭脂看了沈碧池一眼,这蠢货,总算还有几分脑子,不枉费她们一番周折,带她进宫。
她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裳儿,清者自清,三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将披风揭了,给大家看一眼,自知分晓。”
“岂有此理!”小薰张开手臂,护在自家小姐身前,“我们小姐,岂是她一个下贱胚子破烂货说要看哪里,就可以随便给人看的?小姐只要不愿意,一个头发丝都不可以给人看!”
这边,正闹得欢,外面响起一声尖细的声音,“哟,这是怎么了呢?”
分开人群进来的,是今晚花朝节管事的兰公公闻讯赶来,身后还带着一队禁卫军。
他一进门,见了屋里的狼藉,就是全身一紧,再见沈绰安然无恙,又立刻松了口气,客气道:“沈四小姐忙着呢?御前献艺的时辰要到了,皇上那边儿等着呢,今儿晚,可是有贵不可言之人来了啊。”
沈绰从绣墩上起身,盈盈施了个礼,“公公来的正好,家中庶姐在我房中更衣时,被贼人给……,还请公公找个机会禀明皇上,给我家姐姐一个交代。”
兰公公诧异,看角落里那位沈碧池,一双雪白的长长眉毛又皱了起来。
不过是个庶女,无诏进宫,还弄成这副德性!
“花朝节盛事,皇上眼皮子底下,居然出了这等事!四小姐您放心,咱家回头一定招呼禁军统领,严查此事,将今晚入宫的男子挨个盘问,保证不会错漏。”
沈碧池当下懵了!
今晚,整个京城的皇亲国戚、世家大族的王孙公子都在,若是兴师动众地将每个男子都盘问一遍,这个子虚乌有的屎盆子扣下来,她这辈子哪里还有洗干净的一日?
到时候,此生莫要说是嫁人,就是想活下去,都难!
“沈绰!你好歹毒的心肠!我就算是死,也要让世人看清你的真面目!”沈碧池不顾衣衫不堪,恶狗一样扑向沈绰,拼了!
刚巧,沈绰转身时,慢了半步,披在身上的披风,就被哗啦一下子扯了下去。
“哇——!”
塞了满满一屋子的人,不约而同倒抽一口气,惊叹之声,响成一片!
沈绰,一袭奢华舞衣贴裹周身,披帛飞扬间,繁复轻纱飞扬,曲线婀娜,若隐若现。
那衣裳,用的是苍梧洲的鲛人绡,薄而不透,如雾如烟,又在脖颈、双臂、腰身、两腿,到脚踝之处,各缀满了色彩斑斓的七宝珠翠璎珞,再配了面上秾丽无边的精致眉眼,衬得整个人庄严妩媚,华而不奢,艳而不妖,恍如壁画上的神女飞天。
这一身宝衣,是沈绰她娘当年的嫁妆,沈夫人死后,被沈家的女人们觊觎了许多年,如今乍一现世,惊为天人。
小薰飞快抢回披风,又帮自家小姐重新披了个严实,嘴里骂道:“疯狗!小姐奉旨御前起舞,本是要惊艳八方的,怎么能提前露了相!”
这披风一落一穿之间,在场的人都只见,那纤长如天鹅的脖颈处,有轻纱遮覆,又缠绕了许多重璀璨的璎珞,灯火之下,琳琅缤纷,差点晃瞎了眼,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男人的手印子。
只有沈相思离得近,却是两眼狠狠一亮,刚才好像看到了什么!
她紧走两步,追上沈绰,伸手便要再扯,“四妹,脖子上缠那么紧做什么?难道真的如三妹所说,刚才经历了不堪之事的人,其实是……”
啪!!!
她话没说完,沈绰人未回身,反手已是一巴掌,狂抽了过去!
不夜京里,有一条叫做薄江的水系穿城而过,如一条玉带,系在华美的衣袍之上,也被老百姓称为玉带江。
这晚,沈绰在河边一处雅致的馆子,包了个临水的二楼客房,暂时落脚。
她一身公子哥儿打扮,粘了两撇胡子,甩开手中的大折扇,学着柳残阳的模样,大冷天的,哗哗扇,腰间一只鼓囊囊的荷包,摇来摇去。
钱什么的,从来都不是问题。
偷东西这种小事,呵呵,师父教的。
房中桌上,摆了几个精致小菜,一壶重生后再也没沾过的酒,沈绰横倚在露台的水边美人靠上,一面小酌,一面看着远处水面的夕阳渐沉。
白凤宸,永别了。
等你薨逝,我会烧纸给你,下辈子,下下辈子,咱们都不见!
冬季的江边寒凉,沈绰盯着波光,细细回想幼时记忆,想着母亲温氏每日深居简出,只有见到她时,才会温柔展颜。
她每日都会去丹房,说是服侍父亲炼丹,每次回来,都脸色惨白。
沈绰那时年幼,根本什么都不懂,娘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直到最后,娘死了,她也只有七岁,只知道哭,只知道这世上再也没人疼她了,却从来都不懂,也没想过去追问,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如今越是细想,便越是痛恨自己,前世为何那么傻,只顾着对自己悲惨遭遇自怜自艾,却完全不知道,身上早已背负了多大的血海深仇!
酒,一杯接一杯。
沈绰因为现在的身体年纪尚小,又从来没沾过酒,乍一狂饮,就有些承受不住。
可越是醉得痛苦,就越是想要惩罚自己。
师父教了她一身的本事,送了她无边江山,她却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每天兴风作浪,祸乱苍生,到最后居然连自己亲娘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实在是可笑,可怜,又可悲至极!
远远地,江面上一艘黑色的奢华大船,从日落那一边,披着夕阳余晖,缓缓而来。
那船身的侧面,有只金色的图腾,在斜阳中,煞是灼眼!
堕龙。
堕龙船经过,沿河两岸所有酒家,齐刷刷关了窗,落了帘子,熄了灯火。
唯恐看见不该看的,听见不该听的。
沈绰这间房,也被小二哥慌慌张张关了窗子,反复叮嘱,千万不要偷看。
她惨笑,酒依然一杯接一杯。
为什么这里会出现堕龙船?
是他来了吗?
是上天又派他来拯救她了吗?
沈绰的脑子已经有点想不清楚了。
……
江面的黑色大船上,船舱深处,沈碧池被蒙着眼,反绑着双手,惊惶地跪坐在地毯中央。
身边,不知都是些什么人,如一群妖魔鬼怪,围着她张牙舞爪。
她本是在王府的暖阁里,为今日的大获全胜暗中欣喜,不知道怎么的,就睡着了,等醒来时,就是现在的情形。
“老大,听说这小娘们身上有咱们梦寐以求的凰山天火啊!”有人搓手。
“没错,白凤宸就是因为这什么火,一.夜之间突破了化境,从此世间再也无人能及!”有人粗声道。
“那咱们今天肯不能放过她!”另一个人尖声。
又有人夹着嗓子道:“没错,听说谁睡了她,凰山天火就会转到谁身上,谁就可以一.夜之间登峰造极。”
“那咱们哥儿几个就轮流来吧,今天老大,明天二哥,后天老三……,让那火,piupiupiu,跳来跳去,哈哈哈哈……!”
然而,沈绰哪里知道白凤宸会这么多怪癖?
只因这支舞是前世里墨重雪的最爱,她后来许多年,每每独自起舞,都全情为之,只是为了不负心中神明的再造之恩。
于是,她扬起脸来,坦然答道:“回主上,此舞名唤‘天仙舞’。”
余青檀:“……”
名字都一样!
这世上还从来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在主上面前如此作死!
不敢看了,不管刚才睡了王爷的到底是不是你,总之你完了!
果然,白凤宸通身气息唰地,一沉到底!
震怒!
胆敢窥探他是一回事。
但是窥探他之后,还敢在他面前若无其事地炫耀,就是另一回事了!
哗啦!
他伸手扯断沈绰脖子上层层叠叠的璎珞,无数细碎的珠翠,璀璨缤纷,哗啦啦,在两人脚边洒了一地!
那纤细雪白的脖颈上,赫然一只青紫的大手印,叫嚣地昭然示众!
白凤宸的手,力道恰到好处的攥了沈绰的脖子,既能叫她动也不能动,却也一时半会死不了。
那白净修长的五指,刚好与那手印契合地严丝合缝。
果然这才是正主!
他像是刚刚抓住了只偷嘴的猫儿,还没想好怎么弄死,眼角微眯,将头轻轻一偏,“南皇,你说今晚的事儿,到底哪个该对孤负责?”
“这……”南月笙浑身发抖,不知道是被沈家的人气得,还是被白凤宸吓得。
现在天下第一摄政要找他们沈家的女人负责了!
这……,到底要怎么负责?
国师沈若行也只能匍匐在地,明哲保身,见机行事,不敢多言半句。
殿内,死一样的寂静。
沈绰被迫仰着脸,踮着脚尖,被那只大手硬生生拎直了身子,只能死死盯着白凤宸,体内悲愤的气血翻腾。
他毁了她两辈子,如今还要这样当众揭穿她,羞辱她!
她一定要让他尝尝永世不得安宁是什么滋味!
她要记住这张脸,早晚有一天,要将他脸上的肉咬下来吃了!
她要用钝刀,将他一点一点阉……
那些恨毒了的话,还没在脑子里走完,便是一口气上不来,两眼发黑,整个人就软了下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劲儿用大了?
掐死了?
小脖子捏断了?
摄政王真的当着整个南诏国的面,把一个自己刚刚强行宠幸过的正经官家小姐给活活掐死了?
如此行径,简直禽.兽不如!
白凤宸也是意外,手指放开,沈绰软软的人,就跌进怀里。
若是换了平时,他本该退后一步,免得脏了衣襟,这次,却鬼使神差,僵着手臂,将人给接住了。
余青檀慌忙上前,探了下鼻息,松了口气,“还活着。”
说罢生怕主子在气头上,再补一刀,赶紧劝着,“您千万息怒。”
白凤宸怀里还倚着个人,扭脸瞪他,咬牙切齿,“孤没有!是她自己……”
完了,说不清了。
他索性将人打横抱起,“今晚所有相关人等,三日后全部带回不夜京,审!”
满殿:……
九王爷亲自抱走的,这得是多大的恩宠?
——
噩梦。
沈绰梦见,自己已经死了,墨重雪抱着她的尸体,跪地仰天痛苦狂嚎,等到咆哮得再也没有力气,便弓着身子,将脸深深埋在她的颈窝间,低声呜咽。
雪,越来越大,几乎要将他和她的尸体一同埋葬。
他的脸上,没有像以往那样戴着面具,银白的发,沾满了她的血,又被白雪染的更白。
可她却看不清他的样子。
她想要安慰师父,告诉他,她现在很好,很快就会去找他,这辈子一定要好好听他的话,可那手一旦触到他的银发,就如碰到了水中泡影,一切都消散了。
如此反反复复,始终无济于事。
她只能痛苦地虚浮在他肩头,听着他心碎欲绝的声音,陪着他哭。
不知是梦得深了,还是等得久了。
她终于重又感受到他肩头的温暖,感受到他均匀沉稳的呼吸。
她便也慢慢安稳下来,渐渐睡得香甜。
他那样好,他是她的神明,给了她一切,也是她的一切……
沈绰再醒来时,望着头顶上眼熟的床帐便知,是回了自己在沈家的闺房。
这张从小用到大的千工拔步床,有三进三出,也是她娘留下的。
偌大的床,占了半间房,取材自一整株千年黄花梨,造价昂贵,超乎寻常人家的想象。
就算是宫里的娘娘,怕也是一辈子见都没见识过的。
可是在上辈子,昨晚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回来,这床也被沈胭脂占了,当成嫁妆,带进宫去,时时炫耀。
后来,沈绰当了白帝洲国师,重返南诏,处置沈家一干人等,第一件事就是用铁链将沈胭脂绑在床上,以温火烧了三天三夜,烧得连人带床全都成了炭,再砸成灰!
她的东西,若是脏了,不如就彻底毁掉,图个干净。
可若是身子脏了呢?
沈绰两眼有些空茫,望着床顶,一动不动。
这世上,只有师父心疼她,从来不嫌弃她。
他教她如何保护自己,也教她如何杀人,如何复仇,更教她如何掌控人心。
他耐心陪着她,护着她,让她有勇气重新站起来,活下去。
去找师父!
沈绰两眼一亮。
“小薰,我饿了,吃饭。”
“哎!小姐醒了!我这就去!”小薰立刻在外面欣喜应了。
三进的拔步床,是个极其私密的小小闺房,除了里面一张床,掀开第一层帐子,两边便是两只小橱,放些小姐的私房物件。
而再掀开第二层帐子,便是小妆台,图的是用着方便。
等掀了第三层锦帐,才是外面的闺阁了。
沈绰坐在里面小妆台前,看着镜中残妆憔悴,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听着外面小薰忙碌摆布碗碟,“昨天后来怎么样了?”
“小姐放心,都没事儿了,”小薰听起来,心情不错,还有点紧张,“大夫也连夜来瞧过,说您就是身子单薄,累过了头,又饿过了头,只要多吃点好吃的,补一补就好了。”
“哦……”沈绰对什么白凤宸,什么沈碧池后来如何了,根本不感兴趣,等顺好了头发,随便挽了挽,簪了根银钗,就穿着寝衣出来,见小桌上摆的,都是小时候爱吃的,便眼圈有些红。
她实在是饿坏了,一个人坐下,大口大口的吃,也不顾什么文雅,什么斯文。
前世这个时候,她已经如流浪狗一样,衣衫不整地一个人缩在荒郊野外,全身滚烫,病痛交加。
饥寒交迫之中,她听天由命,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死就死了,死也不回这个落井下石,将她往绝路上推的家!
那时候,是师父慈悲,像捡流浪猫一样将她捡回竹林小院,不嫌弃她脏,亲手替她治病,给了她再世为人的机会。
想到墨重雪,沈绰喉间哽咽,硬邦邦地如堵了一大块东西。
于是,就更加用力地吃,想将不争气的眼泪都随着饭菜咽下去。
房间里,有些氤氲的温热,还散着淡淡花香。
该是小薰知道她醒来后要沐浴,特意早早叫人烧了水,在浴斛里备着。
的确要洗一洗,将这一身的污秽,全部洗去,干干净净地去见他!
沈绰吃饱,便起身解衣,绕去屏风后,“小薰,我沐浴,你去帮我挑件素净的衣裳。”
“啊,啊?可是小姐……”小薰想拦着,却已经来不及了。
沈绰拉开腰间衣带,褪.去寝衣,随手丢了,只剩了里面的杏红诃子,接着低头去解裤带。
“沈绰,你确定?”浴斛里,忽然传出男人的声音。
啊——!!!
沈绰的手,吓得一抖,炸了毛的惊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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