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宠得她忘形。”
那二人继续打着圆场:
“嫂子虽说是糟糠原配,可总也比不上咱们兄弟出生入死的情谊。”
“从前总见嫂子忙前忙后十分辛苦,可如今乍一被禁足,倒也不觉少了什么。”
萧冕的薄情我早已熟稔。
还是将士们的话更让我寒心。
北风萧瑟,借着昏黄的豆灯,我低头细细端详因操劳而关节肿大,粗糙黢皱的双手。
且不提旁的,这双手也曾为将士们缝补过衣袍,煎制过药草。
如今却只得一句“比不上”。
我想起那日夹在糕饼里递进来的密信,握紧了双拳。
恰有仆妇罩着宽大衣袍悄悄潜入,低声问:
“娘子还未思量好?君侯可等了许久了。”
我扑灭油灯,将一枚玉佩交予她:
“此乃信物。
“请君侯慢行,让萧冕先入绥阳城,我自会送一份大礼投诚。”
2
六年前,九州崩裂,豪强四起。
萧冕便是在那时组起了行伍,东征西战。
他确实有几分不要命的勇武,短短时间就从一个小小马夫,成为坐拥一方的秦侯。
除却散兵游勇,如今最有胜算的便只剩秦侯和魏侯,不知谁能问鼎天下。
我自幼深受父兄教诲,又陪伴萧冕多年,局势看得分明。
萧冕看似与前朝都城绥阳只有一步之遥,却因人手有限,有些首鼠两端。
若突围试图扩大疆域,则会被各方势力车轮战耗尽兵力。
可若驻守绥阳,也只会被围困致死。
而魏侯裴佑远远据守河东,看似慢上一步,却因兵强马壮,大有坐收渔利的机会。
即便萧冕先一步进绥阳,也只有吃饱喝足退居汉中的份。
这一步他该走,但也要及时抽身,积蓄力量。
“过绥阳,退汉中,安郡国,抚臣民,赈馈饷,以待来日。”
我曾